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師尊,我還找到一個叫姜辰的小子,不過被一個半路殺出的老鬼給截走了,現在咱們怎么辦?”陰陽子瞧見朽木老怪這等模樣,心下也是沒有根底,稍稍加工便說道。
“哼!那叫姜辰的小子應該沒那么大的本事,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奈何不得萬丈沼流,更別提對付那頭怪物,至于里面的寶庫……”朽木老怪此刻瞳孔整個縮了起來,其中厲芒穿刺,盯看得身前姜霸又昏沉過去。
陰陽子瞧看到師尊如此眼神,頓時悄聲而立,不敢再多說什么。
三日之后,晨陽照拂,高府之內飛鳥駐枝而鳴,歡呼雀躍之際,屋內一道躺于臥榻之上的精壯身影猛然坐起。
姜辰深吸數口,胸膛起伏間卻發(fā)現四周已然不是泥池,竟是干凈的臥房,而他自己也躺在臥榻之上,臂膀上的傷口纏著干凈的白布,顯然是經過處理,動彈幾下雖牽扯的微微疼痛,但瞧傷勢已然沒有大礙。
起身盤坐,姜辰當即運轉玄陽功功法,體內靈氣驟轉,不曾想丹腑中的獸丹竟是異常配合,沒有絲毫暴動的跡象,配合著姜辰吸收轉化天地靈氣,效果果真奇快無比,不多時姜辰體內空虛的靈氣便漸漸充沛起來。
偶然間,姜辰再瞧,體內那黑尾蜈蚣竟是在丹腑之外蜷縮著身子盤成了一圈,毫無動靜也不知是在干什么。
對于這黑尾蜈蚣,姜辰根本琢磨不透,雖是毒物但竟有著諸多神奇功效,對他來說既是威脅又是阻力,姜辰可謂又愛又恨,到時候要真說對它如何就連他也不知。
與此同時,離此不遠的大堂之中,一襲黑衣的裴伊伊正在漂亮的花叢中漫步觀賞,這被她用花叢整個妝點出來的議事廳倒是十分別致。
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異動,一直跟在她身后不遠的離老眼睛一亮,隨聲道:“郡主,姜辰那小子醒過來了。”
“哦?”聽到離老所言,裴伊伊原本散漫的腳步頓止,回頭一瞧笑道:“有趣有趣,這下有的玩了!走,去瞧瞧他?!?p> 看著郡主,離老搖了搖頭,心中笑道:果真還是個孩子。
不久,裴伊伊兩人便到了姜辰所在的院落門外,姜辰自然也感應得到有腳步聲緩緩前來,已至門外。
忽然間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姜辰趕忙自凝靈的狀態(tài)沖脫出來,定睛一瞧木門大開,左右兩扇門頁猛砸在后面的木框之上,發(fā)著悶響之際,一道蒙著面的黑衫身影緩步漫了進來,幾步間便走至姜辰榻邊。
蒙面黑衫,瞧見這等裝扮姜辰便是滿心無奈,不過見著她出現,姜辰率先開口道:“裴伊伊,那只火狐可以還給我了嗎?”
“火狐?什么火狐?”裴伊伊聽得姜辰說話,卻是愣是沒明白姜辰在說什么,當即賣起了傻來。
“你不要出爾反爾!就是你從我這里抓走的那只火狐?!苯揭娭嵋烈料胨o賴,趕忙又道。
裴伊伊這才恍然大悟道:“哦,那只啊,一只小狐貍而已,你想要多少只我給你多少只,不過……”
姜辰瞧見裴伊伊的眼睛此刻透著皎潔的光芒,卻是聲音漸冷道:“我只要那只,不過什么?你想反悔?”
“怎么可能呢,只不過你還得額外再答應我一個條件?!迸嵋烈吝@時候反倒像一個商人,一伸素指眼睛大亮道。
說完話,手中白光驟閃,只瞧一個緊鎖的玄籠頓時停掛在裴伊伊的手中,里面關著的正是那火狐,火狐此刻瞧見姜辰頓時跳轉起來,眼神凝聚而過,眼中充斥的竟是擔憂和不舍。
姜辰愣神,聽著裴伊伊這幅奸商口吻和面前可望而不可及的玄籠,他胸腔內竟是有口積郁著的火氣無從發(fā)泄,超想逮著她好好修理一頓。
裴伊伊見著姜辰臉上陰晴不定,趕忙再三保證道:“別生氣??!我發(fā)誓,就這額外一條,當初咱們談的時候我也沒說就開始那一條,不是嗎?你瞧我可沒有虧待它?!?p> 就在此時,裴伊伊身后一老者緩步而出,無聲無息,要不是姜辰親眼看到,絕不會相信有人居然可以避過他的聽勁,此人正是一直讓姜辰摸不清底細的離老。
方才有那么一瞬,姜辰心底盤算著動手搶過火狐,但不曾想后面的離老緊隨在裴伊伊身后,如若動手的話他必敗無疑。
“這是交還火狐的最后一個條件,你開條件吧?!苯叫牡妆P算,最終還是忍耐下來,無奈開口道。
聽得姜辰答應,裴伊伊心里立馬樂開了花,本就貪玩愛捉弄人的她此時也是沒用假聲說道:“這才好嘛,其實也不難,我最近就是想外出打獵了,可惜沒人陪我玩,你醒了就你陪我去吧。”
裴伊伊的聲音本屬柔美,但配著她這個古靈精怪的性格此刻卻是俏皮起來,聽得姜辰萬分惱火道:“好,沒問題。”
裴伊伊這下倒是高興萬分,當即溜著小步便沖門外走了出去,笑著道:“過一個時辰在門口集合呦?!?p> 離老后步而出,瞧看了姜辰幾眼,搖搖頭笑道:“郡主就是這個脾氣,順著她的脾氣就好?!?p> 兩人離開,房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姜辰再看體內靈氣,已然恢復大半,下地走動幾步,除了胳膊上的傷口有些微痛,別處的傷勢早已恢復如初,此刻再回想那只兇厲的巨魚,姜辰背脊都覺著一陣發(fā)涼,不過驚悸之外,更多的是詫異。
那日泥池之下,巨魚體型碩大,卻是可以從一方小小木盒中掙脫而出,姜辰自小長大都從未見過此等奇異的事情,就算是在家族之內也沒聽人談論過,此時回想,如若那方木盒中原本裝的是一塊通體縈繞著金光的碎瓷片,問題也一定都是出在那塊碎片之上,如若日后有機會,一定要搞來研究研究,不知何為他對那上面的金色銘文卻是興致濃濃。
稍作收拾,姜辰也換了件干凈衣服,此時的仆人卻是沒一個再敢同姜辰搭話,似乎生怕得罪到他,一個個小心翼翼。
姜辰看在眼里,卻也不多說什么,有裴伊伊這樣的苛刻主子,他們這些仆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突然得罪她,自然不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