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宴會廳之后,林岳東抓著夏槿言的手一路狂奔,直沖樓梯而去。剛才上來的時候他就偵查過了,夏家在這棟樓每一層都布置了保安,如果乘電梯的話,對方隨便在哪個樓層按一下按鈕,等到電梯下去之后就會自動停止打開門,自己和夏槿言就要被甕中捉鱉,所以只能走樓梯。
在樓梯口,兩人和木筆會和了。
“哈哈,還真是爽快啊,你沒看到他們剛才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是看見了貓的老鼠一樣,真是讓人回味無窮……現(xiàn)在紅軍勝利會師啦!接下來該怎么辦?”木筆問道。
“我們先順著樓梯去一樓,然后把你丟出去當(dāng)誘餌,我們兩個伺機(jī)突破!”林岳東不假思索的說道。
“喂喂,把我丟出去當(dāng)誘餌?一樓前后門可是聚集了大量的保安,我這個誘餌肯定要倒霉的吧!”木筆反對道。
“還不是因為你不容我事先想個后路!”林岳東氣道,“說什么憑借實力碾壓過去就好了,結(jié)果到頭來又不讓發(fā)揮,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了。自作自受吧。”
“你對上司就沒一點尊敬嗎?領(lǐng)導(dǎo)先走懂不懂!”
“那就先麻煩你拿出點上司和領(lǐng)導(dǎo)的樣子來??!像你這樣沒有任何領(lǐng)導(dǎo)作用只會找麻煩的領(lǐng)導(dǎo)也只有拿來當(dāng)誘餌和棄子有點價值了。”
“你說什么?!好小子,我會讓你知道以權(quán)謀私,公報私仇是什么意思的!”
“說的這么堂堂正正的就不覺得丟人么?作為人的底線在哪里?”
“我是神!”
“神經(jīng)病吧!”
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向下跑去,旁邊夏槿言聽得心驚膽戰(zhàn),還以為兩人要吵起來了,弱弱的勸道:“那,那個,吵架是不好的,不,不要……”
““跟你沒關(guān)系!””
“噫——!”夏槿言悲鳴一聲,不敢說話了。相信要不是林岳東拉著她的手在往下跑,估計都要抱頭蹲防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jīng)跑到了七樓。七樓的樓梯間里跑出來幾個保安,為首一人擺開架勢,厲聲說道:“所有樓層的保安都已經(jīng)得到通知,你們跑不掉的,將夏小姐留下來,還可放你們一條生路!”
“怎么辦?”木筆問道。
“還能怎么辦?正面突破吧!”林岳東深吸口氣,甩開夏槿言,借著沖下來的力道一拳照著為首保安的面門打了過去。
保安眼見林岳東一拳打來,雙手向上一架,準(zhǔn)備擋住。哪知拳到面前,林岳東卻忽然一個轉(zhuǎn)身,輕飄飄的從他面前轉(zhuǎn)到了左側(cè),左拳已經(jīng)打向他身后的人。這個保安正不知何意,就見木筆已經(jīng)隨后沖到,趁著他雙手在上的機(jī)會,一記膝撞頂在了保安的下面,登時撞的他倒抽冷氣,嘴里發(fā)出驚天的慘叫。
幾個保安看到這一幕,都覺得雙腿之間掠過一道寒氣,不禁紛紛夾緊雙腿,同時在心里大加批判。這個女人居然這么狠,一出手就是這等陰損招數(shù),實在是太沒有武德了!
