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聽說你尋我,可是有事?”二叔張建忠風風火火的闖進張俊平的書房。
“二爹爹!”古代最講孝道,哪怕張建忠再不成器,也是張俊平的長輩,張俊平也必須要站起來迎接。
把張建忠讓到座位上坐下,張俊平才笑著問道:“二爹爹,最近在忙什么?”
“大郎,我最近可沒有出去吃酒玩耍!這個你可以問張祿!最近你小嬸娘又給你生了個弟弟,二叔忙著照顧你小嬸娘!你還有兩個小嬸娘也快要臨產了,二叔哪有功夫出去玩耍!”張建忠忙解釋著。
“呵呵!恭喜二爹爹!我卻是忙壞了,居然不知道小嬸娘給我添了個弟弟!
這是小侄的不是了!還望二爹爹贖罪!”張俊平站起來沖張建忠拱手道歉,接著又對張祿吩咐道:“咱們張家添丁,這是大喜事!祿伯,后宅嬸娘那邊,看看需要什么,家里有的抓緊送過去,家里沒有的就出去采買!
小嬸娘為咱們張家添丁,這是功臣!可不能讓小嬸娘受委屈!”
“郎君放心吧!二房所需一應周全!”張祿應道。
“嗯!二爹爹,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件事讓你去辦!辦好了大功一件,回頭小侄想辦法幫二叔謀個官身!”
“真的?大郎沒有騙我?”張建忠一聽能謀個官身,頓時高興的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張俊平問道。
“二爹爹,小侄什么時候騙過二爹爹!”張俊平笑著反問道。
“大郎,不知大郎讓我做什么事?”
“二爹爹,可是斗牛?”
“斗牛,自然知道,不過開封府這邊斗牛的少!斗雞,斗狗的卻是不少!”
“嗯!想來這斗雞,斗狗你參加過不少,規(guī)則也都熟悉!”
“那是,不光斗雞,斗狗,為叔熟悉,就是那斗牛,為叔也參與過好幾次,里面的規(guī)則我都清楚!”作為衙內,紈绔子弟,張建忠自然是對斗雞,斗狗這里活動熟悉。
“那好,我讓你做的事,就是組織斗牛比賽,祿伯會安排人配合你!聲勢要搞得越大越好!”
“我來組織斗牛比賽?可是我····”說參加斗牛比賽,張建忠有興趣,可是說到組織,張建忠心里開始打怵,自己能行?
“二爹爹,不用擔心,搞砸了也不怪你!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你可以對外宣傳,比賽斗牛,可分入選賽,初賽,復賽,半決賽,和決賽!最終決賽角逐出來的牛王可得萬貫錢!
只要入選就給一貫錢,然后每日一比,為初賽,初賽頭名可得錢十貫!每旬一比為復賽,復賽頭名可得錢百貫!每月一比為半決賽,頭名可得錢千貫,每年一比為決賽,決賽頭名得錢萬貫!”
“大郎,這要好些錢?。』ㄟ@么多錢,咱們有什么好處?”
“有??!你剛剛不也說了,斗牛比賽,開封府比較少,這就是市場!咱們組織斗牛比賽,拿出那么多獎金,去觀看斗牛比賽的,咱們收點門票應該吧?
還有,既是斗牛比賽,那么少不了要押注,咱們坐莊的,不管誰贏誰輸,最后都賺錢!”
“是這樣嗎?”張建忠有些迷糊的想著張俊平的話。
張俊平拍拍額頭,自己這二叔,看來也不能光指望這他,還得給他找個幫手。
“這樣,我再給你找個幫手,你們兩個一塊弄!至于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就算賠了錢,也不怪你們!”
“真的?賠了錢,不怨我?”
“二爹爹,你花了家里多少錢?我可曾怪過你?”
“這個,我也是被人騙了!以后我再也不去那種地方!”
“我給你找的幫手就是劉家的劉從儉!這小子在歪門上比較有一套,你們兩個好好弄!”
“???你怎么找他?當初就是這家伙,騙我去賭坊耍錢,后來才知道,那賭坊是他家的!”張建忠一聽是劉從儉,頓時大叫起來。
張俊平笑了笑,知道自己是被騙了,也還有的救。
“放心吧!這次他不敢再來騙你!你們兩個好好合作!”
“好吧!那小子精明的像個猴似的!”張建忠見侄子已經決定,也只能認命,何況他卻是對斗牛感興趣,一想到自己組織這么大的斗牛比賽,就渾身發(fā)熱。
更何況,侄子還承諾,只要干好了,以后給自己弄個官身。
權貴之家,祖上都是大官,張建忠雖然不成器,可是做夢都想有個官身,能出去威風威風。
“這樣,你先回去想想具體的規(guī)則!大體按照我剛才說的框架,弄一份比賽規(guī)則出來,我看看!”
“好!大郎,你等著,我這就去弄!”張建忠也不提照顧兒子的事了,興匆匆的跑去弄比賽規(guī)則。
“阿貴,你去劉府傳話,讓劉從儉來見我!當然,要是不來,我只好親自登門拜訪了!”張俊平又對張貴交代道。
“喏!”張貴答應一聲,轉身去劉府傳話。
“郎君,你弄這個斗牛比賽是為了什么?”
“現在一頭牛不過十一二貫錢,一對茄子都賣到了好幾萬錢!牛價如此便宜,這養(yǎng)牛的自然就沒有多少積極性!
這世間的一切都是利益,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朝廷一再鼓勵養(yǎng)牛,并且給予各種補助!
可是沒有利益,那些農人怎么肯養(yǎng)牛?
哪怕都知道,牛是重要的畜力,可人都養(yǎng)不活了,哪還有閑錢去養(yǎng)牛?養(yǎng)一頭牛,可比養(yǎng)人費錢!”
宋朝,一頭活牛,健壯的成年牛,官賣價也不過十一二貫錢,黑市上,牛肉賣到了一百五到二百錢一斤,一頭成年牛能出肉二百斤到三百斤之間,也就是說,一頭死了的牛,能賣三四十貫錢,是活牛的三倍。
可那是黑市,正常的,朝廷禁止殺牛,就算是病了,殘了也不準殺,只能等牛自然老死才行,而且牛肉的價格也做了嚴格的規(guī)定,只準賣五十錢,和活牛的價格差不多,費心養(yǎng)大,卻沒有多少利潤可言。
一頭牛,從小養(yǎng)到大,可不少費工夫,一旦牛病了殘了,只能養(yǎng)著,給牛養(yǎng)老送終,一般家庭那養(yǎng)的起啊!也只有那些富裕戶,才能養(yǎng)得起牛。
這也是,朝廷一再鼓勵養(yǎng)牛,可是牛的增長一直都很慢的根本原因。
可以說,牛在古代是重要的畜力,這都知道,可是因為朝廷的一些律令,讓養(yǎng)牛變成了高風險的產業(yè)。
“郎君是想通過這種辦法來鼓勵養(yǎng)牛?”
“哈哈!祿伯,如果我說,我想吃牛肉,吃哪種壯年牛的牛肉,而不是老死的牛肉,你相信嗎?”張俊平大笑著問道。
“郎君玩笑了!”顯然張祿是不相信張俊平的話,為了吃牛肉,費這么大勁。
雖然朝廷禁止殺牛,但是作為權貴之家,想吃牛肉還不是有的是辦法,何須繞這么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