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吞噬彼岸花
入眼的是一片血泊,血腥之氣充斥在鼻尖,在空間,在一切可見可聞的地方,坍塌的建筑,一處處華屋,已經(jīng)不負曾經(jīng)的光耀與安寧。
火星夾雜著,殺戮夾雜著,這死亡是如此的近,這絕望是如此的深沉,沉到靈魂深處,深到明日彼岸,前提是能夠有明日。
一個個蒙面的刺客,實力強大到讓人絕望,數(shù)量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他們無聲的殺伐著,冷靜而殘酷。
火光映紅了臉龐,臉龐流淌著鮮血,鮮血像一朵朵花朵,在地上彈起,破碎,凋零,凌亂的場景更加凌亂,破碎的記憶像一層層的玻璃,碎成渣,然后切割著靈魂,記憶。
“快帶少爺先走”一個面容蒼老,管家打扮的老人在盡力的廝殺著,擋在他前面的是一個個悍不畏死,忠心耿耿死士,他們知道殺掉眼前的老人剛剛成型的防御陣仗不攻自破。
老人口中的少爺正被幾個身著皮甲的戰(zhàn)士護衛(wèi)者,隱隱有向外突圍的打算,但是廝殺讓周圍變得混亂,有備而來的刺客知道,這次的關鍵人物,他們?yōu)闇绻偶覞M門而來,自然知道,什么人是應該重點關照的,想起頭領的警告,他們手中的刀,揮的更加的快了,殺掉古家的小少爺,不惜一切的代價。
當敵對雙方不畏生死,戰(zhàn)爭勢必變得艱難而慘烈,一個個人倒下,當管家的身上不知出現(xiàn)了多少道的傷痕,當眼前甲士一個又一個的死亡,每一分一秒都有人再倒下,在死去。
慢慢的不知何時開始一個個仆人打扮的人帶著一個個大包小包的奔逃,本來在戰(zhàn)斗中處于劣勢的古家,那些靠著一口氣堅持下來的甲士,士氣不可避免的變得松弛。
是的,仆人在逃走,墻倒一定眾人推。
雖然大夏帝國律令存在,可是滅人滿門的事件仍然仍有發(fā)生,能夠在大戶之家做工,眼色是每個人都有的,如果是個別強者的義憤之舉,是不可怕的,但是現(xiàn)在明顯是有勢力的又有圖謀的謀劃,往往死了也是白死。
對于這一切已經(jīng)有所察覺的管家大喝一聲。暗暗積蓄的力量從手中顯示出來,一個個玄妙的圖案在身邊圍繞,帶著日月星辰的浩渺與深邃,那永恒不變星辰之中慢慢匯聚在管家的雙手之上,似火非火,似土非土的神秘力量,從身體里,從外界之中,吸取著力量,壯大己身,壯大著管家手中的招式。
與管家廝殺的領頭人首先感受到了周圍力量的變化。
“古文鑫竟然把三寶拳這門絕學傳給了你,真是該死”領頭之人聲音里充斥著畏懼,恐慌,嫉妒一系列復雜的情緒。
“老爺與夫人被你們這些狼心狗肺,見利忘義的家伙背叛,陷害,今天老奴就要先收回一點利益”管家整個人不復剛才的束手束腳,招式大開大合,一種無法言述的煌煌正氣塞滿了整個空間。
只是一拳所到的地方,擋在前面的人除了領頭者可以稍稍抵擋,其他的人只要稍稍接觸,便飛了出去,沒了生機。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擊斃五六個人,本來有些低沉的士氣變得高昂起來。
“誰人敢逃跑,眾家將立斬不赦”管家眼見士氣有所恢復,立即下了道命令,家將與主家是休戚相關的,而家丁卻僅僅是這種簡單的主仆關系,管家知道當務之急,是拖住時間,讓少爺逃跑,即使所有人都交代在這也是值了。
果然逃奔的家丁,不敢再如之前一樣明目張膽,稍稍收斂。
家宅之中,喊殺聲四起,雖然是一片混亂,但是在短暫中得了一些秩序,四散的家丁為刺客的推進制造了些許阻礙,被保護的少爺吸引著大部分的刺客,一時逃不出去,只是在眾人被此人吸引住的時候,一個甲士打扮的人正磕磕絆絆的向外沖。
