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昇!拂昇!”一下馬車,南爵就跑了過來,看著他出神的樣子,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哦~南爵啊?!狈鲿N許久才回過神來,“她同意了,明日早膳過后她會過來。”
“那就最好不過了,要我派人去接嗎?”南爵聽到紅塵姑娘會過來自然是開心了。
“???我不知道,忘記問了?!狈鲿N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紅塵的反應(yīng)讓他有些意外,所以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忘記問了。
“沒事,到時候先派人過去再說。拂昇啊,你是不是身體不適。”南爵看著他的反應(yīng)不正常,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事,你還有什么問題嗎?”拂昇很快地恢復(fù)了往常的樣子,微笑著問道。
“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南爵哀求地看著他。
“憑咱倆的關(guān)系,你說就是。”拂昇也是爽氣的很,一口應(yīng)下。
“明日我要接待賓客,要應(yīng)酬實在走不開,那南蘇那邊……你能不能替我去接一下?”南爵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不確定拂昇會不會答應(yīng),畢竟拂昇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都好像不怎么喜歡和不認(rèn)識的人交往,尤其是女孩子。
“恩……可以?!狈鲿N想了想,答應(yīng)了他。
“那沒事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拂昇點點頭走開了,他并沒有吃午飯卻并不是很餓,只是想吃點東西,去廚房看了看,那些魚肉也不能刺激他的味蕾便讓下人做了些粥送到房間。
今日雅苑里的氣氛也有些低迷,明日既是她可以和家人團(tuán)聚的日子,同時也是她和師父分別的日子,所以她的情緒并不高。
“小蘇,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決定都要想想清楚別后悔就行,只要不后悔你不用考慮任何人的意見,盡管放手去做?!?p> 南蘇坐在門口的躺椅上安靜地聽著師父的教誨,平日里的這個時辰她應(yīng)該是在午睡,今天有點例外。
“明日南府的人來接你,師父就不送你了,不管你在哪里都要保護(hù)好自己,知道嗎?還有師父教你的東西不能忘,但是不要輕易出手。”
今天是師父和她在一起的最后一天,明日一早她就要離開這,師父也會離開這,此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師父,明天我送送你吧。”
“不用?!?p> “那我以后能去天山找你嗎?”
“盡量不要來,除非生死關(guān)頭,你帶著我給你的東西去天山,會有人幫你的。”
其實南蘇期待這一天很久了,她被困在這個小小的“囚籠”里二十年,不曾出去過一步,也只是與很少的人來往,她的語言功能比起常人來甚至有些缺失,但是等到這一天真的要來了,她反而祈禱上天不要讓這一天到來或者晚些到來。
“世人常說相遇只是為了離別,但是茫茫人海能夠相遇就已經(jīng)很幸運了,還奢求什么太多的東西呢?”
“師父,你難道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嗎?”
“我有我的責(zé)任,你有你的路要走,誰都攔不住也沒必要,為師與你的緣分便是在這分開了?!?p> 南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當(dāng)時還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路是什么,也不懂師父的責(zé)任是什么,只是作為徒弟的乖順。
“小蘇,為師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該教你的你都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要輕信任何人,尤其是王府里魚龍混雜,不是誰都真心待你的?!?p> “師父,你放心吧,你教我的我都記得。您在我身上耗費了二十年,現(xiàn)在徒兒已經(jīng)長大了,您也該為自己打算了?!?p> 離別總是伴隨著成長與痛楚,南蘇向來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懂事的讓人心疼,如今自己已經(jīng)不能在她身邊,師兄的遺囑也已經(jīng)完成,她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小蘇,你先回房間吧,明日你可能會有點忙,早點休息,為師也回去了?!?p> “好?!?p>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xí)r,少年便開始洗漱換衣,一會兒客人們就會陸陸續(xù)續(xù)到府上慶賀,他也該去門口應(yīng)酬著那些人物。
“拂昇?!蹦暇糨p輕敲開了拂昇的門,他還在睡著,聽到聲音艱難地睜開雙眼,眼神迷離,似夢似醒,迷迷糊糊的答應(yīng)了一聲。
“拂昇~該起床啦。”南爵趴在床邊,開始耳語攻擊?!耙粫阂ソ有√K呢,快點兒…”
“恩?!狈鲿N從被窩里坐了起來,閉著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這就起了?!?p> 南爵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使勁地?fù)u晃著他的身體,讓他清醒。
“好了好了,真的起床了?!狈鲿N強(qiáng)忍著起床氣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臉,大冬天的用冷水絕對可以讓人清爽一個上午。
“那我走了?”拂昇坐在馬車上,回頭問了一句。
“去吧,爭取在客人們來之前到?!蹦暇酎c點頭,笑著目送他離開,然后便回府準(zhǔn)備相關(guān)事宜了。
雅苑的門緊閉著,護(hù)衛(wèi)也不在門口守著,拂昇走上前去,輕扣側(cè)門,中年婦人把門移開一條縫。
“公子是?”
