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三人焦急等待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在一旁的那棵小樹苗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若有如無的變化。
仿佛相比于之前的沉寂,此刻,卻是開始散發(fā)出一種復蘇的生機。
若非三人實力見識皆非常人可比,以及對這七彩世界樹的熟悉。也不可能輕易捕捉得到這般細微之處的差別。
發(fā)現(xiàn)七彩世界樹突然間的變化,三人不由得瞳孔一縮,皆是下意識再次將目光轉向一動不動的江清塵。
他們不知道江清塵的身體里現(xiàn)在到底情況如何,但是卻可以肯定,七彩世界樹的變化絕對是跟江清塵的體內情況有關。
至少,如果不是那靈智熔煉了一部分七彩世界樹的核心,他也不可能脫離本體,進入江清塵的體內。
而被這靈智一起裹挾進入的,還有那七彩世界樹的核心。只有核心有了變故,這七彩世界樹的本體,才會一齊發(fā)生變化。
而此時的七彩世界樹從沉寂中散發(fā)出復蘇的生機,也就說明那核心被激活。
而這種激活,要么是江清塵做的,要么就是奪舍之后的靈智做的。
情況有好有壞,卻是兩種極端的結果。
寂寞難耐前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清塵,嘴上卻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這小子現(xiàn)在的身體里面,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
“這個難說,以這七彩世界樹的變化來看,應該是核心受到了滋養(yǎng)……
可按理來說,即便那靈智真的占據(jù)了江清塵的身體,也不可能先來想著修復核心才對,畢竟那核心就是它將其搞成這個樣子的?!?p> 女子搖搖頭,這里面的具體情況,她也不好來推測判斷。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讓我來奪舍了這小子的身體!現(xiàn)在倒好,白白便宜了一個靈智,真是浪費。”寂寞難耐前輩忍不住嘀咕道。
女子一翻白眼,“那你怎么沒奪?”
寂寞難耐前輩道:“我那不是心善嗎?不忍心!”
和尚在一旁聽不下去了,“牛鼻子說話也不臉紅?真是不知道害臊!這話你騙騙小朋友還可以,在這兒說……呵呵!”
寂寞難耐前輩一瞪眼,“死禿驢你說什么呢?道爺我一向是表里如一,哪兒會像你一樣拿著佛祖當幌子,到處招搖撞騙?
還騙小朋友?沒錯,騙的就是你這位‘小朋友’!”
和尚當然聽得出來,這死牛鼻子是在諷刺自己,借著洛云杰的這具稚嫩軀體裝純潔,骨子里還是黑的不能再黑。
不過他也不惱,只是繼續(xù)說道:“貧僧就是裝純潔了怎么著?有能耐你也裝一個?還表里如一?就你?
別以為貧僧不知道,就憑你這貨的尿性,會沒有動過奪舍的念頭?
只不過,人家江施主身體里既然放著兩大上古神器的核心,你這幅鬼樣子就是想奪,也得有那本事???
再者說,還真不是貧僧小瞧你,在這個封印之地你雖然能隨便走走不受限制。
但是要想走出這個被封印的世界節(jié)點,你這貨還真就沒那個可能!奪了也沒用,所以才沒奪的吧?還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等等!”
原本只是沒忍住出言揭老底兒諷刺一下寂寞難耐前輩,但是和尚在說到這里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嘴上的話停了下來,朝那棵小樹苗望了一眼,然后接著說道:“或許這七彩世界樹的變化,還真是因為那兩大核心之間的融合之物也說不定!”
“嗯?”女子望向和尚,似乎也想到了一點,便言道:“你是說……”
和尚點點頭,對女子說道:
“沒錯,三大神器之間都有著一些關聯(lián),雖然另外兩件已經(jīng)融合成了一件新生之物。
但是其中的影響和聯(lián)系,卻不見得就會因此而斷掉。
沒準兒這七彩世界樹的核心,在接近了那兩大核心融合的新生之物以后。
在他們彼此共鳴的幫助之下,會因此而產(chǎn)生對那靈智的反抗呢!
你我都曾經(jīng)是擁有過兩大神器的主人,自然也就知道。
這等神物,雖然還沒到誕生靈智的程度,但也都是十分具有靈性。
想要成為他們的主人,必須要得到它們的認可才行,而且認可的程度越大,使用它們所發(fā)揮的威力也就越大。
如煞氣所誕生出的靈智那般強行煉化核心,實際上并不可取。一個不小心,難免會遭受反噬。
所以,這靈智想要奪舍江施主的身體作為力量載體,恐怕還真是沒那么容易。而且,還有一點更重要的,咱們都給忘了?!?p> “什么?”女子問。
和尚笑道:“血誓契約!”
