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匯報的衛(wèi)兵,才剛剛離去。
滿頭大汗的孫粟則是從外沖了進來。
見著連門都沒有敲上一下就是直接走進的孫粟,贏月面上就是帶著了一些孤疑。
以孫粟的性子,尚來都是一個極為守規(guī)矩之人,雖然,前來匯報任何事情,敲門這樣的事情,只是小事,但對孫粟來說,無疑是一件大事,也是一種難以更改的習(xí)慣。
而今日。
孫粟卻是一改這樣的習(xí)慣,就此走了進來。
說明,怕是有著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孫隊長,你這么急匆匆的,怎么了?”
贏月問道。
“督查,那人又動手了?!?p> 身子還未站定,孫粟就是急切說道。
“傷亡如何?”贏月再問。
“斷了一只手,幸好衛(wèi)兵手快,要不然,怕又要多出幾具尸體了?!睂O粟沉聲道。
“那里的人應(yīng)該都是知道這人的脾性,怎么還會有人不開眼的前去招惹他?”贏月滿是不解與疑惑的說道。
“這是一個剛剛進去的人,說來,也是這人倒霉?!睂O粟苦笑道。
“如今看來,是時候去見見這無法無天的家伙了,被關(guān)了這么多年,竟然還沒有安心,看來,也是該給他上點手段了?!壁A月緩緩說道:“隨我去卡諾斯監(jiān)獄?!?p> 孫粟心神一凜,“是,督查?!?p> ……
在滄州之內(nèi),大大小小的監(jiān)獄,有著十來處。
但每一處所關(guān)押的犯人,卻都是有著不同的級別。
所犯之事,也是各有千秋。
在他人看來,能夠成為犯人,都只是單純的十惡不赦之徒。
當然。
在普通監(jiān)獄之中,每一個所關(guān)押之人,大都是社會與江湖之中的下三濫之人。
強奸犯,小偷,以及普通的殺人犯,監(jiān)獄在他們看來,就是如同他們的家,進出之間,也只是如家常便飯一樣。
而卡諾斯監(jiān)獄。
卻并非如此。
凡是能夠進入其中之人,也絕對不是這些人生渣子,人生的失敗者所可以比擬的。
只要是能夠進入那里之人。
無不是擁有一定的手段,或者一定的強悍能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卡諾斯所存在的犯人,無不是這個江湖之中的出類拔萃之人,他們可以說是人才的代稱,他們要么擁有極為強大武力,要么是商業(yè)精英,要么是可以在這滄州之中,都是掀起一番震動的之人。
而卡諾斯監(jiān)獄。
在整個國家之中,所定性的級別,為A級。
雖是沒有達到S級別,但是,卻也是不相上下。
在整個疆土廣闊的國家之中,如這等級別的監(jiān)獄,也是不超過五處。
如此也是可以說明,卡諾斯監(jiān)獄,對滄州的重要性。
很快。
贏月與孫粟所駕駛的汽車,在一大片衛(wèi)兵車輛的保駕護航之下,就是來到了滄州最為北面,防守最為嚴密的監(jiān)獄之前。
才剛一來到,整個監(jiān)獄之中,立即就是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命令聲。
不多時,兩步一崗位,一個手持沖鋒槍支衛(wèi)兵,所形成的崗哨,在監(jiān)獄長的命令下,就是全面打開,并是出現(xiàn)在了贏月等人的面前。
看著前方的大門,贏月大手一揮,長驅(qū)直入,就是對著前方?jīng)_刺而去。
幾秒鐘后,車子停下。
贏月率先走出,孫粟緊隨而后。
“督查突然到訪,小的有失遠迎,而請督查不要見怪?!?p> 一臉嚴肅的監(jiān)獄長,見到走出了汽車的贏月時,嘴中就是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來,面上的凝重神情,也是散去了少許,隨后就是快步走上前來,并是恭謹說道。
“帶我去去見見那家伙吧?!壁A月只是看了眼中年模樣的監(jiān)獄長,然后平靜說道。
“是,督查?!?p> 監(jiān)獄長應(yīng)了一聲,就是轉(zhuǎn)過了身去,并是朝著那前方的層層重兵把守的關(guān)卡位置走了過去。
約莫半個鐘后,經(jīng)過了無數(shù)嚴密防守的關(guān)卡后,贏月就是來到了一大型的監(jiān)牢之前。
在這監(jiān)牢之中,所有人都是群居而起。
贏月雙目環(huán)繞而去。
見到在一個角落之中,占據(jù)了一大片地方的監(jiān)牢之處,一個比較其他犯人,身上還算干凈的男子,正雙腳盤膝,坐在了那里。
在這男子的身前,各種保暖物事,簡直就是應(yīng)有盡有,飲水器,咖啡,以及雪茄等等物事,也是全部擁有。
見到眼前的一切,贏月眉頭猛然一皺,轉(zhuǎn)過了身,對著監(jiān)獄長看去,“這是監(jiān)獄?”
