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男人手臂被生生折斷，還被李如海拿在手中捏來捏去，疼痛早就超過臨界點了，整個人都短暫失去意識了，自然不能答他的話。
高個子的壯碩男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屋里突然多出來的這個少年，問道：“你……是誰？”其實他更想問是怎么進來的，這眼晴一花面前就多了個人，隨手就廢了自己同伴，他懷疑這少年不是人，而是鬼物之類的。
李如海目光投向他：“我說了我是她的男朋友，你沒聽到？別廢話，過來跪好?！?p> 高個子男人退后一步，怔怔地看了李如海片刻，竟然很聽話地過來要跪下，跪到一半，臉色突變猙獰，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叫著“直接捅向李如海的小腹。
高個子男人已經(jīng)做好了眼前這名少年用小早川櫻子抵擋的準備，他半彎著腰，打算等李如海將小早川櫻子推過來擋刀時，迅速彈身而起，頂開小早川櫻子，然后追上去再一刀。
李如海連腿都懶得動，劈手奪過他的匕首，順手就把他伸出來的胳膊齊根兒卸下來了——頓時，高個子男人肩膀處噴出的血染紅了整面的墻壁，慘叫聲甚至響過了剛才的矮個子。
李如海沒再管他，轉而低頭看向小早川櫻子，擔心地問：“害怕嗎？害怕就閉上眼晴，很快的?！?p> 小早川櫻子確實很害怕，但她性子奇怪，害怕暴力但也崇拜暴力，她雖然身子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但還是用仰慕崇拜的眼神望著李如海，連連搖頭：“我不怕，相原君。”
李如海沖她微微一笑，輕輕擁緊了她，免得她抖得太厲害。
他不認為需要憐憫眼前這兩貨，哪怕去憐憫一只老鼠也比憐憫這種貨色要強百倍——他覺得他這種行為和小早川櫻子在家打掃衛(wèi)生時用鞋子追打蟑螂性質是一樣的。
櫻子打蟑螂興高采烈，那他收拾這種貨色她看著也會覺得有點意思吧，不得不說，這世界什么最可怕？法盲是最可怕的！李如海就是超級大法盲。
兩個放高利貸的都躺下了，李如海向已經(jīng)嚇懵了的小早川真平招招手：“你，過來。”
小早川真平哆嗦了兩下，連忙手腳并用的飛快爬過來，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血泊跪好，惶恐地問：“是、是，您有什么吩咐？”
他現(xiàn)在很怕被殺人滅口。
李如海低頭對小早川櫻子說：“你父親將你賣了四百萬，或者七八百萬……你已經(jīng)不欠他什么了——一切都還清了?！?p> 小早川櫻子看了看自己父親，別過了頭，靠在李如海懷里說：“嗨，一切都還清了，相原君?！背聊似?，她靠在李如海懷里，悄悄抹了抹眼淚，柔聲請求，“雖然他對我不好，但畢竟是……請相原君不要傷害他。我已經(jīng)看清他是什么樣的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見他了?！?p> 李如海點點頭：“知道了?！比舨皇遣幌胄≡绱炎颖池撋喜恍⒅?，這個小早川真平早被他打爛腦袋丟進河里了。
他從口袋里摸出幾疊錢，丟給小早川真平，平心靜氣地告訴他：“拿著這些錢……櫻子給你的路費，離開東京都，永遠別回來。如果我再在東京都看到你，就把你沉到……”他低頭問櫻子，“東京都最大的河是哪條？”
小早川櫻子柔聲回答：“不算人工運河的話是多摩川?！?p> 李如海繼續(xù)對小早川真平說：“再在東京城看到你，就把你沉到多摩川底，我說到做到?！?p> 接著他又征求小早川櫻子的意見：“櫻子，你看這樣可好？”
小早川櫻子知道男友性格，他即然這么說了，十有八九是認真的，便告誡小早川真平說：“爸爸，相原君是說話算數(shù)的男人，拜托您了，請找個地方平靜的生活吧，不要再來東京了！如果……如果相原君真把您丟進了多摩川，大家都會很困擾的?！?p> 小早川真平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看都不敢看女兒和準女婿，連連點頭：“我馬上回四國去，再也不到東京來了，再也不來了！”
李如海示意他可以走了，他連忙把地上的錢撿起來，頭也不回地開門跑掉了。
