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城,天色灰蒙蒙,濃云密布。
狂風(fēng)大作,吹得樹林上枯葉沙沙作響,近處可見柏油路零零星星落滿枯枝敗葉,十米開外停留一輛保時捷Cayenne,車身黝黑發(fā)亮,任憑風(fēng)吹,一動不動。而此時車上的主人愁眉緊鎖,緊緊盯著對面的大鐵門——昌城監(jiān)獄。
“哥,他怎么還不出來?已超時了!要不你們進(jìn)入看看……”后座的年輕女孩左看右看,嘰嘰喳喳不停。
“時小箏,你再這樣鬧騰,回去讓咱媽安排你早點出國?!弊谂⑴赃叺哪凶尤缡钦f。
“切,媽才不會這樣對我,就你——”
“泉,他不會出什么幺蛾子吧?”淘氣的女孩話還沒說完就被哥哥打斷了。時小箏叉著腰氣鼓鼓瞪著自家哥哥,偏偏某人無視她,一頭轉(zhuǎn)向和駕駛座上的男人聊天。
前座的男人從開始就沉默寡言,現(xiàn)在更加一言不發(fā)。倏地他抬腕看瑞士表,表身銀白金屬色熠光流轉(zhuǎn),時針滴答滴答走動,顯然已經(jīng)過了預(yù)定的時間,而他們要等的人卻遲遲沒出來。
再過五分鐘,突然大鐵門“咚”的一聲響。車上的三人看到大鐵門緩緩打開,時小箏“啊”的第一個激動,也不管是不是來人就急忙開門下了車,頂著風(fēng)吹向大門口奔去,隨后兩人面面相覷,無奈似下了車走向那邊。
“承哥哥——承哥哥——”小箏邊跑邊歡喜大喊。
門口出來的人,典型的囚犯平頭,面色冷峻,身形挺拔強(qiáng)勁,上身著黑色的底衫,下身黑色寬松運(yùn)動褲,左手拎著中型行李包,正是他們好不容易等來的的主角。
時承剛出來就聽到喊聲,腳步微微一頓,接著被一頓力量撞得連連后退,穩(wěn)住好身形后低頭看向懷里抱著他腰身的人,嘴角微微上揚(yáng)。
時承訝異擁著懷里的人兒,說:“丫頭你——”
“喂,不帶這樣的,忽視我們兩大男人啊?!鼻胺揭宦曊{(diào)侃。
時承聞言抬頭,看到走來的兩人甚是意外,眉梢上挑,低沉一笑道:“時銘,鄧泉,你們來了。”
“先上車回恒陽吧,回去再閑話家常,天快要下雨了?!编嚾邅頁炱饡r承落在地上的行李包,轉(zhuǎn)身朝車所處走。
時小箏頓時放開時承,牽起時承的手往前處走,“承哥哥,我們今天接你,你會不會不高興?我爸媽在家就盼著你回去呢!”
時承跟著她邊走,另一手寵溺似輕輕撫了撫時小箏的頭,“傻丫頭,不會。”
他怎么會不高興。如今的他,一無所有,不想連僅有的一絲溫暖也失去。
漸漸地風(fēng)中夾雨,每個人臉上沾了點點雨水,一行人加快步伐,坐上了車。
時承坐在副駕駛座,車發(fā)動時不經(jīng)意瞟了一眼液晶導(dǎo)航儀屏幕上的日期。
9月30日
驟然時承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凝神遠(yuǎn)眺,這個特殊的日子,他難以忘懷。
恒陽,他的故鄉(xiāng)。不過,一切都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