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亭秀脖頸的五指猛地用力,在那亭秀尚未作出反應(yīng)的剎那,安洛西那暗金色的五指便如刀削豆腐般切入其中...
鮮血,漫了出來...
亭秀一雙發(fā)亮的眸子,很快便黯淡下去,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與此同時,風(fēng)聲,呼嘯在耳畔,九個人的攻擊,不分先后,全部轟擊在了安洛西的身體之上!
砰!
一口鮮血噴灑半空,安洛西整個人宛如流星般狠狠嵌入斜后方的那片山壁之中,嘴角,有著一絲笑意。
那笑意很快便化作大笑聲,狂放的回蕩在這片空間......
“瘋子!”十人中排名老三的那個束發(fā)英俊青年凈吾低聲念叨了一句,隨后單手撫上亭秀的額頭,靜默片刻,神色變得有些復(fù)雜,看向其他八人,沉聲說道,“七妹她,已經(jīng)死了......”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全場所有目光,再一次凝聚到嵌入山壁之中的安洛西身上...
此時的安洛西,鮮血不斷自口中向外涌出,在九個實力比肩煉靈十一段的存在合擊之下,一身生機,早已十去七八。
一種有些熟悉的冰冷感,開始蔓延向他的身體各處。
安洛西知道,那是生命止歇的前兆。
那九個上人族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因此各自的神色都有些冰冷,那亭碧更是俏臉冰寒,心中有著恨意:“真是便宜你了,但我要讓你知道,就算你死,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呵...呵呵......
安洛西無聲的笑笑,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時,沉寂了足有兩年多時間的拂塵老道那熟悉的聲音,終于再一次回響在安洛西的腦海之中。
只是,那聲音帶著無限的疲憊,疲憊的,似乎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拂塵老道在心神方面,有著巨大的消耗。
“小家伙,你不會死的?!?p> 還沒有明白拂塵老道這句話的意思,黑暗,便遮蔽了所有。
......
凈吾的目光,慢慢的收了回來,看著其他八個人,淡淡道:“他已經(jīng)死了,九妹,要如何做,你自己看著辦吧?!?p> 對于凈吾的說法,其他幾人都沒有表示什么。
十人之中,亭碧和亭秀的關(guān)系,最為要好,所以這種事情,交給亭碧,也算是最好的選擇。
亭碧點頭,眸光泛寒,命令那些月華族人將安洛西的尸身取下來以后,便是在地面用一把匕首在刻畫著什么...看模樣,好像是一個陣法。
凈吾的目光,起初還是有些平淡的,但在那陣法的輪廓漸漸明晰起來的時候,一對劍眉聳立而起。
“攝魂陣?九妹。你該不會是——”
此言一出,其余七人面色皆是一變。
這攝魂陣,他們幾個都是知道的,實乃陣道之中的禁忌存在。此陣的效用,便是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般無二,有著攝魂奪魄之詭力。
因為是禁忌的東西,所以尋常人等,縱是知道,也輕易不會施展。
畢竟古往今來,接觸禁忌者,多半都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而眼下,這亭碧竟然想要對這安洛西施展攝魂陣,足以說明其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多么的瘋狂,那種心境,已經(jīng)是無視了禁忌二字背后所隱藏的真正含義。
然而,即便知道亭碧就是這樣一個想法,他們也沒有出言阻攔什么。
因為,他們早早便領(lǐng)教過,亭碧和亭秀兩人的那種瘋狂,那種對自己瘋,對敵人更瘋的真正意義上的瘋狂。
在這種瘋狂的心態(tài)之下,這世間,怕是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是兩人所不敢做的了。
至于造成她們兩人今天這種心性的原因,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一片寂靜之中,唯有那匕首刮過地面的沉悶聲響向著四周傳遞而開。
沒多久,那陣法便在亭碧的手下徹底成形。
陣成的一瞬間,空間之中忽然有著陣陣陰風(fēng)呼嘯而過,伴隨著一道尖銳的笑聲,給人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在這笑聲中,在場所有存在的身體,都是不由打了一個寒戰(zhàn),各自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無法掩藏的驚疑。
只有亭碧,一雙美眸之中隱藏著瘋狂,單手一招間,兩個月華將便抬著安洛西的身體站到了那陣法之前。
望著那極為平凡的陣法圖案,兩個月華將的眼底深處都有著惶恐,雙腳如同陷入一片泥濘之中,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你們在干什么?!給我進去!”
看著兩個月華將那遲疑的表現(xiàn),亭碧嬌喝一聲,腳影閃動,直接將兩個月華將踹入陣中,連帶著,安洛西的身體也一并進入其中。
唰!
三道身影沒入陣中,忽有一道藍色光柱自那陣圖之上沖天而起,眨眼間穿透了這片空間頂部,到達了外界...
如果此刻有人存在于這隱藏空間的外部,便是能看到,一道藍色光柱忽然自那山尖頂端透射而出,向著天穹呼嘯而去。
那光柱撕破一切,絞碎無盡云氣,只是呼吸間便穿透了整個天穹,原本的藍天白云,消失不見,方圓萬里之內(nèi),無盡黑云滾動,那黑云成形之快,萬里之內(nèi),再無一片晴朗之地。
而這黑云翻涌間,竟是在萬里天穹之中凝聚而成了一張巨大的鬼臉,那鬼臉含笑,詭異的眸光俯瞰著大地,洞穿一切......
隱藏空間之中,原本離那攝魂陣距離并不算遠的八個人,此刻都是不由退到了遠處,眼中帶有一絲凝重之色。
在他們的眼中,在那兩個月華將的身體之上,好像有著什么東西將要脫離軀體,而兩個月華將則是拼命的在掙扎著...
只是,任憑他們?nèi)绾蔚膾暝?,那兩個東西終于還是脫離了各自的身體,在八個人眼中化為兩道虛影沿著那光柱向上一閃而逝。
旋即,那兩個月華將的身體便是無力的跪了下去,身形枯槁,如同干尸,死狀極為凄慘,暴突而出的雙眼好像下一刻就要滾出眼眶......
這一幕,令得在場所有存在,都感到了一絲寒意。
亭碧雙目冰寒,對這一切都無動于衷,只是緊緊的盯著安洛西那半天都沒有異動的尸身,眼中忽有疑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