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魯他們幾個生怕按疼了趙禎,不敢用力,如果是平時松弛肌肉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張俊平要的是疏通經(jīng)絡(luò),把體內(nèi)的寒氣逼出來。
“哎呦!”
“疼!”
“嘶!”
“左庶子……”
很快寢宮里就傳來趙禎大呼小叫的聲音。
疏通經(jīng)絡(luò)和肌肉按摩可不一樣,那種酸脹麻疼的感覺,就算是成年人都難以忍受,更別說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大王忍一忍,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大王感覺酸麻疼這是因為體內(nèi)有寒氣淤積,若是不把寒氣逼出來,是要生病的!”張俊平嘴上說著,手上一點沒有放松。
不一會,趙禎就滿身大汗,身體的皮膚也見紅。
張俊平這才住手,拉過被子給趙禎蓋上,“大王不要亂動,免得涼了汗,那樣之前的罪可就白守了!”交代完趙禎,張俊平又轉(zhuǎn)身對尹魯吩咐道:“尹魯,把剛才那口鐵鍋拿回來,在拿一些生姜和紫砂糖過來,生姜要切成?。 ?p> “多謝左庶子!現(xiàn)在不酸麻,也不疼,感覺渾身輕松了許多!”趙禎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頭,笑著對張俊平說道。
“寒氣逼出來了,身體自然輕松!大王先躺一會,等身上的汗消了再起來!
臣再去給大王煮一碗姜湯,喝了就不用擔(dān)心風(fēng)寒了!”張俊平輕輕拍了拍被子,轉(zhuǎn)身離開。
“嗯!”趙禎點點頭,看著張俊平的背影,眼睛閃閃發(fā)光。
張俊平剛才輕拍被子的動作,然趙禎像是觸電一樣,渾身酥麻,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是趙禎從來沒有感受過得,張俊平帶給趙禎的感覺,像哥哥,像師傅,也許父親。
姜湯熬制很簡單,放上姜丁,紅糖,加上水燒烤就行。
“你們幾個趕緊去換身干凈衣服,然后過來,一人喝一碗!”張俊平把姜丁,紅糖放進(jìn)鍋里,然后對尹魯?shù)热朔愿赖馈?p> 尹魯幾個小太監(jiān)光忙著伺候趙禎了,身上穿著的還是剛才那身被雪浸濕的衣服。
“多謝左庶子!”
“謝謝左庶子!”
“小的這就去換!”
幾個太監(jiān)感恩戴德的跑去換衣服。
“左庶子真是好人??!”
“是?。‰m然平時看起來很兇,可那是左庶子光明磊落,不會把心思藏著心里,罵了就罵了!”
“就是,就是!和左庶子在一起不用擔(dān)心說錯話,被人打小報告!”一個小太監(jiān)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另外一個小太監(jiān)一眼。
?。ㄗⅲ禾O(jiān)是一種官職,起源于遼國,宋朝一般應(yīng)該叫宦者,中官,內(nèi)侍,外面的一般會尊稱中貴人,不過作者喜歡直接寫小太監(jiān),大太監(jiān),大家理解一下?。?p> “你什么眼神?”另外一個小太監(jiān)大怒,喝問道。
“我什么眼神你自己清楚!”剛才說話的小太監(jiān)也不甘示弱的看著他。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尹魯大聲呵斥道。
“廖鴻,你我雖然都是閹人,這輩子都這樣了,不可能有兒女,可是也要積德,免得死了遭罪,下輩子變豬狗!”
“尹內(nèi)侍,圣人問詢我豈敢隱瞞?”廖鴻悲憤的辯解道。
“那就多說一些大王的好話!”
“還用你教,我自會說大王的好話!”
幾個小太監(jiān)吵鬧著換上干凈衣服,回到大殿。
“姜湯熬好了,你們幾個一人喝一碗!算是替大王嘗膻了!”張俊平指指正在咕嘟咕嘟冒熱氣的鐵鍋。
“某有事先走了,記得一會服侍大王喝姜湯!”張俊平說完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左庶子,馬上中午了,左庶子不留下用膳?”
“不了,這雪昨日下了一夜,如今還沒有停,恐怕鬧災(zāi)!我出去看看!”
“左庶子心懷百姓,大王有左庶子輔佐,實乃大王的福氣!”尹魯訕笑著恭維道。
“馬屁就不用拍了,我畫了一套銀器餐具!
讓銀匠打造出來,日后傳膳就用這些銀器!”張俊平指指大殿書案,對尹魯交代道。
“左庶子,這些銀器如何使用?”尹魯拿起張俊平畫的圖紙,看了半天沒看明白,連忙追問道。
“你先讓人打造出來,回頭我再教你們?nèi)绾问褂?!?p> 張俊平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慶寧宮。
“左庶子,今日下職有些晚?。 笔匦l(wèi)慶寧宮的班值殷勤的幫張俊平牽過馬,還送上一套蓑衣斗笠,遮擋風(fēng)雪。
張俊平也沒客氣,接過蓑衣斗笠穿戴上,笑著對班值道:“是??!今日向師傅他們沒來,我多待了一會!
這蓑衣,謝了!明日我請你喝酒!”
“左庶子客氣了,這些都是職下應(yīng)該做的!多謝左庶子賞酒!”一聽張俊平要請他喝酒,班值咧嘴笑著連聲感謝。
如今誰不知道左庶子家的酒好?一壇酒要賣十貫錢,還供不應(yīng)求。
張俊平的神仙飲已經(jīng)開始對外銷售,不過這個不是他自己釀的,而是采購了成品酒,通過蒸餾提純得到的神仙飲。
因為工藝的問題,神仙飲也只有三十度左右,也正適合這個時代。
再烈的酒,估計沒有幾個人真正能享受得了,那可真就是神仙醉,一碗倒。
漫天大雪籠罩著整個開封府,府城街道上人蹤絕跡。
大雪無聲,整個開封府都變成了一個無聲的世界。
張俊平策馬行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大雪紛飛,能見度不足五米,張俊平害怕發(fā)生車禍,不敢策馬飛奔,只能慢慢行走。
府城作為大宋都城,自然不用張俊平去操心,他關(guān)心的是城外自己幾座莊園里的情況。
經(jīng)過幾個月的購買,如今三座莊園都擴(kuò)張到了萬畝以上。
張俊平也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地主。
依靠張俊平生活的佃農(nóng)增加到了三千多戶,上萬人。
對于其他人,張俊平現(xiàn)在沒有能力去管,也管不過來,只能關(guān)心一下依附自己生活的佃農(nóng)。
“左庶子?這么大的雪,您還要出城?”守城門的禁軍都頭見張俊平要出城,好奇的打招呼詢問道。
“我去城外農(nóng)莊看看!這么大的雪,我有些不放心!”張俊平笑著回答道。
“左庶子,要不要我派幾個兵卒陪同您一起去?”禁軍都頭討好道。
“不必了,某一個人,想來也沒有人敢截我的道!”
“那是,那是!敢截左庶子的道,那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禁軍都頭奉承著,放張俊平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