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淑雪笑著對喜兒說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要乖乖的聽陛下的話,千萬不要惹陛下不開心,等你好了以后我就來接你?!?p> 黃淑雪像是在叮囑著自家的孩子一樣的叮囑著喜兒,其實(shí)她比喜兒更不舍得,這么多年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喜兒陪在身邊,習(xí)慣了喜兒每天的嘮叨,習(xí)慣了有什么事情都和喜兒說,喜兒不在她身邊陪著,她還有些不習(xí)慣,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只能忍幾天,等著到時候再來接喜兒回去。
喜兒恭敬的說道:“諾,恭送小姐?!?p> 喜兒也舍不得黃淑雪,畢竟這么多年她都一直在黃淑雪的身邊照顧著,如今入了宮,小姐的身邊便只有她一個人可以依靠,也就只有她知道小姐的喜好,她不想讓小姐一個人待在深宮中,小姐向來單純?yōu)槿撕蜕?,對誰都真心實(shí)意的,她怕小姐會被別人欺負(fù)。
君墨熙吩咐道:“徐公公派人將黃秀女送回臨清苑。”
徐公公恭敬的說道:“諾?!比缓髮χS淑雪恭敬的說道:“黃秀女請?!?p> 黃淑雪恭敬的說道:“謝陛下?!比缓髮χ旃c(diǎn)著頭說道:“那就有勞公公了?!?p> 說著便邁出了大門,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喜兒,喜兒也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著黃淑雪,黃淑雪怕在看下去會真的舍不得喜兒,便一橫心轉(zhuǎn)身離開了龍華殿。
喜兒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黃淑雪,心情有些低落,心里是說不出的落寞的感覺,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君墨熙看著這樣的喜兒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喜兒知道君墨熙是為了她好,所以才留她在這里多住幾日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喜兒抬頭看著君墨熙眼中都有淚花,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說道:“奴婢沒事?!?p> 但是淚水還是不聽話的流了下來,君墨熙見狀有些慌亂,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好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即使他看到她受處罰如此辛苦的一直跪在那里都依然倔強(qiáng)的完全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現(xiàn)在她卻流淚了,她就這般的討厭和他在一起么?
君墨熙趕緊掏出手帕遞給喜兒,喜兒搖著頭不肯接,她身份卑微怎么能弄臟了陛下的手帕。
君墨熙便上前一步用手帕替喜兒擦掉了淚水,這個動作驚到了喜兒,一下子大腦里完全空白了,只是一動不動的呆呆的站在那里,眼淚一下子便止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陛下會親自為她擦眼淚。
君墨熙嘆了口氣說道:“你就這么討厭朕么?”
他只不過是覺得他這里方便一些,可以讓她更快的好起來,她要是回去以后指定不能向待在他這里這般清閑的養(yǎng)病,所以才留她在這里多住幾日,他知道她舍不得她家小姐,所以明明可以永遠(yuǎn)把她留在身邊,但是他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意見,送她回去,只是讓她暫住在這里幾日,她就這么不愿意么?
喜兒被這么一問倒是有些吃驚,她從來沒想過君墨熙會這么問,也沒想過君墨熙的心里是這么想的,一時間覺得是不是她哪里做的有些太過分了,才會讓他如此想,明明她就不是那般想的。
喜兒趕緊解釋說道:“奴婢怎么會討厭陛下。”
差點(diǎn)就脫口說出來,喜歡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討厭呢,誰會傻到討厭一個對自己如此好的人,那簡直就不是人。
君墨熙的情緒是從未有過的低沉,就連眼中都有陰郁的表情,他還從來沒有為了瀾溪以外的女子如此心情郁悶過,其他的女子都巴不得對他投懷送抱,想盡一切辦法討好他,讓他冊封她們,怎么她見了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避之不及。
君墨熙有些悲傷的說道:“如果不是討厭朕的話,那你怎么哭了?”
喜兒一時間被問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她剛剛只是覺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委屈,莫名的覺得有些壓抑,覺得有些落寞,所以才會一時間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但是絕對不是因?yàn)橛憛捤?,可以說和他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君墨熙看著一直不說話的喜兒一副受傷的表情看著她說道:“還說不是討厭朕,現(xiàn)在連朕問你話都不回答了?!?p> 喜兒趕緊著急的解釋著說道:“奴婢不是不回答您,只是奴婢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您,但是奴婢絕對不是因?yàn)橛憛捘趴薜?,奴婢發(fā)誓,要是對陛下有半句謊言,就讓奴婢不得好死,永生永世嫁不出去。”
這絕對是她的心里話,沒有半分摻假的,只是她知道她是什么樣的身份,也知道她們兩個的身份天差地別,她知道她和陛下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不敢也不能對陛下有半分的奢求。
君墨熙聽著喜兒這么說滿頭的黑線,他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又沒想讓她發(fā)毒誓。
君墨熙冷著臉嚴(yán)肅的說道:“快些把剛剛發(fā)毒誓的那些話都收回去,朕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用太緊張還特意發(fā)毒誓,不管你說是或不是朕都相信,以后都不許在朕面前在發(fā)毒誓了?!?p> 喜兒知道君墨熙是為她好所以才這么說的,但是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委屈,還不是想讓他相信她不是討厭他才發(fā)的毒誓的,他還對她這么兇。
喜兒點(diǎn)著頭恭敬的說道:“諾,奴婢記下了,以后絕對不會在陛下面前再發(fā)毒誓了?!?p> 君墨熙的臉色才有些緩和的笑著對喜兒說道:“這樣就對了,以后不許在發(fā)毒誓了,多不吉利。”
喜兒嘟著小嘴委屈的小聲說道:“這不也是一時情急怕你不相信才脫口而出的么?”
