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瀾毫無所覺,回過身行了一禮說道:“辛苦您了師傅,快擦把臉吧!”
說著拿起一旁的毛巾遞給過去。
童震慌忙低頭掩藏臉上的驚駭跟絕望,接過毛巾胡亂的擦拭起臉上的汗水。
徐慶功面帶凝重的看向童震,目光中帶著詢問。
童震沒有理睬徐慶功,而是彎腰從包袱中取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徐欣瀾,嘴里溺愛的說道:“來,小瀾。剛才不是問為師給你帶了什么禮物嗎,看看這個喜歡嗎?!”
徐欣瀾頓時雀躍起來,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般嚷嚷道:“我就知道師傅您最好了!”
徐欣瀾沒有看到,童震此刻正愛惜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無可奈何。
徐欣瀾小心翼翼的打開包裹,不由愣住了。
“呀!這是什么?一塊木頭?”徐欣瀾好奇的打量著手里赤紅色的物體問道。
這東西看起來應(yīng)該是一塊木頭,徐欣瀾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紋理,但卻比木頭沉重的多,拿在手里還有些微微發(fā)熱的感覺。
童震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得色說道:“這是上古的龍陽木,傳說此木浴火而生,遇水而枯。九年才長一寸,長至九百九十九年方可長成,而且只有被雄性巨龍棲息過才算成材。因此物浴火而生,又沾染過巨龍的氣息,所以至剛至陽。即使在上古也不多見,現(xiàn)在早已絕跡。前一陣子,我跟幾位老友在一處遺跡中偶然所得,倒是正適合你用。”
徐慶功顯然也明白了此物的不凡,趕忙起身說道:“童老,這太貴重了??!”
童震摸著花白的胡子說道:“司令太客氣了!此物雖然稀少,對我也無什大用!倒是能讓小瀾夜里少受些罪?!闭f完忍不住輕嘆一聲。
童震比任何人都清楚,徐欣瀾每到午夜時分會經(jīng)歷怎樣的折磨。
“師傅……”徐欣瀾抱著師傅嚶嚶的哭泣,有感激還有委屈。
這些年要不是師傅四處奔波為自己采藥、針灸,自己早就活不下去。
每到午夜時分,那種徹骨的疼都讓她痛不欲生,但徐欣瀾每次都是自己咬牙挺過來,從來沒有哭過一聲。
身居高位俗事纏身的父親,都快記不得自己每夜的煎熬了吧?可師傅卻一直念念不忘,找遍了各種能減緩?fù)纯嗟姆椒ā?p> 童震輕輕拍了拍徐欣瀾的肩膀,一臉寵溺的說道:“好嘍!好嘍!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讓你壓斷了!時候也不早了,快去睡覺吧,等明天師傅再給你扎幾針就好了!”
這么多年來,童震一直把徐欣瀾當(dāng)親孫女一樣了。
徐欣瀾聞言止住了哭聲,面帶訝色問道:“師傅您不走了?”
也難怪她會驚訝,以往童震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即使父女二人再三挽留,也不曾在自己家住過一個晚上。
童震聞言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徐欣瀾登時破涕為笑。
童震回身對徐慶功說道:“司令,老朽斗膽在府上叨擾幾天?!?p> 徐慶功哪有推辭的道理,趕忙道:“求之不得??!童老您千萬別見外,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想住多久都行!”
回頭又對徐欣瀾吩咐道:“快松開童老,時間不早了,你先上去睡吧!對了,告訴王媽把東屋的房間收拾一下?!?p> 徐欣瀾雖有些不舍,還是聽話的起身告辭,臨走還不忘對童震說道:“師傅您也早點(diǎn)休息,明天我給您老人家做您最喜歡吃的疙瘩湯!”
“哈哈哈!那我老頭子可有口福了!”童震聞言扶須大笑。
“咳咳……?。 ?p> 徐欣瀾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童震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一縷殷紅的鮮血流出。
童震擺手拒絕了想要攙扶的徐慶功,掏出手帕拭去嘴角的鮮血。
徐慶功關(guān)切的問道:“童老您沒事吧?”
