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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之尊

第六十七章 近鄉(xiāng)情怯

掌控之尊 今斷 3372 2020-03-04 21:27:40

  大頭帶著幾個衙役灰溜溜的朝奇案司跑去。

  新官上任,本來是立威之時,沒想到被人給了下馬威,大頭心中分外憋屈。旁邊還有些攤販和路人看到了他剛才吃癟的樣子,似有意若無意看過來的目光,更讓他羞憤。

  “回頭把那幾個人抓起來,好好收拾一頓,解我心頭之恨!”

  “還有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逮著機(jī)會也要讓你們好看!”

  大頭憤憤地看了眼一旁的路人,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很快到了奇案司,大頭讓幾個跟班先去忙,他則是徑直去找張司長。

  如今奇案司擴(kuò)充到一百多號人,家大業(yè)大,張司長也變得比之前更繁忙了。雖然任命了幾個組長,幫他分擔(dān)一些,不過一些大事急事,還都是要司長本人拿主意。

  所以,沒有特殊情況,張司長基本就呆在奇案司他那陰暗的小屋之中。

  一敲門,里面響起那熟悉的威嚴(yán)聲音:“進(jìn)!”

  果然在這里。

  大頭推開門,進(jìn)去,卻見張司長埋首案牘之中,也沒有抬頭。怕打斷司長的思路,大頭也不敢說話,呆呆站著,觀察屋里的情形。

  因為張司長怕光,屋子里僅有的一扇小窗也給糊上了,外面還是白天,這屋里卻好似到了晚上。之前司長都是在屋里點上蠟燭,不亮,還有味,前不久不知從何處掏得一個夜明珠,用一層薄紗包住,掛在屋頂,柔和的光透過薄紗撒下來,頗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大頭心想,什么時候我也搞一個這種夜明珠體驗一把,那才是好。

  忽聽司長問道:“什么事?”

  看去,卻見司長仍是埋著頭。

  頭上,白頭發(fā)已經(jīng)快要鋪滿了……

  “記得前幾個月,我剛到奇案司的時候,張大人頭上還沒這么多白頭發(fā),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頭發(fā)竟然快全白了,司長大人真是辛苦啊!”

  大頭略感嘆了一下,上前將方才在李家門口之事講了一遍,又加上自己的判斷:“覺得那幾個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等等?!?p>  “嗯?”張司長終于抬起了頭,如豆一般的小眼睛之中布滿血絲,不過可以看出,里面現(xiàn)在有了幾分喜意。

  張司長沉吟片刻,臉上卻又現(xiàn)出狐疑之色。

  “大人,有什么不妥嗎?”大頭問道。

  張司長又低頭想了片刻,做出指示:“你先去派人盯著,有什么消息及時報給我,不過先不要動,我讓你什么時候動你再動。”

  “是!”大頭非常肯定的答道。

  張司長高深莫測的模樣,說的也是云里霧里,而且這答案也不是他想要的。不過大頭還是什么都沒問。

  張司長就是看中他“不多問”的特質(zhì),這才提拔他當(dāng)了組長。他可不能讓張司長后悔。

  ……

  且不提大頭如何安排對李家暗中監(jiān)視。

  卻說李正等人將大頭趕走之后,一眾人等跟著小梅走向李府。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哎,這是誰把大門打開了,也不知道關(guān)上?!?p>  看去,卻不正是李府的老人忠叔?

  說是忠叔,其實可以做得李正爺爺了。李正現(xiàn)在還記得,小時候父母忙于生意,沒有時間管他,倒是忠叔經(jīng)常帶他出去玩。

  最有趣的莫過于坐在忠叔的肩膀上,感覺自己都好像變得高大起來了。

  那時候,忠叔的身體還很強(qiáng)壯,身子還挺得很直,而現(xiàn)在忠叔卻是垂垂老矣,不但一頭白發(fā),而且駝著背,連腰都挺不起來。

  “忠叔?”李正上前就喊,話出口,才想起,自己現(xiàn)在扮演的是神醫(yī)徒弟的角色,忠叔怕是也認(rèn)不出自己。

  “這位是?”忠叔看到對面一個小伙子喊自己,抬眼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不認(rèn)識,不由問道。

  倒是小梅反應(yīng)快,上前扶住忠叔道:“忠叔,這是我從外面請來的神醫(yī),來給老太太看病的?!?p>  小梅這是假傳圣旨了,老太太只說讓她去找老爺,去看看外面為何那么吵鬧,可沒說讓請什么神醫(yī)。

  不過小梅現(xiàn)在可不怕,她能把少爺給請回來,怕不是天大的功勞,說個把慌又怎么了。

  再說了,說謊還不是為了怕少爺身份泄露。

  雖然說府里沒有外人,但還是小心一點好。

  至于什么時候可以公開身份,相信少爺定會選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

  果然,抬出了老太太的身份,忠叔便不再多言,只問:“那好,你招呼他們,用不用我去通知下老太太?”

  “不用,您老人家去歇著就行了。”小梅笑著說。

  忠叔佝僂著腰,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小梅把眾人請到里面,又把大門關(guān)上,這才來問李正:“神醫(yī),您們是直接去看病人,還是先去見過家主,還是先找個地方您們休息下?”

