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亟笥準備給亟彖最后一擊的時候,他的母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溫柔的笑著說:“笥兒,不要讓自己變成弒兄的壞人,誰的錯便是誰的錯,不要遷怒于他人?!?p> 話音剛落,她便消失了。正是因為麋森的一席話,讓亟笥從仇恨中醒了過來。醒過來的亟笥看著眼前的一切,倏地跪在了地上,心口像是被刀割了似的,疼痛難耐。
這些……都是我干的?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都做了什么!……
悔恨的淚水不斷的涌出眼眶,落到地上。
那些藤蔓沒有了亟笥的操控,都縮回了地里,被束縛著的三人也摔倒了地上。
“亟彖!”這一摔,亟彖不堪身上的疼痛又暈了過去,歷筠大喊一聲便沖了過去將他扶起來,陌琰也立刻運靈為亟彖療傷。
“讓我來吧,森木之力所造成的傷害,光用普通的靈力療傷是不能完全治好他的。”亟笥黯淡著目光,像個傀儡似的走近三人。
“不需要你,你走開!”歷筠攔著正在運功的兩人,不讓亟笥靠近。
就在這時,陌琰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為亟彖輸送的靈力,剛開始還一切順利,然而就在剛才,亟彖體內(nèi)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排擠他,使得他的靈力再進不得亟彖的身子。
無奈之下,陌琰只好收了功,起身拉住了歷筠,悄悄在他耳邊道:“我沒辦法將他的傷全部治好,讓他來吧?!?p> 歷筠憤憤的瞪著亟笥,很是不甘的被陌琰拉走了。
在歷筠眼里,亟彖的母妃殺了亟笥的母妃,但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無辜的下一輩身上。
而亟笥不僅將怒火牽扯到下一輩身上,而且還將其險些活活打死,亟彖也并不還手。他這樣忍讓的對待兄長,讓他更是討厭亟笥。
亟笥走到亟彖面前,“砰”的一聲跪了下來,他伸出雙手拉住亟彖的雙手道:“對不起?!?p> 緊接著,他的手中便滲出點點綠色的熒光,隨著熒光慢慢增多,二人很快就被熒光包圍了。一點又一點的熒光進入亟彖的身體里,他的傷也終于漸漸好起來了。
鮫人海里,一塊大大的石頭上仰面朝天躺著一條青蛇,姿勢很是搞笑。不知躺了多久,青蛇才悠悠轉(zhuǎn)醒。
“該死的焱棱,竟然掐住本座的七寸,把本座扔進海里,害得本座現(xiàn)在脆弱的小腦袋撞到了大石頭上,疼死本座了!等我找到朱雀再跟你算賬,哼!”
那青蛇便是被封印了大半法力,且變?yōu)樾∩叩纳瞎派瘾F,青龍。
青龍麻溜的翻了個身,便四處游開了,尋找著與自己感應更強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傍晚。
青龍還在不停的在廣闊的海洋里尋找著,而焱棱卻在林子里呼呼大睡,亟彖的療傷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是還處在昏迷之中。
“咕嚕?!币魂嚻婀值穆曇繇懫?,三個人面面相覷,歷筠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肚子餓了?!?p> “我去找些吃的吧,你們先休息?!必襟诱f完就走了,根本沒給歷筠他們說話的機會。
看著亟笥的背影,歷筠搖搖頭,嘆了口氣:“明明是兄弟,有什么事情為什么不能好好說呢?”
“殺母之仇你應該沒有體驗過吧?!?p> “……”殺母之仇確實沒有體驗過,但母子被囚禁之痛算不算……
“母親,是生自己養(yǎng)自己的人,是溫聲細語照顧自己長大的人,是教導自己做人的人……”母親,她是那么溫柔的人,可他們卻殺了她,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你們給我母親償命!
陌琰說著說著,就陷入了回憶,周身突然泛起了殺氣。母親被殺的那個可怕的場景,他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而那些人,他們都要付出代價!
對于陌琰的殺氣,歷筠很是理解。他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殺母之仇,但與母妃被囚禁著的,吃著剩菜剩飯,冷飯餿飯,受盡侮辱的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也忘不掉。
而導致這一切發(fā)生的,都歸功于他的兄長——歷軒。
當初詐死逃走,獨留母妃一人不知道那些畜生,會對母妃如何……
歷筠捏緊了拳頭:母妃,你一定要等我回去救你!
心緒飄然時,二人幾乎忘記了其他,心中只有仇恨。
與這邊恨意滔天的氣氛不同,幻羽櫟音與兄長幻羽墨玖正依依相別中。
“這人界中一日的時間轉(zhuǎn)眼便過去了,還未來得及與大哥在這森木族中好好游玩一番,便要分別了?!?p> “日后時間還長,待你使命完成,回到幻宮,想去何處,哥哥們都陪你去?!被糜鹉翍z愛的摸摸幻羽櫟音的小腦袋道,“你這般說,莫不是悔了下界之事罷?”
幻羽櫟音微微搖頭:“音兒從未悔過,只是有些想念父帝母上和兄長們?!?p> “傻丫頭,苦了你了?!?p> “音兒不覺得苦,”幻羽櫟音再次搖頭:“只是,麋茵修習禁術(shù)殘害同族,無沁殺害了兩任森木之王,二人都已被納出族冊。但麋茵已死,那無沁,大哥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