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巷子里!”韓越倫嗅著鼻子說道。
方鴻把車停在路口,映入眼簾兩家字畫店裝潢頗顯古舊,中間彎彎曲曲一條小路,尋常巷道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三人徒步走了一陣,韓越倫在一家門前駐足,搖了幾下門栓。
“有人在嗎?”
秦岳看著半天沒反應(yīng)的大門問道:“我們這樣,突然造訪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
方鴻掏了跟煙點上:“老韓,你怎么就確定是這里?我得打個電話問問老爺子?!?p> “香火味,這里有一種獨有的香味,區(qū)別于市面上所售賣的沉香。而且,這個木門上已經(jīng)告訴我們了?!表n越倫伸手摩挲著門上一塊黝黑的地方,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吱嘎……”木門被人從內(nèi)打開,未見其人,以聞其聲。
“哈哈哈……不知貴客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遍_門的是個神采奕奕的老頭,笑聲爽朗,連連道了兩聲有失遠迎。
方鴻一見有人開門,趕緊掐滅了手里的煙,抱著拳道:“老先生,終于找到你了!”
老頭看清來者是三個小伙子,心里有些失望,轉(zhuǎn)身回了屋里,秦岳等人只得緊隨而至。
“玉傾,給客人上茶!”
方鴻一看這架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呦,不打緊,不打緊。老爺子,我們來您這是想買點東西,不用這么客氣的?!?p> 須臾片刻后,一個身穿白色漢服的少女亭亭倩步的來到眾人眼前,一手持茶壺,另一只手端著茶具。
“你小子就是方鴻吧?”老頭靠在太師椅上,打量著方鴻道。
方鴻望著少女有些出神,根本就沒聽到老頭問的話,秦岳在一旁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方鴻站起身,跑到少女跟前接過茶壺,心不在焉道:“我就是?!?p> 秦岳在看到這位少女后,雖然不像方鴻那樣癡癡傻傻的,倒也是驚為天人。一襲白衣,素手長發(fā),仿佛仙子林塵。
“真漂亮??!”秦岳在韓越倫耳邊小聲念叨,饒是韓越倫一心向道不近女色,都不免一直在看著她。
“真的是,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見?!表n越倫發(fā)自內(nèi)心贊嘆道。
“別瞅了,三個小兔崽子。有什么事快講,別在這耽擱我功夫?!崩项^子有些不耐煩,一個個的年輕人都這德行。
“玉傾,你先出去!”
少女轉(zhuǎn)身離去,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看得三人神魂顛倒。
“還瞅!”老頭子一邊說著,伸手帶起一陣狂風(fēng)將三人吹了一個趔趄。
“砰……”
韓越倫率先拿著本書擋在身前,但仍是向后退了兩步。
秦岳和方鴻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老頭子跟前敢怒不敢言,索性搬了張椅子坐到一起。
“老爺子,您也知道我是方鴻。您看,能不能賣我爺爺個面子,讓我和剛剛那位妹妹認識認識?”方鴻試探性的問道,生怕又激怒了這老頭子。
“哈哈……方華震那老家伙,英雄一世,怎么就有你這么個孫子,比他兒子方項都不如。”老頭子搖著蒲扇笑道。
方鴻聽到有人拿他和他爹以及他爺爺做比較,心里有些生氣,辯駁道:“你這老家伙,什么叫連方項都不如,我爹雖然除了做生意,其他的啥也不會,但就憑這點,你也不能說他?!?p> “不說他,那就說說你。你也快二十的人了,就這么點本事,連我一招都撐不住。你爺爺在你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已經(jīng)是譽滿滬上了?!崩项^子搖著蒲扇回憶道。
方鴻自知說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說真的,老爺子。我爺爺告訴我說你叫什么‘黑刀筆’楊延鶴,是不是真的?”
“笑話,要不是我淡泊名利,現(xiàn)在我名頭會比他差?”楊延鶴從太師椅下掏出一壺茶,潤了潤嗓子道。
方鴻一看,這老頭還淡泊名利?滿屋子的名人字畫,古人真?zhèn)鳎恢际菑哪睦镯槼鰜淼?,擱這裝清高,又不能實話實說,無奈道:“對,楊老深明大義,視錢財如糞土,不像我爹和我爺爺貪戀這些身外之物。不過,老爺子,我還有個疑問,剛剛這個玉傾是你什么人?。空嬲媸敲踩籼煜?,比我認識的那些個女明星強太多了,簡直不是一個世界的。”
哼,這傻小子還惦記著玉傾,讓他們認識認識倒也無妨。
“玉傾,進來吧。爺爺有些話要說?!睏钛愈Q放下蒲扇,對著門外叫道。
少女推門而入,兩只白色漢服長袖系在手腕處,玉手上粘著水和洗衣粉泡沫,看起來像是在忙著洗衣服。
“哎呦,妹妹?。∠匆路@種小事,怎么能讓你來做呢,是不是這個老家伙經(jīng)常不給你吃飯,看看都瘦成什么樣了。”方鴻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端詳著少女的玉手問道。
秦岳和韓越倫架著方鴻,站到一旁道:“你手放規(guī)矩點,別嚇著人家妹妹?!?p> 秦岳想著之前看過的紅樓夢里面的一個橋段,模仿道:“這個妹妹我是在哪里見過的,不知可否告知一二?!?p> “唐玉傾!”少女信口喃喃道。
“唐小姐,你好!我是韓越倫,很高興認識你。”韓越倫端下架子,伸出手來,微笑道。
“我靠,老韓這家伙竟然笑了。”方鴻驚呼道。
唐玉傾看著楊延鶴,面帶嬌羞道:“爺爺,他們這是……”
“他們這是在和你打招呼呢,不用害怕。”楊延鶴一改老頑固的表情,和藹的說道。
“你好……”
唐玉傾指甲剛剛觸碰到韓越倫,韓越倫整個人臉色瞬間就變了,立馬把手縮了回來。
“好冷啊!”韓越倫捂著手道,令他難以理解的是,現(xiàn)在這么熱的天氣,而眼前這個少女的體溫卻接近零度一般,尋常人根本難以接觸。
秦岳和方鴻看到韓越倫這不同尋常的反應(yīng),異口同聲的罵道:“神經(jīng)病!這么熱的天,你說冷?”
少女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他們道:“你們也可以過來試試啊?!?p> “這有什么好試的?”秦岳伸手和她相握。
一股刺人的寒意從手指傳上大腦,令他不得不把手撒開。
“哇,你的手好涼?。 ?p> 還沒等秦岳說完,方鴻已經(jīng)握住了唐玉傾的玉手,出人意料的是,他不僅沒有感覺到冷,反而是緊緊的握住。
“這是?”唐玉傾被方鴻攥的有點緊,忙把手抽回,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別人這么長時間的近距離身體接觸。
而原本在一旁看好戲的楊延鶴臉色都變了脫口而出:“你小子竟是純陽體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