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留在暮家大院幾天后。
“冷天易,你去死!我恨你!”
暮錦猛得從床上蹭起來,發(fā)現(xiàn)原來是夢,她是有多恨冷天易啊,連做夢都想殺了他。
“小姐,大喜事??!”
靈兒興奮地跑了進來,拉著暮錦就是一陣激動地搖晃。
暮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你被選入宮了!”
暮錦嘴角抽搐了兩下,便被靈兒拉起來強行梳妝打扮,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她。
“選進宮是什么意思?”
“就是成為皇妃啊!小姐,快點把帶子系好!”靈兒一邊給暮錦穿衣服一邊說道,“快點快點,一會兒圣旨便要到了!”
被靈兒折騰了半天后,暮錦便帶著家仆跪在門口迎接圣旨了。
一個老太監(jiān)拿著黃色帛書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臨川有女名暮錦,聰慧靈秀……進封爾為德妃,擇日起程進宮,欽此!”
暮錦已經(jīng)跪在地上傻掉了,這算那門子的好事,那狗屁皇上一定是看中了她暮錦家的財產(chǎn),不然干嘛選她入宮為妃。
暮錦不知道是怎么接了圣旨回到自己的房間的。
她徹底愣住了,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小說里被作者蹂躪的苦逼女主,怎么她不招惹事,但那些事都會找上門?。?p> “錦兒,你怎么了?”
暮錦很是無語地在花園里轉(zhuǎn)著,家丁什么的已經(jīng)開始在收拾行李了。
暮錦回頭看見李涵含笑地站在那里,不由皺眉,“你也認為這是好事?”
這些天和李涵的相處,她覺得李涵是個能做朋友的人,可是他并不知她心中所想,難道自己在古代注定是孤單的嗎?根本沒有知心朋友嗎?
“能進宮為妃是多少世間女子夢寐以求的事,錦兒為何這般煩惱?”李涵見她滿臉憂愁,不由心中一慌,他不能現(xiàn)在告訴她是他想要娶她。
“李兄也是這么想的嗎?我的心死了,以為自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臨川這個美麗的地方,可是,為什么我連自由也要失去,皇宮,那個令人壓抑的地方,你認為我去那里能開心嗎?”
暮錦繞過李涵走到石桌旁坐下,很是不爽地趴在上面,眼里滿是惆悵。
“當皇上的妃子有何不好?”李涵看著暮錦問道。
“呵,我情愿嫁給你也不愿嫁給那狗屁皇帝,煩死了,我怎么會遇到這種事!”
暮錦惱怒地抓著自己的頭,她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生活而已。
李涵聽了這話苦笑了一下,這個女子長著和夢兒一模一樣的臉,他是皇上,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他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的。
“錦兒,多謝你這些天的照顧了,但愿以后能再見?!崩詈f道,“此去皇城路途艱辛,你要多多保重。”
“放心吧李兄,不管怎么樣我都會好好的?!?p> 第二天暮錦便起程了,由方玖逸帶軍隊護送。
暮錦把暮錦大院交給了老管家,只帶著靈兒便上路了。
不知行了幾日,坐著轎子里顛簸的時候暮錦心里十分不爽。
“靈兒,告訴那貨我要休息!”暮錦大吼。
“是,小姐?!膘`兒見自己小姐發(fā)怒連忙跳下轎子跑去找方玖逸。
此時方玖逸正騎著馬在前面走,看見運起輕功而來的靈兒,不由頭大:“德妃娘娘又怎么了?”他真搞不懂,這暮錦何時變得那么矯情了,這才行了幾日的路程,這女人不是頭暈想吐就是累了要休息,分明是捉弄他,讓他交不了差。
“小姐說她要休息!”
“那就在此地休息一日?!狈骄烈菽樕F青。
這是一個樹林,正是晌午,暮錦拉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從橋子內(nèi)下來。
“德妃娘娘這是要去那里?”
立馬有幾個婢女攔了上來。
還怕她逃不成嗎?她可不相信自己能逃出去,自己什么都不會,這里荒蕪人煙的,她逃出去喂狼?。?p> “我找方將軍有點事?!?p> 聽她這么說,幾個精干的婢女才讓開了道,默默站在她的身后。
來到方玖逸的身旁,她看了后面的婢女一眼,幾個婢女識趣地后退了,遠遠地看著他們。
“方公子,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俊蹦哄\露出淡淡地微笑看著方玖逸。
“何出此言?”方玖逸感覺暮錦有些莫名其妙,實在不像從前的暮錦,莫非真是失憶了?
“你知道嗎?曾經(jīng)的她深愛著你,被你一次次傷害,最后她死了,現(xiàn)在的我不再是那個刁蠻殘暴的暮錦,失憶以來,我一直在問自己,我到底是誰,無論問多少次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我,我還是會傷心難過,我真的不想去皇宮,你不愛我也就罷了,為什么老天爺硬要我去那種地方……嗚嗚……”暮錦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很有演戲的天賦,說著說著便捏著衣袖哭了起來。
方玖逸見暮錦這一哭,心慌了一下,他伸來伸手,想要去擦干她的眼淚,可是他很快便放下了手,“別哭了,這不像你,而且,你要知道,我們師門的規(guī)矩,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的?!?p> “什么師門,我都已經(jīng)忘記了,我越是去想,腦袋越是痛得厲害,方公子,你說這失憶癥該如何治?”暮錦揉了揉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方玖逸。
“忘了也罷,那不是些痛苦的記憶,以后好好做你的德妃,我依然是你的師兄?!狈骄烈莅櫫税櫭碱^,他不是很討厭她嗎?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看著她,會有那么一絲內(nèi)疚?
