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瑾好像夢見戰(zhàn)場上他滿身鮮血,一切都是冷冰冰的,仿佛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凍結(jié),他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仿佛就要被凍死了。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女子,女子走到他的身邊他才看清女子的相貌,女子的容貌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在他的眼中卻是這時間最美的女子。
女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抱住了他,那一刻所有的寒冷都被驅(qū)逐,她就像是陽光一般,溫暖了他的身體,也溫暖了他的心靈。
他從出生以來就肩負(fù)著重大的使命,從他懂事了開始就與兵器打交道,在別人都出去玩耍的年紀(jì),他就要每天待在院子里練武,他沒有自由,只是按照設(shè)定好的路線一直在走,他的童年一直都是灰暗的。
他也渴望能夠有朋友,也渴望能夠和他們一起玩耍,但是通通都不被允許,唯一陪伴在他身邊的就是兵器,他只能同兵器交朋友,時間久了他便也習(xí)慣了。
感情的東西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太虛無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與誰相伴到老,他感覺自己每天活的就像一個兵器一般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感情。
直到遇見喜兒,他才感覺到一絲的溫暖,喜兒就像是一抹光光,直接照進(jìn)了他的心里,帶給了他久違的溫暖。
帶兵打仗之人注定不能有太多的感情,難免會被感情牽絆所分身,他從來不被允許擁有那些情感,只是他不是兵器,沒能做到真正的沒有感情,當(dāng)遇到她的時候,那些所有的防線瞬間被攻破了,不戰(zhàn)而敗。
女子慢慢的化成無數(shù)個小亮點,知道完全消失,不管他怎么抓也抓不住一片亮點,他的淚水大滴大滴流了下來,她還是離開了他,沒有兌現(xiàn)他們之間的承諾。
他大聲的喊道:“喜兒,別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p> 他從來沒有懼怕過生死,面對敵人的時候從來沒有過一絲的害怕,但是他害怕她離開自己,沒想到竟然是天人永隔。
喜兒是第一個能夠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中唯一帶給他溫暖的人,讓他的世界從毫無顏色變的五彩繽紛,他真的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狠心,要將喜兒從他的身邊帶走。
這時徐公公帶著太醫(yī)進(jìn)來了,太醫(yī)趕緊放下藥箱替清瑾診脈。
君墨陵著急的問道:“太醫(yī),六哥他怎么樣?”
太醫(yī)說道:“六王爺他沒什么大礙,只不過是傷心過度,一時郁結(jié)才會吐了血,只要靜心調(diào)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太醫(yī)停頓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說道:“只不過這心藥還需心藥醫(yī),若是六王爺?shù)男牟〔荒艹サ脑?,那樣就算是吃再多的藥也無濟于事。”
君墨陵看了躺在床上的清瑾有些心疼的說道:“六哥,你可要快些好起來?!?p> 太醫(yī)恭敬的說道:“這個十四王爺不必?fù)?dān)心,六王爺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過來,一會兒下官開幾張方子替六王爺調(diào)理身體,務(wù)必讓六王爺按時服藥?!?p> 君墨陵點了點頭說道:“好,本王記下了?!?p> 太醫(yī)走了之后,君墨陵恭敬的說道:“皇兄,看六哥這個樣子應(yīng)該一時半刻醒不過來,明日還要上朝,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君墨熙搖了搖頭說道:“如今六弟這樣,朕怎么能睡得著,都是朕的錯,是朕沒能保護(hù)好喜兒,若是朕能好好的保護(hù)喜兒,喜兒就不會葬身火海,六弟他也就不會吐血昏迷了,這一切都是朕的錯?!?p> 君墨陵安慰著說道:“皇兄,您也不用太自責(zé),這也不是你的錯,誰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都是我們無法預(yù)料的,這也不是您想看到的結(jié)果。”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清瑾嘆了口氣說道:“只能說那名叫喜兒的女子與六哥之間的緣分太淺。”
奈何情深緣淺,原來不能在一起并不是相愛之人最痛苦的事情,最痛苦的是天人永隔,永不相見,這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傷痛。
君墨熙無數(shù)次的想過,原來最讓他難受的并不是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嫁給別的男人,而是以后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在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他寧愿她嫁給別的男人,那樣至少他知道她還好好的活著。
君墨熙輕咳了一聲,感覺身體在搖晃。
君墨陵趕緊著急的問道:“皇兄,您沒事吧?”
