亟彖回頭看了看亟笥,心中愧疚更甚,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母妃消失,應(yīng)該很心痛吧?
而他的母妃就是罪魁禍首,身為她的兒子,他也有罪,他罪在沒有將以前他的母后所做的,那些齷齪的事情稟告父皇。
若他稟告了父皇,處置母后,那這些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了,他當初為什么會被那個女人可憐楚楚的模樣,給惑了心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還有,結(jié)界里給亟笥療傷的,就是亟瞵。”
幻羽櫟音此話一出,亟彖心中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他給幻羽櫟音磕了一個頭,隨后竟然跪著向結(jié)界走了過去,他直挺挺的跪著,心里有深深的歉意。
“姐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柒蓮有些摸不著頭腦,抬頭詢問幻羽櫟音。
這個男童為什么喚她姐姐,他也是幻族人么?但是他的靈力為什么和亟笥的一樣?
陌琰疑惑著,幻羽櫟音神情淡然的開了口,答柒蓮的話:“贖罪。他要替他的母親給他們兄妹二人贖罪?!?p> “贖罪?柒蓮不明白,為什么他瑪姆犯的錯,要他來贖罪?這件事本就和他沒有關(guān)系不是嗎?”
“因為愧疚。他的母親是個深宮之人,人界的夫婦,妻妾爭寵是常事,更何況是圣寵。他是她的兒子,是皇位的繼承人,她這么做,或許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平安繼位,”又或許是為了其他也說不準。
薛氏這一出,讓幻羽櫟音將人界這些事兒看了個七七八八。
但要說薛氏爭圣寵是為了什么,或許只有亟彖才知道。
幻羽櫟音接著道:“人界有句話叫父債子償,亟彖應(yīng)該就是在做母債子償?!?p> 小柒蓮還是不明白,只是說了句:“人界的情感真復(fù)雜?!敝蟊悴辉傺哉Z。
幻羽櫟音也不再言語,反倒是陌琰,心中頗有感觸。
人界不止情感復(fù)雜,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公平的。
因為一些空口無憑的謠言,就能輕易的送了一個人,甚至整個九族的性命。
因為哪個位高權(quán)重的隨口夸贊的一句話,就會被認定私下里定有所圖謀。
互不相識的倒還好,只是那些什么左相右相,還有一些官位比較高的,亦或是皇室臣家的,兩兩通婚,一旦發(fā)現(xiàn)了異樣,必定是難逃死罪。
大概他就是因為這些才獨自一人在外游歷,哪怕受盡苦難,也不愿再回那個位尊權(quán)強的地方吧。
亟瞵療傷至少還要一個多時辰,時間也是不短,于是幻羽櫟音便教了柒蓮兩招,讓他自己先練著,而她便開始打坐調(diào)息身子了。
陌琰見狀,想著她們應(yīng)當很餓了,于是便起身去找吃食了。只有亟彖依舊直挺挺的跪在結(jié)界外,替她的母后贖罪。
皇室之人,哪有一個會甘心這般長跪,大都是對嫡親的長輩,和舉頭三尺的神明行個跪拜禮,也就是一陣子的事情,哪兒會一跪就是一兩個時辰的?
都嬌貴得很,但亟彖卻是個例外,他就那樣跪著,就算是膝蓋已經(jīng)很疼了,他也不吭一聲,這也便是男子氣概吧。
再說這時的歷筠,入了地下冥吏國,被楣燁引著路,去了關(guān)押著皇帝歷安國的地方。
冥吏國說是在地下,可卻不是一直籠罩在黑暗中的。
冥吏國白晝有太陽升起,待黃昏時分便會落下,黑夜來臨有月亮照耀,宛如另一個人界。
但這只不過是一種罕見的術(shù)法罷了,而施了這種術(shù)法的人,早在幾百年前便逝去了,因此也就沒有人知道這種術(shù)法是什么了。
冥吏國幾百年來都是這樣過活,誰也不知道冥吏國的第一任國君為什么要把冥吏國建在地下。
或許就是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民間總是有傳言道,若是將冥吏國的那種罕見術(shù)法破除,毀掉冥吏國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是傳言終究是傳言,不可信,可越是傳得神乎其技的事情,就越是有人想要去嘗試。
結(jié)果不得而知,每一個放出豪言的人皆敗興而歸。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也找不到這術(shù)法的源地在哪兒,更別說破除,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雖是如此,但其中生長著的花草樹木可都是貨真價實,是有著勃勃生機的。
歷筠跟著楣燁走到一個很是偏僻的地方,冥吏國居住的人家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可這地方竟然連一戶人家都沒有,實在詭異。
他們一直走到一面土墻前,才停下來,歷筠甚至都要懷疑這就是冥吏國的邊境了,楣燁接下來的話,讓歷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六皇子,這里就是冥吏的邊境,圣上就被關(guān)在這里面?!?p> 歷筠走上前,摸了摸堅硬厚實的土墻,滿腹疑惑:“關(guān)在這里面?這不可能!”
“六皇子請看?!遍篃钫f著,走向另一邊,伸手在土墻了摸了兩下,隨即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歷筠面前的土墻竟從中間打開,向兩邊張開了。
里面幽藍的光芒照在二人的臉上,歷筠看著里面的景象,驚詫不已:“這是密室?歷軒建的?”
“正是四皇子所建,六皇子,請隨我來?!闭f罷,楣燁便抬腳走了進去。
歷筠嘖嘖兩聲也跟著走了進去,當他整個人進入密室時,又是一聲巨響,密室的門關(guān)上了。
歷筠回頭看了看,不禁贊嘆,這密室建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