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鄧茂有些不知所措,強行的提了一口氣,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略帶顫音的開口說道:“可否告知姓名,就算是死也讓我做個明白的鬼。”
看著在自己劍下的鄧茂,裴元讓突然感覺失去了興致一般,斬月也是從他的肩頭移走,緩緩的收回到了掛在自己腰間的劍鞘。
“我叫裴元讓,記住我的名字?!闭f著,裴元讓竟然沒有去理會場中的鄧茂,徑直的朝著己方陣營緩步走去?!澳阕甙?,我不會殺了你的,帶著你的士兵,滾吧?!?p> 裴元讓的話無疑對鄧茂是震驚的,這種死里逃生的喜悅也讓他頓時忘記了傷痛般,不顧胳膊上的猙獰傷口,強行站了起來,對著裴元讓的背影,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你真的放我走?抓了我,可是能領不少的賞錢的,也許你還真能弄個官當一下?!笨蓜傉f完話的鄧茂立馬就后悔了,自己這是怎么了,若是他聽了自己的話反悔了怎么辦?
“呵呵,就那點賞錢?小爺我才不在乎?!睂τ卩嚸脑?,裴元讓可是一點都不在乎,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醒了也就醒了,自己在夢中當然是怎么爽怎么玩。而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里,卻讓他感到了極大的滿足,以及成就感。這種受人敬仰,崇拜的滿足感,可比他談成哪怕上百萬的生意都要爽。
強行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裴元讓盡量學著電視中英雄的樣子,朝著自己的陣營走了過來。而己方陣營的士兵也沒有讓他失望,潮水般的歡呼聲讓裴元讓十分的爽,對,非常的爽。
看著一個個士兵崇拜的眼神,裴元讓搖頭笑了笑,可惜這只是一個夢啊,要是真的能穿越過來,那該有多愛好。然而,善良的老天爺卻仿佛沒有讓他失望,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沒有察覺,或者是說他不敢相信而已。
被裴元讓“赦免”的鄧茂在確定后,根本沒有任何停留,捂著受傷的右臂,以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奔向了自己的陣營,而黃巾軍的士氣也是隨著己方將領的敗退而低落到了極致。沒有任何的猶豫,回到陣營后的鄧茂即刻下令撤退。隨著一道令下,黃巾軍也是如潮水般的敗退。
如英雄般的裴元讓也是回到了自己的陣營,走到了何廣的面前,笑著說道:“將軍,敵將已經(jīng)被我擊敗了,不過,這戰(zhàn)馬我可是拿不回來了,嘿嘿!”
不過,何廣的反應卻與士兵們截然相反,本來對于裴元讓能擊敗鄧茂,十分的驚異,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喜得并不是他手下多了這樣一個“武藝超群的大將”,而是自己可以拿著鄧茂的人頭,去換大量的領賞。
如今,黃巾軍突然起義,還沒有迅速反應過來的漢軍,在各地戰(zhàn)場基本可以說是全線敗退,若是此時能拿到鄧茂的人頭,他何廣也許還真能獲得不小的封賞,即使是沒有拿到敵將人頭,一場難得的勝利就已經(jīng)夠他領賞了。
盡管如此,何廣卻并不滿足,瞧著那一臉得意的裴元讓,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可見識過裴元讓的“武藝”后,他又不敢輕舉妄動,如此近的距離,他還真怕自己要是言語過于刺激,激怒裴元讓。畢竟能夠一個照面就擊敗敵將的裴元讓,想要在這種距離斬殺自己,應該是問題不大的。
想到這里,何廣悄悄朝著身邊的侍衛(wèi)遞了個眼色,而身邊的兩個侍衛(wèi)也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朝著裴元讓的身后悄悄摸去。
然而,這些小動作,裴元讓又怎么會注意的到,畢竟現(xiàn)在的他還沉浸在這個滿是成就感的“美夢”當中。
“呵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位小兄弟可謂是勇冠三軍,武藝超群??!”瞧著侍衛(wèi)開始行動了,何廣也是走向了裴元讓。
何廣的聲音適時地傳入了裴元讓的耳中,慢慢的轉過頭來,裴元讓開向了己方三軍統(tǒng)帥。說實話,對于這種靠著關系上位的人,他一直都不是很感冒,就算是現(xiàn)實生活中,他也一直是不謝與之為伍的。
只不過在現(xiàn)實中,出于多方面的原因,他卻不得不與這些人打好關系。可現(xiàn)在他卻無需這么做,因為這只是一場“夢”,一切都會由自己主導。然而,也是這種想法,讓他差點就走進了鬼門關。
“呵呵,我這點小打小鬧算什么,若不是將軍身體抱恙,向鄧茂這等逆賊,您還不是分分鐘都能給他滅了?”裴元讓面帶笑容的樣子,不卑不亢的語氣仿佛是真的在夸獎何廣一般。但任誰都能聽得出這話語中的嘲諷之意。
周圍的士兵們,在聽到裴元讓的話之后,無一不是暗自驚異,對于這個戰(zhàn)場上的英雄更是暗挑大拇指。不過,了解何廣的人卻是暗自為裴元讓捏了一把汗。何廣絕對不是好相與之人,仗著與大將軍何進的關系,就算是朝廷也沒什么人敢招惹他??扇缗嵩尩脑拝s是讓何廣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了顏面。
而何廣卻并沒有意料之中的爆發(fā),而是依舊笑顏相對,只不過這笑容中卻充滿了陰謀以及猙獰。
“小兄弟莫要謙虛,今日本將軍確實是身體抱恙,像這般的賊子我也沒有真的放在眼中,不過這也不能埋沒小兄弟的功勞?。 闭f話的功夫,何廣已經(jīng)是來到了裴元讓的面前,本來微笑的面龐也是逐漸被冷冽替代。
“雖然你擊敗敵將有一些功勞,可是,我只想問你一句,為何將敵將放走?還有,誰給你的權利把敵將放走?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還是說,你原本就是跟他們一伙的?哦,對了,你本來就有一個逆賊哥哥,你這個當?shù)艿艿挠帜苁鞘裁春脰|西?嗯?”
何廣突然變冷的話鋒讓裴元讓十分不爽,心里嘀咕著自己怎么夢到這么個惡心的東西。暗自搖了搖頭,本想仗著自己在“夢境”的緣故,狠狠地教教這個何廣怎么做人,可剛想要動手的裴元讓,只覺得腦袋一暈,眼前的世界也瞬間黑暗了。
而昏迷之前的景象,卻只看見了何廣那陰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