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楊煙往事

　　鄭航從山上下來，就見楊煙和那個點頭說要發(fā)軍餉的學(xué)生正在爭吵這什么，就想上去問問。

　　走到前，還未開口，就被那學(xué)生發(fā)現(xiàn)，然后就被那學(xué)生指著，高聲喊到“還有你，沒看見那些人已經(jīng)投降了嗎？還把人殺了，你這是殺降，是不人道的，就不怕如白起一樣遺臭萬年嗎？??！”

　　鄭航一呆，這劇本不對啊，不應(yīng)該是來享受崇拜和贊美嗎？咋一來就被罵了？

　　鄭航看向楊煙，楊煙咧嘴苦笑。這時小雅開口“這學(xué)生讀書讀傻了吧！”

　　“我看也是?！编嵑近c頭同意。

　　那學(xué)生喘了口氣，又準(zhǔn)備說下去，但見鄭航一個箭步向他躥了?！澳愀墒裁?？”四字還未出口，就感覺腹部傳了劇痛，身子下意識地彎下，然后右腳被人一帶，一個狗啃食，摔在地上。

　　鄭航不屑的拍了拍手。

　　“你們這幫土匪?！背槔錃獾穆曇魪泥嵑侥_邊傳來。

　　地上的學(xué)生呲牙咧嘴的想從地上爬起來。

　　鄭航正想再補(bǔ)一腳，但楊煙快了一步，一記手刀劈來，那學(xué)生悶哼一聲，昏倒在地上。

　　“這學(xué)生讀傻了。”楊煙淡淡的說。

　　鄭航這才仔細(xì)的看起楊煙，二十七八，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不同的就是披著一張自制的白色偽裝布。外貌很普通，眼神也很平常，總結(jié)一下就是那種丟進(jìn)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種。

　　“孤鴛，楊煙?！睏顭熒焓帧?p>　　“單兵，鄭航?！编嵑轿兆　?p>　　兩人相互大笑，都從對方身上感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微妙。不需要過多了解，單單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判斷。

　　簡單的休整后，鄭航帶路，楊煙斷后，護(hù)著那群學(xué)生向新二團(tuán)趕去。

　　一路無事，因為與學(xué)生們隔著數(shù)十米，兩人也都沒和學(xué)生有過多的交談，只知是日占區(qū)里合伙跑出來的學(xué)生，基本都是什么小姐少爺，家里人也不敢向日本人說，怕背上通敵的罪名。

　　“這一群書呆子有什么用嗎？”小雅不滿的說。

　　“有用啊，至少還可以唱歌給我們聽?！编嵑秸f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幾個唱歌的女生“唱得還行，就是不知道戰(zhàn)場上還唱得出來不？”

　　小雅說“這還沒到安全區(qū)，這樣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沒事，楊煙這地頭蛇沒阻止，在這唱歌應(yīng)該安全?！?p>　　“哦。”

　　鄭航又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被打暈的學(xué)生在盯著自己，看鄭航轉(zhuǎn)頭，忙把視線移到其他地方。

　　這學(xué)生自從醒過來就盯著他，鄭航也不在意，一“傻”學(xué)生還能翻天不成？

　　凌晨一點，疲憊不堪的眾人終于到了村子，鄭云生等人忙前忙后的安排著住宿等。忙完后準(zhǔn)備問鄭航怎么回事，但發(fā)現(xiàn)兩人早不見了，氣的鄭云生站在院子里直罵娘。

　　野外，山洞，鄭航和楊煙并排坐在一起，搭著毛毯，面對著面前的火堆。

　　鄭航先開口“路上那些學(xué)生唱歌你為啥不阻止，感覺不安全啊！”

　　“啊？”楊煙一呆“你不是沒阻止嗎？我才來這地方，還以為你熟以為這安全。”

　　鄭航嘴角抽了抽“我，我見你沒阻止，我也以為這安全?！?p>　　一瞬間，兩人都感覺額頭冷汗直冒。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小雅道“叫你亂推理，這樣是出事了，找誰去？”

　　“那個，兄弟，你武器那來的？我在德國都沒見過這種槍?！睏顭熛却蚱茖擂?。其實楊煙一直想問的，鄭航這槍他第一感覺是沖鋒槍，但又沒見過這樣的。

　　“喲，你去過的德國？”鄭航那起AN94，遞給楊煙?！癆N94，是一群在美國的華人搞弄出來，給我在戰(zhàn)場上測試性能，看能賣多少?！编嵑诫S口編了個謊。

　　“哦?！边@個漏洞百出的借口楊煙也沒追問。

　　鄭航問“你說你去過德國，因該是蔣委員長培養(yǎng)的人才，怎么到了這地步？說說你的事。”

　　楊煙把槍還給鄭航，嘆了口氣，神色顯得有些低落“這可說來話長了。”

　　鄭航擺出一副高深的樣子“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滾你丫的，酒先拿來?！睏顭熒裆只謴?fù)正常。

　　“酒是有，但不知故事如何?！?p>　　“童話故事聽不？”

