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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熾之七州卦事

肆拾伍:只識佛爺 盡忘賢之

燈下熾之七州卦事 問冷 2441 2017-04-15 08:32:52

  老佛爺告訴匿冥他們大家被沖散了以后半年的時間,安祿山就反了,天下大亂。

  魏卜一直杳無音訊,初念爾和阡陌都過世了,再之后他們就輾轉(zhuǎn)來到了西域,據(jù)說魏卜已經(jīng)被押送到了靈武朔方。

  “朔方,此話當真?”匿冥若有所思,他依舊搞不明白自己為何置身東都千里之外,只待慢慢摸索查探。

  老佛爺點了點頭,“匿冥君,兩都都已經(jīng)被叛黨攻陷了,圣上入蜀,太子正在朔方調(diào)兵遣將。”

  “今夕何夕,怎么發(fā)生這么多大事!”

  “匿冥君,你就沒有發(fā)覺那少班主有一絲絲眼熟?”老佛爺還不是時候跟他解釋他昏睡的時日之久,以及病況的復(fù)雜,轉(zhuǎn)移了話題。他只是不解為何他認出自己,卻認不出賢之來。

  “先知?”這人匿冥看著他,著實有那么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什么來。

  “嗯,當年魏卜的跟班?!崩戏馉斕嵝阎?p>  “魏府當年的人竟是此般下場!”

  “死的死、傷的傷、關(guān)的關(guān)、散的散?!?p>  “……”

  當晚,賢之在佛爺處聊了很久,佛爺想依舊是摸不清他的病狀,許未初不在一處也無人詢問。

  這次醒過來又是為何這般模樣,瞞著魏卜死訊的消息是許未初臨行前特意叮囑的,說是待到他全部想起后,病情穩(wěn)定了再提不遲。

  “佛爺,他現(xiàn)在并不信任我,只好勞煩你時時穩(wěn)住他。”賢之望了眼露營的夜空,繁星點點,“愿哥哥在天有靈,保佑我們一切順利!”

  “這個你放心,只是我擔心他的功夫,怕緊要關(guān)頭,他那身手我招架不住。”

  “別擔心,不還有鶴引在旁邊,對了!別忘了轉(zhuǎn)塔的事?!?p>  轉(zhuǎn)塔則是許未初糅合佛教禪意與中醫(yī)精髓,給匿冥病情的一劑良方,民間自來就有這一宗教風(fēng)俗之說,每每路過寺廟,但凡筑有藥王塔必近之叩拜,轉(zhuǎn)塔十圈,求得香灰供果說服匿冥服食,再就是許愿誠心,算是一種心靈上的寄托與慰藉。

  “此地盡是荒涼,待到了村鎮(zhèn)城池有佛寺之際,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的!”

  “我還要去給洪荒寫信,佛爺你早點睡吧!”賢之撤出帳篷,匆匆回去。

  說是寫信,不過是賢之說說罷了,他此次的計劃出于地域和條件的限制,根本顧不得和洪荒細講,只要如期趕到朔方,沒有外在洪荒的幫助也無妨。

  鶴引聽聞鹿游園最近的消息,是說益州的候督靈跟隨小王爺李潭北上朔方了,原因是擔心岐王的安危,伴隨身邊照顧其起居。

  岐王本不同意,因為他更擔心益州的夫人,熬不過候督靈跟李潭的一再勸服,兩個人來了個先斬后奏,按岐王府的規(guī)矩見了面兩個晚輩就會被趕回益州。

  誰料早有防備的二人選在太子在場的情況下出現(xiàn),太子見了這個李潭,正值自己用人之際,滿是歡喜,硬是要留在身邊辦差,岐王也不好反駁,就這么留下了。

  “督靈還是給卷了進來,到了朔方,你若不想露面我可以幫你請辭殿下?!柄Q引照顧著他的情緒,盡力化解接下來難以避免的尷尬發(fā)生。

  “自那岐王出山,就免不了與她的瓜葛,該來的就來吧,躲得了一時總不能一輩子不見了吧!”鹿游園干了獸皮水袋里的烈酒。

  “既然早就做了抉擇,就不要回頭看!”鶴引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我們在京師經(jīng)營柒州質(zhì)庫的日子,恍如前生?!?p>  “呵呵,或許我最不應(yīng)該的是教她功夫,不知是不是害了她一生跌宕起伏!”

  “別自責了,哪一個人的一生是順風(fēng)順水,你看賢之比我們都苦得多,你見他哭過嗎?”

