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城,見到林秋的駱茜異常激動。當初得知林秋和昆侖宗的大小姐一起墜落風冢,她以為今生在不會遇見那奇特少年。剛才家人報林秋名時,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二年未見,當初略顯稚氣的林秋現(xiàn)在以長成英俊的青年,府中人看見小姐抱著一個英俊青年哭的稀里嘩啦,紛紛竊竊私語,小姐可是有婚約在身,為何抱住這人哭個不停。
林秋在路上得知自己和青青墜谷事件,引起江湖上不小的風波。不但昆侖宗和君山發(fā)生了沖突,連帶自己認識之人也被波及,只到昆侖宗蘇青青的母親蘇夫人出面才將此事平息。見滿臉委屈的駱茜哭的傷心,也不忍拒絕。只等駱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二人才分開。
等駱茜平靜下來,林秋也終于明白她委屈的緣由,而這件事還與他有關(guān)聯(lián)。林秋在風冢內(nèi)呆了二年,外面以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昆侖宗的崛起,東域宗門大會即將開啟對任何東域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而另外一件事則與林秋有密切關(guān)系,他在云城和郝蕓開創(chuàng)的“林云堂“也因為“恒祥商會“的緣故發(fā)展壯大,遍地開設(shè)分堂,郝蕓儼然成了個大掌柜。
因為西秦城靠近昆侖山,又有駱茜的關(guān)系,此地“林云堂“分號就顯得尤為重要,做為大掌柜的親屬海家的海皮就來到此地。事情壞就壞在海皮來到此地,駱茜有個同門師姐是長生門主何瑞云的續(xù)弦。老夫少妻,柳水清生的又貌美如花,何瑞云自然十分疼愛這小娘子,便任由其性子行事。由于同門的緣故,柳水清時常到西秦城駱府來游玩。邂逅海皮后,一個萬種風情,一個風流倜儻,二人私下便在了一起。
林秋聽到這里,心中大驚。修煉江湖雖沒那么多繁文禮節(jié),男女間情投意合便可結(jié)為雙修道侶,但柳水清可是有主之身。長生門因為丹陽子宗師在百年前與東夷人的大戰(zhàn)中立下不世之功的緣故,倍受江湖尊崇。海皮可是偷情長生門主的夫人,暗罵這二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同時他也擔心海家的安危。海皮此舉不僅自身有性命之憂,連帶將整個海家都陷入危難之中,無怪駱茜這個海家未過門的媳婦如此憂愁。
駱茜父親駱城主早年曾為長生門外門弟子,發(fā)生這種事后他也是左右為難,只能迅速控制消息的傳播。好在這種不光彩之事長生門也不愿宣揚,只有寥寥數(shù)人知曉,駱城主便悄悄將海皮藏與飛花谷。有宗主娘后家這層顧慮,憤恨此事的何瑞云的大弟子李方通才沒有找到海皮。否則,找到海皮一旦坐實此事,遠在云城的海家在劫難逃,就是駱家父女也難逃此咎。
林秋原本就是要去長生門歸還令牌,途徑西秦城才順道看望駱茜。既然消息以傳回云城,郝蕓那邊也有了回應(yīng),與駱家父女商議一番后,林秋先去了飛花谷。他要先見到海皮,靜等“恒祥商會“的掌柜卜密的父親卜祥的到來,要解決此事,他的身份還不夠。
飛花谷口,柳蔭下,花團錦簇的小木屋中走出一老一少兩名女子。少女見到林秋,張口斥道:“你是什么人,這里禁止男人踏入!”