但這點事情不管是林岳東還是木筆都不會在意。眼看幾個人腿上動作都變形了,近戰(zhàn)高手林岳東自然也不會客氣,和木筆默契配合,三下五除二便把這群保安打倒在地。
不過能被神仙揍,他們也足以自豪了。
“配合的不錯嘛?!蹦竟P稱贊了一句。能夠打倒這些保安并不奇怪,但過程中兩人體現(xiàn)出來的默契卻很難得,尤其是兩人之前從未聯(lián)手過,這就更難得了。
就像對付第一個保安的時候,盡管林岳東的實力遠(yuǎn)超對手,但他并沒有強(qiáng)行擊破保安的防御,而是虛晃一槍就走,將破綻留給了身后的木筆??墒?,兩人事先并沒有交流,他明明不知道木筆是不是會跟上,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打成兩個人的連擊,這就是默契了。
“我也是有所成長的,這樣的事……不算難?!绷衷罇|頓了一下才說道。這是多虧了心眼的能力,而心眼是蘇雨薇留給自己的遺產(chǎn)。一想到蘇雨薇,他就難免要心情有所波動。
“那就希望你之后繼續(xù)加油咯?!蹦竟P說道,眼中卻閃過一抹厲芒。
只是林岳東背對著木筆,并沒有看到這一點。
兩人帶著夏槿言一路斬關(guān)奪將,以過五關(guān)斬六將的氣勢殺到了酒店下面,擊穿了保安們沿路布置的所有防御,一直沖到了大廳。
此時大廳里已經(jīng)布滿了數(shù)十個保安,對樓梯的方向嚴(yán)陣以待,手里都拎著警棍之類的東西,看上去頗有威懾力。
只是他們站位零零散散,只能說是將人盡可能的聚集了起來,卻談不上任何陣型之類的東西。在和小野三郎組織起來的強(qiáng)大陣型對戰(zhàn)過的林岳東看來,實在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布置。
他和木筆兩人徑直沖了下去,反K'藝術(shù)格斗技全面展開,配合新領(lǐng)悟的心眼,如同虎入羊群一般開始屠殺。
音巢為Kula開發(fā)的格斗技反K'藝術(shù)名字里帶著藝術(shù)兩個字,實際上也確實蘊(yùn)含著藝術(shù)的氣息。只是之前林岳東性格不合,攻擊的時候講求高效,打的也就沒什么藝術(shù)可言。但這一次他打的很悠閑,充分發(fā)揮出了這一套格斗技里藝術(shù)化的一面,攻擊防御信手拈來,趨避進(jìn)退閑庭信步,瀟灑的仿佛不是在戰(zhàn)場而是在舞場。
夏槿言不懂格斗,但藝術(shù)的美是共通的。林岳東的攻擊動作里蘊(yùn)含著一種莫名的美,讓她不知不覺也沉醉其中。
這就是以前救過自己的人……好厲害……
“喂,回神,想什么呢?”林岳東伸手在夏槿言面前晃了晃,有些不滿的說道。
“???怎么?”夏槿言猛然回神,卻看到地面上已經(jīng)躺了一片保安,林岳東和木筆站在自己身旁,臉色奇怪的看著自己。她臉上一紅,“打,打完了?”
“搞定了。走,我們得趕在更多的保安趕到之前離開這?!绷衷罇|說著,伸手去拉夏槿言的手,準(zhǔn)備繼續(xù)拉著她跑。
“呀!”兩人手相碰的時候,夏槿言發(fā)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叫,手往回縮了一下。
“怎么了?”林岳東不解的問道。都拉著從八樓跑下來了,這個時候害羞也太晚了點吧?
“我,我自己能,能跑的。”夏槿言不敢去看林岳東的眼睛,躲躲閃閃的說道。
“那你可要跟上啊?!绷衷罇|也沒多想,便吩咐道。
木筆看著這一幕,在旁邊一個勁的壞笑。林岳東有些奇怪,不過想想木筆總是喜歡毒蛇自己為樂,要是去問指不定又要被打擊,為了身心健康還是算了,反正估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人跑出酒店,就看到在酒店正門外的小廣場上,一個穿著一身休閑裝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看上去和林岳東年紀(jì)差不多大,有一種飽讀詩書的書卷氣。
“呦,如云,在這等著呢?!蹦竟P伸手向他打招呼。
“那當(dāng)然,畢竟是自己的要求,至少最終的謝幕要讓我看到才行?!泵麨槿缭频哪凶有Φ?。
“如云先生,我們有,有沒有幫上一點忙呢?”夏槿言弱弱的問道。
“幫了大忙了,多虧你們,我下筆更有信心了啊,感謝感謝。”如云拱手道。
夏槿言開心的笑了起來。
林岳東的臉色卻沉了下去。
聽這對話的意思,好像這事有點不對???謝幕,幫忙,下筆什么的,絕對不是搶婚成功的時候應(yīng)該有的對話吧!
