44 程氏解決不了的
香附香櫞對視一眼,香櫞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六小姐真是不識好歹,把安國公府人的腦袋都不放在眼里了。”香附愈發(fā)不滿喻柔。
喻鸞對她的抱怨聽若無聞,只是吃了幾口菜,然后淡淡地問:“確定入宮的時間才不到一刻鐘,喻柔的人來得也太快了吧?長房和二房一向第一時間互通消息嗎?”
“這——”
香附這才意識到喻鸞惱怒的原因。
二房這么快得知消息,只有一種可能,安國公府有人跟她通消息。
入宮雖是喜事,傳開了自然不足為奇,但要是那邊隨時盯著長房,或這邊隨時有人過去通報,這中間人的行為可就值得“關(guān)注”了。
平時散播消息快不妨礙,但被有心人利用,可不讓人氣惱么?
比如六小姐……
她眸色微閃,慚愧地垂首。
“這個我會去跟夫人身邊的媽媽提的,以后我也注意些,一定管住千妙庭的嘴。”
“嗯。”
香附把筷子遞到喻鸞手里。
“昨兒送來的菜品有辣有淡,今兒都是極辣的東西,我已經(jīng)讓廚房做湯了,緩和一下。”
“好?!庇鼷[輕聲說,而今天的菜色最是令她滿意。
旁人不知,這是她與醉家酒樓的暗號。
按時間算,她交給管家的任務最遲今天完成,昨兒送來的菜品極辣,唯有一道參芪燉白鳳清淡至極,說明東西已經(jīng)到了帝都,但還沒傳到周正周大人那里。今天菜品全辣,她便知道,周大人已經(jīng)拿到了明天擊敗玉錦凰和喻遲的武器。
“找喻鸞”的難題迎刃而解。
服下這顆定心丸,周大人大可放心了。
她,就坐等明天的結(jié)果了。
“四小姐,”香櫞進屋,“六小姐的侍女聽了我的問話,一直咬著嘴唇不說話,好像很著急,可至于為了什么,她怎么都不松口,我再細問,說可以幫忙想想其它的辦法,她就跑走了,似乎……哭了?!?p> 香附也怪異,喻鸞更不知為何。
她昨天分明已經(jīng)對喻柔明示,帝都喻家真正做主之人是程氏,凡事找她便可,喻柔分明也茅塞頓開,怎么又——
除了婚事,到底還有什么能讓喻柔如此急躁,連安國公府夫人也解決不了?
她絕不會帶喻柔進宮,若錯過明天見貴妃的機會,喻柔的難題可還能解決?她還能撐多久?
“不只千妙庭,整個安國公府該有的原則還是得堅持,不能因為任何小事連累父親和哥哥姐姐們,聽到了嗎?”
她沒有疾言厲色,但滿面整肅不怒自威,清冷孤芳不容置喙,香附和香櫞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后一步,齊聲認錯。
二房侍女的到來像湖面激起的漣漪,一圈圈水紋散去后,一切平靜無波。
午休過后。
一陣清脆的響聲,香附走了進來,金玉瓔珞珠簾活潑地散在她的身后。
“宮里的教習嬤嬤來給四小姐講規(guī)矩,就要到千妙庭了。不過,嬤嬤和宮里都已打點好,小姐什么都不用擔心,即使記不住,明日身邊也時刻有人提點,小姐隨意就好,莫緊張才是。”
喻鸞怔住。
“按規(guī)矩,不是該我先去正房給教習嬤嬤請安,再回來學習禮儀嗎?”
香附?jīng)]有遲疑,笑著說:“夫人心疼四小姐,所以直接讓嬤嬤過來教您。”
“好吧。”
喻鸞垂下眼眸,長長的羽睫微微閃動,本應如鸞蝶輕舞。
看來,程氏鐵了心不與她這個“女兒”相見。
就因為當初相師留下的讖語,說她不祥,直到現(xiàn)在也沒解開心結(ji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