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的名字瞬間就在整個臨沂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隨后在王賊曹等人的推動下,又順利的傳向周圍的縣城與郡城,在這些地方,無論是誰提起禰衡都是心里稱好,只能說禰衡此事成功的讓三種階級都為之注目,所以才會取得如此巨大的效果,不然單單由那個單獨(dú)的階層所注目的話,恐怕都不會有這樣的反響。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禰衡身上的事情越來越多,什么三歲識字,四歲寫文,年幼而文武雙全之類的話更是廣為流傳,恐怕連禰衡都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天晚上,禰衡睡的很是安心,可是第二天當(dāng)他起來,正準(zhǔn)備叫二郎進(jìn)來給他帶些吃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事情要糟糕了,因?yàn)槿フ一刂髂傅陌④咭呀?jīng)笑瞇瞇的站在了一旁,禰衡有些氣呼呼的看著阿苓,心里卻是想著,完了,母老虎回來了,事情要大了。
果然,阿苓笑瞇瞇的說道:“少主,聽聞昨日,你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啊,今日回來,二郎他們可是對你贊不絕口,主母心里吶~實(shí)在是開心啊~~~”,禰衡瞥了她一眼,氣呼呼的開始更衣,都怪自己那位娘親,對自己那么的嚴(yán)格,對這個野丫頭,卻是那么的寵愛,也不知道自己跟這個野丫頭誰才是親生的!
阿苓雖然敢這么說,卻也沒有讓禰衡自己動手更衣,相反,她還是乖巧的給禰衡換好了衣服,隨后笑著說道:“主母正在書房等少主你呢....”,是禍躲不過啊,他看著明顯幸災(zāi)樂禍的阿苓,心里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要是把這個家伙罵哭了,恐怕娘親會揍死自己。
先忍耐,等到自己可以在禰家徹底做主的時候,就把她賣到燕北遼東去!到時候看她怎么笑!
禰衡快步走到了書房門前,果然,在父親的書房內(nèi),娘親正跪坐在塌上,不露聲色的喝著茶水,可是最吸引禰衡注意的顯然更是一邊木案上放著的那把戒尺,吸了一口冷氣,禰衡扮作一副十分嚴(yán)肅的樣子,皺著眉頭,快步走到了張氏的面前。
猛地彎腰行了一個大禮,隨后字腔正圓,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孝子衡拜見阿母!”,看著禰衡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張氏差點(diǎn)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去,她就那樣呆在那里,禰衡更是一副嚴(yán)肅的彎著腰,過了片刻,張氏才揮揮手說道:“你先坐!”
“孩兒領(lǐng)命!”禰衡說著,嚴(yán)肅的跪坐在了張氏的面前,正經(jīng)的看著娘親,張氏又愣了片刻,方才想起了自己在這里等他的目的,她惱火的拿起了戒尺,冷笑著說道:“聽說你在臨沂揚(yáng)名了啊?幾日不見,把自己當(dāng)成天下名士了是吧?還跟我在這里裝蒜!還想要跟人家一命換一命,還拿著劍在大街上追襲..”
她越說,心里便越是生氣,禰衡父親英年去世,她便將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昨天聽到阿苓說他拿著劍去追人去了,張氏嚇得差點(diǎn)暈了過去,從那時就開始駕車狂奔,不眠不休的來到了臨沂,才聽說了昨日發(fā)生的事情,禰衡自己不知道,可是回來之后的張氏可是抱著熟睡的禰衡幾乎哭了半個時辰。
愛子心切,張氏今早自然是想要狠狠收拾禰衡一頓,讓這個混小子記住教訓(xùn),再也不敢做昨天那樣的混事,她都不敢想象,如果昨天禰衡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該怎么活下去,越想她的眼睛便越是紅,可是她始終沒有讓禰衡看到,來到了禰衡的身邊之后,手中的戒尺不斷的輕輕拍在自己的手心上。
禰衡心里已經(jīng)是慌了,他抬著頭,嚴(yán)肅的看著張氏,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阿母,孩兒昨晚睡下之后,徹夜未眠,深感自己所作所為讓阿母擔(dān)憂,自責(zé)之下心痛甚矣,這戒尺鞭笞之痛,又如何比得上心痛?何況,戒尺抽打在吾身,卻是痛在阿母之心啊,孩兒又如何能讓阿母痛心,做那不孝之人呢?”
聽到這話,張氏心里卻是笑出了聲,自己這娃還真是個人才,害怕挨打都能說的這么合情合理,即使如此,她還是要收拾這個混小子的,不然自己以后還怎么管住他呢?張氏心一狠,戒尺狠狠打在了禰衡的肩上,禰衡卻是沒有躲避,也沒有再多說什么,乖乖的坐在了那里,張氏又狠狠打了數(shù)下。
可是對于擁有三星【體格強(qiáng)壯】的禰衡而言,這些戒尺根本打不痛他,他不禁開始懷念起這種感覺,自己前世挨打又是什么時候?是父母沒有出車禍之前吧,那個時候自己也差不多是十來歲,呵呵,孤身一人長大,漸漸就成為了一個疾世憤俗的噴子。
張氏看著不躲不閃的禰衡,本以為是這小子犟脾氣發(fā)作,不愿意認(rèn)錯,可是慢慢的她便發(fā)現(xiàn)了禰衡眼中的那傷悲,在那一瞬間,她的心都快要碎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要失去這個兒子了,兒子正在漸漸消失的感覺,張氏猛地抱住了禰衡,雖然閉著眼,可是眼淚還是從眼角處不斷的流著。
禰衡一震,在這一刻,似乎有什么東西碎開了,那種與這個世界的隔閡感,似乎在母親最熾熱的愛意之中碎開了,禰衡伸手抱住了母親,前世生母那模糊的模樣漸漸與張氏重合,禰衡緊緊抱住了張氏。
母子倆相擁了許久,張氏這才紅著眼睛松開了禰衡,隨后又要他發(fā)誓日后絕不冒險,要珍惜己身,禰衡笑著哄了她許久,張氏的心情才平定下來,母子倆一起愉快的進(jìn)餐,雖然在漢朝女子不能與男人一起進(jìn)餐,但是這個家里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不跟娘親吃飯,難道還要分開各吃各的不成?
在母子倆的聊天之中,時間過的相當(dāng)愉快,可是禰衡還是從母親的眉目之中發(fā)現(xiàn)了幾絲憂愁,看來娘舅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還可能是不利于禰家的事,禰衡眼里漸漸出現(xiàn)幾絲冷漠的神光,自己對母親謙讓,可是不代表對外公家謙讓,要是他們敢來找自己麻煩,自己要是不噴他一臉口水就跟他們家女兒的丈夫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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