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彼氏群臀掖蛑泻簟?p> “剛才那局打的很有意思啊。”我打字,“那幾波咱們抓對面人時候,對面卡在那里好有趣?!?p> “哈哈,是啊,當(dāng)時看著他們卡在那里,我笑的肚子都痛了?!?p> “不過,這把還是我坑了?!辈贿^笑完,他還是感覺有點愧疚。
“……”我打了幾個點,然后說“游戲嘛,開心就好,你看剛才我們都有玩的很嗨?!?p> “剛升30級,聽一起玩的同學(xué)一直說30級后可以打排位,然后我就想試著打一把,結(jié)果沒想到這么菜……看來,我以后還是打打匹配娛樂一下吧?!?p> “匹配排位都一樣的?!蔽译S意應(yīng)和了他一句,不想再說這個,于是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我一直想問的。
“我發(fā)現(xiàn)咱們真的好巧啊,你和我的ID只差一個字,還是同音,這樣的情況不多見的?!?p> “的確,我開局的時候也這樣想,這個大區(qū)的玩家也不少,這樣還能遇到類似的名字,是有些緣分在里面?!?p> “0.0”我發(fā)了這樣一個表情,然后問他,“你用雪舞飄零這個ID作為自己的名字,是有什么寓意在里面么,能說說么?”
“……,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寓意,當(dāng)時注冊這個名字時候,覺得這個ID很文藝,現(xiàn)在再看這個ID,感覺當(dāng)時還是有些中二了……”
他一句話分了幾次才說清,顯得有些窘迫的意味在里面,我一琢磨,好像,是有一點非主流的味道在里面。
我不由的啞然失笑,是我想太多了,有些ID,注冊的時候也不會想太多,怎么好玩怎么來,也沒有什么意義。
看著右上角我血舞飄零的ID,被他這么一說,我也覺得它有些中二的意味,但我并不后悔,畢竟每次一看到它,我就會想到一些人。
說話間,林一凡從洗手間回來,晃著濕漉漉的手看向我的屏幕。
“哎,你加那個龍龜了???”
“啊,是啊,怎么了?”我對著林一凡說道,手上也在打字問雪舞飄零,“一起開黑打匹配么?”
“可以的啊,小伙子。”林一凡在我身上拍了拍,和我說道,“見到妹子就果斷加了好友啊。”
“別用你的濕手拍我?!蔽宜﹂_他的手,“什么妹子?”
“什么什么妹子啊,還和我裝?!绷忠环矊ξ倚α诵?,嘴對著我的電腦一努,“你現(xiàn)在不是正聊著呢嘛,還說不知道?”
“什么啊?!蔽业闪肆忠环惨谎郏拔沂强此腎D和我差不多,所以加他問問,你想到那里去了。”
“哦,是嗎?”林一凡環(huán)抱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你愛信不信。”我回過頭,“對了,你怎么覺得她是妹子???”
“嘁,你看看她上局的話,除了妹子,隨便一個男的都會往上懟,哪能受得了這氣?”林一凡說道,“再說,雪舞飄零這個ID,能起這樣名字的,不是妹子還能是誰?”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哦,對,變態(tài)也有可能起這個?!绷忠环惨桓被腥淮笪虻臉幼?。
“我不信,我問問?!蔽疫€是有點不信。
“我不玩了,要下了,你們玩吧。”電腦那頭,她回復(fù)我。
“等等下,問你個事?!蔽医凶×怂澳闶遣皇敲米影??”
“你就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林一凡看著我?p> “對啊,要不怎么問?”我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繼續(xù)打字。
“別誤會,我就是問問?!?p> “我的天。”林一凡一拍腦門,“這下,不管她是男是女,她都會說自己是妹子了?!?p> 那邊遲疑了一下,打出了幾個省略號,最后發(fā)個一個字。
“嗯?!?p> “你看,這下子你就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正的萌妹子還是大diao萌妹子了?!绷忠环猜柫寺柤纭?p> “我管他那么多,我又不是準(zhǔn)備干嘛,我就問問她ID,是不是妹子又能怎么樣,以后可以一起開黑啊?!蔽颐嗣亲印?p> “下了,88!”說完,她的頭像暗了下去。
看著她頭像暗下去,林一凡也懶得再調(diào)戲我,而是問我,“怎么樣,還打不打?”