  “要說賢之真的驚為天人,一個不到二十的小伙子,獨個挑起如此仇恨,求醫(yī)救友,以復(fù)興大唐為己任,頂風(fēng)冒險顛沛數(shù)載,也就是他這股韌勁兒才博得大家的認可和追隨?!?p>  “我和你看到的不一樣,我心疼他,他背負的不該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p>  “鶴引君,你會離開殿下嗎?”話鋒一轉(zhuǎn)。

  “怎么問起了這個?”鶴引緩緩起身,“如有有一天我離開了殿下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死了!”

  “……”

  一行人就這樣清晨和傍晚趕路,中午和夜晚最熱最冷的時間駐扎休息,沙漠地區(qū)溫差極大,水則貴如油,極為稀缺,所以大家都特別注重節(jié)水。

  又一次沒能找到地圖上的取水點,經(jīng)過了那次提早的大風(fēng)暴,地形改變極大,很多原來的沙丘夷為平地,曾經(jīng)的沼澤又搖身丘壑。

  “再堅持一下!”老佛爺為了預(yù)防暴曬遮著整個頭部的布被干風(fēng)吹的嘎嘎響。

  匿冥干渴的厲害,只點了頭不說話,保持并不太多的體力。

  “喝一口!”賢之騎著駱駝趕到匿冥一旁,把自己僅存獸皮水袋底部的水遞了過去。

  “不用!”匿冥看他干裂的嘴唇?!敖o藍知更喝點!”

  “活蹦亂跳著呢,不信你看!”賢之把藍知更引過來給他看著。

  “你好像對我的班溯伏遠弩很有興趣?!蹦溱た粗t之的眼神被班溯伏遠弩吸引。

  “好奇罷了!”賢之心想,你病中的時候不知道我把玩了多少遍,說不定比你還熟知這伏遠弩的細節(jié)。

  賢之不得不借助未卜先知術(shù)尋到潛藏在沙海腹地的綠洲,這樣一來體力反而消耗得更加厲害,老佛爺在一旁照看著他。

  蹣跚而行的這一小段路像是走出了半個世紀的漫長距離,駱駝們把那貌似生根入沙的腳掌拖拉出略帶弧度的干涉風(fēng)景。

  就算咫尺天涯的那抹綠是海市蜃樓般的存在,一行人也要葬身那曼妙的弦樂里。

  吹奏著長笛之人來者不善,打眼一看雖是女子卻比男人還兇悍的做派,一聲令下一行人便被控制在其勢力范圍內(nèi),此時有再高的功夫何必炫技,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看兩眼,被抓了去才是緩兵之計,有了水保了命還愁對付不來幾個姑娘。

  如果不是被他們擄回寨里,一行人還不知道已經(jīng)與目的地背道而馳,這段時間根本就不是往玉門關(guān)里走的,而是恰恰相反,往羅布泊方向越進越深。

  人都被關(guān)在柴棚里,鹿游園和看守的卷發(fā)姑娘攀談,不過也是徒勞,對方默默觀望這一伙人不予理會。

  鶴引、賢之和老佛爺陷入恐怖的沉思,水是喝到了,方向卻徹底迷失了。

  “怎么會這樣?”賢之打破這種沉悶。

  “不會出錯的,我們一路往東,出玉門關(guān)的時候下一站奔的就是肅州!”老佛爺補充。

  “就算是在風(fēng)季也不至于沒有一個人發(fā)覺方向偏差的如此離譜,整個就是調(diào)對著走?!柄Q引一拳砸在沙坑里,看了眼那“獵手”熱鬧的木制屋舍,又看了眼賢之,“你沒有感知?”

  “完全沒有!我就想不通這么久以來未卜先知術(shù)從來沒出過差池,這次……我們的確是往東走的?!?p>  匿冥聽不明白他們說的什么術(shù),他也并不掛懷,一個人摩挲著柴棚的木樁,看有無可能偷偷拔起。

  老佛爺起身跟看守的姑娘嘀咕了幾句,接著她便留下同伴進了里院。

  “佛爺,這是?”

  “一切見了那抓我們的女子再考量吧,這西域本就是個神秘的地方?!?

問冷

親愛的書粉們,問冷的粉絲叫“問號”還滿意嗎?   寓意:吾將上下而求索,常思進取,人生多迷惑,多幾句問號多一點求知之心,多一些向上之路。   后天開始推了,依舊一路相伴,歸功于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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