正在暗嘆不愧是女子宗門的林秋見小姑娘氣勢洶洶的模樣,心中暗笑,看來這飛花谷為了女弟子也沒少下功夫,就是不知道這少女再過幾年遇上心上人會不會在這般咄咄逼人。林秋報上名號,拿出駱茜的信物表明來意,年老女子點點頭,林秋進入飛花谷。遠遠的身后傳來少女的罵聲:“無恥之徒!“原來那少女聽聞林秋來找自己漂亮的余楠師姐,以為又是一個慕名來求親的好色之徒。那老婦久經(jīng)塵世,聽聞少女罵聲,嘆聲道:“鳳兒,你余師姐見到此人只怕歡喜的緊呢?“
鳳兒聞言,眨了眨一雙大眼睛好奇道:“婆婆,師姐不是拒絕了好多人的提親嗎?讓我來這里不就是要罵跑那些男人嗎?“老婦苦笑了一聲,并未作答,她是過來人,余男試煉回來后的思春神情,谷中年長一些的哪個還看不出來。谷主也曾親自過問自己愛徒此事,余楠搖頭不語,可見其多半是一廂情愿。聽說昆侖宗主的愛女和一個姓林的年輕人墜落風冢后,一度精神萎靡,谷主才為她選擇夫家,卻被其一一拒絕。前段時間聽聞昆侖宗主愛女返回后,四處打聽。今日聽聞林秋報出名號后,老婦立刻明白了。
林秋遠遠聽見老婦的話,心中一怔,他怎么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余楠會看上自己。自己此行有事在身,在說他對余楠還真沒哪個意思。為了避免麻煩,林秋放棄了見余楠的想法,直接去見駱茜的師父李方瓊長老。
余楠出了風冢后,修為突飛猛進,這日正在指導師姐妹們,遠遠晃見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不由多看了一眼。這一看不得了,眾師姐妹見余楠突然小跑著離開,不明白發(fā)生何事,紛紛緊隨其后。
林秋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余楠,見怕什么來什么,遠遠看見余楠眼含淚水跑向自己,趕忙笑臉相迎。眾人看見手握一個陌生男子歡呼雀躍的余楠,在無平日的半分恬靜,幾個年長女子馬上明白了林秋的身份。
拉住林秋,余楠興奮的向眾人介紹:“林師兄是個煉丹師,這次是專程為大家來煉丹的。“一時間,眾女子歡聲雷動。
房中的李方瓊長老看見這一切,微嘆一聲。林秋過來時,她就猜出其身份,剛要起身便看見遠遠跑來的余楠。余楠的表情她看在眼里,林秋的表情和一句“余楠師妹,我答應(yīng)過為你煉丹的,這不來履行承諾來了?!耙沧屗靼琢肆智飳τ嚅膽B(tài)度,暗罵林秋滑頭的同時,她也心疼師姐這個愛徒。
李方瓊走了過來,眾弟子見狀紛紛行禮,林秋得知其身份后,也躬身施禮。交代余楠一聲,林秋緊隨李長老回到房中。聽聞林秋對海皮一事的計劃,李方瓊長老并未多言,只是告訴他海皮的藏身之地,就在林秋告辭準備離開時,方瓊長老突然開口:“林秋,你有心儀之人了嗎?“
林秋雖然驚奇方瓊長老為何問這事,還是點了點頭。見方瓊長老沒了下文不在言語,隨即出了房門。正值春日,飛花谷中遍地姹紫嫣紅。林秋卻無心觀賞美景,徑直走向后山。
看見林秋,海皮面部神情幾度變換卻始終一言未發(fā)。滿腔怒火的林秋見到他精神萎靡一蹶不振的樣子,最終將怒火化為一聲長嘆,在告訴要帶他前往長生門請罪的計劃后,返回了飛花谷。
谷中,余楠已經(jīng)為林秋安排好了一切。豐盛晚宴過后,林秋進到一塵不染的客房中不免有些難為情。苦于余楠的身旁一直有姐妹相伴,又害怕傷了人家女孩的心,他始終都沒有向余楠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匆姺恐斜娙似礈?p> 的藥草,索性取出丹爐開始練起丹來。
初始余楠為林秋煉丹做些篩檢草藥的打下手活,后來見到林秋手法嫻熟,自己反有幫倒忙的嫌疑,余楠便呆在旁邊,靜靜的看著林秋煉丹。
林秋即便沒聽到那谷口老婦的那番話,現(xiàn)在的情形也足以讓他明白余楠對自己是真上心了。表面看起來他是在專心煉丹,實際上他是一直在想著如何向余楠解釋這件事。飛花谷眾弟子送來的草藥都是些尋常之物,煉制的也是一些普通丹藥,要不是因為余楠在身旁,他才不會擺出一副專心煉丹的模樣。
為難的處境只到第二日守谷的鳳兒回來才得以化解。見到捧著藥草進來的鳳兒,林秋故意板起臉沉聲道:“你不是不歡迎我來嗎?“
聞言小丫頭雙目圓睜把手中草藥一扔,氣呼呼說道:“要不是余姐姐喜歡你,我才不來呢!我這就回去告訴婆婆是你太心胸狹哉不肯消氣,不怨我?!罢f著,鳳兒就要往外走。余楠知道林秋是故意逗丫頭的,雖然被被鳳兒一語道破心思,有些難為情,還是在勸阻鳳兒留下后才離開林秋房間。她本生性恬靜,一時情迷才呆在林秋房中一夜,被心直口快的鳳兒說穿心思,這才意識道自己的失態(tài)。
余楠離開后,林秋長舒一口,幫著鳳兒撿起地上的草藥后笑瞇瞇的說道:“你叫鳳兒,好名字、好名字!“林秋前后判若兩人的狀態(tài),一下把鳳兒驚得睜著大眼睛死死盯住他。見狀,林秋趕忙說道:“我是說你名字好,人如其名,它日定能一飛沖天如龍鳳一般翱翔九天。我想先行結(jié)交一下鳳兒俠女,待你一飛沖天時,好向別人炫耀“看那鳳兒大俠是我林秋的朋友.”
