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鄭云剛進了審訊室,易青趕忙把蕭偉和劉軍拉進辦公室問道:“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劉軍看了一下蕭偉說道:“偉子,還是你給易隊長說吧?!?p> 于是,蕭偉就把情況大致給易青說了一遍。當然,其中去垃圾堆上翻找血衣的情節(jié)自然略去了。
聽完之后,易青臉上一掃剛才的疲憊,變得激動而又興奮:“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鄭云剛就是真正的兇手,還要經過審訊來最終確認。但是,我相信那只是個時間和程序問題。小偉,說實話,這件事做得非常漂亮,可以說是幫了我的大忙,我要好好謝謝你,給大哥說,想要點什么獎勵?”
蕭偉答道:“易青大哥,先不要急著謝我。其實,這件事最大的功臣不是我,是軍子,我只是全程參與了而已,如果沒有軍子,鄭云剛肯定不會信任我的。”
易青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就給劉軍記個頭功。不過,小偉,你起的作用還是不可替代的,都應該記功?!?p> 劉軍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我覺得我雖然是幫了易大哥個小忙,其實也是在幫云剛,也是在幫云剛這個家,云剛太不容易了?!?p> 隨后,劉軍又說道:“易大哥,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易青答道:“你說,只要是在我職權范圍內的,絕對沒問題。”
劉軍說道:“既然鄭云剛已經投案了,如果查證屬實,確定就是云剛作的案的話。那么能不能對他父親從輕處理一下,讓他父親回去呢?畢竟傷人的是鄭云剛,不是他父親鄭現(xiàn)周?”
易青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問題我會考慮,應該會有個比較滿意的結果。但鄭現(xiàn)周畢竟已經涉嫌包庇犯罪,不會那么簡單就此放過,那么也就顯得把法律當兒戲了。
這樣吧,我會把實際情況原原本本的向我們領導匯報的,也會把你起的關鍵性的作用和我的想法都表述出來,我相信領導經過慎重考慮會對鄭現(xiàn)周從輕處理的,但究竟會是什么結果,我現(xiàn)在還無法答復你,請你原諒?!?p> 劉軍連忙說道:“您太客氣了,易大哥,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是非要您網開一面特別照顧,只要能考慮全面給云剛和他父親一個公正的結果,就可以了。畢竟,他自己做的錯事,也只能由他自己來負責,別人誰也替代不了?!?p> “小小年紀,有如此看法已經很不容易了。感謝的話不多說,你就放心吧?!币浊嗪呛且恍?,拍了拍劉軍的肩膀說道:“是這樣,你們再辛苦一下,暫時先不要走,我這就去訊問鄭云剛,有什么需要你們幫忙的隨時找你們。好不好?”
蕭偉和劉軍也急切的想知道個事情的結果,連忙說道:“這是自然,有什么事易大哥盡管吩咐,我們就在這等著吧。”
易青點點頭,然后出了辦公室,直奔審訊室,開始訊問鄭云剛。
很多事情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本來蕭偉覺得已經很清楚的事情,應該很快就完的事情,結果整整等了兩個小時。
蕭偉和劉軍兩人在易青辦公室抽煙、喝水,后來實在困得不行了,就一人一個沙發(fā),開始打盹,差點睡著了。
終于易青從審訊室出來了,他走近辦公室略帶歉意的說道:“兩位兄弟辛苦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也跟著熬了一夜?!?p> 兩人趕忙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說道:“這都是應該的,再辛苦也沒有易青大哥辛苦??旖o我們說說情況吧?!?p> “先別慌,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币浊帱c著一根煙說道:“這個鄭云剛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和我們不一樣?”
