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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第三十八章 兩面人

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幽徑獨(dú)行 2405 2022-08-17 22:35:56

  一路上合虔都迷迷糊糊,直到一絲甜味入喉,才稍稍清醒了一點(diǎn)。劍螺真給他換過衣服,室內(nèi)的溫度也比酩兒家里高些,現(xiàn)在合虔雖然胃里依然灼熱作痛,卻也也沒剛才那么難受了。

  “好些了嗎?”

  劍螺真在床邊攪拌著糖水,一邊吹著,一邊還嘗嘗溫度。

  “抱歉……”

  “你抱什么歉?我也沒想到你那妹妹現(xiàn)在還活著,還墮落成了那副鬼樣子?!?p>  “她沒有當(dāng)娼妓……”

  回想剛才那個(gè)房間,合虔還是認(rèn)為,合酩剛才那番言語舉動,大概還是有部分虛假成分,可能是為了刺激他。不過她被一個(gè)紈绔的情人包養(yǎng)、驗(yàn)過DNA的事,恐怕是真的。否則,她也不至于那樣絕望吧?

  “什么娼妓不娼妓的?我說的是她現(xiàn)在這副忘恩負(fù)義的德行?!眲β菡嫫擦似沧?,“也不知道還糾不糾得回來。哎呀,你現(xiàn)在別管了,喝點(diǎn)糖水?!?p>  合虔任他扶著起身,看清了杯中的顏色,不覺感到有些怪異。

  “紅糖?”

  “湊合一下,旅店只有這個(gè),都差不多,你就別挑挑揀揀了。”劍螺真催促著,“都喝了吧。空腹喝酒,危害可是很大的,別弄出什么毛病來。”

  喝過糖水,合虔又重新躺下,只是不愿再閉眼。

  “好像沒剛才那么燙了?!眲β菡姘驯臃旁谝贿?,纖細(xì)的手指放在合虔的臉上和額頭,“還以為你要發(fā)燒呢,現(xiàn)在看還好……”

  “我沒喝多少?!焙向洲q道。

  合虔也覺得自己的分辯有些無力,畢竟暈成這樣,也不像只沾了一口兩口的樣子。事實(shí)也證明,他的酒量比起合酩來,的確差得多了。

  “喝沒喝是一回事,一身濕吹了一下午冷風(fēng),不發(fā)燒才奇怪呢?!眲β菡驵凉值馈?p>  “螺……”

  “啊?!?p>  劍螺真等了半天,也沒聽他繼續(xù)。

  “怎么了?”

  “……沒事?!焙向D(zhuǎn)過身去,蜷縮著身子,又把被子往上蓋了蓋,只露出半個(gè)頭頂。

  “算了。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對不起……”

  “不是,你老跟我說這種話做什么?”劍螺真好像有些不耐煩了,又轉(zhuǎn)過身回來坐到床上,一手靠在合虔的頸前枕邊,“你對那個(gè)瘋丫頭可不是這個(gè)態(tài)度。怎么,是覺得和我還不熟?”

  “抱歉……”

  “又來?”

  合虔一時(shí)沉默了。劍螺真也沒逼迫地太緊,干脆在合虔身后那片區(qū)域躺了下來。

  “你還是拿我當(dāng)外人?!眲β菡鎳@著氣,“真羨慕合酩,還有你這么一個(gè)百依百順的好哥哥??上恢勒湎??!?p>  合虔一直沒說話,劍螺真以為他睡了,于是輕手輕腳地又起了身。

  “我早就知道她還活著……大概三四年前,但我沒去找她?!焙向蝗挥殖雎暤馈?p>  “……哦,然后呢?”聽劍螺真的語氣,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我一直沒敢告訴你……酩兒活著,那我十年前那舉動……真是毫無意義?!焙向仓逼鹕韥恚瑱z討道,沒敢抬眼去看劍螺真,“害了一眾信徒和特警,害了你爹娘……”

  “那個(gè)人還在嗎?”

  “哪個(gè)人?”合虔愣了一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誰。

  “那個(gè)藏在你身體里的綠眼怪?!眲β菡嬗纸忉尩溃斑€會去控制你的身體嗎?”

