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們?解脫?
白小墨笑了笑,心想道:我只是來找骨頭的,至于你們,我根本就不想管。
侯遠看到白小墨不說話,他也不追問,只看著白小墨接過他手上的迷榖草,草上的黑色紋理華光一閃,便生動了起來,像條小蛇一樣蠕動升至半空,為白小墨引著路。
白小墨就這樣走著,直到走出了一段距離后,她這才轉過頭來,瞧了一眼。
侯遠和侯又又兩個人坐在樹干上,兩人低聲絮語,時不時笑笑,看起來溫馨的很。
轉過頭來,接著走,不過白小墨心里對侯遠改觀了,或許這個侯遠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樣看起來傻傻的,大智若愚嗎?
接著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白小墨看到了一座木屋,這正是侯橙橙的屋子!
完成了引路使命,那條黑色的小蛇一陣蠕動又重新游回了迷榖草葉上,華光一閃,形成了其黑色的紋理。
白小墨正要敲門進去,卻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藍毛猴子出來了,眉心上方一捋紅毛,只不過那捋紅毛縮水了不止一圈,其光澤也是黯淡的很。
此猴子正是侯彎彎。
剛出門的侯彎彎正和白小墨打了個照面,她立馬警戒起來,蓄起一道法術,防備的問:“又是你,怎么,還沒滾出山嗎?”
這侯山是懟人專業(yè)戶嗎?怎么一個兩個的說話都那么難聽。
白小墨剜了她一眼,“哼,受人所托,特來救你家少族長的。”
“就憑你?”侯彎彎輕蔑的看了白小墨一眼,冷聲道,“別以為你闖過兩次幻中殺陣,便當自己天下無敵了,信不信我揮揮手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來啊,看我怕你嗎!不過我告訴你,這屋里的侯橙橙,要是沒人救她,用不了兩天就會魂飛魄散!”白小墨也不退讓,用手指著木屋一字一頓的說道。
“……”
“彎彎,讓她進來吧?!?p> 就在白小墨和侯彎彎劍拔弩張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聽到侯橙橙說的話,侯彎彎皺了皺眉,這才讓了路,一臉的不甘心。
白小墨在經過侯彎彎的時候,特意朝她挑釁的一笑,氣得她臉都綠了。
推開屋門,一陣似火似冰的氣息涌了過來,白小墨皺了皺眉,定睛一瞧,這侯橙橙比之前的狀態(tài)還要不好。
原本自腰身以下的毛發(fā)都是冰藍锃亮的,上面還結著塊塊冰晶,現在卻升至了脖頸處,脖頸往上才是紅艷濃烈的赤色毛發(fā)。
恐怕待到她全身都是藍毛的時候,就是她魂飛魄散的時候了,也許到時候,整個大陣都會撼動,陣里的猴子也會隨著她魂飛魄散。
她的臉色很是蒼白,看來是受盡了折磨,此時正坐在一個躺椅上,拔結在身上的片片冰晶,然后將冰晶粘在她身前的一個黑色的大型動物身上。
冰晶粘了這個動物滿身,像是被冰封起來一樣,拔了一會兒,終于侯橙橙拔完了身上的全部冰晶,都粘在了這個大型動物身上,她這才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半躺著看向白小墨。
“你見過他了?”很平淡的語氣。
“不止如此,他還給我講了你們倆的故事?!卑仔∧p手環(huán)胸,輕挑眉。
“他把筆給你了吧,拿給我看看?!焙畛瘸壬斐鲆恢皇郑⑽㈩澏?。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著要筆,難道這侯橙橙不恨文子謙嗎?
白小墨搖搖頭,卻不想就這樣被牽著鼻子走,她對著那個被粘了一身冰晶的黑色大型動物昂了昂下巴,問道:“那是什么,落心犬,落落?”
看到白小墨沒有給她筆,侯橙橙倒也沒生氣,反而順著白小墨的話頭,伸手撫摸著那個被冰晶粘了一身的落落,聲音有些落寞,
“你知道嗎,它死了,為我而死,而我這個大陣的活陣眼,能救得了我的族人,卻救不了它。只能讓這些冰晶幻化成它的模樣”
說著侯橙橙就從落落眼睛上摘下兩片冰晶來,隨手一甩,這兩片冰晶就幻化成了兩只全身烏黑的大狗,正是落心犬的模樣!
看到這樣,白小墨明了,怪不得呢,原來侯母和侯遠身旁的那兩只落心犬是這些冰晶幻化成的!
而這些冰晶身上散發(fā)著自己很熟悉的氣息,想必侯橙橙腿里的東西正是自己要尋找的骨頭!
“那是因為你所救的族人都可以為這個大陣做事,而落落不能,因為它是落心犬,一生只為主人!”
“是啊,它是落心犬,因為它是落心犬,所以我才救了它,又因為它是落心犬所以我才救不了它?!?p> 因為他是文子謙,所以我才愛上了他,又因為他是文子謙所以我才恨極了他。
后面這句話侯橙橙并沒有說出口。
白小墨并沒有聽出什么來,只是覺得此時的侯橙橙看起來竟有些可憐。
她真是倒了大霉,只是救個人就會招來滅族慘事。
不過反過來想,這也無非是因為她實力太弱,倘若她的修為能和白擎那般強大,估計她和文子謙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一桿華光流轉的狼毫自白小墨手中轉動,侯橙橙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伸出手:“給我看看。”
白小墨挑了挑眉,一甩手,狼毫便到了侯橙橙的手上。
她看著這桿狼毫,手指撫過,道道紅色紋路閃過,表情似喜似悲,緊接著她又拿出一桿相同的狼毫,紋路閃過卻是橙色的光芒,而且半截處好像有粘合的樣子。
白小墨頗有興味的看著這兩桿狼毫自動升至半空,就像情人一般互相環(huán)繞,交相輝映。
驀地,侯橙橙伸出了手,一揮,兩桿狼毫便回到了她的手上,被緊緊地攥著,似乎要將其捏斷。
白小墨正想提醒她不要弄壞了,卻突然發(fā)現侯橙橙抬起了頭,兩眼緊緊盯著白小墨的雙腿,眼中神情似感激又似恨。
白小墨不自覺往后退了兩步,“你這是什么眼神?”真是莫名其妙,她剛才怎么會認為她可憐呢,肯定是錯覺。
侯橙橙指著自己的一雙腿,“這里面的東西和你的氣息一模一樣,它折磨我,卻又讓我修為大進,它讓我雙腿盡廢,卻又救了我一族,你說我該感激你還是恨你啊?!?p> 瞧這話說的怨氣連連的,哪還有什么感激之情啊,白小墨一撇嘴,“哼”道:
“感激?可千萬別感激我啊,你腿里的骨頭是我的沒錯,可又不是我讓它跑進你腿里的,更不是我讓你修為大進的,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要拯救你們侯山一族。
至于恨,你應該恨你自己吧,還有文子謙,要不是你自己多管閑事救人,又怎么會讓文子謙喜歡上你,倘若文子謙不喜歡你,他又怎么會來提親,倘若他不提親,又怎么會招了他師傅來滅你——”
“別說了!”
侯橙橙大吼一聲,雙手抱頭,一臉的痛苦,嘴里一遍一遍的念著“文子謙……文子謙……”。
白小墨一愣,心想是不是自己說得有點過分,突然侯橙橙身上靈氣晃動,一股熟悉的氣息從其雙腿上散發(fā)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