小早川櫻子帶著一分傷感和九分解脫看著自己父親連滾帶爬地跑了，轉而望向李如海：“相原君，不問問我爸爸是怎么回事嗎？”
李如海一笑，這種事又不少見，多半是被人下了套唄，有什么可問的，不過女友有興趣，那問問這兩個人吧。
地上的兩個人都渡過了劇痛期，那矮個子竟然還有幾分義氣，拖著一只斷臂，正在用上衣給高個子勒緊傷口止血，而那個高個子面帶憤恨地盯著李如海。
李如海笑著問：“你們誰說說是怎么回事？”
那個矮個子哆嗦了一下，連頭都沒敢抬，高個子恨恨地罵：“二之階堂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李如海一笑，伸腳踩在高個子的腿上：“說或者踩斷你的腿，選一個吧?！?p> 矮個子知道今天撞到鐵板上了，生怕高個子還要硬挺，那樣誰都落不了好，連忙在高個子耳邊說：“赤井君，忍一下吧……抓緊時間接手臂要緊。”
高個子聽到同伴這么說，看了看自己掉在一邊的胳膊——他的胳膊是被利器砍斷的，如果趕快帶去醫(yī)院，幾乎是百分百可以接上的，雖然以后肯定用不了力也不靈活了，算是半廢掉了，但也比徹底殘疾了強。
于是，他屈服了，只是失血過多渾身發(fā)冷，傷口也疼痛，他現(xiàn)在罵幾聲都費勁，想說清楚事情就難了，于是示意矮個子來說。
那矮個子得到示意，痛痛快快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兩個人是二之階堂的小嘍啰，而二之階堂是剛剛在關東地區(qū)竄起的黑幫。這兩個人的主要工作是負責要債——不要錢，要人。
在小早川真平這件事中，首先由二之階堂負責打探的人尋找目標，范圍以無權無勢的社會底層家庭為主，小早川真平因為有個漂亮女兒被確認為A級好貨而中標；然后再由負責勾引的人將小早川真平引入賭場，然后由專業(yè)人士層層設套，讓他先贏后輸，在失去理智后，由專人出面，借出巨款，抵押品當然就是小早川櫻子的工作合約。
注意一點，因為二之階堂并不經(jīng)營賭場生意，在賭場借錢給指定目標，往往會影響到賭場的放貸買賣，而且他們經(jīng)常會害的目標家破人亡，嚴重影響賭場的聲譽口碑，甚至還會引來警視廳的注意，給賭場造成很多麻煩，所以常常和賭場產(chǎn)生沖突。
按計劃，小早川真平懷著一夜暴富的美夢，結果輸?shù)袅艘还P短時間內絕對還不上的巨款，然后這兩個人再出馬，日日催逼，表面上要債但實際隱隱以小早川真平人身安全為威脅，以達到脅迫小早川櫻子加入風俗業(yè)的目的。
是的，二之階堂主要從事風俗業(yè)。風俗業(yè)在RB是合法或說是灰色行業(yè)，經(jīng)營者和從業(yè)者受法律保護，但強迫女性加入還是違法行為，二之階堂使用這種方法來躲避法律的打擊。
比如小早川櫻子可以選擇不加入，那她父親斷掉手。要么就是自愿加入，法律管不到。至于直接找警察，二之階堂就會說是要債，最多不算高利息，這是合法的，警察走了又要去砍手，就問小早川櫻子要不要老爹沒事，要老爹沒事就自愿簽合同。
在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除了確實因物質欲或好逸惡勞而墮落的女性，超過百分之七十的風俗業(yè)從業(yè)者，都是因為高利貸逼迫而加入的——
畢竟，誰好好嫁人的日子不過，去干那個……
這兩個人所說的三年工作期限，也只是說說，真正掉入了泥潭，幾乎沒有人能再掙扎出來。
當然，交際禮物、湯女之間，還要夾雜著一些副業(yè)，比如出席聚會、陪游陪酒之類的。
小早川櫻子驚呆了，如果沒有李如海，她連想都不敢想自己會遭遇什么。她依偎在李如海懷里，問：“相原君，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李如海問她：“殺了他們怎么樣？”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小早川櫻子捂住小嘴，一瞬間眼中涌出了淚花，感動地說：“不行，殺人是死刑，為了我不值得的，相原君?！?p> 打傷他們還可以說是正當防衛(wèi)，殺了人就解釋不清了。
李如海完全沒當回事，笑著說：“又不是什么大事，這種東西，殺了就殺了，誰會管？”
