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風家坡被一片大霧籠罩,風小米一人站在村口,無助的看著村子內,他不敢進去,可是突然畫面一轉風小米又站在村子正中間的十字路口處,一個渾身發(fā)青,雙眼通紅的小孩子正盯著風小米,風小米大叫一聲抬腿就要跑,可是雙腳跟灌了鉛似的不聽使喚,他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那個小男孩,突然身子一陣劇烈搖晃,他大叫一聲睜開眼睛,看見同事王楠正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手握著他的胳膊正在搖,王楠看見風小米醒了也不再搖晃,坐在跟前說道:“小米,你怎么總做噩夢啊。”風小米大口喘著氣,五秒鐘后又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說道:“我從小就做這個噩夢。”王楠拿起風小米的煙點了一根問道:“那你家就沒給你找人看看么?”風小米坐起身,也點了根煙說道:“我們風家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看事兒,不管老人還是孩子,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可是都說不好我這是怎么回事?!闭f著穿上衣服,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半了,王楠輕輕點了點頭,這時門被人敲響了,進來個中年男人,這人是大學食堂的,也是王楠和風小米的上司,那人看著剛穿衣服的風小米,眉頭微皺,但是語氣還是很平穩(wěn)的說道:“快點吧,不然一會該晚了?!憋L小米點了點頭,加快速度,王楠從自己床下拿起洗漱用具說道:“我先去了啊,你也快點。”風小米吸了口煙,點了點頭。
王楠和風小米終于在六點之前趕到了食堂,到了他們工作的面案前面,熟練的拿起面揉了起來,風小米臉色不算太好,畢竟每天做同樣的噩夢,已經二十多年了,精神頭提不起來,王楠和風小米是前后腳進入食堂上班的,倆人關系好的沒話說,王楠看風小米這樣子也是犯難,醫(yī)院也去過,醫(yī)生只是說精神緊張之類的,但是風小米知道這和休息沒有關系,一個夢不可能做二十多年,而家里的人也都看不好這事兒,風小米只能靠著自己硬挨了。
一直忙到了九點多,好不容易休息一會,王楠拽著風小米到了食堂外面,蹲在馬路邊抽著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風小米的肩膀,風小米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輕輕嗅了嗅鼻子,然后松開手說道:“小姑。”后面?zhèn)鱽磴y鈴般的笑聲,一個小姑娘蹲到王楠和風小米的中間,這小姑娘叫風文玉,是風小米的表姑,說是表姑其實都不知道是從哪輩開始論下來的,一表千萬里嘛,看模樣比風小米還要年輕兩歲。風文玉在這座大學上學,大二的學生,風小米也是通過她才來到這里上班的,王楠也知道倆人的關系,也不生疏。
風小米看了眼王楠說道:“楠哥,你先進去一下,我有點事和我小姑說?!蓖蹰c了點頭進了食堂里,風小米又點了根煙,風文玉問道:“什么事,說吧。”風小米說道:“已經從家里出來兩個月了,家那邊的人都說風傲表叔就在這座城里,怎么還是找不到呢。”風文玉雙手拄著下巴,看著路上的車說道:“是啊,我來這邊主要也是為了找風傲表叔,我都來這兩年了都沒找到。”風小米嘆了口氣說道:“唉,也不知道我這個噩夢什么時候才能解脫?!憋L文玉拍了拍風小米的肩膀說道:“不用太擔心,早晚都會找到我表哥的,放心吧。”風小米點了點頭,問道:“來找我什么事么?!憋L文玉面露難色,平時表面上看起來活潑可愛,但是一有難處肯定愁眉苦臉,像一個成熟的思想者一樣,風小米看風文玉這個表情就知道肯定不簡單,畢竟都是從風家坡出來的,多少都會些手段,如果露難色那肯定不簡單。風文玉皺著眉頭看著風小米小聲說道:“我們宿舍樓里死人了?!憋L小米輕輕點了點頭沒說話,風文玉繼續(xù)說道:“一共死了五個?!憋L小米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又輕輕點了點頭,風文玉拍了下風小米的肩膀說道:“你咋一點表情都沒有,你一點不激動么?!憋L小米扭過頭吐了口煙說道:“在這座城市里誰的死活我都不管,除了你?!憋L文玉雖然有些生氣,但是聽后心里還是一暖,眉頭也松開了些,繼續(xù)說道:“聽說這五個人是招筆仙死的,還有個人昨晚上沒回宿舍所以逃過了。”風小米搖了搖頭說道:“你們這些大學生啊,總是喜歡玩一些危險的游戲?!憋L文玉說道:“現(xiàn)場我沒去看過,但是聽說五個人死相特別難看,一個個全都瞪大雙眼,眼珠像要冒出來一樣,長大著嘴,估計是被嚇死的。”風小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瞇著眼睛看了看太陽,風文玉使勁錘了風小米一拳說道:“跟你說話聽到沒有?!憋L小米點了點頭問道:“是誰最先發(fā)現(xiàn)的?!憋L文玉聽風小米也打聽起來,怒氣消了一半,說道:“是活下的那個人,今早上回宿舍發(fā)現(xiàn)的,然后直接報警了。”風小米打了個哈氣說道:“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保骸盎丶胰チ?,她也嚇得夠嗆?!憋L小米扭頭回頭看著風文玉問道:“你想管?”風文玉也站起身點了點頭,風小米嘆了口氣說道:“行吧,今晚上我等你電話。”風文玉笑出聲,拍了下風小米肩膀說道:“還是我大侄子最好,晚上我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