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攸有著九十八世的記憶,別人不知道它活了多少年,可它自己卻是在清楚不過了。
每一世,或萬年,或千年,或百年,若要細細算來,也有數(shù)十萬年。
按理說,有著數(shù)十萬年記憶的赑攸,脾性應(yīng)當(dāng)沉穩(wěn)老成才是??墒聦崊s不是這般,它時而穩(wěn)重,時而又像一個俏皮小子一般。
但說起來,它大多時都是俏皮心性。
不過多時,在先前歷軒出現(xiàn)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錦衣帶刀侍衛(wèi),他的手中拉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是一個身穿囚衣,披頭散發(fā)的中年男人。
侍衛(wèi)很是淡然的走上前,跪下給歷軒歷筠行禮。
“小人拜見皇上,六皇子。罪臣歷安國已帶到?!?p> 原來那穿著囚衣,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就是先皇歷安國。
歷安國始終低著頭,聽到六皇子這三個字,他才顫抖著抬起頭來。
拼盡全力掙開了繩索,朝著歷筠跑去,那張熟悉的溝壑縱橫的老臉上滿是喜悅,瞬間淚如泉涌。
“皇兒……你可還好?”歷安國的兩片嘴皮子顫抖了許久,最終只是說了這么幾個字。
“父皇,孩兒一切都好。母妃呢,怎么不見她?”歷筠口中的母妃是那個,被他的父皇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你母妃她,她被那歷軒給殺了啊,她就死在我的懷里,我悔啊,我悔當(dāng)初將這個逆子留下,沒想到如今,竟釀成如此大禍?!?p> 歷安國說著,直接伸出手抱住了歷筠,眼淚流得更是兇猛,話里也滿是悔恨。
而就在歷筠的背后,歷安國的手中竟然聚起一團黑氣,待那黑氣散后,歷安國的手中多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一邊的歷軒看著這一幕,勾唇冷笑。
歷筠,你的死期到了。
隱藏在廢墟之中的赑攸見此,頓時焦急起來,但它仍舊沒有要去幫他的意思,它只想看好戲而已。
當(dāng)那把匕首只差一分就要插進歷筠的后背時,手拿匕首的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正當(dāng)歷軒疑惑著,歷安國怎么不再有動作的時候,歷安國竟然倒在了地上,而他的腹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
緊接著,原本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居然慢慢的變成了一具干尸。
原來歷筠早就識破了歷軒的計謀,他還想和這個假冒的歷安國多玩會兒,但沒想到,他太心急了,還沒過兩招就動手了。
不過其中也有歷筠不想再和他耗費時間的原因,于是當(dāng)他按捺不住,動了手的時候,歷筠也便殺了他。
那個侍衛(wèi)皺了皺眉,繼而恢復(fù)了他魔的原形,恭恭敬敬的站在了歷軒身后。
“你是怎么識破的?。”
“呵,死人的腐臭味,是怎么也掩蓋不了的。魔,再怎么偽裝,也掩不去魔的本性。你這點小把戲,我還不放在眼里?!?p> 歷筠這一番話說完,歷軒才真正反應(yīng)過來。
昔日的歷筠,不過是一個又傻又呆的。而今日這般實力強大,腦筋聰穎之人,雖然長著和歷筠一般無二的臉,但與毫無實力的歷筠,簡直是判若兩人。
“你不是歷筠,你是誰?”
“呵呵,我不是歷筠還能是誰呢?兄長說我是誰呢?”
“哼,一個凡人怎么會有藍色的眼睛,你到底是何方妖物,扮作我皇弟的模樣,你有何居心?”
聽聞歷軒言藍色眼睛,歷筠怔了一怔,隨即又笑道:“從未見過倒打一耙,打得竟如此愚蠢。不過這話從一個魔的嘴里說出來,還真是別有趣味。”
“你……!”
“夠了,既然你不放人,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罷,歷筠的手中迅速聚靈,淡藍色的靈氣化作一把鋒利的長劍。再見歷筠口中念訣,那柄長劍便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直逼歷軒。
歷軒嘖了一聲,身后的那個便揮舞著骨刀,與那長劍打了起來。歷軒迅速為自己療了傷,再次拿起那柄血骨刀,沖向歷筠。
廢墟之下的赑攸,心里直叫好,這般好戲,它還從未看過。
四方打得難舍難分,那柄長劍很是厲害,總能鉆對方的空子,將對方打個措手不及。
而歷軒更不是歷筠的對手,只兩三招便完完全全被歷筠壓著打,很快的,歷軒的身上就增添了許許多多的傷痕。
那個侍衛(wèi)見狀,立刻將長劍砍了一刀,趁著這個空隙,他迅速的跑去歷軒身邊,抓住他的胳膊,隨即化作黑煙逃走了。
歷筠望著遠去的黑煙,眸子微微瞇了瞇。隨后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那柄長劍也消失不見了。
而這時的赑攸,也正望著黑煙,心里不停的咒罵著。
真是可惡,竟然沒有殺了那歷軒,錯失了一個多好的機會。
直到聽到“砰”的一聲,赑攸才發(fā)現(xiàn)歷筠竟然不見了,四下里看了一看,這才看見原來歷筠只是暈倒了。
赑攸正想過去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它轉(zhuǎn)眼去看,是一張比較熟悉的面孔
這不是剛才那個楣燁國師嗎?他剛才不是逃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赑攸想要過去的心思收了收,重新藏在了廢墟下。楣燁步履匆匆的跑到歷筠跟前,拿起歷筠的手,熟練的把起脈來。
只見他皺著眉,過了一會兒又如釋重負一般松了口氣,接著他扶起歷筠,手里掐了個決便消失了。
赑攸意識到楣燁要把歷筠帶走,于是鉆了個空當(dāng),回到了契約獸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