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乃北魏孝昌二年,也是南梁普通七年,正值北方六鎮(zhèn)之亂。丁零人鮮于修禮趁著六鎮(zhèn)叛亂,自封魯王,以大量重金與侯爵之位的賄賂,致使江湖人蒼九宮為其效力,攻取邊境小城虎躍城。
七月,正值秋高氣爽,但卻陰雨連綿。這天夜里,涼風時急時緊,狼牙月時隱時現(xiàn)。順著石門鎮(zhèn)的大街道,傳來碎亂的腳步聲,偶爾趁著月光能看清來者的大概摸樣。一群身穿軍衣靴的士兵圍繞著中間的一頂杏黃大轎,一路向北走去。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只見這頂轎子停落在鬼宿宮的大門口。早已有人報知南宮奎,又過了片刻,忽然鬼宿宮的大門敞開,從里面走出來許多南宮奎的弟子門徒,但見這些人衣著干凈整齊,手持火把,分別站立兩旁,井然有序。
這時,只見南宮奎帶著肖道成、莊子琴還有陸青面帶笑容迎向那頂杏黃大轎。此時大轎已落,從轎內(nèi)走出來一人,但見此人長的怪模怪樣。身高過丈,炭黑色的大長臉欲垂胸間,紫紅色的絡腮胡卷裹兩邊。豹頭環(huán)眼鷹鉤鼻,兩道蒼眉斜插入鬢,一張??谡湎绿?,遠遠看去真好似怒目的金剛煙熏的太歲,讓人遠生畏懼,近覺膽寒!此人正是定州城魯王鮮于修禮。這時,南宮奎和他的三個徒弟趕忙躬身施禮道:“見過魯王”。鮮于修禮擺了擺手道:“眾位免禮。不知尊師何在”?南宮奎道:“家?guī)熣阢逶「?,先讓在下出來迎接魯王,煩請魯王到大廳等候”。忽然,鮮于修禮身后的隨從喝道:“大膽!魯王駕到蒼九宮竟然不出來迎接,真是無禮”!鮮于修禮急忙制止道:“退下!蒼兄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又貴為武林霸主,身份顯赫貴重,不出來迎接也是理所當然的”。南宮奎趕忙致謝。就在這時,忽然就聽有人道:“魯王駕到,我等未曾迓迎實乃我等之過也”!人未來聲先到,只見蒼九宮和萬無醉相繼出來,二人來到鮮于修禮近前施禮道:“魯王駕臨,我等迎駕來遲,請魯王賜罪”。鮮于修禮客氣地道:“哎,二位仁兄嚴重了,你們與孤都是兄弟,又何出此言呢”!二人笑謝道:“謝魯王恕罪!魯王,咱們里面請”。三個人相互禮讓了一番,最后三人同步邁進鬼宿宮的大門,而南宮奎以及鮮于修禮的衛(wèi)士則隨身其后。
眾人來到大廳內(nèi),南宮奎即刻命人擺宴上茶。由于鮮于修禮的特殊身份,便沒有分賓主落座,特意讓鮮于修禮坐在了上垂首,蒼九宮和萬無醉左右相伴,其他人則依次序落座。鮮于修禮道:“蒼兄,前幾日孤派人給你送來的密函不知你收到?jīng)]有”?蒼九宮道:“魯王,密函我已收到。對于虎躍城來說,我認為以我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果單單只是想拿下白馬上莊并不是難事??墒悄顷柗钸`手下有那么多的兵將,況且他的兩個兒子在中山鎮(zhèn)守金雀臺和盤龍灣,手上的人馬不下兩萬,再加上陽奉違的人馬沒有五萬也差不多,想要奪取這些城池,勢必會有些風險,即便是攻下了這些城池,我的人也會死傷大半。不知魯王有何打算”?鮮于修禮捋了捋胡須,心中略有所思,他道:“是啊,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想辦法把陽奉違那兩個兒子調(diào)回虎躍城,只要他們帶著軍隊回到虎躍城,那么我攻打江陵就指日可待了”。蒼九宮思索片刻,道:“讓他兩個兒子回到虎躍城也并不是難事,只要略施小計,在虎躍城內(nèi)滋生戰(zhàn)亂,陽奉違必定調(diào)回他那兩個兒子”。鮮于修禮大興,道:“果真如此那太好了!我會撥給你一支軍隊,充當你的徒弟,事成之后孤就加封你與萬兄為武神候、武圣侯,這里的地盤都歸你們管轄,你們看怎么樣”?蒼九宮心里十分高興。