  “哦,”李正剛要說話,剛說了一個字,卻就被夏可打斷了。

  夏可道:“你幫我們先安排地方休息一下吧,這忙了半天,休息一會去見家主,然后再去看病人?!?p>  夏可當(dāng)仁不讓的安排完畢,頗有一點神醫(yī)風(fēng)范,師父風(fēng)采。

  小梅聽她安排自己,就好像是安排家中下人一般,不由有點不樂,不過又想,說不定少爺是得他照顧才得平安,這才忍下不樂,帶他們先去找個地方歇息。

  不一會兒,小梅將它們帶入一個小院之中,正是李正之前的小院。

  李家雖然住處不少,可是大多是下人所住的地方,倒是李正所住的這個小院,雖然李正有二十幾天沒有回來了,不過王氏還是時常過來打掃,怕兒子突然回來,來不及打掃。

  “諸位神醫(yī),這是我們少爺之前住的地方,現(xiàn)在我們少爺……,這里還算干凈,您們先坐下,我去給你們倒茶?!毙∶方o他們稍稍介紹了一下小院里的情況,就出去給他們準(zhǔn)備茶水。

  看小梅離開,夏可一下子坐不住了,就差跳起來了,上去抱住李正的胳膊道:“師兄,這是你之前住的地方啊,還挺干凈的嘛!帶我隨便看看唄!”

  “自己看!”李正卻是表現(xiàn)的非常高冷,只不過二十多天沒有回來,對他而言,卻好像是經(jīng)過了好多年一樣。

  特別是知道了自己有可能不是來自這里,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該當(dāng)如何面對這個家。

  而且,還有一種隱約的想法浮上他的心頭,記得當(dāng)初嚴(yán)夫子變成野豬之后,嚴(yán)夫子家人對嚴(yán)夫子非常冷漠,當(dāng)時李正就想,如果有一日自己遭難,家人又會如何處之。

  是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不能自拔,還是在最開始的傷痛之后,馬上收拾心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就好像……這個家里從來沒有他一樣,就好像……這個家有沒有他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想到李府之內(nèi)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看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

  至于夏可,這會兒卻是懶得管她那么多了。

  “切,誰稀罕!我不會自己看??!”

  看李正掙脫開她的手,朝著院子外走去,夏可果真不再糾纏,自己去探索起來。

  院子里種著些樹木花草,兩廂是幾間傭人房,正中三間房就是李正生活的地方了,一間臥室,一間客廳,一間書房。

  夏可就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天地,一會鉆進(jìn)臥室,一會鉆進(jìn)書房……

  李正在李府里面隨意逛著,舊時的記憶隨之浮上心頭,他的情緒也隨之起伏。

  塵沙飛揚,枯葉飄滾,李府現(xiàn)在有些衰敗的景象固然使人哀傷,不過真正攪動李正心窩的,還是他之前跟嚴(yán)夫子相見之時的想法。

  家人在自己遭此劫難之后,到底是如何了?他既希望家人能夠悲傷,又希望家人不要太過悲傷。

  時而又想,自己希望怎么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到底是一個什么狀態(tài)。

  徘徊再三,李正終于鼓起勇氣,朝著正堂走去。

  很快到了地方,門也沒關(guān),一男一女兩人枯坐,不正是他的父母?

  王氏一手支頤,綿軟無力的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無神地望著前方,好像化作了一個雕像。

  李敬德蜷縮在椅子里,口中叼著一根煙斗吧嗒吧嗒抽個不停,不時吐出一大口煙霧,讓他的面龐看起來都不是很真切了。

  “爸,媽!”李正下意識就想叫出口,沒想到,因為自己,竟然讓他們悲傷到這等境地。

  不過也許不是這等;也許是因為時間還不夠長,他們還處在最初期的悲傷之中,時間長了,也許悲傷勁過去了,他們也許就會開始新的生活;也許是因為奇案司對李家的封鎖,才導(dǎo)致他們這樣,并不是全都因為自己。

  李正打算暫且先不跟他們相認(rèn),暫且先以神醫(yī)徒弟的身份,跟他們交談幾句。

  這兩人也真可以稱得上失神了,李正都走到他們跟前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李正的存在。

  王氏看了他一眼,又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似的,開始眼望前方虛空發(fā)呆。好像此刻,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入她心里了。

  倒是李敬德開口:“這位小公子,您……”

  李正一拱手道:“李家主請了,你們家人請我?guī)煾竵斫o你們家看病,我不小心撞到這里,還請不要見怪?!?p>  “沒事?!崩罹吹碌f了一句,又蜷縮進(jìn)椅子里,吧嗒吧嗒開始抽起煙斗。

  明顯不想跟他多說什么,變相的逐客之令了。

  李正道:“二位這樣可不行啊,所謂必有七情亂于內(nèi),而后病來也;古語有云,哀而不傷,就算哀傷,也要把握個度?。还耪Z又云,治病治未病,我?guī)煾甘苷垇碣F府看病,我可不能見兩位埋下禍根……”

  李敬德這會正煩著呢,哪里耐煩跟他講那么多,心想母親大人請你們看病,你們?nèi)ソo她看就行了,哪來這么多廢話,直接道:“小伙子,我們還有事要忙,您請吧!”

  李正也不生氣,又道:“我看兩位生的是心病,心者,一身之主也;心病,病中之大者也,我們師徒四方行醫(yī),不但能治普通之病,更擅長治心病,卻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治心???

  李敬德眼前一亮,李家眼前這個狀況,難道真的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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