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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第二十八章 絕情

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幽徑獨(dú)行 2969 2018-02-16 14:04:42

  在開往ABOVE的貨車上,除司機(jī)外,還坐著一個容貌艷麗的女子。紫色的波浪長發(fā)從肩上垂至胸前,妝容淡雅,一身穿著時髦卻不顯庸俗,似乎是為什么要事專門作了打扮。事實(shí)上,并沒有什么要緊事——她只是陪貨運(yùn)司機(jī)一起來送制服,僅此而已。

  千瑞綾,是她的名字。熟悉時尚界的人都知道她,還不到二十歲,卻是國內(nèi)最有影響力的裁縫之一。她的品牌“絡(luò)繹”,以其獨(dú)特的設(shè)計感在中上階層廣受歡迎,不過她的點(diǎn)最大的特色,還是其多性能的材料及天衣無縫的織工。近幾年,她的店與ABOVE頗有合作,一方面,她指導(dǎo)ABOVE的人員幫她改進(jìn)織機(jī),另一方面,ABOVE的防護(hù)服大都由“絡(luò)繹”供應(yīng)。

  “絡(luò)繹”在ABOVE附近有家分店,千瑞綾在這家分店的時間比她在總部的時間還多。不少人注意過這一細(xì)節(jié),卻很少有人知道原因。其實(shí),從手機(jī)鎖屏上就能看出她的秘密,但能把這兩者聯(lián)系起來的人并不多。

  她正經(jīng)讀書不多,因?yàn)楦改冈缡?,很早就自己?chuàng)業(yè)做起了服裝生意。她在這方面很有想法,也很有天賦,帶著妹妹,過得也算富足??墒峭蝗挥幸惶欤c在學(xué)校暈倒,接著被診斷出不治之癥,她才感到晴天霹靂,深深埋怨起命運(yùn)來。在醫(yī)院等待的那段時間,她整日苦苦哀求、以淚洗面,然而碑綾的狀況不見好轉(zhuǎn),反而一日不如一日。就在她接近絕望之時,一位看上去和她年紀(jì)相仿的醫(yī)生沖她笑了笑,說了句“別怕”,然后進(jìn)了手術(shù)室。他那自信的神色,不知為何,讓瑞綾心中有了底氣。那天晚上,有人告訴她,她妹妹已經(jīng)出了危險期。后來護(hù)士告訴她,多虧了兩位還在輪轉(zhuǎn)的實(shí)習(xí)醫(yī)生,她的妹妹才脫離險境。

  她想起了先前沖她微笑、給她鼓勵的那位玫瑰色眼瞳的少年,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面如其人”是千瑞綾一直以來的信條,更何況那人的英俊,已經(jīng)不能用絕色來形容。碑綾還在留院觀察的那幾天,她也見過他幾次,但只有一次,還是有其他醫(yī)生在場,她才有機(jī)會正式地向他道謝。之后知道他進(jìn)了遺傳研究院,她便在ABOVE研究院這邊建了分店,希望能時常看到他。

  她的鎖屏界面,正是他的頭像。那還是她偷拍的,角度卻恰到好處,一身常服長發(fā)過肩的模樣,更是戳中少女的心懷。不要以為她是個不顧正業(yè)的戀愛腦,喜歡歸喜歡,她也不曾闖入他的私生活,整日忙于工作和各種學(xué)習(xí),只是偶爾進(jìn)行一些無傷大雅的“追星活動”。就比如說現(xiàn)在,雖說只是送貨,卻可以趁機(jī)進(jìn)入常人無法隨意進(jìn)出的研究院內(nèi)部,她雖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格外激動——盡管不是第一次進(jìn)來——特意精心打扮,期待能在這里跟她的意中人來個偶遇什么的——盡管到目前還一次也沒有過。

  這次本也沒什么“奇跡”發(fā)生,就在車輛往外開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一個和他同樣發(fā)色的姑娘。那姑娘的眉眼與他絲毫不相像,卻也清秀動人。一時好奇,她跟司機(jī)說了聲,下了車,悄悄跟在他的身后,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她在一幢矮樓后停了下來,隱在陰影之下。千瑞綾也跟著停了腳步,躲在這幢樓側(cè)面的樹蔭中。就在瑞綾自己也開始覺得自己的跟蹤行為荒誕可笑的時候,她看到那姑娘右手拿了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對面的樓。她大吃一驚,卻又不敢上前,也不曉得是不是應(yīng)該報警。然而那姑娘就這樣站著不動,她也就靜靜地觀察著,直到一個身影從這邊的二樓翻了下來,恰恰落在了那女子身邊。

  那個身影正屬于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她屏住了呼吸,只見他和那個姑娘似乎在交談些什么,她聽不清,但能感覺出他們之間并不融洽。他一步步靠近,少女卻在步步后退。直到她幾乎退到陽光之下,像是顧忌什么似的停下了腳步,卻也讓他靠近前來,一手把住了槍機(jī),將它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放開我!……”合酩掙扎著,卻發(fā)現(xiàn)手中的槍如同憑空固定住了一樣,全然受對方控制。

  “酩兒,你冷靜一點(diǎn)……”合虔此時一臉凝重,卻也沒有直接表現(xiàn)出異能來。他實(shí)在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合酩卻是這樣的情況。

  此時合酩十分激動,一邊竭力奪著槍,一邊又刻意壓低了嘶啞的聲音喊著。

  “你十年前就沒管過我,這時候又來管我做什么!放手!”