君墨熙搖了搖頭說道:“朕沒事。”
君墨陵擔(dān)心的說道:“皇兄,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照顧六哥?!?p> 君墨熙搖了搖頭說道:“朕真的沒事,坐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p> 如今六弟這個樣子,讓他怎么能安心的回去休息。
君墨陵見說服不了君墨熙,也就不在說什么了,只是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清瑾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六哥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君墨熙走到君墨陵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六弟吉人天相,一定會很快就醒過來的?!?p> 雖然這么說,但是君墨熙的心里也很擔(dān)心。
君墨陵點了點頭說道:“對,六哥吉人天相,一定會很快就醒的?!眹@了口氣說道:“只是這件事情給六哥的打擊很大,不知道六哥醒來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p> 君墨熙也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清瑾。
如今也就只能在夢中才能見到喜兒了,他不想待在沒有喜兒的世界里,他不想在回到那個冷冰冰的世界里,就讓他這樣一直在夢中,不要醒來。
清瑾一直沉浸在夢中,不想睜開眼睛,因為一睜開眼就要面對喜兒已經(jīng)去世的事實,他不想面對這個事實,他也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夢中喜兒滿臉笑容的看著他,離他很遠(yuǎn)的距離,然后便轉(zhuǎn)身向前走去,無論他怎么喊她她都聽不見,無論他如何追趕都追趕不到她,不管他如何想靠近,都無法靠近她。
他著急的說道:“喜兒,你別走,等等我。”
但是無論怎么喊無論說什么都沒有用,她還是不停的往前走,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而他內(nèi)心疼的好像有無數(shù)把刀子同時在割一般。
最后喜兒停在了一片彼岸花海中,回頭笑容滿面的望著他,而他終于跑到了他的身邊,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喜兒笑著說道:“清瑾,你該回去了,這里不是你應(yīng)該來的地方?!?p> 清瑾搖著頭說道:“我不走,我要一直陪在你身邊。”
喜兒笑著說道:“清瑾,別傻了,我已經(jīng)死了,把我忘了吧,像你這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去愛你,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p> 清瑾搖著頭說道:“喜兒,你就是我的幸福,沒有了你讓我如何幸福,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p> 喜兒說道:“我也不想離開,只是我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離開了,若是有來世,希望你不要遇到我,這樣的話就不會在傷心難過了?!?p> 清瑾搖著頭說道:“不,若是有來世,我一定要提前遇到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愛上別人?!?p> 喜兒笑著說道:“清瑾,謝謝你,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謝謝你給我的愛,謝謝你給我的一切,今生無以回報,來世當(dāng)牛做馬在回報你為我付出的一切,這一次我真的該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別再為我傷心難過了?!?p> 說著喜兒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清瑾想要伸手抓住她,但是只是穿過了一片虛無,而喜兒在一次離他遠(yuǎn)去,而他只能站在那里一動也動不了的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
他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喜兒,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清瑾又想起了當(dāng)時母親去世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的年紀(jì)還不大,跪在母妃的床頭前一直哭著讓她睜開眼睛看看自己,但是無論他怎么哭,無論他怎么求,她都不會睜開眼看他一眼,那個時候他才體會到母妃不會再回來了,從今以后只有他一個人孤單的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以為是上天都眷憫讓喜兒來到他的身邊,讓他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溫暖,但是卻不想上天總是這么殘忍,將所有的溫暖全部都從他的身邊帶走,留下的只有黑暗和冰冷。
清瑾的眼角有淚水劃過,就算是他再不想承認(rèn)又如何,就算是他再不想醒來又如何,喜兒都不可能在回到他身邊了。
當(dāng)清瑾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在躺在床邊睡著的君墨陵,在一抬頭就看見躺在桌子上睡著的君墨熙。
君墨陵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一下,趕緊醒了過來,看著睜開眼看著他的清瑾松了口氣說道:“六哥,你終于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君墨熙聽到聲音也趕緊醒了過來,走到床前說道:“六弟,你覺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朕去傳御醫(yī)?!?p> 清瑾扯出一抹笑容說道:“皇兄,十四弟,我沒事了,你們兩個不用擔(dān)心。”
君墨熙歉疚的說道:“都是朕的錯,沒有保護(hù)好喜兒,明明答應(yīng)了你會幫你好好照顧喜兒,卻沒有兌現(xiàn)承諾,這一切都怪朕?!?p> 清瑾搖了搖頭說道:“皇兄,這怎么能怪你呢,這也不是你能預(yù)料到的,要怪只能怪我和喜兒緣分不夠,您也不用太自責(zé),喜兒在天之靈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般。”
清瑾想著既然一切都已經(jīng)無法改變,人死不能復(fù)生,現(xiàn)在追究誰的責(zé)任又有什么意義,況且皇兄如此深愛喜兒,想來難過應(yīng)該不會比他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