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平說了一半便不再說了,再說下去就有些犯忌諱了。
須知隔墻有耳。
宋朝的皇帝多疑也是出了名的,皇城司有兩個職能,一個是對外刺探軍情,另外一個就是監(jiān)控文武大臣,尤其是朝堂大佬,權貴之家。
誰知道自己家里藏著幾個皇城司的密探,誰敢保證自己在家里說的話,不會出現(xiàn)在皇帝的御案上。
大宋的皇城司可是不次于大明錦衣衛(wèi),東廠的存在。
所以說大宋很奇葩,皇帝想盡辦法監(jiān)控文武大臣,而文武大臣也挖空心思的購買刺探皇宮里的消息。
“那就按伯安說的做吧!我有些期待劉家大出血的樣子,一定很精彩!”高遵甫替楊文廣和曹僖拍板決定道。
“我也期待劉家大出血的樣子!”楊文廣笑道。
像高遵甫、楊文廣這種靠一刀一槍廝殺出來的權貴之家,是看不起劉美這種靠恩寵上來的權貴的,哪怕劉美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的上司,一樣看不起。
“說完了嗎?你們說的那些我不懂,也懶得去管,錢明天我讓人送過來!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喝酒!來來,喝酒,喝酒!”曹僖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在意,哪有喝酒有意思。
這也和曹僖從小接觸的環(huán)境有關,曹僖八九歲就跟著父親去了西北,戍守邊疆,可以說整個少年時期接觸的都是軍中那些目不識丁的軍漢,跟著他們一起操練,一起幕天席地的喝酒吃肉,一起上陣廝殺,西北的蒼茫大地,也養(yǎng)成了曹僖豪爽的性格。
在曹僖的認知里,朋友就是一起喝酒吃肉,一起玩耍,一起上陣廝殺,談錢實在是沒有意思,畢竟曹僖從來沒有為錢的事情發(fā)過愁。
“哈哈!曹家哥哥,來喝酒,喝酒!張旗,肉串呢?抓緊時間送過來!”張俊平也大聲招呼大家喝酒吃肉。
“來了,來了!郎君,剛剛看郎君在商量大事,沒敢過來打攪!”張旗小跑著把烤好的肉串送上來。
四個人又喝了幾碗酒,都有了八九分的酒意,說話有些不利索。
“伯····伯安!咱倆再來比試一回!你·····你不許···用那·····太極拳!”楊文廣醉眼朦朧的看著張俊平,向他發(fā)起挑戰(zhàn)。
“好!那我就用形意拳和文廣哥哥比試一番!”張俊平此時也是醉了八九分,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曾經(jīng)的軍營,在和那些生死相伴的戰(zhàn)友一起喝酒,聞言爽快的答應道。
兩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到演武場上,互相行禮之后。楊文廣以臂為槍,率先搶攻,施展開楊家的梨花槍法和張俊平打成一團。
張俊平則以形意拳來迎擊。
兩個人都醉了八九分,拳腳上也沒有了分寸,不再是點到為止,而是拳拳到肉。
你來我往,不一會兩個人就鼻青臉腫,嘴角帶上了血絲。
拳拳到肉的打斗才夠熱血,些許的傷勢,對他們這些常年習武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是事,場下高遵甫和曹僖也是看的熱血沸騰。
終于,在一次張俊平把楊文廣打倒之后,曹僖安耐不住,大叫一聲,跳進場,揮拳和張俊平、楊文廣打在一起。
三個人,時而一對二,時而一對一,這邊我剛剛幫你解了圍,后面接著又和你打在一起,又或者你替我解圍,我卻是不知情,反向你攻去,三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的亂斗在一起。
“我也來了!”高遵甫也忍不住加入進來。
四個人,變得更加混亂,時而二比二,時而一比一,偶爾還會三對一,熱血在沸騰,鮮血在飄灑。
直到酒勁徹底發(fā)作,四個人都跌倒在地,躺在地上,看看鼻青臉腫,變成豬頭的對方,哈哈大笑著結束了亂斗。
張祿忙安排人把張俊平抬到床上,又安排人把高遵甫,楊文廣,曹僖三人抬到車上,送回家。
把人送走之后,又叫來郎中,給張俊平處理傷勢,明天張俊平還要進宮去教導大王,頂著個豬頭去,可不像話。
第二天四更天,張俊平才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過來。
“嘶!”
張俊平起床,只感覺渾身疼痛,哪怕經(jīng)過郎中的治療,這疼痛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退去的。
“郎君!”聽到屋里有動靜,張貴忙開門端著溫水進來,供張俊平洗漱。
“高家表哥他們怎么樣了?”張俊平一邊洗漱,一邊問道。
“昨天祿伯安排人把高家郎君他們送回去了!另外還每家送了兩壇神仙飲過去!”
“嗯!祿伯辦事還是很老道的!”張俊平看著銅鏡里自己臉上的黑眼圈,皺了皺眉頭。
“郎君,昨日祿伯找了郎中,幫郎君治療過了,現(xiàn)在看上去還好,只是有些淤青不是那么快就能散去的!”張貴小聲說道。
自家郎君從小就很穩(wěn)重,沒想到還有這么瘋狂的一面,昨天的打斗,看得他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照例在后院練了一趟拳腳之后,張俊平才又洗了個冷水澡,穿好官服,騎馬前往慶寧宮。
到了慶寧宮,值班的依然是那位閻文,見到張俊平,忙上前打招呼,看見張俊平眼眶發(fā)青,嘴角,額頭還有些隱約可見的傷痕,頓時一驚,這是哪位大神,把張大魔王都給打傷了?
隨即又怕引起張俊平的不快,忙低下頭,對張俊平抱拳行禮,“見過左庶子大人!”
“哈哈!閻文兄弟有勞了,那天說請你喝酒,喏,酒我?guī)砹耍∵@是我釀的神仙飲,請兄弟們喝!”昨天和高遵甫、楊文廣、曹僖三人交手打斗一番,好肆發(fā)泄了一下心中的情緒,此時心情舒暢,見到閻文大笑著把帶來的酒壇拋給閻文。
閻文慌忙伸手接住飛過來的酒壇,“末將代兄弟們謝謝左庶子的酒!”
“謝就不必了!你我都是為大王效忠的,盡心辦差就好!”把烏騅馬交給執(zhí)勤的殿前司,張俊平拎著另外一壇酒步行走進慶寧宮。
這次,閻文等人都裝作沒看見。
“見過大王!”張俊平向趙禎行禮。
“見過左庶子!”趙禎也給張俊平還禮。
“見過左庶子大人!”尹魯?shù)葘m人也給張俊平見禮。
“喏!看你們平時照顧大王辛苦,這酒是賞你們的!好好照顧大王!”張俊平把手里的酒壇遞給尹魯。
經(jīng)過幾次敲打,這些小太監(jiān)都乖了不少,恩威并重才是硬道理。
“我們服侍大王是本分,不敢要左庶子賞賜!”尹魯沒敢接。
“給你們就拿著!啰嗦什么?”張俊平一瞪眼,尹魯趕忙上前接過酒,“謝左庶子大人賞賜!”
向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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