林秋裝著樣子比劃的模樣一下就把鳳兒逗笑,見狀,林秋取出二枚丹藥。在風冢時,周瑞生儲物袋中的丹藥除了這二枚“美顏丹“都被他和蘇青青服食,見到鳳兒后,他便想利用鳳兒的心直口快讓余楠明白自己的心思。
鳳兒年紀雖小,但林秋手中可是丹道大師周瑞生煉制的五品丹藥,一下便吸引住住她的目光。林秋本想鳳兒一定會收下丹藥,自己也好讓她轉(zhuǎn)贈余楠一枚。不料,鳳兒咽了一下口水后開口道:“婆婆說切勿有貪心,女孩子尤為要謹記這一點?!?p> 一句話說的林秋無言以對,只得告訴鳳兒,一顆是給她的,另一顆是讓她轉(zhuǎn)交給蕓楠師姐的。聽完林秋解釋,小丫頭只取走一枚丹藥,用一句“無功不受祿“回決林秋贈給她丹藥。無奈之下,林秋充分發(fā)揮自己編故事的強項開口道:“鳳兒,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來飛花谷嗎?“
鳳兒搖搖頭,林秋接著道:“你那天罵我無恥,我確實有目的才來到這地。早聞你們谷中有種能隔絕神識的奇木,我新婚在即,你嫂子想要用此木做個箱子,我便想偷偷弄一顆,這才來到谷中。這丹藥權(quán)當做酬勞,你只要給我弄一顆就行.“
鳳兒雖然羞于有林秋這么個大哥,畢竟林秋手中的丹藥太過吸引人,林秋所說的櫄木在外面是奇物,可飛花谷中又不是只有一株二株,想了想便答應(yīng)下來。
余楠剛回到住所不久,便看見鳳兒一蹦一跳走了進來。見到林秋的丹藥,她一下就明白過來,二人獨處了一夜,要是林秋對自己有意,何苦托鳳兒轉(zhuǎn)贈丹藥,神識放出,林秋留在丹藥上的字顯露出來:贈甲之恩,終身難忘。在擾佳人芳心,林秋罪過。區(qū)區(qū)丹藥,愿吾妹青春永駐。
看完留言,余楠以是滿眼淚花。鳳兒不明所以,問到:“師姐,你是不是氣憤林大哥哄騙你,他假裝喜歡你也是為了給妻子置辦禮物,有情可原嗎,在說他不是承認錯誤了嗎?”
看著天真無邪的鳳兒,余楠拭去眼角淚水,道:“走,咱們?nèi)榱执蟾缯覚毮??!傍P兒不知道林秋是騙她的,余楠還能不知道,林秋剛逃離風冢,哪來的妻子。不過林秋以表明態(tài)度,她便不會糾纏不放,林秋既然提到櫄木,她就要為他找來櫄木。
房中的林秋遠遠看見余楠將裝有櫄木的儲物袋交與風兒后轉(zhuǎn)身離開,長嘆一聲,能不能放下是余楠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只能做到這地步了。想想余楠的一廂情愿,林秋又想起那副自己驚為天人的面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向余楠一般,也是一廂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