童震先是搖了搖頭,隨后神色落寞的說道:“老了!不中用了!想我童震五歲習(xí)武八歲學(xué)醫(yī),自認(rèn)也屬中上之資。學(xué)醫(yī)六十余載,醫(yī)術(shù)也算略有小成,不想?yún)s連自己的徒兒都救不了!老朽慚愧啊!”
話未說完。兩行老淚已是潸然而下。
徐慶功面色不由一沉,澀聲問道:“您是說……”
“恕老朽直言,恐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童震沉吟片刻,還是說出了徐慶功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哐啷!”徐慶功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摔的粉碎,滾燙的茶水流到腳上也不自知。
沉默了良久,徐慶功才收起悲愴,開口問道:“童老,難道真的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了嗎?”
童震搖頭苦笑著說道:“人力有窮時,老朽無能啊!”
說著攤開的右手遞到徐慶功眼前,只見三枚金針齊刷刷的斷成了兩截。
“以前,我一直用金針渡穴之法輔以藥石,壓制她體內(nèi)的陰寒之力。雖然一直無法根除,但總算能夠勉強(qiáng)抑制住。但現(xiàn)在,她體內(nèi)的陰寒之力不知為何突然暴增,這股力量郁結(jié)在經(jīng)脈之中,已如鐵石!剛剛她體內(nèi)的陰寒之力竟然將我的金針震斷,老朽真的無能為力了!實在愧對司令所托!!唉~!”說到這兒,童震不由又長嘆了一聲。
徐慶功強(qiáng)忍著淚水說道:“童老嚴(yán)重了!若不是童老,小女也活不到今日。就算她真的有什么,也是……,也是這孩子命啊!”
說完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沙發(fā)上,深深的埋下頭。
徐慶功向來剛強(qiáng),但此刻怎么也無法接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事實。
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了良久,童震突然開口說道:“司令莫要太過悲傷,老朽倒是想起一事!”
童震的話讓心如死灰的徐慶功,瞬間又燃起一絲希望,當(dāng)下急切的問道:“童老快講!”
童震捏著花白的胡子說道:“家?guī)熅ㄎ逍胸孕g(shù),生前曾見過小瀾一面?!?p> “對,我想起來了!欣瀾第一次發(fā)病的時候,我?guī)教幥筢t(yī)無果,最后找到了龍虎山,確實有幸見過袁老先生一面。不知童老此言……”童震的話讓徐慶功想起了那段艱辛的往事,但卻不明白這與眼下的情形有何關(guān)聯(lián),試探著問道。
“家?guī)煯?dāng)時曾為小瀾卜過一卦!”
“結(jié)果如何?”
童震似乎有些不敢確定,沉吟片刻后才說道:“家?guī)熢?,此女命格貴重!”
“可是……”
“卦象之術(shù)玄之又玄,也許冥冥中還留有一線生機(jī)!老朽乏了,司令海涵!!”
童震說完也不再解釋,起身告辭。
“來人,帶大師去客房休息?!?p> 徐慶功盡管一肚子疑問,也不好再留,吩咐傭人帶著童震下去休息了。
待童震走后,徐慶功坐在沙發(fā)里靜靜的思索童震剛才所言,卻總是不得要領(lǐng)。
第二天清晨,病房內(nèi)許晴靜靜的趴在玻璃槽上。
地下室的病房沒有陽光,柔和的燈光照在許晴柔美的臉上。
洗去了厚重的油彩,許晴此刻更顯得光彩照人。
昨晚許晴在病房的衛(wèi)生間洗了個澡,她不想讓尚謙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
臉上還稍微化了點(diǎn)淡妝,身上也換了一身便裝,整個人看起來美艷不可方物。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后徐欣瀾推門而入,許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你不會在這兒趴了一晚上吧?!”一進(jìn)門,徐欣瀾就半帶揶揄半帶心疼的說道。
“沒有……”許晴揉著眼睛說道。
“沒有?你看看你臉上那紅印子!還嘴硬?。 ?p> “你腦袋不疼了??”許晴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岔開話題。
“疼!看見你就疼??!他有什么好的?你說從小學(xué)、初中再到高中,追你的人那么多,你看都不看一眼!這可好,攏共加起來認(rèn)識了不到一天,還有大半天昏迷著!你就這么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了?至于嗎,我的好妹妹?!我都替你不值?。?!”徐欣瀾說著伸出食指用力的戳著許晴的腦門兒,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他跟他們不一樣……”許晴怯怯的說道。
徐欣瀾一臉不屑的說道:“哪不一樣了?他臉上有花兒啊?!他會生孩子?還是他能拯救地球?!”