“怎么回事?”他冷冷的問道。
“別擺出那樣的臭臉嘛?!蹦竟P大笑起來,右手在林岳東額頭上一抹,解開了她之前施展的法術(shù),“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么我也該說明一下了。簡單來說呢,其實整個搶婚這回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出戲而已?!?p> “一出戲?”林岳東感覺大腦一陣清明,下意識的問道。
“喏,這位如云是一位小說家,他最近在寫新作的時候需要寫一個搶婚的場景,但又覺得怎么寫都沒有真實感,于是我們作為他的朋友,自然是責(zé)無旁貸要幫他搞一個真實的搶婚出來,以供參考。”木筆解釋道。
“你好,如云是我的筆名,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如云很客氣的說道。
林岳東只覺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難怪木筆從一開始就在強(qiáng)調(diào)興趣,得到婚禮舉辦地點信息如同兒戲一般,剛想弄個請柬就有請柬送上,婚禮上新郎連影子都沒——他早該想到的,天下哪里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只怕那些人,全是他們請來的群演吧!
木筆封閉了自己的理性思考器官,恐怕也是為了提防自己提前看出里面的貓膩。結(jié)果自己還真就沒能看穿,從頭被忽悠到尾,簡直蠢爆了。
“那什么你朋友特種兵男友……”
“背景設(shè)定而已,原作這一段應(yīng)該是男主來救人,所以你其實就扮演的那個特種兵男友。”
“我還是主演?”
“一舉兩得嘛,你需要放松,我需要一個不知內(nèi)情的主演,大家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嗎?”
“我的知情權(quán)呢?”
“知道了不就沒意思了么?這也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你就不要抱怨了。再說你也不是沒得到好處,沒覺得心里放松了許多么?快快樂樂的玩?zhèn)€一場,不去考慮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對心理肯定是有好處的?!?p> 這點倒是沒法反駁。在和平而安全的地方玩這么一場游戲,就算失誤了也沒人會死,對于一直在生死之間掙扎的林岳東來說的確是一種放松。
……但還是感覺自己被耍了怎么辦?
“而且,這場戲的目的還不止于此?!蹦竟P接著說道,“另外一個目的,也是讓你見見夏槿言。”
“為什么?”林岳東不解的問道。
“你來的時候還跟我碎碎念,這會就已經(jīng)不掛心了么?當(dāng)然是為了道謝啊?!蹦竟P沖夏槿言點了點頭,“現(xiàn)在人在你面前了,接下來交給你了?!?p> 這事林岳東確實是和木筆說過……沒想到為了這個還專門把自己找過來,真叫個多此一舉,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夏槿言臉色紅紅的走到林岳東面前,結(jié)果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句完整的話來:“謝……謝……謝謝……”
“行了行了,連句話都說不全,你真的不是口吃?”林岳東不耐煩的說道。
“不,不是的,其實我就是緊……緊張?!毕拈妊越Y(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她性格很內(nèi)向的,你別嚇唬人家?!蹦竟P不滿的說道,安撫夏槿言,“好了好了,別緊張啊,深呼吸,呼……吸……呼……吸……好,你被強(qiáng)化了,快上!”
夏槿言做了兩個深呼吸,臉紅的狀況果然緩解了不少,成功的說出了一個完整的句子:“謝謝你救了我,真的非常感謝!”
林岳東點點頭:“行了,收下你的感謝。”
木筆一拍手:“好,這就算是又搞定一件事。那么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也是這次真正的目的——夏槿言,初次見面,我是木筆。”
她說著向夏槿言伸出手去。
夏槿言懵懵懂懂的和她握了握手:“哦,哦,初次見面,我是夏槿言……對哦,一直沒來得及問,木筆小姐,為什么你和我長得這么像???”
林岳東一愣:原來這倆人不認(rèn)識是么?看木筆剛才指揮夏槿言的樣子,還以為是老相識呢!
不過記得被綁架的時候,夏槿言的確說過,她不認(rèn)識木筆來著,看來的確是剛見面。
……剛見面的人就這么聽人家指揮,這位夏家三小姐一定很好騙。
“為什么這么像啊,哈哈,其實,這是個過去的錯誤來著。”木筆握住夏槿言的手,身上猛地泛起金光,“今天,便是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因果糾纏,慧劍斬之,緣盡于此,波瀾不生,咄!”
一道金色的光劍在木筆頭上凝結(jié)而成,對著夏槿言狠狠的斬了下去!
如云閣主
因果糾纏,慧劍斬之,緣盡于此,波瀾不生,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