感受到贏月話語中的微怒,監(jiān)獄長滿頭大汗道:“督查,這是每一任督查所吩咐之事,這已經(jīng)是一種慣例,上方也是允許這種現(xiàn)象存在。”
“我不管以前是什么樣的,但現(xiàn)在,從今日開始,這些所有對他的待遇,全部取消,至于他從哪里獲得自己所需,則與我無關(guān),明白”
“明白,小的明白。”監(jiān)獄長立馬回答,不敢有著半點的他念。
在這之后。
贏月就是朝著前方走去。
身邊所跟隨著的衛(wèi)兵,則是緊緊而后。
每人手中所抓著的沖鋒槍,也是從低垂的槍口狀態(tài),改成了高高的抬起。
那漆黑與隱藏著巨大毀滅力量的槍口,在對著前方的那道安然端坐在那的身影投放了過去時,一邊在那里不停的吐著粗氣,摸著自己小心肝位置的監(jiān)獄長,終于是大松了一口氣。
即使如此。
可這監(jiān)獄長看向前方那道身影的眼神,卻仍然是難以隱藏來自內(nèi)心本愿的畏懼與害怕。
隔著一扇特殊制作的空洞門窗,贏月快步而來,對著前方那因為頭發(fā)遮掩,而對于其容顏看的不太真切的男子看了一眼,就是出聲道:“你叫林能?”
男子聽到這話,就是睜開了眼來。
雙目開闔剎那,一縷縷精光,就是從他的眸子中閃過,有神的雙眼,對著贏月的身上,肆無忌憚的掃視了一會后,才是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來的要晚?!?p> 這答非所問的話語,倒也沒有讓贏月生怒。
她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以往每個新任督查到來時,連他們辦公室在哪個位置都是還沒有知曉,就會在第一時間前來這里看望我,只有你是個例外,拖上了這么久,才來到這里。”
“既然你知道我要來,那么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贏月說道。
對林能的這等繼續(xù)的答非所問,似乎依然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知道,但我能夠告訴你的是,我什么都沒有,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當然,如果你愿意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或許,我記性突然一下好了,記起了什么,就告訴你一些什么,也是說不好的?!绷帜芪⑿χf道。
只是一聽這話,贏月就是知道,自己這有意拖延了如此久的時間,第一次來到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失敗。
在從她上任之前,所接到上峰的命令之時,就是知道了眼前之人的難纏。
也是知道,自己來到滄州的主要任務(wù),到底是什么。
她雖然知道,自己今日,必定是不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但她還是出聲問道:“你的條件是什么?”
“將這人給我找到,并抓進來,或許,我可以考慮是否要透露些什么?!?p> 忽然,林能的面目,就是變得有些猙獰,仿佛,自己所書寫的名字之中,有著什么巨大的仇恨之火,在那里熊熊燃燒。
看著林能所寫紙條之上,那工整有力,入木三分的紙面之上,所有著的一個女性化的名字之時,贏月就是點了點頭:“可以,但不管如何,也不管我們能否找到這人,我們都希望,你能夠早日開口,我承諾,如果你告訴我所應(yīng)該知道的所有,我會還你自由,你也可以回歸到你一直所惦記的家鄉(xiāng)?!?p> “家鄉(xiāng)?”
這樣的字眼,落入了林能的耳中,仿佛勾起了他無數(shù)的思緒,也有著了無數(shù)的回味。
那一張張由開始很是熟悉,經(jīng)過歲月的推移,已經(jīng)是變得陌生的臉龐,那慈祥,滿是的簡單,與溫和的笑容,那一句句的期待,與在自己離去之時的無數(shù)叮囑。
讓他的雙目都是變得微微紅潤起來。
一個男人,在此時,經(jīng)過一種近乎是難以忘懷感情的灌注,竟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贏月心中一松。
孫粟則是目露驚訝,與驚奇。
那監(jiān)獄長,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似乎是生怕自己看錯了一樣,這鋼鐵樣的家伙,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他的家鄉(xiāng)么?
這些年來,對他的家鄉(xiāng),進行了無數(shù)次的調(diào)查,可惜,卻并無半點的收獲。
這家伙,真的有家?
