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姐眉頭一陣緊鎖,想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九年過去了,這件案子還是和盧卡主教扯上關系,她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會議室里一陣沉默。
“是他才是真正的麻煩?!痹S久,敏姐才幽幽說出這樣的話。
裴瑗無奈地拖著腮幫子,申敏兒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色凝重。
徐安然頭痛發(fā)作,便一口氣干吞了一大袋藥丸,壓抑一下內(nèi)心的躁動。
這件案子,誰都可以是兇手,唯獨不能扯上盧卡主教。
程豐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電腦,調(diào)出了盧卡教皇的相關資料。
從小便是在教會學校讀書,十二歲便以最優(yōu)異的成績?nèi)ヨ蟮賹鶎W習,十八歲遠赴阿富汗和兩伊地區(qū)去鍛煉布道,足足呆了十年。又花了十年時間去了非洲,支援難民,期間染上嚴重的傳染病,幾乎命懸一線。但始終身體力行,救助他人,疾病也是奇跡般的消除了。四十歲回到四區(qū)作為教員開始處理教堂事務,五十歲以全票的方式當選為圣菲教堂的第一主教。
完美的經(jīng)歷,完美的人格,完美的主教。
所以,當九年前焦點把戰(zhàn)火點燃到圣菲教堂時,信眾們都瘋了,整個社會都亂套了,相關人員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那我們就從盧卡主教身邊人開始調(diào)查吧。”徐安然總算是咽下藥丸,喝了一大瓶溫水,幽幽說道。
這一句話如一記耳光,打響了在座的各位,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了她。
“安然,你可能還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事情有點難辦?!迸徼ズ眯牡靥嵝阎?。
徐安然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是啊,簡單的話也就不會沉寂那么多年了,也不能叫做爆炸新聞了。你說對不對,敏姐?”
將問題丟給了敏姐,敏姐有點詫異,陷入片刻的思考中,然后冷笑道:“大家準備一下吧,明天六點的飛機,我們要入住到圣菲教堂的周邊酒店?!?p> 這樣的回答,無疑是告訴大家,不管對方是多么的不能忍,這趟渾水,必須要去趟了。
徐安然的臉上才顯露出了微笑,大家臉上也逐漸明朗起來。
接著就是將資料打包,快要到下班的時間點才忙完。
徐安然的藥勁兒來了,昏昏欲睡,卻被一個怯弱的聲音喚住了。
程豐一直低著頭,緊張無比,欲言又止。
對程豐這種技術(shù)型男人沒有多么大的印象和交集,徐安然低聲問著;“有事?”
好像掙扎了好久,程豐才輕聲細語說道:“請問,允皓他,還好嗎?”
原來是關心允皓的,前一刻還是警覺,此刻已經(jīng)柔和不少?!皼]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p> “他們,他們都說,允皓是因為,是因為救你才,受傷的?”程豐好像并不想讓徐安然走,繼續(xù)追問著。
徐安然的眸子沉了沉,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徐安然,在說什么呢?還不快點走,安安等著呢。”安晴在前方催促著。
徐安然連忙走了上去,卻感覺背后一陣惡毒的眼光射了過來,讓她的背脊一陣刺痛。轉(zhuǎn)身,并沒有其他人,只是那個呆呆的程豐,便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知道,此刻的程豐,手緊緊地握住,咬牙切齒的,帶著深深的恨意定則好徐安然的背影,眼中全是滔天的惡意和嫉妒。“竟然是真的,你怎么敢?你也配!”
翌日,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安安,和安晴一起趕到了飛機場。
敏姐倒有幾分意外,想不到徐安然年紀輕輕就有小孩子了。申敏兒和裴瑗自然是只曉得,不過為了避嫌,也不多說什么。
只留下程豐呆若木雞,他安靜的面龐下,是一場躁動不安排山倒海的內(nèi)心世界。她竟然有孩子了,這個卑微的女人,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有孩子還去勾引允皓?。?!不可饒?。〗^對不可饒??!
在排隊檢票的時候,空乘人員說了一段讓徐安然費解的話:“您好,徐安然小姐,您和安晴小姐,徐安小朋友的座位升級到頭等艙?!?p> “什么?”徐安然狐疑地瞧著敏姐,敏姐也納悶地擺擺手,“焦點的差旅費不會那么高?!?p> 那是誰?允皓?
“管他是誰,先進入吧,我快抱不動了?!卑睬绱叽僦?。
徐安然點了點頭,和安晴一行人去了VIP通道,等候飛機的起飛。
心中始終不安,天下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更何況對方又怎么知道自己帶了安晴和安安?允皓此刻能安排這些?
心事重重地上了飛機后,安頓好安晴和安安,她的座位和他們兩個隔著一條通道。
她旁邊坐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因為一直在看報紙,瞧不清面容。不過對待陌生人,徐安然都一直能是漠然的。
戴上眼罩,沉沉地睡過去了。
睡夢中的自己很不踏實,又夢到那場大火,夢到火焰中奸笑的男人,他就在自己面前,帶著猙獰的面具,掐住自己的脖子,不讓她呼吸!
“小姐?”空姐溫柔的聲音將徐安然從噩夢中喚醒,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您身體沒大礙吧?看您好像很痛苦的樣子?!?p> 略微喘了喘粗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謝謝,我只是做噩夢了?!?p> “請給這位小姐拿一杯橘子汁吧,安安神。”
身邊傳來一陣醇厚的男低音,竟有片刻的耳熟。
疑惑地轉(zhuǎn)頭,一個既陌生又有點熟悉的面龐,這個男人不是?
“徐小姐,上次在餐廳里唐突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這個登徒浪子?!睂Ψ轿⑽⒁恍Γ瑤е鴳蛑o揶揄著。
果真是他!那個在NANA餐廳里強吻自己的男人。
徐安然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個時候的他狼狽不堪,是一只受傷的獅子,眼中全是悲傷和憤懣。而眼前的男人,頭發(fā)梳得高高的,露出飽滿的額頭,堅毅刀削的臉上雖然精神飽滿,眼睛里卻是濃的化不開的濃霧。
徐安然突然有一種想逃的感覺,局促不安。
而對方卻十分紳士的接過空姐的橘汁,遞給徐安然,“我好像還沒有自我介紹過,我叫崔云博?!?p> 崔云博?
徐安然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電觸一般,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