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李修恒的話,張偉以及趙歲隆等幾人都是一陣驚喜,原先按李修恒的意思,就是以他的煉藥技藝,有著十節(jié)竹所煉制出來的天竹液,也就是壓制趙年杰體內(nèi)石毒三四年的時間而已。
不過現(xiàn)在聽來,因為這根十節(jié)竹品質(zhì)更高的緣故,到時煉制出的天竹液效果將會更大,能夠壓制住七八年的時間,這對于他們來說,足以稱得上是一個意外收獲。
不過,他們各自所抱著的心態(tài)亦是有所不同,張偉只是單純的因為自己師尊體內(nèi)石毒能夠被壓制得更久,今后有更大的機會,更多的時間去尋找為趙年杰徹底解毒的辦法而高興,因此感到驚喜而已。
倒是作為他的子孫后代趙歲隆等人所想的,反而沒有那么的純粹了,始終他們都是擔心著張偉這一個“外人”會奪走趙年杰的鎮(zhèn)長之位。
而只要趙年杰在世一天,張偉就沒有繼位的一天,趙歲隆與趙歲華兩兄弟的天賦跟張偉相比,相差甚遠,拖個七八年的時間,他們跟張偉的差距將會越來越大,屆時更無爭奪鎮(zhèn)長之位的資格,不過,卻別忘了還有個趙月明。
趙月明的修道天賦,本就不低,再加之在煉藥上面的天賦,七八年時間的成長,加之其師尊李修恒的幫助,支持,七八年后,未必沒有跟張偉一爭鎮(zhèn)長之位的資格,因此,趙年杰活得更久,對于他們越有利。
他們是利而感到驚喜。
這一個時候的他們卻是忘記了,這十節(jié)竹,可是他們嚴加防范,唯恐其謀權篡位的張偉尋來的。
其實李修恒會那么盡心的想方設法盡力壓制趙年杰體內(nèi)石毒,未必沒有這利益關聯(lián)所在,自己的親傳弟子擔任鎮(zhèn)長,總要比一個跟自家親傳弟子不和的人來擔任鎮(zhèn)長,對他更有利。
張偉喜形于色,鄭重的對著李修恒行了一禮道:“那事不宜遲,接下來便勞煩李大藥師您出手,盡快為家?guī)煙捴铺熘褚??!?p> “哈哈,張道友客氣了,有這十節(jié)竹在,本座隨時可出手進行煉制,再說了這靈藥出土時間越早,靈性真是充足,既然如此,本座立即便進行煉制吧,月明,將先前本座交代的配藥都取出來,另外替本座安排一間靜室?!?p> 聞言,李修恒笑著回道,似乎倒也是個風風火火性子之人,只是其中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利益關聯(lián),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趙月明連忙應道,語氣,態(tài)度都是恭敬至極。
“等等……”就在這時,張偉突然又是開口道,趙歲隆等幾人都是不悅的看向他,趙月明更是直接道:“怎么,張師伯,你不會是反悔了吧?還是想借著這根十節(jié)竹是你找來的,想要談什么條件,如果是的話,你盡管說吧,為了能夠緩解爺爺體內(nèi)石毒,就是要侄兒傾家蕩產(chǎn)也必定滿足你?!?p> 其父趙歲隆則是一臉義正詞嚴道:“張師兄,這根十節(jié)竹是你尋來的沒錯,不過,你這一身本領,可是出自于家父之手,說句不客氣的,沒有家父就沒有現(xiàn)在的你,如今只是讓你獻出這根十節(jié)竹,難道你都不愿意?”
至于趙歲華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卻也是一臉忿忿不平,看白眼狼似的望著張偉,仿佛后者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這時,那慈眉善目的李修恒也是不冷不熱道:“張道友,你我皆是修道之人,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其中因果,你莫非不知?一根十節(jié)竹,以此報你令師對你之恩,應不為過吧?!?p> 聽到了這連番的指責,張偉知道他們是誤會自己了,對于趙歲隆三人,他解釋不解釋都沒關系,反正他們都不會信自己的,但是,對李修恒,他還是要解釋的,當下道:“李大藥師,這卻是誤會在下了,若是能解掉家?guī)煹亩?,就是要在下的命又如何?在下只是想李大藥師您在煉藥的時候,可否讓在下在一旁觀看?!?p> 張偉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原先慈眉善目的李修恒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頓時陰沉了下來。
而趙月明再次跳出來道:“張師伯,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莫非是怕家?guī)熢跓捤庍^程中,會貪墨了你的十節(jié)竹不成?”
“自然不是,以李大藥師的身份,地位,豈會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在下也絕無信不過李大藥師之意,之所以這般說話,只是為了瞻仰一下李大藥師的煉藥技藝罷了,絕無它意?!睆垈ゴ笈男乜诒WC著,當然,他不是向趙月明保證,而是在向李修恒保證著。
話尾又是吹捧般的說了句:“畢竟李大藥師可是咱們黑石鎮(zhèn)的煉藥第一人,能夠見識下您的煉藥技藝也是在下榮幸。”
張偉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其實以著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用如此,雖然大藥師的身份頗為不凡,不過,他現(xiàn)在也是修道第三步的練氣境修士,同大藥師其實可以說是平等的身份,地位。
而藥師,丹師的地位雖然超然,但是,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為尊的世界,藥劑之道,丹道再強始終是輔助,在某一些真正的關鍵時刻,他這位練氣境修士還是比之李修恒這位大藥師更為重要的。
他如此放低著姿態(tài),完全是因為自己師尊體內(nèi)的石毒需要李修恒來壓制,加之秦明幫他催生出十節(jié)竹時的條件而已。
不知道是信了張偉的話,還是張偉的吹捧讓他很受用,李修恒面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今日本座便在諸位面前露上一手吧,月明,將所有配藥都給本座取來?!?p> “是?!壁w月明恭恭敬敬的將腰間別著的一個乾坤袋遞給了李修恒,后者一把接過,道:“此地狹窄,為防本座煉藥之時,藥火狂躁傷及各位,諸位還是隨本座退至院外吧?!?p> 眾人,包括本就是為見識見識所謂煉藥技藝而來的秦明,自然是乖乖跟著到院外。
寬闊的院外,李修恒長袖一動,一尊四足鼎飛出,“嗡”的一聲,穩(wěn)穩(wěn)落在了院內(nèi),這鼎正是丹鼎,不過,為了彰顯出藥劑之道與丹道,不是一道的,藥師將這鼎稱之為藥鼎,并且丹鼎。
不過是丹鼎也好,藥鼎也罷,從內(nèi)至外,兩者之間,除叫法不同之外,其實卻并無不同之外,讓秦明不禁感覺這藥劑之道,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
畢竟丹道那可是于恒古時期便存在,于上古中興,傳承至今的大道,彼時可沒有所謂的藥劑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