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娘并不喜歡喝茶,只有在最煩躁的時候才喝,尤其在那人說完之后,紅姑娘愈發(fā)煩躁,又讓人拿了一壺上來。常說到凄風苦雨夜,有些事卻不必等到這個時候。那人在和紅姑娘說完就自殺了。最后一個音節(jié)吐出之后,毒藥也隨著進入喉嚨,臉色逐漸變得如黃銅一般。
“我還是不喜歡空門,你看這培養(yǎng)的多好的弟子,就這么死了。”青衫男子忽然出現(xiàn),用扇子慢慢將那人的臉挑起來看著說道。
紅姑娘冷哼一聲,“你這樣的偽君子的手段我也同樣不喜歡?!?p> 青衫男子用扇子挑過那人臉后那人的臉開始全面徹底的腐爛,幾個呼吸間便面目全非了起來,最后身子也潰爛成泥掉在地上。
“紅姑娘這樣說就傷人了,這些年沒我們供著,你還能撐到今天嗎,怨氣再大,這不喜歡三個字也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p> “呵?!?p> 青衫男子慢慢的坐到了紅姑娘的面前。
“李紹安是你們派來的吧?”
“怎么能說派,除了將軍,還有誰的命令他聽得進去?!?p> “燕知秋的事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青衫男子笑道,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紅姑娘莫不是說笑吧?!?p> “那塊令牌該給我解釋了吧?”
“絕代美人何苦因這些事惹得身死道消燭滅燈消?我也不過是辦事的下人,在下多提點你幾句,但今后任何有關這塊令牌的事,你都不必細問。”
“何意?”
“這趟水太深,雖然你最會打鐵,可江湖上缺一兩個鐵匠,并不稀奇。”
“我是否聽錯了?”
“今時不同往日,有些人不愿意對姑娘出手,姑娘還是少摻和激將罷了?!?p> 青衫男子將桌子上的茶壺單手拿了起來,不顧那燙熱,徑直喝了起來,水進入喉嚨都冒起霧氣。
紅姑娘冷笑一聲,“呵,也是有趣?!?p> 正在這時,卻有人上了這地方。
紅姑娘不轉身,繼續(xù)喝著,說道:“何人?”那青衫男子還在繼續(xù)朝嘴里倒著水。
“自是債主?!?p> “哦?”
來人是一位精壯,卻也不能說精壯的女人,若從她身體進行切割,將所有的女性特征切除,她將是最強壯的那批人,大腿用兩個手掌才能量其正面,肩膀寬厚,胳膊上的肌肉順著進了里面的光展現(xiàn)完美的線條和爆炸式的美感。她這樣一個女人,為什么不說她是胸肌發(fā)達的男人?因為她真的是女人,她有著男人的身體,但是面孔卻是完美的女人。無論是誰,無論第幾眼看到這個人時,所有人的第一想法是這位女人。她并不是美麗,若論臉蛋她不及紅姑娘,若論氣質不及那夜的女子,但是她無論讓誰看來,第一眼體現(xiàn)的便是她的性別,無關樣貌,她的臉,注定了她是女人。無論她有多么強壯的肌肉,是否具有女性特征,她,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女人。
這人后面跟著一位同樣強壯的男子,這次是真的男子,這位比這位女人要高一個頭。這男人跟著走了進來,才讓人看清面貌,這位是,魏杰。
若這位是魏杰,那在他前面的只有一個人有資格,那就是大當家。昔日賣肉萬人堆白骨剃紅顏的周大當家,周巧巧。
“大當家前些日子的殺豬刀我可是已經(jīng)結了的,如何說一聲債主?”
青衫男子這時也喝完了那壺茶,熱水燙過的喉嚨哼了兩聲,似是應喝。
大當家邊走邊說道,“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錢我今日便是來結,這命也該是今日償?!?p> 精壯的女人,說起話來,倒是沒有粗獷沙啞,反而溫柔軟糯,不過比平常那些嬌柔的女子聲音中還是多了些中氣。
“大當家這是何意?”
“紅姑娘先不必說何意,你可知道這最近是什么時節(jié)?”
“前些日子立了秋?!?p> “怪不得這秋風苦雨日子不絕。整日里傳來打打殺殺的叫喊。”
“大當家若是發(fā)些牢騷不如坐下細飲,新鮮的茶樹葉在此時泡開,也是別有一番味道?!?p> “紅姑娘可真是瀟灑,不知道在你喝茶的工夫,又有多少人在外面為你拋頭顱灑熱血?!?p> 青衫男子眼睛直直的看著大當家,魏杰瞪了一眼,方才又縮了回去,慢慢的坐了下。
“我紅芊兒打鐵便是打鐵,何時參與你們這些恩怨糾葛?”
“紅姑娘是當真不肯照實說?”
“嘿嘿,早就聽說賣肉的大當家點子硬的很,果不其然啊?!鼻嗌滥凶映吨ぷ诱f道,本是燙傷的喉嚨再如此扯著,陰陽怪氣的形容便十分貼切。
“空門的人還是提前滾,省得污了我的眼睛.“
”燕知秋的事,我需要一個解釋?!?p> ”巧了,十二,我也想知道燕知秋的事是怎么回事?我可沒有那么多錢請的起關外豪杰尺。“
眾人看向青衫男子,魏杰更是直接跨過了桌子,單手將青衫男子拎了起來。
“說,怎么回事?”
青衫男子不慌不忙的在半空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接著用手這么一推,竟是將魏杰這小山般的人兒向后推著退了兩步,攥著青衫男子的手也松開了。
大當家說道,“二弟小心,想必這就是空門的十二郎了吧,方才眼拙。竟沒有看出有這么一個大高手藏在這里。
”哪是什么高手,不過是上面派來辦事的下人,周大當家高看了?!?p> ”那燕知秋的事可否給我一個解釋,我手下的這位弟弟可是很想知道燕知秋究竟是怎么死的。“
”哦?這種事大當家難道不知道嗎?在下還以為除了大當家,天下再沒有這么干凈利落的殺豬刀了?!?p> 魏杰面色不改,仍然看著這位青衫男子。
“這話是不是聽著十分耳熟???弟弟?!?p> 魏杰答道:“那日李紹安便有此意,可你們這么隨便一說,也不過是太小看我們姐弟了?!?p>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說?每天有這么多人死亡,燕知秋不過是有些名氣罷了,在下哪里知道?!?p> “只怕你是不愿意說了吧?”
青衫男子慢慢的看向紅姑娘,卻發(fā)現(xiàn)紅姑娘依然在那里安靜的喝著茶,周巧巧和魏杰則慢慢向青山男子的面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