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瑜瑾。”她本想學(xué)著電視里面,伸出手與余姚握一下,但是看到自己干瘦的右手時,也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可以預(yù)知未來的能力,薛瑜瑾一定會在這時多說一句:往后的日子,謝謝你的照顧。
如果說十五歲之前不能稱之為青春,那么十五歲之后的歲月,做任何一件事,都可能被打上青春的烙印。
余姚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自習(xí)課的時候便會找薛瑜瑾小聲的聊天,她總可以帶來好多好玩的東西來分享給薛瑜瑾,比如漂亮的明信片,比如好看的水杯。
女生的友誼總是容易建立在一些小分享上面,哪怕一段八卦都會迅速讓兩個人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
“余姚,我們放學(xué)去喝酒吧。”這是薛瑜瑾第一次主動發(fā)出邀請。高中以來,她似乎變了一個人,變得冷漠,誰也不愛搭理,也不愿主動跟誰說話。
當(dāng)然,除了余姚。
班上五十多個同學(xué),小瑾有一大半連名字都記不住,還有一些,名字和臉都對不上號。她把余姚當(dāng)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靠墒强彀肫诳剂税?,小瑾。怎么突然想喝酒了?!痹谟嘁@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姑娘心里,再沒有比學(xué)習(xí)還要重要的事情。
薛瑜瑾抿著嘴半天沒說話,她拿支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等她看清楚字跡,都是梁榆林三個字。
年少時,喜歡一個人,總會在紙上反反復(fù)復(fù),寫著對方的名字……
她說,就當(dāng)是考前放松吧。
余姚沉默了半晌,像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一樣,“好,我陪你就是?!?p> 當(dāng)時年紀(jì)小,總覺得這樣,就算是大家說的,舍命陪君子吧。
……
在薛瑜瑾的高中,每個月都會放兩天半月假。
上午上完課薛瑜瑾就收拾東西跟余姚走出了學(xué)校。她們已經(jīng)說好下午去買好啤酒跟晚飯,晚上到學(xué)校操場一醉方休。
那時候兩個人都沒怎么喝過酒,小瑾也都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竟然成了她高中時代習(xí)以為常的生活。
天已經(jīng)黑得快壓了下來,啤酒罐被小瑾啪的打開了,那種苦苦澀澀的味道從舌尖流延到喉嚨再到胃里,冰涼的感覺不壓于秋風(fēng)。
余姚也沒有多說什么,打開啤酒罐,仰頭喝了一口。
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明明下午的時候兩個人都興沖沖的計劃著晚上喝酒的時候要說點什么的,可真到了此時此刻卻又開不了口,覺得想說的話都在苦澀里面了。
“姚姚,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小瑾咬住牙齒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起“喜歡”二字的時候聲音噥噥的,似乎是很艱深的什么詞語。
余姚被薛瑜瑾這么一問,手中的啤酒晃了一下,她沒想到小瑾會這么毫不避諱的談?wù)撈疬@個對她們來說算是秘密的問題。
畢竟那時候,她們之間的交往也僅限于簡單的學(xué)校生活。
把酒罐子放下,余姚還是緩緩開口了,她以前的時候哪知道什么喜歡,但就在初中畢業(yè)的暑假,她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應(yīng)該是說,教會她什么叫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