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站在董卓身邊的李儒面色變得很難看。
自詡謀士的他,竟然犯下了這等錯誤...簡直不可原諒!這種事,應(yīng)該要勸諫主公的呀。
由于董卓的所有部眾都去包圍呂余,里一層外一層足足五六層,身邊的親衛(wèi),只剩下千余名親兵。李儒看了眼四周薄弱的防備,又掃了眼身后的空地,頭皮都快炸開了。
董卓身邊養(yǎng)傷的李傕郭汜兩將此時也反應(yīng)過來,畢竟是軍中宿將…!李傕沖著董卓一拱手,“中軍防備羸弱,如果有人突襲,就大事休矣啊主公!”
董卓望了眼后面一馬平川的空曠場地,如果有兵馬從后方突襲,此時也終于意識到有點麻煩,于是說道,“阿多,令后方的張濟加強戒備,別讓人端了屁股?!?p> 離得老遠,呂余就能聽到董卓的聲音,撇了撇嘴說道,“加強戒備有什么用,連你董卓的后方都突破不了,他就不是張文遠了?!?p> 號令兵還沒跑到張濟處,一股股低沉而又充滿暴戾的聲音從張濟后方響起,“餓,饑餓…!”
“恐懼…哭泣…然后,成為獵物吧…!”
狼群狩獵,開始!
為首的張遼披掛著沉重的黑甲,手中鉤鐮刀筆直向天,身后一萬并州狼騎殺氣騰騰的向處在后方的張濟軍發(fā)起沖鋒。
“獵物…?老子生來,就是獵人!”
張遼和狼騎營所面對的,是張濟所率領(lǐng)的五千西涼軍,有意思的是,這一隊隊的西涼軍,使得都是長槍。張濟的左手邊,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猿臂蜂腰的紅甲武將,手持一桿長達一米八,嬰兒胳膊粗,通體宛如綠寶石一般的長槍。胯下一匹通體漆黑如墨的神駿戰(zhàn)馬,這馬是好馬,從塞外重金購的寶馬良駒,這人是猛士,在北地往來征戰(zhàn),所向無敵,年少成名的少年豪杰。他就是,人稱北地槍王地張繡。
張濟的話音還沒落下,張繡一拉黑馬的韁繩,手里挽著長槍,隨著黑馬的一聲嘶鳴,一人一馬驟然出陣朝著張遼等眾沖去,“…來他媽看看誰是獵物!”
張濟看得眼睛都瞪得溜圓,急忙用長槍拍了拍旁邊傳令兵的腦袋大聲說道,“還愣著干嘛?全軍沖鋒!老子他娘的就這一個侄子!”
張濟所屬的長槍兵在張濟的大聲呼喊中發(fā)起沖鋒。
這時,張遼和狼騎營才剛剛發(fā)起沖鋒,看到張濟軍陣中張繡單騎而出,緊接著張濟軍全體沖鋒,張遼給旁邊的成廉?dāng)[擺手,然后倒提鉤鐮刀迎向張繡?!盁o知小兒休得猖狂!且試吾的武力!”
成廉在張遼的示意下指揮狼騎營一邊奔跑一邊進行散射,張濟軍措不堤防,頓時被射的損失慘重,看得自家士兵受損嚴重,小白臉的張繡氣得面容通紅,拍馬急行。
張繡和張遼剛一相遇,張繡就暴起一躍,人在半空,槍芒先至,宛如梨花樹開,好似百花繚亂,一時間張遼看到如此密集的槍芒竟有些眼暈。眼暈歸眼暈,手上卻絲毫沒有猶豫,鉤鐮刀舞得就像一個盾牌,長槍與鉤鐮刀對碰發(fā)出叮咣乓啷的響聲。
看張遼竟然擋住了自己的絕學(xué),張繡心中有些慌亂,黑馬接住張繡,張繡整理情緒,抖擻精神和張遼戰(zhàn)在一處。
兩馬一來一回為一合。
當(dāng)張遼和張繡擦身而過,張繡拼命的刺出五十多槍,張遼只守不攻。
連續(xù)攻了三個回合張繡就有些氣喘吁吁,指著張遼大罵,“你還是不是男人,防什么呀!”