君墨熙聽著喜兒小聲嘀咕笑著說道:“這么小聲,不會是在說朕的壞話吧!”
喜兒連連擺手說道:“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奴婢怎么敢說陛下的壞話呢。”
君墨熙一臉不相信的說道“還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朕一直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朕還真是想看看有什么是你害怕的?!?p> 喜兒嘟著小嘴說道:“奴婢哪有像陛下您說的那樣,奴婢也有很多害怕的東西。”
君墨熙笑著說道:“比如呢?”
喜兒笑著說道:“比如奴婢就很怕陛下??!”
君墨熙搖著頭一臉不相信的說道:“朕還真是沒看出來,你哪里怕朕,你要是怕朕的話又怎么能再朕面前小聲的嘀咕朕說朕的壞話呢。”
喜兒也是無奈了,她怎么不知道陛下還有這一面呢,完全就像是一個記仇的孩子一般,對她小聲嘀咕的事情念念不忘的。
君墨熙看著不說話的喜兒笑著說道:“朕和你開玩笑的,看把你緊張的?!?p> 喜兒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陛下,奴婢都和您說了剛剛不是在小聲的您的壞話,您怎么還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的,奴婢剛剛只是再說還不是因?yàn)榕卤菹虏幌嘈排荆艜粫r情急的發(fā)了毒誓,陛下不但不理解奴婢,還對奴婢那般的兇?!?p> 君墨熙聽到之后在心里偷笑著,但是還是裝作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聽你這么說的話,剛剛的事情還怪朕了?”
喜兒推卸責(zé)任的說道:“這可是陛下說的,奴婢可什么都沒說?!?p> 君墨熙笑著說道:“好好好,都是朕的錯,朕說不過你行了吧?!?p> 喜兒恭敬的說道“奴婢不敢?!?p> 君墨熙在心里想著“總說不敢不敢,但是什么都做了,還真是沒發(fā)現(xiàn)到底有什么是你不敢的?!?p> 但是君墨熙就是喜歡這樣真是不嬌柔不做作的她,她敢于對他說實(shí)話,他已經(jīng)聽夠了虛偽的話語,不想在偽裝著,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揭下面具,做最真實(shí)的自己。
君墨熙笑著說道:“朕還要去看奏折,你要是累了的話就早些去休息吧?!?p> 喜兒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不累,奴婢可以在一旁給您端茶倒水,隨時聽候您的差遣?!?p> 喜兒想著陛下都沒有休息呢,她怎么能休息呢,再說她總不能還霸占著陛下的床讓陛下趴桌子上睡吧,那簡直就是罪孽啊。
君墨熙笑著說道:“好?!?p> 說著君墨熙便走到了書桌旁邊坐下了,上面堆放了一些平日里大臣們啟奏的奏折。
因?yàn)槭呛馨淖雷?,所以喜兒便跪坐在了君墨熙的旁邊?p> 在燈光的照射下君墨熙顯得格外的不食人間煙火,就像是掉落在人間的天使一般,會讓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在一瞬間淪陷。
喜兒一時間看的有些出神,想著陛下果真是整個洛城中最英俊的男子,估計每一個看到陛下的女子都會愛上他吧。
君墨熙看著一直盯著他看的喜兒,在心里偷笑著。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深夜了,君墨熙還是在那里一直批閱著奏折,喜兒都有些打哈欠了。
君墨熙看著一直打著哈欠的喜兒笑著說道:“你要是困了的話,就先去休息吧。”
喜兒一直搖著頭說道:“奴婢不困?!闭f著又打了一個哈欠。
君墨熙笑著說道:“還說不困,你都打哈欠了。”
喜兒笑著說道:“沒事的陛下,奴婢還可以堅持的。”
君墨熙笑著說道:“要是實(shí)在堅持不下去的話,你就先去睡?!?p> 喜兒用力的點(diǎn)著頭說道:“諾?!?p> 說著君墨熙便又批閱奏折,不在理喜兒了。
又過了一會兒喜兒感覺都有些睜不開眼了,平日里這個時間她早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她用兩只手強(qiáng)支撐著兩個眼皮,但是不管她怎么支撐都支撐不住,兩個眼皮還是一直的往下合。
最后她終于抵不過困意,趴著桌子直接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