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任鎮(zhèn)長,那個老家伙趁我從冥貓族地溜出來時將我設計抓了!將我關(guān)在這個鬼地方一百多年?。 濒~丸很生氣,作為一個冥貓族王者這簡直不能忍。
“那為什么你不逃出去呢?難道你的族人都沒有來找過你?”百川覺得奇怪,一個王子被人族劫持了這么久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從族地出來時,正好是冬眠期,沒個四五百年怎么可能醒過來,這會兒只怕還沒人知道本王子被帶到這了吧!
當年李成恩為了關(guān)住我不惜動用了血祭陣法,以血祭陣?!?p> “血陣?因為什么原因要用這么兇的陣法。”泉真曾在書上見過這種陣法,除了布陣人本身修為強大,還需要用自己的血來祭陣以獲得無比強大的威力,同時獻祭人也會血液流盡而亡,痛苦萬分,因此也被列為禁法
百川自然也是聽說過這種禁法,但是什么原因讓李成恩對當年還是個孩子的魚丸下這么重的手。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后來李成恩死了以后過了很多年血陣的威力降低了不少,我也能在木屋四周活動了。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還是出不了這個恐怖的地方?!濒~丸說著說著,眼里有些絕望,有些無能為力。
“等你父親冬眠結(jié)束后,憑他的修為自然能破了這血陣?!比嬉膊恢勒f什么才能安慰他。
“不會的,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一點信息都傳達不出去。我父親找不到我的?!?p> 百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真按照他說的,沒有一點線索,在這片大陸上尋找一只冥貓,比大海撈針還難。
不過更讓他糾結(jié)的是另一件事情,如果他們能順利出去,是不是要帶上這個小家伙呢?既然前人花了這么大的代價來困住它,一旦它出去勢必會復仇,到時候挑起戰(zhàn)火,整個人族定會被牽連進去……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小家伙沒做錯什么,即使是人族與靈寵族的矛盾又憑什么讓一個孩子來承擔?
“你恨李成恩嗎?”百川問道。
“當然恨,將他吃掉都不足以補償我這么多年遭的罪,這一百多年來,你們是我見到的第一批外來的生物。因為血陣的原因,這邊根本沒什么野獸,我太孤獨了!”魚丸仔細回憶著以前的日子,寂寞是最熬人的,冥貓也一樣,一百多年來沒有可以說話的對象,憋都能憋死。
“可是他已經(jīng)死了?!卑俅o靜的說道。
人已經(jīng)死了,那又要找誰去報仇呢?
將怒氣發(fā)泄到整個人族身上嗎?讓所有人為一個人的行為負責嗎?
這不公平。
世間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
他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而且是命的代價。
而一兩百年對于冥貓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我知道??墒撬哪康氖菍⑽疑朗览г谶@兒。”
冥貓雖然壽命長,但是單脈相傳。
人族壽命雖然比不上冥貓,但是基數(shù)大。
“我是唯一的冥貓王子,而他只是千千萬萬人族中的一個?!濒~丸說道。
他為了要冥貓族從大陸上消失,那么付出一條人命算是什么代價。
“但是如果你將我?guī)С鋈?,我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向人族發(fā)難。”魚丸補充的這句話讓百川很詫異,盡管很好奇但也沒多問。
“你保證。”
“以我高貴的冥貓血發(fā)誓!”魚丸突然變得很嚴肅,很認真,眉眼中是掩不住的貴氣。
百川遲疑了很久,他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這個剛認識的小家伙,冥貓族雖然數(shù)量少但實力恐怖。
要知道這個家伙可是冥貓王子,于公是人族軟禁了冥貓族是我們理虧。于私,魔王冥貓可是出了名的兇狠,自己的兒子被人族抓了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你盡管放心,我父親絕不會知道。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出去我也應該要冬眠了。”魚丸似乎大概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解釋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我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這里!”
“你威脅我?”百川看了它一眼。
“不,我也要有點籌碼才有資格和你們談判,我希望你們做出聰明的選擇?!濒~丸靜靜的說道,此刻已經(jīng)沒有先前的玩鬧,顯得很沉穩(wěn)。
百川看著泉真,想要參考他的意見,泉真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好,我們答應你?!?p> “合作愉快。不過你打算怎么做?”魚丸問道。
“血祭陣法需要獻祭者提供鮮血并且通過自己多年修為來催化,這么多年過去了,威力早不如前。所以只要打開一個缺口讓你從血陣中脫離,到時候我們帶你離開就行。”百川事先就想過方法,只是在猶豫要不要實施。
“川兒,盡管血祭已經(jīng)不如先前,但是想打開一個缺口也絕非易事。”泉真說道。
“我知道,但是如果這不是血陣呢?”百川笑著反問道。
血陣法的威力他當然知道,正是因為它太過兇悍與血腥才被列為禁法,不得修習。
但是因為當年布陣的人布的并不是血陣,而是與血陣極為相似的陣法。
“不是血陣?”泉真很驚訝,對于陣法方面,他自認為還是可以的,但是這確實是書上記載過的用血祭陣。
“血陣有一個特點,它不僅需要獻祭者的鮮血來初次激活陣法還需要源源不斷的血液來供應使其運轉(zhuǎn),而且被困在血陣中的不管是人還是靈寵或是怨靈,修為都是被禁的!”百川把在多本書上看到的東西拼湊起來得到的一個大致的特征。
“對對,那么這應該就是魂祭陣法,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祭陣!”泉真恍然大悟。
“是的,既然不是血陣,那師兄應該能搞定吧!”百川笑著看著他。
“呃……我想想啊?!?p> 然后泉真就開始坐著想,不知不覺夜已經(jīng)深了,明天中午應該就可以出去。
“川兒,魚丸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中午之前一定破掉這個陣法?!比婵窗俅ê汪~丸都已經(jīng)很累了,便讓他們?nèi)バ菹ⅰ?p> 而他自己此刻卻很亢奮,就像小偷在深夜不會困,在自己感興趣的領(lǐng)域做研究是十分有趣的。
泉真坐在桌子上寫寫算算,直到天將明才上床睡去,泉真倒在百川身旁,雖然動作很輕,但是百川還是醒了。
將泉真移到床榻上,然后走到客廳,按照一定方位點著幾只蠟燭,中央還有魚丸的一撮毛。
百川看了一會也看不太懂便出去洗漱,準備早餐,一點也不意外的——一大鍋魚湯。
當太陽升的很高時,泉真終于醒了。
“各位,魂陣法已經(jīng)破了,簡單點解釋,就是以毛代身。用魚丸的毛替她受困。”泉真坐在桌子上小口抿著魚湯說道。
“你個混蛋,竟然趁我睡著碰我的毛,??!”魚丸聽到毛被剪了頓時就炸了。
“喂喂喂,魚丸,你是要毛還是要命?”
百川在一旁看著,魚丸將圓圓的身子撲向泉真,泉真一邊護著湯一邊護著頭。打鬧了好一會兒,兩人才靜下來喝湯。
“一會兒怎么把你帶走呢?”百川喝碗湯將鍋碗瓢盆清洗干凈問道。
“這簡單,本王子一會兒隱掉自己的氣息就行了,多大點事兒。”魚丸躺在一旁愜意的說道。
接近午時的時候,天空中下了一場雨。
魚丸縮在泉真懷中睡午覺,泉真也微微瞇著眼,百川卻很警惕的注視著外面。
遠處有一個身影漸漸靠近。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