  “酩兒,在這里被人發(fā)現(xiàn)你拿著槍,可不是鬧著玩的!”合虔神色一凝,還是奪過了槍放在背后,“先聽話,既然來找我了,那一定是有話要說。若我真的不在乎你,你跑到這里來自殺也毫無意義?!?p>  合酩似乎被說動了,她盯著合虔,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神中帶著些恐懼與癲狂。這正是合虔害怕的情況,如果那些人要抓他的軟肋,一旦他們知道了合酩的存在,那絕對會是一記妙招。盡管刻意不見,但在合虔心里,最重要的,還是這個血親??墒侨绻切┤嗽诰裆峡刂屏撕硝ぁ?p>  “我知道你有很多怨言,我很抱歉,但你千萬別因此傷害自己,不值得?!彼喙饪吹搅藢γ鏄巧系娜擞?,遲疑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別站在這兒,莫要惹人懷疑……”

  “那邊有人……”合虔還沒說完,只見合酩的眼神飄忽著,看著周圍窗口上漆黑的影子,“是樊喚忒的人是吧?我……我好像看到小朗了……”

  “酩兒……”

  “別過來!”

  嘴上這樣說著,合酩自身卻又走上前來,直到離合虔不到一臂的距離停下。

  “是你找來的嗎?是白勺的人嗎?”她的聲音更加顫抖了,“你什么都有,那個人的傾心,還有母親的寵愛,從一開始就半分也沒有給我!憑什么你又聰明,又有機(jī)遇,我卻像個廢物一樣,受盡了偏見和冷眼!……”

  “酩兒,不要被別人利用了……”合虔的聲音完全埋在合酩喋喋不休的怨言之中,聽起來微乎其微。他幾乎可以肯定,有人找上她,跟她說了什么。而藥劑師的直覺又告訴他,酩兒的負(fù)面情緒似乎被什么藥物調(diào)動起來,使得她一反退避的常態(tài),變得如此激憤。

  雖說這么想,然而她說的,卻并不像謊言。他又想起了時鈉的筆供。合酩那隱忍的性子,又藏著多少委屈,只是平時不說罷了。合虔不由地沮喪起來。或許他的存在,只是平白無故給她們帶來恐懼和憂慮,而那一絲絲的好處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你是殺人犯啊,我要?dú)⑷朔?,?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說到這兒,合酩嘴角一揚(yáng),面容有些扭曲。

  合虔緩過神來,不覺一個激靈。這是他一直以來回避的話題,恐怕也是合酩的陰影。

  “憑什么,什么都是你的……連異能這種東西都能攤到你頭上……”她說著,表情雜亂得不成樣子,似哭,似笑,又夾雜著絕望和希望,“要是我有那個能力,就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了吧?”

  “酩兒,你怎么……”

  “是白勺告訴我的,我當(dāng)過他的女仆?!彼驍嗟?,繼續(xù)說著,“哥哥,你告訴我,你會為酩兒好的,對嗎?”

  合酩的神色怪異,但聽起來并非沒有轉(zhuǎn)機(jī)。他抓住了合酩的手。

  “你冷靜下來,只要我能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我要異能,我只要那個?!焙硝だ淅涞乜粗向?,聲音依舊顫抖著,“異能這種東西可以轉(zhuǎn)移啊,只要你死了,那東西就會轉(zhuǎn)移給我了,小朗就是這么得到異能的……所以,為了酩兒,哥哥,你去死好不好?”

  瑞綾沒有聽清他們的一句話。原本見合虔奪過了槍,她還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只見他又把槍遞給那個姑娘,她不覺又緊繃起神經(jīng)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姑娘舉起右手,把槍口重新對準(zhǔn)了他,隨后毫不留情地扣動了扳機(jī)。

  子彈是從她左手中的另一把槍射出的,沒有聲音,但瑞綾看到了血跡。接著是爆炸,周圍兩座建筑幾乎同時開始爆炸起來,頓時沙石橫飛。

  合酩軟塌塌地癱了下來,淚水順著難以置信的臉龐奔涌而下。

  “沒有……什么都沒有……騙子,全是騙子……”合酩嚎哭起來,不能說出別的話來。有人出來帶走了她,卻把他留在原地。此前,千瑞綾強(qiáng)忍著想要沖出去的沖動,原地不動,滿眼血絲地看著,淚水模糊了視線。直到那少女離開,才奔向了倒在血泊中的那個人,也顧不得正在坍塌的樓房和下墜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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