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jīng)龀堑臅r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夏城匆匆到了安檸地址上填的“春雨”小區(qū),到了門口卻被保安攔了下來,“我來找B座六樓的安檸?!薄癇座?還是六樓的?你不是今天晚上自殺的那個女的朋友吧!那個女是叫安檸,她被送去醫(yī)院了?!毕某堑男奶偷耐nD,發(fā)出沉悶“咚!咚咚!”的聲音,他那該死的直覺對了,轉(zhuǎn)身就跑,攔下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那保安愣愣的看著夏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耙粋€兩個都不正常!”
醫(yī)院哪個醫(yī)院?夏城不知道,只能先去最大的人民醫(yī)院看看,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院里邊異常的忙碌,夏城攔下一個護士,“請問今晚有沒有送來一個自殺的女孩?叫安檸的?!弊o士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怪異起來?!澳闶撬笥??”“朋友?!薄八谌龢鞘中g(shù)室進行手術(shù)。”“請問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夏城跟著護士上三樓邊走邊打聽安檸的情況?!扒闆r很不好,煤氣中毒加上失血過多,而且因為她的病情,引起了嚴重的并發(fā)癥高燒不退,情況還算好。”“請問她得了什么?。俊薄澳悴恢??不知道就算了這個得讓病人自己跟你說。她現(xiàn)在在進行手術(shù),麻煩您先幫她把費用交了吧?!毕某敲嗣L衣口袋拿出錢包。直接遞給護士一張信用卡?!澳谶@等著吧。”說完就拿著信用卡匆匆離去。
夏城有些不安的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指骨曲起一下一下敲打著椅子發(fā)出“梆梆梆”的聲音,讓人越來越煩躁??诖锸謾C一直震動個不停,是莫姐打來的,但是夏城發(fā)覺自己沒有力氣跟莫姐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超出他的預知。他猜到了安檸會出事但是他不知道會是這種慘烈的情況,煤氣中毒,加上失血過多,安檸可真是狠對自己下了雙層保險,生怕自己死不了。但是為什么自殺?明明幾個月前她還好好的。
三個小時的時間,很難熬,夏城等的頭昏腦漲,手術(shù)室的燈才滅了,安檸被推了出來,帶著呼吸機,淺淺的呼吸著,夏城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扶著床欄跟著安檸,看到安檸的那瞬間心臟像是密密麻麻被扎上了針,特別酸澀。安檸變得好瘦,好瘦,原本有些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連皮膚都從光潔細膩的白色變得蠟黃,五官變得更加明朗,不似之前的淺淡,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青白,嘴唇泛著淡淡的紫色,有些恐怖。夏城難免有些心酸,兩個月前見到安檸的時候還是個漂亮嬌俏的小姐姐,會笑瞇瞇的找他簽名,兩個月后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游走在死亡邊緣的干尸一樣。
夏城看著安檸被推進重癥監(jiān)護室,但是有一個科室主任把夏城叫到了辦公室。是一個中年男人,自說姓張。張醫(yī)生推出來一張血液檢查單。夏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直到最后一欄。HIV抗體反應為陽性?!搬t(yī)生這是什么意思?”夏城努力睜大眼睛,耳朵豎起想要聽的清清楚楚。“這張是帶在她身上的化驗單。”張醫(yī)生再次拿出一張化驗單,夏城看了看,依舊是陽性?!斑@是二次為她做的檢查,您的朋友感染了HIV。”夏城深呼吸兩口氣?!搬t(yī)生你說的意思是,我的朋友有艾滋?。俊贬t(yī)生搖搖頭“HIV病毒攜帶者跟艾滋病還是不同的,屬于初期和晚期的狀態(tài),如果她現(xiàn)在積極配合治療還是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轉(zhuǎn)變成艾滋病,之前我院有過那種先例?!毕某悄樕惶?,額頭上出了密密麻麻的虛汗,有些虛弱的擺了擺手,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醫(yī)生你先等等。先等等?!睆堘t(yī)生看他的樣子有些不滿的皺了眉頭“她現(xiàn)在只是初期癥狀,正常生活是沒有關(guān)系的,并不用擺出一副避如蛇蝎的樣子?!薄拔覜]有。”說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醫(yī)生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罢埬阃ㄖ募依锶税?。”“我不認識她家里人?!薄澳悴皇钦f跟她是朋友嗎?”“我們是剛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