　　“聽，咋不聽，我都快忘了?！?p>　　這時小雅插話“一大老爺們和另一大爺們在孤僻山洞披毛毯燒火堆，其中一個大老爺們喝著白酒給另一大老爺們講童話故事。嘖嘖，好有愛的畫面啊?！?p>　　鄭航渾身一抖，下意識摞了摞身子，把一瓶二鍋頭丟給楊煙，自己打開喝了口“酒給你，說說你的事?！?p>　　“好。”

　　楊煙，原名叫曾海楊，一標(biāo)準(zhǔn)的資本主義家的少爺。祖上搭上洋務(wù)運(yùn)動的風(fēng)，從一大地主，變?yōu)橘Y本家，又在辛亥革命時準(zhǔn)確站隊，成了中華民國的開國元老，又有權(quán)，又有錢，成了官僚資本家。

　　“那你干嘛去當(dāng)兵？一N世主，沒事魚肉個百姓，霸占個黃花閨女，不是跟玩似的嗎？多自在?！编嵑絾?。

　　“滾，我們曾家，怎么可能出那種人。”楊煙不滿的回到，手中的二鍋頭已經(jīng)去了小半瓶了。

　　“接著說?！?p>　　家中有權(quán)有錢，但在這亂世中，最大的保證還是軍權(quán)，而曾家，最缺的就是軍權(quán)。

　　“所以你就去當(dāng)兵了。”鄭航搭話。

　　“對，但不止是我一個，我們這一輩的，近30男丁，軍隊去了10個，這也是我敢一個人單干的資本?！?p>　　“繼續(xù)?！?p>　　“后來我去了黃埔軍校的步兵科，然后被家里人送到德國的柏林軍事學(xué)校。”

　　楊煙的酒瓶快見底，鄭航又遞過去一瓶。

　　“你，知道我為啥叫楊煙嗎？”楊煙舌頭有些大了。

　　鄭航搖頭。

　　“呵?！睏顭熜σ宦暎鲱^把最后一口喝完“這酒不錯，送我點。”

　　“行?！?p>　　“我從德國回來，就結(jié)婚了。對，老子結(jié)婚了，別那么看我。知道什么叫青梅竹馬嗎？老子那就叫青梅竹馬。”楊煙連喝幾口，眼中流露出幸福個光彩“她叫陳煙，比我小4歲，從小就和跟著我跑。說出來你不信，我曾海楊從沒怕過誰，可就怕她，只要她一瞪眼，我就慫了，我這個曾家長房的孫子居然怕一小我4歲的女孩，可不可笑。啊，哈哈?！?p>　　“嗯?！编嵑?jīng)]有接話，只是獎手中的酒瓶對楊煙一舉，仰頭和干。

　　楊煙接著道“后來你猜怎么了？老子結(jié)婚還沒5個月，這幫狗娘養(yǎng)的日本人打來了?！?p>　　鄭航感覺猜到結(jié)局了。

　　“我奉命去上海駐防，然后就是和日本人打，有一天我長官說有學(xué)生慰問，讓我?guī)У男值苋ケＷo(hù)。我?guī)е值軅內(nèi)?，那時她還讀大學(xué)，我就看見陳煙也在里面，”

　　楊煙的聲音有些嗚咽“然后，然后?！彼艘话涯槪盅鲱^灌了一口“我就看見一顆迫擊炮落在她身后?！?p>　　楊煙有忍不住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你，你知道當(dāng)時我，我多慌嗎？我就看著她朝我倒在地上，就那么直挺挺倒在地上，她在笑。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在對我笑，然后就這么沒了，我媳婦她就這么沒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媳婦倒在我?guī)酌浊暗牡胤?。?p>　　過了好一會，他又接著說“后來跟著去了南京，接著部隊被打散了，我也陰差陽錯的來了這。一次在一個憲兵部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闭f著指了指一旁的九七式狙擊步槍

　　“然后就改名叫了楊煙，又取了個外號，叫孤鴛?！?p>　　一陣沉默，小雅早已哭成淚人了。鄭航舉起酒瓶，對著楊煙“敬這狗日的戰(zhàn)爭?！?p>　　楊煙一愣，也是酒瓶一碰““敬這狗日的戰(zhàn)爭?！?p>　　“干。”

　　“干?！?p>　　一小樓內(nèi)，一男裝女子正在通電話。

　　電話內(nèi)傳出一中年男子冷漠的聲音“芳子，有一件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涼子死了。”

　　川島芳子眉頭一皺“誰干的？”也是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那男子人說道“詳細(xì)情況還不清楚，涼子是在去共黨的路中被殺，現(xiàn)有的情況，因該是一叫單兵的人殺的?！?p>　　“我親自來辦這件事?！?p>　　“不，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策反汪精衛(wèi)。涼子的死我很遺憾，一位帝國優(yōu)秀的間諜，還未為帝國做出貢獻(xiàn)，就這樣玉碎了?！?p>　　“我請求親自逮捕單兵?！?p>　　“方子?！敝心耆苏Z氣變得溫柔“我知道涼子是你帶出來的，但現(xiàn)在你有更重的事做，我會處理好的，松下的隊伍已經(jīng)完成了初步訓(xùn)練，而這，將會是他們的第一個任務(wù)?！?p>　　“嗨，我替涼子感謝你。”

　　“嗯?！?p>　　男人掛了電話，川島方子站立了會，猛的掏出手槍，對一旁的特工將彈夾打完，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