張遼卻不理會,回頭看了一眼狼騎營已經(jīng)將張濟軍射死了快近千人,為首的成廉高舉長槍大聲說道,“你們這群狼崽子!狼王就在前方看著咱們吶,都他娘的給老子認真點!隨我,撕裂他們!”
這是劉賢和成廉在私底下給狼騎營的思想,誓死忠于呂余,就像群狼忠于狼王。
張繡此時也知道斗將的時間過了,于是策馬趕回張濟的軍陣之中。這時,張濟軍和狼騎營好像兩條洪流撞在一起,不過。屬于張濟的洪流,明顯在迅速消融…
事實即便張繡不想承認,但…他們確實是被狩獵的一方…!
戰(zhàn)場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生死大戰(zhàn),有趣的是,這片戰(zhàn)場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鏡頭,張濟的背后,一個面貌普通到除了臉上的細長胡須外不會帶給人任何印象的男子,他雙眼緊閉,身穿和周圍西涼軍一樣的士兵戰(zhàn)甲,三個字就足以形容這個男子,大眾臉。
不過詭異的是,任何的弓箭射向他,都會被一張單薄的白色虹膜擋住…!
而且…當(dāng)這個男子睜眼之時,所謂的大眾臉形象瞬間崩塌…那是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更詭異的是,一對眼瞳中往來浮現(xiàn)出一篇篇文字形象,最終定格在一篇文字上。
突然,男子的一對眼睛,同時出現(xiàn)了一個韜略刻印……
董卓,張濟,謀士…除了李儒,還有誰?名字呼之欲出,毒士,賈詡!
不過身為謀士,賈詡自出仕至今,從未給董卓張濟出過一謀,因為,他們都是將死之人…!賈詡隱藏的很深,這也得益于他的長相,丟士兵堆里都沒人能認出來。
不過,賈詡可不是士兵…他是主薄。只是賈詡表現(xiàn)的才華中庸,所以,就連掌管情報的李儒都不知道軍中有這么一個謀士。
“這個人,叫張遼啊…腦子不錯,胸中倒也有些甲兵,可惜…”賈詡看了眼張遼,又旁若無人的轉(zhuǎn)身看了看呂余的方向。
呂余終于率領(lǐng)高順和八百陷陣一往無前的朝所謂的什么七星陣發(fā)起了沖鋒,只見高順布出陷陣,八百陷陣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兇猛,由呂余和高順打頭陣。
八百零二人敢向上萬人發(fā)起沖鋒看起來震撼人心,人群之中,斬馬刀和方天畫戟在各自主人的手中綻放出了嗜血奪目的光彩,所謂的黑熊精銳,竟然…不堪一擊!
“可惜這種大將之才,跟錯了人。這個家伙的心中,就沒有想過稱霸天下…”
……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呂余的覺醒狀態(tài)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不過依舊困在徐榮的軍陣當(dāng)中。張濟軍被殺得潰散,徐榮卻已經(jīng)將新的西涼軍派遣到張濟部下。
漢少帝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我怕怕的模樣,陳留王對呂余驚為天人,董卓看向呂余的眼神中,想要招攬的意味已經(jīng)表現(xiàn)的不能再明顯了。
為什么?
因為呂余和陷陣營,所面對的,是董卓真正的王牌!黑熊精銳是董卓和李儒一手操辦建立,黑熊軍是什么水平,董卓能不了解?
張遼和狼騎營表現(xiàn)的雖然猛,殺敵七八千。呂余和陷陣營才殺了三四千,但是…黑熊軍和西涼軍不一樣,黑熊軍死一個少一個,西涼軍,要多少有多少…
呂余在長久的廝殺之中,手中的九重天迅戟雖然依舊迅猛,可呂余知道,他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呂余絲毫不慌,他可是,有外掛的人…!
