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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客棧,布莊當(dāng)鋪,胭脂水粉,金珠飾寶,字畫紙墨,阡陌交通。
黎民百姓雖各自奔忙著艱難的生活,但看起來好像都很幸福很美好。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沒有想到會(huì)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熱鬧繁華。
這就是天子的腳下。
“糖葫蘆……買糖葫蘆咯……”沿街道旁的小販子在賣力叫賣著。
剛踏入城南門的錦綾,目光就被小販的叫喊聲給吸引了過去。
沒等柯桭薛反應(yīng)過來,藏在腰間帶上的錢包便被某人扯走了。
少女指了指顏色最紅的那大串,遞給小販九枚銅幣,口水直流:“給本……小姐來三串?!?p> “好勒!又香又甜的糖葫蘆咯!”
小販笑得合不攏嘴,這天馬上就要黑了,再若不賣掉些,掙不到錢,回家又要被妻子給教罵。
“肉包子……新鮮出爐的肉包子咯?!?p> 貪吃少女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另一邊,朝柯桭薛揚(yáng)起一個(gè)不懷好意的笑容。
柯桭薛一把拎起錦綾,冷漠無情地說道二字不準(zhǔn)。
回途中遇到危難就已耽誤時(shí)辰,這丫頭一向貪玩且貪吃,定不能隨了她的心意。
錦綾心虛的笑了笑,撒嬌道:“薜哥哥~就三天?!?p> 柯桭薛二話不說的拖著錦綾往前走,糖葫蘆串全掉落在了地上。
白翊萱只能一旁靜靜的看著錦綾無力的掙扎,不好插手。
“那兩天……一天!一天總行了吧!?!蔽姨锰靡粋€(gè)美女公主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你,你敢不同意試試!
柯桭薛付諸一笑。
如今美人計(jì)也對(duì)他不管用了?這家伙什么時(shí)候改吃素了?
“后會(huì)無期?!笨聴F薛頭也不回的對(duì)白翊萱高冷說道。
“有期?!卞\綾糾正道:“白公子,是后會(huì)有期。”
“嗯?!边€是,后會(huì)無期吧。
望著遠(yuǎn)去的二人,街道上的人來人往,還夾雜著小販招呼客人的聲音,以及聳立在一旁的一家家店面,白翊萱不經(jīng)沉迷在這種古樸的熱鬧中。
沒有汽車吵鬧的轟鳴聲,沒有病房里的消毒味,沒有……
“給我來個(gè)肉包?!?p> “公子,這包子可跟其他賣的肉包子不一樣?!辟u包子的打開竹蒸籠蓋,一股肉燜香夾雜著清香撲鼻而來。
這香味,似曾相識(shí),卻又說不出來。
賣肉包的憨笑,原來自家老祖本是開茶鋪的,遺留下來的茶樹被他用心在了做包子上。
白翊萱小試了一口,不禁一瞬間各種情緒涌上了她的心頭。
“這是枸……”
“枸杞芽。”賣包子隨手拿起一個(gè)肉包放在鼻尖聞了聞:“還能安定心神呢?!?p> 安定……
心神……
“娘,這包子真香!”
……
“娘,這包子味道好奇怪?!?p> ……
“傻孩子,快吃吧!被你師父發(fā)現(xiàn)可就挨糟了?!?p> ……
“公子?……公子?”
賣包子的用粗糙長(zhǎng)滿繭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翊萱才回過神來,說道:“再給我來兩個(gè)吧……”
……
太陽接近了地平線,用最后橙黃色的余輝投向了空殼世界。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突然心中浮想到了這句詩句。
“公子來呀,進(jìn)來玩一會(huì)吧。”一名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攔住了白翊萱的去路。
“不……不用了?!?p> 女子并沒有想放走白翊萱的意思,繼續(xù)挽留道:“我們春湘院有上好的房間,有最香的酒,還有最好的姑娘,保證讓公子你滿意。”
“你這春湘院頭牌都沒了,有什么好去的?!甭愤^的中年男子渾身一股酒氣,半吞半吐的開口說道。
春湘院的老鴇正巧出來聽到了這句話,很是氣憤的想要趕走他:“去去去,一邊去,撒什么酒瘋!?!?p> 見白翊萱聽的云里霧里,中年男子搬唇遞舌又道:“難道說錯(cuò)了?紫鳶為春湘院任勞任怨掙取錢財(cái),而你卻為了幾兩破銀子,鐵了心的把她賣給李府那小畜生!”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失算了吧?”
老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有說錯(cuò),她是失算了。
當(dāng)初李府死死相逼,非要納娶紫鳶為妾。
她也是沒辦法。
誰料紫鳶走后,春湘院的客人一天比一天的少,生意一天比一天的差。
如今,這春湘院她也無心經(jīng)營(yíng)了,院里的姑娘也無心招待客人了。
“混蛋!死哪去了!”
一婦女雙手叉腰,體型微胖,來勢(shì)洶洶的揪起中年男子的耳朵,疼的他直叫。
瘋婆子。
這一揪倒是清醒了不少,中年男子在心里不爽咒罵一聲,不敢多說,服軟的跟隨婦女屁顛屁顛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