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劍和流笙回到那被火燒毀的客棧,在墳前鞠了一躬,沿著林深曾經(jīng)的路線追了下去。一日以后,倆人追到了那條大河附近。
流笙道:“東方大哥,河對岸那是什么山?”
東方劍道:“不知道,不過聽林深他們說,那是座布滿荊棘的荒山。人在那里無法存活。”
流笙道:“我們不如去那里看看,有時候死地反而是生門?!?p> 東方劍道:“好?!?p> 兩人找了船,不一會兒渡河上岸。卻見這是一座荒山,山上樹木參天,怪石嶙峋,布滿荊棘。倆人想舉步向前,卻被荊棘叢重重阻擋。
東方劍道:“根本沒有上山的路,這可怎么辦好?!?p> 流笙道:“我們再沿河邊走走,找一找?!?p> 兩人又沿河邊走了一會,仍然沒有找到入口。流笙一不小心,手臂被荊棘勾到,衣袖被劃開了一個口子。東方劍道:“我爬上樹看看。”說著找了棵大樹,手腳并用,爬了上去。
東方劍爬到樹頂,向山上望去,只見樹木層巒疊嶂,一眼望不到頭。只在半山腰中,隱隱見到灰色的兩點。東方劍仔細一看,卻是兩棟石屋。如果不仔細看,八成會被看成是大塊的山石。原來鬼使千三上山去看時正逢傍晚,光線昏暗,所以并未發(fā)現(xiàn)這兩個灰點,還以為山上并沒有人煙。東方劍手腳并用,又再爬下樹來,對流笙說道:“這山上有棟石屋?!?p> 流笙大喜,道:“那我們上去看看?”
東方劍道:“好。就去看看。”
兩人拔出劍來,一路砍劈荊棘。盡管已經(jīng)很小心,但衣服還是被荊棘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兩人行了一個多時辰,才行了不到一半路程。流笙直累的氣喘吁吁,道:“我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這哪里像是人走的路?!?p> 東方劍道:“我總覺得,這山上好像有什么。你看山下荊棘叢生,山中卻有石屋。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流笙道:“好吧,就依你。”說著兩人繼續(xù)砍劈荊棘上山。
兩人一直行到中午,才接近了半山腰。卻見石屋之中竟有裊裊炊煙升起。兩人相顧大喜,頓時加快了速度。所幸石屋附近已再無荊棘,兩人收起長劍,東方劍快步跑向石屋。這兩座石屋形狀一方一圓,嵌著木門木窗,造型頗為怪異。東方劍剛走到方形石屋跟前,門支呀一聲打開了,從中步出一個眇目的道人。那道人斜睨著東方劍,一把嗓子猶如破鑼,道:“小子,你是誰?敢打擾你道爺清修?”
東方劍忙拱拱手,施了一禮道:“道長見諒,在下尋人尋到了此處,不知道長十余日前可見到一位重傷之人經(jīng)過此地嗎?”
那道人“哼”了一聲道:“老道在此山住了十余年,也沒見來過幾個人。你說的重傷之人是誰?你又為什么要找他?”
東方劍見這老道面目雖然丑陋,但是一只好眼中精氣外漏,知道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客客氣氣的道:“道長,我說的那人是我父親,他受了傷,在下正在找他。如果道長曾見過他,還請告訴一聲?!?p> 那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他半天,又看看跟在后面的流笙,道:“你父親是誰?你又是誰?”
東方劍道:“我父親是南宮盟主座下的左使君東方謙,我是東方家的公子,我叫東方劍?!?p> 那道人“哦”了一聲,道:“居然是東方世家的人?!笨戳丝戳黧?,又道:“這個小女娃兒又是誰?”
流笙搶在東方劍之前道:“在下是東方家的侍女?!?p> 那道人搖搖頭道:“不對。我看你武功身法,不像中原武林人士。小娃娃竟然敢對道爺撒謊,活的不耐煩了嗎?”
流笙聽的心頭一陣火起,手不由握住了劍柄。東方劍知道流笙人雖然不大,但是脾氣卻不小,要不然又怎會給人斷指斷掌。他按了按流笙握劍的手,客氣的道:“道長,這位是我的朋友,她只是不想暴露身份,倒不是有意欺瞞道長?!?p> 那道士這才臉色稍霽,道:“你爹是被誰所傷?”
東方劍道:“是青冥教中人?!彼茨堑朗繂枛|問西,但是就不肯給自己一個答復(fù),心中不由焦急道:“道長,在下急著尋人,還請道長明示?!?p> 那道士打了個哈哈,道:“東方謙嗎?我倒是沒見過。不過這些日子有不少人在這山腳轉(zhuǎn)悠,恐怕都是找他的吧?!?p> 東方劍道:“既然如此,多謝道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那道人道:“等等?!?p> 東方劍道:“道長還有何事?”
那道人道:“你們隨我來。”
東方劍莫名不知所以,與流笙跟在那道人身后。那道人七拐八拐,轉(zhuǎn)入了山腹。走了半個時辰,到了一個山洞之中。洞中陰森烏黑,那道人燃起了一只火把。進得洞中,那道人停在一塊青石之前。
東方劍一看,那青石上血跡斑斑點點。青石旁一件殘破的青袍,衣襟已撕成一條一條。東方劍拿起衣服一看,乃是青錦質(zhì)地,入手熟悉,正是東方謙的衣服。東方劍抓著青袍,眼淚奪眶而出。流笙見他如此,走上前去,握住了他手。
東方劍對著那道人輯了一禮,道:“多謝道長,這衣服確實是我爹之物。不知道長可知,他去了哪兒?”
那道人說道:“我沒見到你爹。前幾日,我只知道有人闖入了我這乾坤山。你爹還真是了不起,我乾坤山的陣法連青冥教和鬼域的那些小子都沒看出來,你爹卻進來的輕而易舉。又過了幾日,我在這山洞中看到了這些東西,才知道有人受了傷?!?p> 東方劍對著道人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道長。在下急著去尋父親,總有一日,定會報答道長恩情。不知道長法號為何?”
那道人道:“貧道道號玉衍。你叫東方劍是吧?”
東方劍道:“是?!?p> 那道人道:“你既然要謝我,我倒有個法子?!?p> 東方劍道:“愿聞其詳?!?p> 那道人道:“你須得答應(yīng)為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