我想了想,看了眼時間,5點24分,“算了,不打了,有點困了?!蔽艺f,“你要玩就玩吧,我的計劃算是完成了,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一個黃金玩家,說出去也有一些面子。不過現(xiàn)在,我好真的好累啊,感覺身體被掏空?!?p>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從身旁搬過一個椅子,軟軟的癱在椅子上。
“你是不是腎虛啊,還身體被掏空?!绷忠环泊蛉?。
“我睡了啊,你看著點東西。”我懶得和他爭,將我的手機(jī)放在了自己的外套里面的口袋里和他說道。
“嗯,知道了,你睡吧?!绷忠环渤四樕弦驗檩椛淇粗幸稽c油,精神頭也很足。
我就這樣沉沉的睡下了。
當(dāng)我再次回復(fù)意識的時候,我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機(jī)還在。然后又看到了旁邊林一凡,在哪里打著一個4399里面的泡泡堂。
“幾點了?”我問著林一凡,同時把有點麻了的腿放在地上輕輕的踏著。
“7點多了,準(zhǔn)備走吧?!绷忠环差^也不會的和我說道。
“嗯,好,走?!钡鹊酵炔辉诼榱?,我準(zhǔn)備起身上個廁所。
當(dāng)我站在地板上的一瞬間,我的身體晃了一晃,有些頭暈,有些惡心,身體說不出的累。
是睡眠不足的原因吧,我踉踉蹌蹌的走向廁所,只是尿一次的時間,我就差點睡著一次。
好容易我安全的回到了座位,拍了一下林一凡的肩膀,“走吧。”
“嗯,走,等我打完這一局。”他說著,按著空格放下一個炸彈。
“一個單機(jī)游戲,別玩了?!蔽覔屵^鼠標(biāo),直接幫他關(guān)掉。
他看著我,無話可說。我們僵持了幾秒,最后他敗下陣來,“好,聽你的,走,回家!”語氣中充滿著無奈。
10月1日,已經(jīng)入秋了,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所剩不多,而且片片泛黃。有一些微風(fēng),雖然不大,但是吹在人的身上,還是會有一些冷的。
之前我們在網(wǎng)吧,網(wǎng)吧好歹是在屋子里面,雖然沒有開始供暖,但好歹有些溫度。等我推開門走出去的瞬間,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yán)滹L(fēng),讓我瞬間清醒不少。我緊了緊領(lǐng)口,忍著自己更加想干嘔的欲望,對林一凡說道,“好冷,早點回吧?!?p> “嗯?!绷忠环诧@然也被凍的不清,點了點頭。
“那你路上慢一點,我先走了。”我和林一凡告別。
我們家和他們家,恰好是兩個方向,所以沒辦法一起走,所幸離得都不是很遠(yuǎn),但也不怕出什么事情。
靠著冷風(fēng)帶給我的清醒,我一路上也算平穩(wěn)的回到了家。
家里自然是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我打開了家門,進(jìn)去后又將門反鎖,然后給手機(jī)充上電,自己又喝了一大口水讓自己惡心的感覺消散了一些。
我很佩服我自己,能在這么累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些細(xì)節(jié)上的事情。不過也僅限這些事情了。
感覺沒什么毛病之后,我來到了我床上,展開被子,脫了鞋,再次沉沉的睡去。
這一次,把我叫醒的,是我媽的電話。望著來電顯示,我迷迷糊糊的接聽。
“兒子,在干嘛?吃飯了沒?”電話那頭傳來母親溫柔的問候。
“沒做什么,我在家?!蔽艺f著,再次看了一眼時間,13點30,“吃了飯啊,都一點半了,當(dāng)然吃了,在外邊隨便吃了點?!?p> “行,吃了就好,我和你爸這幾天在外面,你照顧好自己?!彼龂诟赖馈?p> 接著又說了一些其它事情,我都一一回答,她最后說了一句注意照顧自己,然后掛斷了電話。
我又看了一眼手機(jī),下午一點三十二。
我把手機(jī)放在了自己的胸前,閉上眼睛。
眼睛一陣脹痛,鼻子也有一些瑟瑟的發(fā)堵。
好難受啊。
我呻吟了一聲,翻了個身子。
之前一直聽他們說,通宵怎么怎么好,的確,通宵玩的時候確實是玩的很高興,可之后面對的難受的感覺,也讓我記憶尤新。
這是我的第一次在網(wǎng)吧通宵,就在這個2014年的國慶節(jié)。
當(dāng)時的我心里也暗暗想著,以后,誰再叫我去通宵,我都不會同意,我再也不想受這份罪。
但之后,我依然會在一些時候選擇通個宵。有時候,是為了陪同學(xué),就像林一凡陪我一樣。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很煩,只要一個人聽聽音樂,玩他一個天昏地暗。也有時候,是為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慢慢的,我習(xí)慣了通宵的感覺,覺得它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感覺就像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會再像第一次這么的激動。
至于說,第二天早上的倦意和接下來一天的難受與煩躁,我沒有去做太多的考慮,這些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因為,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都是最終選擇了習(xí)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