蕭偉看著劉軍,劉軍低下頭仔細想著:“沒有啊,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地方和我不一樣的啊。”
劉軍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突然說道:“對了,他是有個地方和我不一樣,鄭云剛是個左撇子?!?p> 易青笑瞇瞇的說道:“這就對了,鄭云剛是左撇子,那么案子里面的情況就可以解釋了?!?p> 劉軍摸著腦袋說道:“你還別說,要不是易青大哥提醒,我還真沒主意這些?!?p> 易青呵呵笑著說道:“這很正常,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嘛。不過,你們今天能做到這些已經是很給力了,我代表公安局要謝謝你們?!?p> 易青說的蕭偉和劉軍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蕭偉撓撓頭說道:“易青大哥,您說的有點過了吧,我們只不過是正好幫了個小忙而已,沒那么重要吧。以后,還指不定要麻煩易大哥多少回呢。好了,易青大哥,沒事了我們就先走了。”
“好,”易青站起身來,把兩人送到門口,揮手告別。
臨別時,劉軍好像突然又想起什么說道:“易青大哥,您看這個鄭現(xiàn)周什么時候能有個結果?”
易青答道:“這個你們盡管放心,處理完鄭云剛的事,我馬上就向局長匯報他的情況,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p> 劉軍這才滿意的和易青告別。
蕭偉和劉軍走出了公安局大門,看到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正月初二的曙光已經在東方顯現(xiàn)。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易青送走蕭劉二人回到辦公室,費龍已經和另外一個偵查員在等著他了。
易青進門說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們呢?!?p> 費龍說道:“我們來也正想聽聽這個鄭云剛是怎么說的,以前那些疑點還有沒有了?”
易青說道:“那好,我剛審訊完鄭云剛,咱們就把情況碰一碰,看看還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首先,費龍你說的第一個疑點就是案發(fā)現(xiàn)場從嫌疑人手中提取的是一把匕首,而嫌疑人鄭現(xiàn)周是個殺豬賣肉的,隨身帶一把匕首不符合常理。對吧?”
費龍點點頭說:“對?!?p> 易青接著說道:“現(xiàn)在嫌疑人變成了他的兒子鄭云剛,而鄭云剛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年輕,現(xiàn)在的小年輕隨身帶一把匕首玩,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吧?!?p> “再說第二個疑點。就是從鄭現(xiàn)周留在匕首刀把上的指紋判斷他的握刀姿勢和形成的自下而上的傷口不符?,F(xiàn)在鄭云剛就是采用了刀把沖下刀刃沖上的握刀姿勢捅了姚利輝一刀之后,才將刀遞給了他的父親鄭現(xiàn)周的。
而鄭現(xiàn)周只是接過刀,并且鄭現(xiàn)周是后來趕來的,所以并沒有看到鄭云剛是怎么捅的人,情急之下不容過多考慮,所以就想當然那么握著刀了?!?p> “當時姚利輝出的血流的很多,鄭現(xiàn)周的握刀的時候手上沾有血跡也就很正常了,而且還正好覆蓋了鄭云剛的指紋,所以我們在刀把上只找到了鄭現(xiàn)周的指紋,其他的就找不到了。”
“第三個疑點。被害人受傷的位置是在右側腹部,而嫌疑人鄭現(xiàn)周供述是右手持刀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拿刀捅傷被害人的,應該是捅傷被害人左腹部。這個問題雖然很關鍵,但更好解釋。因為鄭云剛是個左撇子,他是用左手握刀,所以正好與我們正常的右手握刀捅的位置正好相反?!?p> “三個疑點都解釋完了,看看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
費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現(xiàn)在嫌疑人的供述就和現(xiàn)場的情況就對上了。”
易青又說道:“費龍,還有一個情節(jié)需要注意,就是鄭云剛應該是在被姚利輝追打無處可逃的情況下才出手將姚利輝捅傷致死的。雖然說即使是正當防衛(wèi),也是超出了明顯的限度,屬于防衛(wèi)過當。但這里面畢竟還有個防衛(wèi)的情節(jié),況且鄭云剛也是在自身先受到傷害的情況下,才出手還擊的。還應該給鄭云剛驗個傷?!?p> 費龍答應了,就出去做事了。
易青吩咐另外一個偵查員說道:“你去給鄭云剛辦拘留手續(xù)吧。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一夜了,早點羈押起來,能早點休息?!?p> 那個偵查員問道:“那鄭現(xiàn)周呢?也拘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