“古家眾人快快與我一起對敵,不要忘了,老爺雖然已經(jīng)離了家,但是古家豈會對此置之不理,只要度過此時難關,他日榮華,少不了你們的”管家一念到此,便要一鼓作氣,先把人心穩(wěn)住,只要渡了此時劫難,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頭領聽了此言,神情變了三分,便要開口把古家眾人稍稍提起的士氣,挫一挫。
當下就要開口,只是眼前突然一閃,一個手持短劍,一身白衣的中年人,未有蒙面便出現(xiàn)在了前方。一見此人本來領頭模樣的黑衣人連忙低下了頭,連忙道了聲“會長”
“會長真要趕盡殺絕不成”管家與眾人才一看便是心中一沉,前面正是大型商行的會長,任百川,觀此人沒有蒙面看樣子老爺恐遭不測,一念此便更要把時間拖上一拖。。
“今日古梁必死,若是孟老讓道,今天古家眾人便可免死”任百川短劍輕引,劍鋒一指,慢聲說道。
“任百川妄我家老爺與你結(jié)為兄弟,今日之事你便不怕問道山莊的那位過問嗎?”孟管家沒有接任百川的話,知道他是要離間眾人,所以他直接點名厲害關系,好叫他們明白今日之事,若是不堪,也有人會復仇。
“我兄弟與古家那位之事,誰有我清楚,今日我即是敢做便敢當,再說今日之事你又怎敢肯定背后,沒有哪位的默許”言罷也未在多言,短劍直刺,風雷并起,本來隱隱被孟管家所奪的空間,一瞬間破開,一劍之威,高下立盼。
管家雙手結(jié)掌成拳,雷聲與掌心處炸起,管家強忍創(chuàng)傷,猛提一口氣,全身的源力匯聚雙手,本來就不堪重負的玉闕瞬間破碎,雖是一擊傷了本源,但是管家雙手之中一種不可匹敵的味道彌漫開來,這一擊讓任百川不敢再有輕慢之心,讓他自出現(xiàn)之后從容的面孔中,首先有了凝重。
“今日這三寶拳在你手中有古文鑫三分風范,不過沒有撼天功的你,又能出的了幾次手”任百川手中短劍,一片炫目之中,雷光閃現(xiàn)著紫氣,而在雷光之中他的雙腿在一瞬間似動非動,在是一擊之后,位置互換。
管家胸口一片血色,口中喃喃道“原來…...”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
任百川殺了管家之后,身影一閃到了被眾人保護的少年處,定睛一看,少年面容清秀,眼神慌亂,只是不是古家古文鑫之子,心中不禁惱怒,劍影一閃,眾人頭顱便是高高飛起,一劍之下,無人幸免,眾人立刻撲倒在地,血流一片,沒了氣息。
“殺光所有人一個不留,李羽去城主府拿手諭,通知李恒帶人封鎖所有道路,一定要將那個小子給我找出來不問死活”任百川語氣冰冷,臉色難看。
說完此話之后,他頭也沒回變向古家內(nèi)宅沖去,他作為古文鑫的兄弟對于古家的傳承之法,有著其他人不了解的看法,今日的行動,除了上面的推動,他自己其實早有貪欲,只是他知道傳承難得,絕學更是難得,今日有可能謀有古家絕學,而且此事有人頂著,想到此,他速度更快了。
至于能否殺了古良他根本沒有太過關心,能殺則殺,殺不了也沒什么,今日之事涉及的太廣太深,連他只是其中的一小環(huán),再說到了他這種修為能夠更近一步的渴望,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理解的,今日之后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可再用了,所以為了日后這抄家的事,還得他來做。
聽聞此令此刻頭領李羽道了一聲“諾”,此時便知古家少爺逃了出去,今日未竟全功,真是追究下去,他是逃不了的,所以聽聞吩咐,不敢有所耽誤,把事情交代給副手,連忙去實行接下來的事,能否戴罪立功就看接下來的表現(xiàn)。
而剛剛向外沖的甲士正是古良,趁著任百川與孟管家交戰(zhàn)的關口,他已經(jīng)沖出了古府的范圍,不過剛剛突破超凡的他,在這種圍殺中身受重傷,避免暴露他的身份,家傳的武學此時只能在內(nèi)運轉(zhuǎn)。
