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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俠名

047.白衣兇徒

天下俠名 方知同 3287 2017-04-24 12:00:00

  那谷黑雄甚是囂張,不待賀見山等人開口指責(zé),他已先嚷了起來:“諸位大俠可真是喜歡多管閑事,我教訓(xùn)這店小二,與你們有什么相干?”

  賀見山正要怒罵過去,未及開口,卻有另一個咆哮如雷的聲音傳了過來,說的是:“谷幫主好大的威風(fēng)!如今當(dāng)上一幫之主,也算是揚眉吐氣了,竟也學(xué)得目中無人、狐假虎威起來了!”

  眾人大驚回頭,只見兩個中年漢子迎面走來,右邊一個神色儒雅,正是“淮南柳”柳川音,左邊一個臉色焦黑、神情端肅,一雙眼睛像獵豹雄鷹一般狠厲,一副不怒自威之態(tài)。此人便是柳川音的師兄,比他威名還高的“淮北楊”楊展琴,位居高手殿第五位,是武林中一位威風(fēng)顯赫的俠士。

  那谷黑雄不把青城六絕放在眼里,可面對大名鼎鼎的楊展琴,卻頓時慫了起來。當(dāng)下臉色訕訕的,忙將那小二放下了。

  楊展琴猶是生氣,怒喝道:“你青羅幫卓老幫主雖不見得如何光明磊落,到底是條硬漢子。如今換了你,卻是個十足的小人。今日楊某還有要事,也懶得和你糾纏,以后再做這等下三濫的事被我撞見,非要好好教訓(xùn)你一番不可。還不快滾!”

  那谷黑雄哪敢辯駁,連連稱是,帶著隨行幾人灰溜溜地跑了。賀見山等好不解氣,上前見禮,一問之下才知,眾人也是得到靈雀山莊的“青雀令”,又探聽到楚云天在武夷山一帶出現(xiàn)的消息,這才趕了過來。

  賀見山等人好不敬佩,說了些場面話,這時只聽一陣激烈的打斗聲傳來,乒鈴乓啷,好不熱鬧。眾人大驚,忙循著聲音過去,便見谷黑雄等人與兩名青年男子發(fā)生惡斗——說是惡斗,那二人武功卻遠(yuǎn)在七人之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幾人制服。

  谷黑雄被反手擒著,背上坐著一個白衣玉面的青年男子,生得面容皎白,風(fēng)流俊俏,簡直不似凡人。

  “小賊,你給老子放開!”谷黑雄臉色通紅,破口大罵,“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得罪了我青羅幫,叫你不得好死!”

  “青羅幫?”青年男子嗤嗤大笑起來,甚是淫邪詭異,“什么青羅幫、蘿卜幫,俗不可耐,本公子聽都沒聽過!罷了,你這樣的酒囊飯袋,還指望有什么體面的出處。本公子只管問你,那楚云天現(xiàn)在何處?”

  “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兒?你快給我放開!”

  “你不知道?”那青年丹鳳眼一抬,嘴角微微一翹,二話不說抓起谷黑雄一條胳膊便是一擰,登時疼得他殺豬一般叫了開來,臉色已是慘白。

  “大俠,我……我真不知道。”

  “還說不知道!我分明聽人說,昨日一個黑胖子帶著六個人,和一個中年漢子發(fā)生惡斗。這武夷山上除了你,還有人算得上是黑胖子嗎?”

  “這是哪個狗日的在胡說八道,誣陷于我?”谷黑雄疼得大哭,“大俠,我們在這武夷山下找了整整兩日,果真連個鬼影也沒瞧見,哪有什么楚云天?。 ?p>  與這青年公子一道的,是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四十歲上下的年紀(jì),蓄著短須,神色頗為儒雅,只是一臉陰鷙,讓人瞧著不是善類。此時聽他道:“沈老弟,看來不下點猛料,這黑胖子是不會說實話的!”

  那青年公子聽了,邪魅一笑,竟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那谷黑雄背后扎去!

  說時遲那時快,匕首還未刺入,一柄劍鞘已是疾馳而來。那青年公子大驚,忙是雙足點地飄然躍起,倒也輕松避開。

  此時便聽一人大喝:“惡賊,住手!”

  話音落地,一個人影站上前來,卻是青城六絕之首,賀見山。

  “你是何人,竟敢與本公子作對?”那公子劍眉倒蹙,語氣陰寒地問。

  賀見山怒道:“你這狂徒,青天白日就要行兇,好不囂張!你是何門何派的弟子,有種的,報上名來!”

  那青年嗤笑一聲,道:“真好笑,我哪門哪派,姓什么叫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算老幾,為何要報給你聽?”

  這話說得甚是囂張!

  想這賀見山也是好漢樓前五位的人物,江湖上叫得響名號的一條漢子,怎由得別人這般無禮對待,當(dāng)下便怒火中燒,恨得咬牙切齒。還沒來得及發(fā)作,卻聽身后楊展琴怒喝:“年紀(jì)輕輕便這般猖獗,簡直豈有此理!今日我非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狂徒不可!”

  話音尚未砸地,楊展琴抽刀在手,就要朝那青年砍殺過去。

  賀見山見此人十分無禮,但年紀(jì)尚輕,顯然是個目中無人的狂徒。若由楊展琴這等大俠親自出手教訓(xùn),未免有失身份,便自作主張道:“區(qū)區(qū)之輩,不勞楊大俠動手,便讓我來教訓(xùn)這狂徒!”

