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平府,已經(jīng)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梁山糧草被燒,盧俊義搶糧失敗,加上秦昊的堅壁清野,整個梁山已經(jīng)陷入難以為炊的境地,根據(jù)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報告,已經(jīng)有賊寇偷偷地溜下山,另謀出路了。
這個結果早在秦昊的預料之中,因酒肉聚集在一起的,最終也會因為酒肉而散,這就是強盜的本質。
梁山賊寇的組成,主要是由梁山、清風山、少華山、桃花山、二龍山、對影山以及芒碭山這幾個山頭形成他們的核心人員,總共有七八千人。
加上后面的降將帶來的人馬,以及陸陸續(xù)續(xù)投奔過來的人,這上萬的人馬聚集在一個破山頭,再像他們那樣大碗酒,大塊肉,每天只出不進的,不讓人頭痛那才是怪事。
盧俊義的全軍覆滅,說是對梁山的致命打擊一點都不為過,在封建時代的歷次戰(zhàn)役中,除非是生存之戰(zhàn),任何軍隊的戰(zhàn)損超過一成而不崩潰,那絕對是優(yōu)秀中的優(yōu)秀軍隊。
想當年,楚漢相爭時的彭城之戰(zhàn),那就是經(jīng)典的以少勝多的戰(zhàn)例。
當時的項羽以三萬軍隊去沖擊劉邦的六十萬,結果僅僅沖開一個角落,劉邦的部隊就崩潰了,后面就是相互踩踏。
劉邦的部隊那是真正的農民起義,都是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戰(zhàn),而梁山的部隊不同,都是些地皮無賴組成的山寨土匪,都是些有奶便是娘的主。
這就是秦昊為何有信心打敗梁山的理由,所以,當他聽完斥候的報告后,他的心就更加安定了,梁山出現(xiàn)逃亡現(xiàn)像,那就說明梁山的剩余糧食已經(jīng)支撐不下去了。
而自己安撫的那些百姓,吃穿用度則非常的簡單,都是陸小青在那兒統(tǒng)一分配的,到現(xiàn)在為止,十五萬貫的錢財,花出去的還不到五萬貫,足夠支撐自己打贏這場吃喝戰(zhàn)。
雖然童貫讓他暫時主管東平府的軍事,但對軍隊的訓練管理這些,秦昊則完全沒有插手,仍然是馬擴在那兒操勞,他不能拿著雞毛禪子當令箭,這東平府,他是要離開的。
秦昊現(xiàn)在所做的事非常簡單,每天就是坐在酒樓里喝著茶,看著書,聽聽斥候的報告,計算梁山到底跑了多少人。
他現(xiàn)在是在跟宋江比耐心,只是這樣的日子并沒有讓他逍遙多久,就在他剛剛聽完斥候的報告,說是梁山已經(jīng)出現(xiàn)上百人的大逃亡時,正準備喝茶慶祝時。
那個令人討厭的袁勝非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手中還拿著本破文書,在秦昊面前晃來晃去,異常得意地道:“哈哈,秦昊,你慘了……你慘了……”
不知為何,秦昊只要一見著這個東東心情就很不好,這袁勝非的出現(xiàn)很明顯就破壞他喝茶的好心情,將茶水往臭水溝一倒,皺著眉頭道:“什么慘了?能說人話不?”
“這下你慘了,你可攤上大事了!”袁勝非沒有理會秦昊的不耐煩,仍在那兒幸災樂禍,將那破文書往秦昊面前一擺,“你看看,你看看,這可是朝廷的招安文書!”
“招安?”秦昊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自己不是派柳三刀跟快劍小瓦去阻他們的行程嗎?怎么這文書這么快就到了?
秦昊沒有理會那袁勝非,擔心三刀跟小瓦的安全,起身來到后院,吩咐張毅派人去接應他倆,張毅剛要出去,卻見柳三刀攙扶著小瓦走了進來。
見著秦昊,兩人顧不得身上的傷痛,便在那兒報告道:“公子,三刀跟小瓦對不起你,沒有完成你交待的任務,讓那燕青跟樂和跑了。”
秦昊見他倆受的傷不輕,當即擺擺手道:“什么話都不用多說,人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你們兩個先休息一下,讓靈山給你們看看?!?p> 小瓦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補充道:“不是我跟三刀不盡力,實在是,那人太厲害了,我們在黃泥崗時,那燕青突然來了個舊相識,叫什么岳飛,我們兩人聯(lián)手都打不過?!?p> “岳飛……岳飛……”
秦昊慢慢地咀嚼著這個后來名垂宇宙的名字,心里想到的,并不是岳飛威震河溯的文治武功,而是一群婦人在冰天雪地里哀嚎。
好半晌才點點頭道,“你們說的這個人我知道,他是周侗的徒弟,跟河北玉麒麟是師兄弟,你們打不過他,也在情理之中?!?p> “周侗?”
柳三刀跟快劍小瓦都是江湖人,自然知道周侗的大名,聽到這里,都長長地舒口氣,覺得敗在這人的徒弟手中并不冤枉,只是沒有辦成公子的事,卻讓他們耿耿于懷。
說話間,張毅已將葉靈山叫來,將他們兩個扶進客房,開始為他們醫(yī)治身上的傷,兩人受的都是外傷,也沒有傷到主要筋骨,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這兩天不便行動而已。
安頓完三刀跟小瓦,待秦昊再回到客廳時,卻不見那袁勝非的身影,來到府衙,卻見那袁勝非正在準備出行的行裝。
見秦昊過來,又在那兒幸災樂禍地道:“哎呀呀……我的媽媽呀……我道是誰,原來是秦……代都監(jiān)呀……你來本府這兒,找本府有什么事?”
這家伙說話的時候陰陽怪氣,把那個代字說得特別的重,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對這樣的小人,秦昊也懶得理會,只是說道:“袁大人,朝廷要招安是好事,但是能不能晚兩天?”
“不能!”
那袁勝非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笑容瞬間凝固在他的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秦代都監(jiān),你不是很牛嗎?等本府把他們都招安過來,看他們怎么收拾你!”
對這些的鳥人,還真是有點對牛彈琴,秦昊無奈地搖搖頭,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朝廷撤自己的臺,也他娘的太快了。
回到酒樓,復將楊再興他們召集起來道:“這朝廷的招安文書已經(jīng)傳到袁王八的手上,以袁王八對咱們的態(tài)度以及梁山跟咱們的血海深仇,必然會拿這件事做文章?!?p> 楊再興將那銀槍一擺,狠狠地道:“實在不行,咱們就趕在他的前面,率兵攻打梁山。”
秦昊搖搖頭,制止楊再興的沖動,沉吟著道:“梁山水泊縱橫交錯,咱們只要一入梁山腹地,那便是他們水軍的天下,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