呂余不慌不代表董卓不慌,董卓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聲音粗獷的大喊道,“呂壯士,停手吧!某家和壯士都是朝廷官員,何必苦苦廝殺?”
喲,這時候想起停手了?九原城的時候想什么了?
一旁的李儒也高聲說道,“如果呂布閣下只是為了意氣之爭,我們認輸!”
喲,投降輸一半,你以為這是和諧社會?。?p> 看到呂余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李儒立刻繼續(xù)說道,“如果是為了赤兔馬和九原城的事,我向你道歉!并且將赤兔馬歸還于閣下,并補償錢財!”
呂余本意是拒絕的,但是看了眼旁邊的高順和身后的陷陣營士兵們都有些疲憊,于是,妥協(xié)了?!吧儆谖灏偃f,本大爺拆了你家…給本大爺?shù)牟肯伦屄贰!?p> “???哦,讓路讓路?!倍可袂橐凰桑K于停戰(zhàn)了,再打下去就虧死了!
想想這么多陣亡的黑熊軍,又看了眼在呂余和高順的照顧下陣亡數(shù)讓董卓心發(fā)顫的陷陣營。
肉疼,真的疼。
一段時間過后,呂余左右分別是張遼和高順,身后狼騎營陷陣營,董卓的西涼軍和黑熊軍也紛紛在董卓的后面列陣,陷陣營幾乎完整,倒是狼騎營陣亡近兩千人。
不過,陣亡兩千,殺敵七八千,這個戰(zhàn)績對于狼騎營來說已經(jīng)足夠輝煌。
仿佛之前什么都沒發(fā)生,雙方首領(lǐng)紛紛出陣和談。只有滿地的尸體才能證明之前戰(zhàn)場廝殺的慘烈,不過很快就由雙方的士兵帶走。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董越徐榮李肅等大將簇擁著董卓,生怕呂余一個談不攏就要暴走,而呂余也是帶著高順和張遼。
董卓看著呂余騎著赤兔馬,就又是一陣肉疼,不過轉(zhuǎn)瞬間就已經(jīng)一臉正色的說道,“早在很久之前,就聽聞丁原有一個義子勇冠三軍,今日一見,某家覺得,你絕對有天下無雙的武力,呂布,來做我義子吧…?”
“我絕對會比丁原……”
呂余臉色頓時變得就像吃了蒼蠅屎一樣難看,“閉嘴,滾,再問打你?!?p> 董卓看到呂余握著方天畫戟的大手青筋賁起,立刻就識相的閉住嘴,倒是旁邊的除了徐榮李傕郭汜張濟李肅樊稠董越這幾個和呂余交過手之外的諸將紛紛神情憤怒,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提起兵器揚馬就要沖向呂余。
尷尬的事情發(fā)生了…
董卓對于手下諸將的動作絲毫不理,反而胖臉黑沉的怒聲說道,“去吧,去吧,能殺了他,某家就不用賠錢了,去??!你們他娘的倒是挪地方?。±献釉趺从心銈冞@么蠢的手下,打不過還要裝什么?都滾回來,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
看到這些將領(lǐng)一個個灰頭虎臉的回來后,董卓胖膩臉上展現(xiàn)出真誠的神情,“呂布,你的武力加上我的兵勢,必將大有作為啊,所以,成為我的部下吧…!”
“不要,我拒絕?!?p> “那,咱們組成盟軍吧!”
“不要,我拒絕?!?p> “這又不要,那也不要,呂布,你有沒有誠意和談!”董卓強裝的好脾氣終于被呂余消滅了,只見董卓一臉的憤怒。
“董卓,你記住。本大爺不會和你聯(lián)盟,也不會成為你的義子和部下。不過,本大爺需要并州刺史的官位,另外,還需要一百萬錢。”呂余頓了頓,說道,“作為報酬,我會替你做三件事,三件,當(dāng)你危難之時能解你燃眉之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