小早川櫻子看著男朋友溫和的笑臉，頭暈目眩：“但……”
李如海摟著她向門外走去，安慰她說：“不殺麻煩更大。”
“但是……”小早川櫻子還沒有組織好說辭，就給李如海送出了門外，接著門就在她眼前關上了，最后一眼是室內兩個黑幫驚愕呆傻絕望的臉和男友挺直的背影。
她站在門外，思緒十分混亂，一時想要沖進去阻止男朋友，一時又覺得自己應該在這里望風比較好，這種突發(fā)情況讓她這個十六歲的少女幾乎無法反應，沒等她拿定主意呢，李如海拍著手上的黑灰出來了，笑著對她說：“好了，走吧。”
小早川櫻子本能地答應一聲，又很心虛地看了看四周，連忙拉著李如海一路小跑，輕聲問：“相原君，你……你真的……”
李如海毫無心理負擔，對方先惹到小早川櫻子的，而小早川櫻子是被他默認為獨占物的。他笑著告訴小早川櫻子：“真的，而且清理干凈了，都變成灰了?！彼麆偛旁谖堇镏苯佑渺`力把那兩個人燒成灰燼了。
小早川櫻子都快急哭了，變成灰什么的她根本沒聽到腦子里，她焦急地說：“但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話，相原君就危險了，殺人是要償命的?！?p> “櫻子，不是所有兩條腿走路的都是人——那兩個只是長得像人，你又不吃素，不用這么在意吧？”言下之意殺了兩只畜生又不是殺了兩個人，你瞎激動啥??？
小早川櫻子聽到男朋友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說笑，更是急得不行，拼命想辦法：“相原君，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還要說笑……怎么辦呢？”
她拉著李如海一路在陰影里穿行，走著走著下定了決心說：“相原君，要是警察發(fā)現(xiàn)了，就說那兩個人是我……是我殺的！”
李如海聽她這么說，哭笑不得，但看到小早川櫻子都快急哭了，止住她的步子，安慰她說：“櫻子，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小早川櫻子慢慢平靜下來，拼命動腦筋：“對，我們不能太緊張，要裝成沒有事情的樣子，沒人會想到是我們干的！”
接著，她疑神疑鬼地打量四周：“會不會有監(jiān)控拍到我們？”
李如海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笑著說：“說了相信我，你男朋友可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p> 說完，他雙腿發(fā)力，向是火箭一樣沖天而起，彈縱著往公寓跑去。
小早川櫻子覺得自己男朋友在飛，風聲在她耳邊呼嘯而過，但自己窩在男朋友溫暖厚重的懷里一點顛簸感也沒有。四周的建筑物在她眼中連成了一條線飛快閃過，偶爾，自己男朋友竟然能在垂直的墻壁上朝天奔跑，然后沖天而起，在滿天星斗的夜空中滑翔良久——簡直比電影中才會出現(xiàn)的特效鏡頭還要夸張。
她從緊緊捂著自己的小嘴到慢慢半閉上了眼晴，只聽著風聲和感受著男朋友的體溫，徹底平靜了下來——是的，自己男朋友是武道達人，或者是超人，甚至有些像是鬼怪神明，算了，不管是什么玩意兒，都是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依靠的人，自己不用擔心什么，反正，他生己生，他死己死，一切聽天由命吧。
時間不久，兩人便到了公寓，李如海也懶得走門了，直接落到窗臺上，看著懷里小早川櫻子暈暈乎乎的表情笑問：“怎么樣，櫻子，誰能抓到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什么！”
小早川櫻子在他懷里探頭四處一望，崇拜地望著他：“這么快就到了，好厲害，相原君?！?p> 當然快了，他一路跑直線回來，功力全開，出租車不說繞來繞去等紅燈之類的，就是馬力全開跑直線也未必能勝過他。
李如海心中舒服，再高的成就沒人欣賞總是差了點什么，而眼前小早川櫻子的表情讓他心里好舒服。
他拉開窗戶，一個閃身鉆了進去，還沒放下小早川櫻子，便直接捂住了眼——太辣眼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