暮錦擦了擦眼淚,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我知道以前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師兄,我想聽聽我過去的事,我想更了解以前的自己。”
“不必知道了,過去都過去了?!狈骄烈菡f完轉(zhuǎn)身而去。
過去就讓它過去嗎?暮錦笑了,一起都順其自然吧。
夜幕降臨,暮錦躺在橋子上的軟榻之上,看著一旁的靈兒,“靈兒,你說皇上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不知道,都說我們國家皇上年輕有為,是一代明君吶,小姐進了皇宮一定會被皇上寵愛的?!膘`兒笑嘻嘻地說道。
“啊,保護德妃娘娘!”
外面?zhèn)鱽肀鞔蚨返穆曇簦`兒拉開簾子看了看,很淡定地說道:“小姐,是土匪?!?p> 暮錦笑了,能劫方大將軍的車隊,對方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想來是為了她而來,是來殺她的嗎?想想暮錦以前那樣,應該有很多仇家吧。
“靈兒,你快出去幫忙!”暮錦說道便起身穿上外衣,飛快地把長發(fā)用頭繩扎了起來,看上去到是別有一番風情。
“小姐,千萬別出轎門!”靈兒囑咐了已經(jīng)便拿起她的長劍跳下轎子去幫助那些官兵和土匪打斗起來。
暮錦聽到外面打斗的聲音不免有些害怕,她捂著頭躲在角落,她不敢拉開窗簾看外面的景象,一定慘不忍睹。
一只箭“咻”得射了進來,把暮錦嚇了一跳,差一定,就要射到她的身上了。
“你在干什么,快走!”這時方玖逸沖進來,一把抱起暮錦運起輕功離開了轎子,此時轎子上已經(jīng)射滿了長箭。
暮錦看著外面的景象害怕地抱著方玖逸的脖子,“我好怕……好怕……”
方玖逸知道暮錦連武功也忘了,一只手和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男子交戰(zhàn),另一只手抱著暮錦的腰,“別怕?!彪m然語氣冷冷的,卻讓暮錦覺得安心了不少。
方玖逸抱著她避開黑衣男子的的長劍,他們的速度很快,暮錦緊張地抱著方玖逸的脖子。
“呵呵,想不到方大將軍也會如此在乎這個女人啊,那我就送你們這對鴛鴦一起下地獄吧!”黑衣男子說道,長劍便向方玖逸襲來。
暮錦禁閉的眼睛突然睜開,她看著黑衣男子,滿臉的復雜情緒,這聲音,她死的記得,是冷天易的聲音,一模一樣,冷漠卻充滿了磁性。
“放開我……放開我……”暮錦在方玖逸懷里掙扎下來,眼淚已經(jīng)落了下來,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黑衣男子,她一把抱著黑衣男子,然后痛哭起來。
黑衣男子正在和方玖逸打斗看見這個女人忽然抱住自己,不由一惱,莫非這個女子認識自己?
方玖逸更是奇怪地看著暮錦抱著這個面具男人。
黑衣男子把暮錦抱起便運起輕功逃走了,留下方玖逸一人傻愣在那里。
一間不起眼的茅屋,黑衣男子把暮錦摔在地上,然后點起了燈,“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暮錦這才回過神來,她剛才是太激動了,以為面前的這是人是冷天易。
暮錦撐著自己摔得疼的腰不爽地站起來,“喂,你怎么可以這么沒禮貌??!”
“我倒想問你,我們以前認識嗎?投懷送抱算什么?”黑衣男子捏起暮錦的下巴,面具下的眼睛眼神冰冷。
“不認識吧,想抱就抱了呵呵,要殺要剮順便你?!?p> 對于剛才的反常行為暮錦不想解釋什么,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不應該哭的,而且在那樣的情況下抱著這個陌生男人哭成那樣。
“哼,你這女人倒是奇怪,我并不想殺你,我接到的命令是阻止你們前往皇城而已,只要你不去皇城當什么妃子,我才懶得殺你?!焙谝履凶铀﹂_暮錦,坐著茅屋里的小凳子上,捂著自己的胸口。
“真搞笑,你以為我稀罕什么皇妃嗎?誒,你怎么了?”暮錦看黑衣男子忽然捂著胸口有些痛苦的樣子,不由關心一問。
“滾,立馬從我眼前消失!”黑衣男子冰冷地吼道,可惡,竟然在這種時候犯病了。
暮錦看著黑衣男子有些痛苦的捂著胸口,“你不會是有心臟病吧?”
“……滾!”黑衣男子明顯語氣虛弱了不少。
“那么兇干嘛,需要我?guī)兔??”暮錦嘻嘻一笑,坐在黑衣男子對面,打了個哈欠,貌似有些困了呢。
“哼,你能幫什么忙,快點離開這里吧!”黑衣男子語氣依舊冰冷。
“你怎么老叫我走,天這么黑,我出去遇見狼啊蛇啊的怎么辦,我不走,看在你不殺我的份上,需要我做什么盡管說吧?!彼捯徽f完,黑衣男子便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扯掉臉上的面具后,一頭埋進暮錦的脖子。
“你……”暮錦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