女子微微頷首,恍然笑道:“你這和尚,這次說得確實有些道理?!?p> 聽到女子的夸獎,和尚也是不由得樂得眉開眼笑。沖著寂寞難耐前輩嘚瑟道:
“怎么樣?這下佩服貧僧了吧?!來,叫聲師兄聽聽?!?p> 寂寞難耐前輩臉色鐵青,或者說從剛才這禿驢揭自己老底兒的時候起,就沒好看過!
不過,就算臉色再難看,他也不得不承認。先不說真實情況是不是真的如其所言,但至少這禿驢的猜測還是極為合理的。
而且,關鍵是血誓契約這一點。所謂關心則亂,明明一開始就注定的事情,最終卻直到和尚提出來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說,這禿驢運氣真好,憑白撿了個賣弄的機會。
看著和尚那純真外表之下欠揍的表情,寂寞難耐前輩再不服氣,最后也只是悻悻然說了一句:“看把你給能的!”
然后就理智地閉上嘴巴,任憑禿驢如何挑釁,也是裝作沒聽見一般,死不開口,不予理會。
見此,和尚仍舊覺得心里痛快,好不容易看到那臭道士吃癟,就算這貨裝聾作啞,心里面也肯定是憋得難受。
牛鼻子越難受,貧僧心里就越痛快。
和尚仿佛化身為話癆,一直在寂寞難耐前輩耳邊喋喋不休。
最后還是那女子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罵道:“死禿驢,給老娘閉嘴,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再敢亂嚷嚷,信不信老娘把你舌頭割了。”
和尚脖子一縮,嘴上的話也不得不在寂寞難耐前輩鄙視的目光之下戛然而止。
其實和尚之所以敢如此輕松,是因為他覺得那靈智的奪舍絕對會失敗。
到時候,在沒有任何載體發(fā)揮其力量的情況下,自己這邊三個人想要把他給收拾了,應該是輕而易舉地一件事。
和尚,或者說三人皆是如此,他們在想通了血誓契約這個關鍵之后,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是。
江清塵在這次變故之中究竟會受到多大的傷害?
只希望不要太嚴重,免得傷了根基才好。
至于說江清塵把靈智給抹殺?……別鬧了,這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然而事實卻再一次讓這三人大跌眼鏡。
正在三人默默等待那靈智從江清塵的身體里面出來的時候,緊閉雙目的江清塵卻是驟然間睜開了雙眼。
或許是因為靈魂力量漲幅太過夸張的緣故,在他睜開雙眼的一瞬間,眸子里所發(fā)出的光芒神采,卻是極為攝人心魄。
饒是兩個寄靈以及那寂寞難耐前輩的實力,在這等眸光之下,也不得不轉移開自己的視線,暫避其鋒芒。
江清塵這種極具穿透力的眸光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僅僅只是一閃而逝。
然而當他想要跟著三位出言打聲招呼的時候,卻見三人一臉得警惕神色,如臨大敵般望著江清塵。
事情和原先想的有點兒不對啊!三人心中此刻皆作如是想。女子皺眉言道:“你是何人?”
此言一出,倒是讓江清塵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一臉得尷尬之色。
不用說,這幾位恐怕是認為自己已經(jīng)被那靈智給奪舍了。
江清塵一翻白眼,“我就是我,還能是誰?”
女子言道:“給老娘說清楚點兒,要不然別怪老娘動手。”
江清塵可不想平白無故挨頓揍,趕緊說道:
“喂喂,我說你們不是吧,要不要這么大驚小怪,我是江清塵,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叫啥,但你們總該知道我叫啥吧!”
寂寞難耐前輩可能不知道,但是女子和那和尚通過跟宿主之間共享的記憶,自然知道江清塵的名字。
雖然這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但也并不代表三人就會因此而輕易相信,女子再次問道:“再說清楚點兒,不然老娘知你是真是假?”
這可是讓江清塵有點兒為難了,這要怎么證明?不過他隨即目光看向寂寞難耐前輩,道:“寂寞難耐前輩?你也不認識我了?”
寂寞難耐前輩恨不得上去劈頭蓋臉給他揍一頓,又是這個稱呼,這小子還沒完了是不是?
但是眼下又不是發(fā)作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詢問,只好忍著沖動怒道:“好小子,你給道爺?shù)戎?,待會兒收拾你!?p> 到了此時,不只是寂寞難耐前輩,其他二位也已經(jīng)可以確認這就是江清塵。
不僅僅是因為“寂寞難耐”這幾個字,更重要的還是因為血誓契約的存在。
女子問道:“小子,那靈智呢?”
江清塵兩手一攤,“沒了!”
“什么叫沒了?說清楚點兒?!痹掚m是這么問,但三人此刻,還是有點兒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