  “從融合了因的掌骨以來,好像沒再出現(xiàn)了……”

  “那不就得了?我要尋仇找那綠眼怪,要尋親找屏風(fēng)找神器,這些與你無關(guān)?!?p>  合虔垂著眼沒有說什么。劍螺真沒有怪他,但他難道真能那么輕易原諒自己嗎?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寬容?”合虔又問道。

  “你又為什么對合酩那么寬容?”劍螺真反問道,隨后又覺得不太合適,“……都是一樣的,別想太多?!?p>  劍螺真又按著合虔重新躺下,說著:“睡覺睡覺,今天養(yǎng)好身體,明天好回去工作,大遺傳學(xué)家?!?p>  “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合虔看著劍螺真的眼睛,最后又問道。

  “我等不到你,去找你的時(shí)候,又看到你的箱子留在橋上,就黑了附近的監(jiān)控,看到你抱著合酩進(jìn)了那輛車?!眲β菡孑p描淡寫地回答道,但合虔能想到,事情并沒有他說的那么輕松,“然后我又查了那輛車的位置和行駛路線,黑了整個(gè)單元樓的監(jiān)控,就那么找過去了。屋內(nèi)不方便直接闖進(jìn)去,我就進(jìn)了樓上,然后跳到下面窗口,恰好就是你們所在那個(gè)房間,聽了一會兒,感覺情況不太妙就……”

  劍螺真聽到合虔那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便住了口,不再講下去了。

  “……虔,要是我像合酩那么對你,你會像原諒她那樣原諒我嗎?……”他嘟噥著,聲音微弱得連自己都要聽不清楚了。

  他站起身來,從衣領(lǐng)后取下一個(gè)微小的裝置,貼在了合虔換下的衣服后領(lǐng)上。

  他關(guān)了燈,悄悄退了出來。在夜色中,他閃身來到原本的小區(qū),憑空出現(xiàn)在破碎的玻璃口,只見合酩仍然趴在原來的位置,直到他落進(jìn)屋里才有所察覺。

  “別著涼了,讓那個(gè)傻瓜擔(dān)心?!?p>  說著,客廳的衣柜自己打開了,一件毛外套飄到了她的身后,落下披在她的肩頭。

  “是你……”她抬起了頭,惡狠狠地瞪著他,“是你搶走了哥哥的異能,是你趕我走……”

  “若不是我,你早被大祭司那個(gè)老東西滅口了。”劍螺真冷笑道,慢慢向她靠近,半跪下來扶起她的下頜,“看清點(diǎn)吧,是我救了你。誰讓你是最出色的那枚棋子呢?”

  “若不是你,我至少還能當(dāng)個(gè)清白的伴唱!……”合酩突然吼道,“我變成這副樣子……都是因?yàn)槟恪?p>  “策劃這場鬧劇的是你自己,要委身于那個(gè)花花公子的是你自己,決定射殺虔的也是你自己,你沒有本事不懂得爭取,只知道怨天尤人,不珍惜該珍惜的東西,讓嫉妒蒙蔽了雙眼。我只是旁敲側(cè)擊了一下,推波助瀾而已。你說說你……到底該怪誰?”

  他的眼角雖漾著笑意,眼底卻冷得可怕。合酩不覺瑟縮了縮,裹緊了外套,感到前所未有地恐懼。

  “不是的……他是我哥哥……我一直都很敬重他啊……”

  “你沒有哥哥了,他是我的人,是你親手推開了他?!彼贸隽艘还茉噭瘟似咳f在她手上,還不忘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真是可憐啊……這些天來辛苦你了,就給你一個(gè)痛快吧?!?p>  “我不要……”她拼命搖著頭,甩開那瓶試劑,可那試劑卻停在了半空中,一滴沒灑返了回來,回到他手中。

  “不愿意自己喝?你是怎么逼合虔喝酒的來著?”

  “不是我,不是——唔……”

  纖長的手指幾乎要嵌進(jìn)雙頰,合酩根本無從反抗,她動不了,只能任由他擺布。

  “真的,讓你離開羅真教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放過你了?!?p>  她看到他的最后一眼,只見他換了容顏,是她見過的。依舊是青發(fā),依舊骨瘦如柴,可那邪似鬼怪、媚如妖魅的臉,卻仿佛能攝人魂魄一般,讓合酩瞬間安靜了下來。

  “忘了這些,對誰都好?!边@是她最后聽到他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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