許晴柔聲說道:“他是個好人……”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
“好人?就因為他是個好人?好人很值錢嗎?!我記得以前被你拒絕過的男生,十個有九個你都給發(fā)過好人卡吧。忘了?嗯哼!某某某你是個好人,可是……”徐欣瀾捏著蘭花指,拖著唱腔毫不留情的揭起老底兒。
“姐……”許晴不干了,用力的搖晃起徐欣瀾的胳膊。
“別晃,我腦袋疼??!”徐欣瀾說著煞有介事的捂著腦袋。
“我第一眼看見他就感覺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我們就應(yīng)該在一起??!真的姐,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喜歡別人了,只有他??!”許晴臉色微紅,勇敢的吐露心聲。
“我的傻妹妹……”徐欣瀾疼愛摸著許晴的腦袋說道。
“姐,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看見他倒下那一刻,我就想,他要是醒不過來,我就陪他一起去……”許晴說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徐欣瀾臉上閃過復(fù)雜的神色,隨后柔聲安撫道:“好了,不哭了!李天明不是說他很快就能醒過來嗎?其實姐特別羨慕你,找個喜歡的人不容易!姐支持你!!”
“謝謝你欣瀾姐,從小到大你最疼我了?。 痹S晴哭的更兇了。
“行了,趕緊洗把臉吃飯去吧。臉都哭花了,小心他不要你哈!我給你照看著,快去吧??!”
“姐……”許晴這才破涕為笑。
徐欣瀾寵溺的在許晴英挺的瓊鼻上捏了捏,隨后正色說道:“好了,這么大人了!昨天不是答應(yīng)過李天明,今天帶黑虎去做檢查嘛。一大早就打發(fā)我來催你,吃完飯趕緊帶它過去吧!”
“姐你真好!幫我看一會兒哈!他醒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哦!”
心情大好的許晴開心的摟著徐欣瀾的脖子,打著轉(zhuǎn)說道。
“去去去!不是拿剪刀砍我那會兒了?得了便宜就賣乖?。 毙煨罏懻f著一臉嫌棄的推開許晴。
“那我走了!黑虎吃飯去!”
許晴說著歡快的像只鳥兒飄出病房,身后是一臉興奮的黑虎。
“這丫頭……”徐欣瀾無奈的搖搖頭,隨后坐在許晴坐過的椅子上,一只手支著腦袋打量起尚謙。
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男人的確很俊朗。即使在昏迷中也帶著一種特別的氣質(zhì),干凈、純粹還有一點(diǎn)出塵的味道。
徐欣瀾不由拿他跟以前認(rèn)識的所有人都比較了一番,隨后愕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還真有點(diǎn)鶴立雞群的味道。
這個男人的氣質(zhì)完全不同于李承浩那種公子哥,甚至跟她認(rèn)識的每個人都不同。
如果把男人按品級分的話,這個男人似乎應(yīng)該在極品之上單獨(dú)加一個品。
徐欣瀾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有點(diǎn)羨慕許晴了,沒想到這丫頭挑男人的眼光這么好??!
………………………………………………………………………………………………
這幾章豬腳隱身,吸引力可能會差些。但暫時的隱忍,是為了將來的爆發(f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