  說著,已是點動雙足,飛劍朝那公子急殺過去。

  青城劍法雖不似昆侖玄清劍法、武當(dāng)太極劍法極富盛名,卻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深武學(xué)。此刻賀見山使出來,但見人如鴻鵠之身,動若蹁躚之態(tài),稀絕凌厲,實在精妙。

  那青年公子見了,兩目雙眉略有震驚,卻也沒有絲毫慌亂。待賀見山攻到身前,他忽然俯身,將身前的谷黑雄猛地一手舉起,便朝他砸了過來。

  “啊……啊……救命啊……”那谷黑雄大叫起來。

  賀見山大驚,匆忙閃身避過,身后的楊展琴連忙伸出刀鞘托住,將他接了下來。

  青年公子這一手使來,叫眾人好不震驚。想這谷黑雄身形粗胖,少說也有兩百來斤,他能一手舉起不說,竟還甩出如此大的力道,功力之深可見一斑。

  賀見山當(dāng)下不敢輕視,小心應(yīng)敵。

  那公子此時已抽出一把折扇,悠然扇著風(fēng),滿臉的不在乎。賀見山又是點足飛身上前,長劍直指公子胸口。那公子卻見怪不怪的,不躲不閃,不退不避,待長劍到了身前,他忽而往后一倒,竟斜斜地立住了。賀見山大驚,回身落地,引劍再發(fā),又朝他下盤殺去。

  那公子微微一笑,白袍飛舞間已見他收起折扇,左拍右點,上壓下提,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卻將賀見山的招法全然拆解,死死地壓制下來。

  賀見山怎么不急,更使出渾身解數(shù)攻將上去,卻奈何不了他分毫。說來也奇怪,這公子分明可以取勝,卻只守不攻。二人斗了十來招,賀見山自是沒占半點上風(fēng),卻也沒有顯現(xiàn)敗勢。

  眾人不解其意,此時卻聽白衣公子身后的中年男子笑道:“沈老弟,愚兄奔波了一上午,現(xiàn)已是饑腸轆轆,你速速了結(jié)此人,陪愚兄喝酒去!”

  青年公子陰柔一笑:“唐王有命,小弟怎敢不從!”

  話音未落,但見折扇拍在賀見山左肩。賀見山大驚,匆忙挺身躲開,那青年公子卻先他一步,飛身跪在他雙肩之上,將他壓制得無法脫身。

  賀見山正是焦急,青年公子卻從袖中飛出一把匕首,亮出晃眼的光線,就要朝脖頸抹去。

  “小心!”

  眾人大呼一聲。厲聲之中,楊展琴早已將刀鞘擊出,直朝那青年公子飛去。那公子反應(yīng)卻快,一腳蹬在賀見山肩上,已是飛身退開。眾人松了一口氣,只道有驚無險,卻不料那公子飛至半空猛然回身,竟將那匕首以凌厲之勢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賀見山胸口!

  “啊……”賀見山一聲驚呼,已是鮮血如注,倒在地上!

  “師兄,師兄……”陸雁亭等師兄弟五人忙大叫著飛奔過來,不待近身,柳川音已搶先一步,將賀見山俞府、檀中幾處要穴點住。怎奈那匕首正中心臟,鮮血噴涌,又如何止得住。

  “柳大俠,我?guī)熜衷趺礃恿??”陸雁亭等人驚慌問道。

  柳川音搖頭道:“眼下賀老弟奇經(jīng)八脈封住,倒也無礙,只是需得在一個時辰內(nèi)將匕首拔出,恢復(fù)周身血液運行。要不然……”

  “不然怎樣?”

  “輕則癱瘓,重則喪命!”

  陸雁亭等人聽了,皆是一驚,半天說不出話來。

  “早知此賊如此狠辣,我早該抽刀上前,與他拼個你死我活,還講什么江湖道義,論什么武林輩分!”楊展琴又急又恨,惡道,“如今叫賀老弟傷得這般嚴(yán)重,不能輕易挪動,這地方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上哪兒去找白布燒酒,來助師弟拔刀?”

  眾人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便聽一陣嘈雜的車轱轆響動,人未現(xiàn)身,已是一陣酒香飄來!

  眾人不待猜測,但見一行八九人現(xiàn)出身形,為首的中年人身著青布綾羅,頭戴絲綢方帽,乃是商人打扮。商人身后跟著四輛車,每一輛都是一人騎馬拉著,兩人在后推著,走得甚是吃力。四輛車上都堆滿了半人高的大酒壇,清新酒香便由此而來。

  那中年商人一臉面善,下馬道:“在下樊東丈,見幾位好漢頗有煩難之色,可是遇上什么難事?”

  眾人見他推酒上山,料想必所去處,忙將眼下困境據(jù)實說了。樊東丈聽了,忙道:“此山往上二里,便是寒舍。若幾位不嫌棄,隨我一同前去,白布自可準(zhǔn)備,燒酒更有的是,豈不妥當(dāng)?”

  眾人聽聞大喜,見此人面色和善、一片真誠,也就省卻推辭之禮。當(dāng)下,樊東丈下令卸了一車酒壇在半道上,將那賀見山小心翼翼抬到車上,眾人便馬不停蹄往山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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