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顯?
白小墨抬頭一看,果然是候顯,比起剛才,他的狀態(tài)好像更差了,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眉心上方的那捋紅毛也是一閃一閃的。
這是快沒電了的節(jié)奏?
朝木屋處看了看,并沒看出什么來,豎起耳朵仔細聽聽,好像已經沒有了侯橙橙的痛呼聲,候顯這是幫她穩(wěn)定下來了?
白小墨一個念頭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骨頭已經不再處于激動狀態(tài)了,昏昏欲睡的,接收到白小墨的呼喚也只是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再就沒動靜了。
怎么會這樣?她的骨頭怎么都不搭理她了,不會是就準備在侯橙橙身上安了家吧?
天吶,骨頭,你都等了一百年了,可千萬不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就拋棄你的主人啊!
候顯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要打斷她取骨,這不都是他們共同所期待的嗎?
出事了!
白小墨有些心慌,但她盡力不表現(xiàn)出來,故作鎮(zhèn)定,
“前輩,你家小輩太欺負人了,我要是不反抗的話,恐怕現(xiàn)在趴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話雖然這樣說著,但白小墨卻將腳從侯彎彎身上拿下來了,用手抓著侯彎彎的肩膀不讓她跑掉。
“侯橙橙呢,她沒事了?”白小墨試探著說。
似乎是聽出了白小墨的話外之意,候顯呵呵一笑,“這位小友,不若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白小墨突然有了一股很不好的感覺,木著一張黑臉,看到候顯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說道:
“小友目的在于橙橙腿內之物,而我們只想讓橙橙活著,我這有一秘法,可使橙橙毫發(fā)無損就取出你想要之物?!?p> 這法子聽起來像是兩全其美,但白小墨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取個骨頭還能多難啊,哪還用得著施展什么秘法。難不成侯橙橙出事了,必須得用秘法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沒錯,這正被白小墨給猜了個正著!
原本候顯和文子謙甚至侯彎彎本人都以為只要白小墨這個主人來了,就能安全取出骨頭,并且保住侯橙橙的性命。
所以也引發(fā)了侯橙橙裝鬼引白小墨上山,文子謙求助白小墨的一系列事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骨頭一見到白小墨就激動的很,侯橙橙不但沒有好轉,藍毛反而生長的更快了。
一旦藍毛長滿了她的全身,她一個人完了不要緊,可她身上還系著全山的族人呢,一旦她魂飛魄散,山上族人必得隨她一起。
這樣看來他們似乎是白廢了心機,白小墨也成了無用之人。
就在這時,候顯終于搜尋到了一個秘法,若施展成功就能保住侯橙橙的性命,也正好白小墨這個所謂的主人不可或缺!
所以這才有了候顯以上的一番話。
這時的白小墨正仰著頭思考著,望著天上星光點點,層云渺渺,她想著這些年來在白擎的洞府里看到的書。
《秘聞錄》有云:秘法者,多逆天,百者不存一。
這意思就是說,秘法什么的大多都是偏方,艱深晦澀不說,還容易遭反噬,危險性高的嚇人,百分之一的概率卻低得嚇人,她要是應了,搞不好她不但賠了骨頭還得折壽!
這交易不劃算,不做!
“前輩,小輩我呢,法力淺薄,道行不夠,秘法什么的實在是有心而無力啊。”白小墨毫不猶豫的拒絕。
還是老老實實等著侯橙橙嗝屁,她再去把骨頭給取出來吧,這樣比較安全。
白小墨決定好了打死也不答應,可沒想到,候顯的下一句話打破了她所有的想法!
“唉,吾另有一秘法可延長橙橙壽命十年!她體內之物也將會被封印十年,恐怕小友要等上十年才能來拿所需之物了?!?p> 什么?十年!
要是真等十年的話,估計白小墨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吧,她開始慌了,“你就不怕失敗、或是我在你施法的途中搞破壞?”
“我侯山一族等著你!”候顯并沒有說話,而在白小墨一旁的侯彎彎開口了,一臉的冷傲。
侯彎彎這番模樣,讓白小墨極為的不爽,不過她說的是實話,這畢竟是在侯山,他們的地盤,自己很容易吃虧,還有就是她不能拿著她的骨頭來賭。
侯橙橙的死活她無所謂,和侯山一族結仇她也無所謂,但骨頭她可不能無所謂啊,萬一候顯說的那個什么秘法施展成功了,那侯橙橙腿里的骨頭將會有十年不能出來。
那么讓白小墨在兩年內再找到一根骨頭和候顯施展秘法的概率到底哪個更低?
候顯可以賭,因為他已經窮途末路了,但白小墨不能賭,因為她不想死。
左思右想,白小墨發(fā)現(xiàn)她還只能答應候顯去施展那什么秘法了。
前路都被堵死,只能按照候顯給的路走,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還真是令人不爽啊。
夜色深深,白小墨站在一片散著亮光的迷榖草地上發(fā)起愣來了,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了呢?
這不對啊,明明是侯橙橙在山下裝鬼引她上山,文子謙也一個勁兒的勸她上山,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取骨頭(救侯橙橙)!
本來應該是我?guī)湍闳」穷^,你好好配合我,咱們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怎么到了現(xiàn)在畫風一變,變成對頭了?
白小墨的腦回路有些轉不過來了,她迎著晚間徐徐的微風,準備好好捋捋思路!
“你到底還在愣什么,說話!”侯彎彎似乎有些著急了,便開口問道。
思路被打斷,白小墨臉一拉,狠瞪了侯彎彎一眼,“你閉嘴!別打擾我思考!”
聽著白小墨毫不留情的懟回來,侯彎彎臉一沉,正要說些什么卻看到候顯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侯彎彎擔心的往木屋處望了望,又看了看一身黑的白小墨,皺著眉卻也不再說些什么。
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白小墨思緒回溯,過往的每一個片段如放電影般一幕幕的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她發(fā)現(xiàn)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懂。
這其中的謎團都出在侯橙橙的身上,要想弄清楚,恐怕還得侯橙橙來親自解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