古良知道今日之后古家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想到了管家的囑咐還有眾人的犧牲,他知道危險還未過去,他必須逃出去,只有去往問道山莊之中,才可以報仇有望。
古家勢力不小,對于周邊的掌控,也頗為細致,所以他知道一條暗道,可以從他如今所在的昌平縣到往平谷縣,只要可以一時脫離追殺,那么之后的逃亡便可以輕松些,要不然,一旦被死死咬住,那么必死無疑。
古良小心的奔跑著,憾天功不停的運轉(zhuǎn)著,慢慢的修復著他的傷口,源力從四肢開始流動,每到一處便有一絲的微熱,剛剛進入超凡的他還無法發(fā)揮它的真正威力,但是即使如此,傷口已經(jīng)不在流血,感受到漸漸恢復的體力,他懸著的心也安定了下來。
只是好景不長漸漸到了一個路口,便有兩個人在哪里把守,慢慢靠近還能聽得到兩人的對話。
“城主有令縣城遭到盜匪的攻擊,你可曾知道這是哪里來的盜匪?”一個胖一點的士兵略有些好奇的問道。
“盜匪你怎知真是盜匪,好告訴你不要多問,今日我們兩個守著這個偏僻的路口,是好事也是壞事,小三子若是信叔的,無論有沒有人從這里闖,人多我們直接去報信,人少他要是能闖過去便讓他過去”一個年老的士兵指點著說道。
古良暗暗感受了兩人的氣勢,兩個人都是超凡境,只不過修為都在他之上,特別是年老的士兵,身上更有一種凜冽的煞氣,稍一感應,便知是一個百戰(zhàn)之兵。
本來已經(jīng)想要硬闖的古良,聽了兩人的對話,改了已經(jīng)定制的計劃。
古良從暗處直接沖出,右腳猛地一點地,首先向那個年輕的士兵出手,刀子高高舉起,在超凡境的他拳法沒有刀法的殺傷力大,所以他直接出刀,從剛才的對話中知道了兩個人關系不一般,而且老兵對年輕士兵照顧有加,他直接改了攻擊對象。
對自己隱蔽手法非常有自信的古良,忘記了他身上有傷在身雖然已經(jīng)不流血,但是血腥味對于老兵來說,就是最好的坐標,所以可以看作為偷襲的一刀,被老兵提前化解,并且將計就計之間手中的利刃已經(jīng)狠狠的刺進了古良的胸口,只是稍一攪動,便把他有些好轉(zhuǎn)的傷口牽動,鮮血頓時滿懷。
只一擊,一個百戰(zhàn)老兵的可怕就顯示出來,古良雖然有著不俗的戰(zhàn)斗天賦,也有著實戰(zhàn)經(jīng)驗,但是一與老兵相比,就相形見絀。
古良身受重擊,不過好在這老兵的修煉武學只是最簡單的行兵訣,源力重在剛猛不在綿長,所以古良痛哼之后,不顧身上傷口,一刀直往老兵臉上沖去,經(jīng)驗比不過,那就比拼勇力,一傷換傷,以死相逼,只要胸口的刀再往里一伸,便是十死無生只是那是老兵也必死無疑。
果然一見古良如此,老兵把刀一抽,向著迎面的刀一磕,擋住了攻勢,只是他沒想到的事,眼前的甲士借了他的力,向身后的小三子襲去。
古良猜的不錯,能夠張口便是經(jīng)驗之談的兩人,自然不是普通關系,老兵便是年輕士兵的親叔,老兵兄長中年去世,只留下小三子這一條血脈,而且他因暗傷緣故,無法生育,所以小三子便是一家子唯一的血脈了,所以今日他感受到不同的味道,便將小三子與他一起組隊。
眼看面前的甲士對自己的侄子出手,他連忙撲去,剛剛交手中便感覺到了這個甲士實力不俗,只是身上有傷,所以心中未嘗沒有留下他的念頭,可是現(xiàn)在便要留手將他放走,無論如何也沒有自家侄子重要。
古良看出兩個人果然關系密切,出手愈加沉重,招招以命搏命,年輕士兵一劍刺來,古良連看都不看,刀子往他脖頸招呼,年輕士兵一看此果然慌亂,后撤不及,被一刀砍中肩部。
身后的老兵見此,心中一緊,口中爆喝“賊子而敢”,連忙趕到,古良反手格擋,向后一躍,也不轉(zhuǎn)身,只是后退著逃跑。
幾十步之后看著老兵沒有追來的一絲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