“您好,我是南府南爵公子請來接郡主回府的?!狈鲿N溫聲說道。
“不知公子可有信物?”虞姨也是警惕的緊,始終留著一條縫隙說話。
“南爵公子今日要招待賓客,南珅公子不便前來,王爺也已經(jīng)在數(shù)日前回府,還請郡主隨我一同回府。”拂昇前來南爵并沒有給他什么證明身份的信物,再回去取恐怕時間上來不及,如此一說幾乎也是能證明他的身份了。
“郡主已經(jīng)整理完畢了,公子府里請稍候?!笨吹椒鲿N對于南府的情況如此了解,虞姨也是信了他,打開了側(cè)門邀他進(jìn)去?!肮右娬彛瑸榱丝ぶ鞯陌踩紤],我也不得不這樣做。你叫我虞姨便是?!?p> “言重了,虞姨為了郡主盡心盡力,是南府之幸。男女有別,我在門口等著便是?!狈鲿N站在門口婉拒了她的邀請,雖然是南爵拜托他前來的,但是畢竟他與南蘇并不熟絡(luò)實在也不方便。
“南爵公子既然委托公子前來,那公子便是可信任之人,今日便是郡主的二十歲,如今她已經(jīng)可以與常人一樣來往,我想郡主她也一定愿意多結(jié)交一些朋友的。”
“我就住在南爵的府中,來日方長,現(xiàn)在時辰快到了還請郡主早些出門吧?!?p> 正在這時,門后出現(xiàn)一位女子,衣著華麗但不招搖,舉止端莊又不顯得拘謹(jǐn)。
“虞姨,我們走吧!”
“是,郡主。”虞姨輕輕頷首,退到一旁等她出門。
“郡主需不需要帶些什么?今日離開恐怕會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了?!狈鲿N見她沒有帶任何東西就準(zhǔn)備離開,小心地問道,畢竟富貴人家的心思是難猜透的。
“南府是我家,家里自然是什么都會備著,公子多慮了?!蹦咸K的話聽起來雖然很客氣,但其實另一層意思則是不用你多管,這是他們家內(nèi)部的事。
拂昇笑笑也不再多嘴,放下簾子坐在馬車前面,與車夫齊坐著。
時辰尚早,賓客還未登門,拂昇帶著南蘇從側(cè)門進(jìn)去,南爵已經(jīng)在等著了。
“小蘇!”
“二哥?!?p> “先進(jìn)去見見父親吧,他一直很牽掛你。還有……大哥”
“也好,總是要見的,父親近來可好?”
“都好都好,拂昇,辛苦你了,先去休息一下吧?!?p> 拂昇點點頭,便轉(zhuǎn)身離開。雖然剛才南蘇的話說得對,本來就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是他自己多嘴。以前自己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不在意別人的話,不知為何剛才的話讓他很不爽,有些不悅。
“二哥,他是誰?。俊钡鹊椒鲿N走遠(yuǎn),南蘇才開口問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大哥和我在劉家小鎮(zhèn)救的那個人。他可聰明了,今天的宴會他可幫了不少忙呢!”
南府很大卻是南蘇記事以來第一次來,所以南爵一邊走一邊介紹著府里的注重,南爵和南蘇年齡相仿,興趣愛好也大同小異自然要親近上許多。
“見過父親,大哥?!?p> “在家里就不要行這些禮數(shù)了,小蘇啊,這些年你一個人住在外邊,是父親沒有好好照顧你。”
“父親言重了,為了我的身體父親盡心盡力,是女兒不能在父親身邊盡孝道,還望父親莫怪。”
南蘇雖然自小離府由虞姨照顧長大,但是該有的禮儀一樣不少。作為大家閨秀該會的女工、刺繡更是一樣不落,南弛對這位女兒本身就有愧疚,此刻看到她長得亭亭玉立自然心中是歡喜的不得了。
“房間都收拾好了,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找小爵便是。你們都下去吧。”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