可若沒有。
那等鄉(xiāng)鄰之情,那種突然迸發(fā)的溫暖,那眸子之內(nèi),任憑如何顛倒,都是如法遮掩與渙散的情感,到底從何而來?
“如果有一日,我能夠回去,我林能會償還你一次恩德,前提是,我能夠回去?!?p> 披頭灑面的男子,在此時,前所未有的變得認真了起來。
“你走吧,滿足了我的要求,我會給你所想要的,你與其他的那些沒用的督查,有所不同,我希望你能夠做到,否則,誰來這里,都是沒用。
堅定無比的話語,從其嘴中傳開。
贏月就是點了點頭。
然后轉(zhuǎn)過了身,直接對著外邊走。
走出了重型監(jiān)犯之地。
贏月就是停下了步子。
“不管花費什么樣的代價,將這人找出,并將他的家鄉(xiāng)找到。”
贏月對著孫粟與監(jiān)獄長兩人吩咐。
“是,督查?!?p> 幾人離去后。
獨自一人站在監(jiān)獄廣場的贏月,雙目對著上方敞亮的藍天看去,見著那藍天中,所漂浮著的白云。
她的面上已經(jīng)是多出了一些震動。
“若不是這一處監(jiān)獄很是特殊,以你的能力,怕是早就走出了吧?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你竟然達到了煉氣境界,雖然,修為有所變動,有了誤入歧途的現(xiàn)象,但你身上的變故,足以說明,那東西的重要?!?p> “難怪上峰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
“若是你能夠為國家所用,那這該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可惜啊,可惜,除非,能夠找到你的家鄉(xiāng),找到那人。否則,這事情定無可能?!?p> 憂慮與沉重的話語,輕緩飄散,融入了空中,猶如成為了一朵白云,趁陽而起,不見蹤跡。
……
餐食完畢之后。
林平就是走出了麗君酒店。
看著前方林平那肥大身影離去的張一刀,與曾老兩人,心中都是若有所思。
旋即。
張一刀就是雙目瞇起,并是問了一問:“曾老,在你看來,今日的收獲,可達到了預(yù)期?”
“刀爺,以先生的能力,以及為人,定當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痹险Z氣中透出一股輕松。
“希望如此,錢財對你我來說,說是重要,也不重要,生命才是緊要的,希望,這人真的能夠走到那一步,也希望你我沒有看錯?!睆堃坏冻林氐馈?p> ……
出了酒店,林平就是朝著遠方的街道走去。
吳俊,陳麗,葉一秋三人,見到林平拒絕了自己的座駕相送,他們只是一陣遲疑后,卻也不敢追上前去。
但葉一秋只是一個沉吟,想起林平那爛醉如泥的樣子,她一咬貝齒,就是追了上去。
這讓陳麗與吳俊兩個自小長大的發(fā)小,當時就是目瞪口呆。
心中雖然早就有著一些猜測,但卻也不好去阻止什么,只是希望,葉一秋不要自己玩火,飛蛾撲火。
若是那樣,那么就算葉家有著不錯的強大實力,在林平的面前,或許也是難以招架。
“你等等。”
追上了一段路的葉一秋,看著前方繼續(xù)走動著的林平,就是出聲喊道。
“我去開房,你有事?難道你想要與我一起去?”
林平轉(zhuǎn)過了身來,對著葉一秋果敢且沒有任何避嫌的道。
今日在餐桌上,來自葉一秋之處,所散發(fā)出的莫名情緒,林平看的清楚,也感受的明白。
對此。
他心有感嘆。
但卻并不會接受。
所以,也就保持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tài)。
在自己借故說著想要獨自走走時,沒想到葉一秋竟然還會追了上來。
這當真是讓他心有詫異。
此時。
聽到林平之話的葉一秋,美臉微紅,“你喝醉了,想要去休息休息,也行……?!?p> 如從牙齒縫隙間,經(jīng)過了好大的努力,才是慢慢擠出的話語,讓林平心中嘆然。
這娘們。
不會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不然。
這平日里大小姐的脾氣,與原則,全都哪去了?
“算了,你既然想要跟來,那就跟來就是,但是,我喝了酒,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對你做出其他的什么舉動來。”
笑嘻嘻說了這話,林平就是瀟灑的轉(zhuǎn)身,朝著附近的一個酒店走去。
見著遠去的身影,葉一秋頭皮一硬,仿佛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小女生,丟棄了以往的一切,自顧自的就是朝著前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