不過,以他自己的實力想要攻下虎躍城并非易事。時下他雖為盟主,但那只是在武林界,對于在打仗攻城這方面,他手下的人遠遠不夠,即便是個個身懷絕技,想要攻下來虎躍城和馬氏山莊,他的人馬不被殺死也得累死。所以他也感到很躊躇,雖然武神候這個地位對他有極大的誘惑,他也得步步為營,慎之又慎。而鮮于修禮之所以會找蒼九宮,是因為蒼九宮是武林界的人,而且身懷絕技手下又有許多能人異士。最主要的是蒼九宮現(xiàn)在是武林盟主,萬一動起手來,怕他與陽奉違聯(lián)合,到時鮮于修禮想要攻打虎躍城,但憑自己的軍隊是沒有勝算的。
他之前派元洪業(yè)與程殺鬼去請蒼九宮出山入伙,但是元洪業(yè)并沒有奉命行事,他認為有了蒼九宮自己的地位就難保了,再加上鮮于修禮平日里對他及其部下的人賞罰不公,故而元洪業(yè)與程殺鬼背叛了鮮于修禮,再加上好友田八能的慫恿,元洪業(yè)早有了叛逆的心理,只是時機未到,不敢輕舉妄動。鮮于修禮覺著蒼九宮身份特殊,為了更好的利用蒼九宮,獲得他的信任,鮮于修禮才打算自己親去拜訪,既顯得禮賢下士又顯得真誠守信。不過,這一切都是鮮于修禮布下的一盤殘局,他想利用蒼九宮奪取城池,等這些人兩敗俱傷之時,他坐收漁翁之利。因為此地距離他攻打的中山相聚只有五百多地,以虎躍城和馬氏山莊作為日后的根據(jù)地最理想不過了,只是蒼九宮被蒙在了鼓里。而那所謂的封地賜侯一事,也只不過是誘餌而已!因為鮮于修禮很清楚蒼九宮的為人,如果真把他留在身邊,無疑是養(yǎng)虎為患!可見鮮于修禮是多么的陰險,可是盡管如此,蒼九宮等人卻信以為真,特別是萬無醉,聽到要封自己為武圣侯,心里十分的暢快。
只聽他道:“魯王大可放心,我與蒼兄定不辜負魯王的厚恩。只要我們有了您給的那支軍隊,不出三個月,就讓虎躍城改名換姓”。鮮于修禮聽罷大興,道:“哎呀!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蒼九宮道:“魯王,這件事必須得先和其他門派秘密聯(lián)絡起來,一旦此事走漏了風聲,那陽奉違必然會派他兩個兒子前來支援,大軍一到,咱們寡不敵眾,很難有勝算。只要其他門派歸附與我,便可一舉拿下虎躍城”。鮮于修禮點頭贊同蒼九宮的想法,忽然道:“蒼九宮、萬無醉上前聽封”。蒼九宮急忙單跪于地,那萬無醉也緊隨其后。但聽鮮于修禮道:“本王今日得兩位英雄輔助,何愁大業(yè)不成!蒼九宮忠誠守信特封武神侯一職,暫統(tǒng)精兵一萬。萬無醉忠勇可嘉,特封武圣侯,希望二位同心協(xié)力,助我魯興千秋大業(yè)”。言罷,從袖口內(nèi)掏出兩塊金燦燦的金牌,分別刻著武神侯和武圣侯,分別遞與蒼九宮和萬無醉,然后又從懷里取出一枚玉印,但見上刻著武神候印綬四個字。鮮于修禮道:“此印綬乃是調(diào)兵之用,本王今日就將我手上的一萬精兵歸你管”。說罷遞給了蒼九宮。蒼九宮與萬無醉叩首謝恩,鮮于修禮將他們扶起,三個人重新回到席宴上,擬定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蒼九宮的這些計劃密不透風,但還是被無真教的人所識破。這天夜里,關龍子來到陽奉違的宅院。陽奉違冷然地道:“你來做什么”?只見關龍子從袖口里拿出一封密函遞給陽奉違。陽奉違打開看了看,憤然道:“哼!他們敢!這定是你想借我之手替你師父報仇”。關龍子道:“這是我徒弟鐵甲從鮮于修禮的信使身上截獲的。你如若不信,我也沒辦法,告辭”。關龍子見他如此的愚鈍便轉身離去。關龍子走后,陽奉違半信半疑地陷入沉思。他不敢相信蒼九宮會攻占虎躍城,以自己的地位與軍隊蒼九宮是不敢輕易妄動的,再者鮮于修禮是魏國人,怎么會和我南梁國的一個山林武夫有瓜葛呢?這一點更加否定了他的判斷,于是他就打消了這方面的疑慮。關龍子回到無真教,也在不停地思索這件事。金童見師父有心事,就問道:“師傅,您在憂慮什么呢”?關龍子道:“蒼九宮想占據(jù)虎躍城,陽奉違卻不聽咱們的忠告,未來要發(fā)生戰(zhàn)爭了,可憐城中的百姓要面臨摧殘。不知道其他門派知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會有何舉措?現(xiàn)在蒼九宮是武林盟主,如果其他門派都附于相助,那虎躍城就不保了!那蒼九宮與咱們是宿敵,一旦他們攻下虎躍城,蒼九宮豈能容下咱們”!這時鐵甲、雷電還有火風來到廳堂?;痫L道:“真沒想到陽奉違這么愚鈍!咱們應該在城內(nèi)張貼告示,告知城內(nèi)百姓或者通知其他門派,早早做好防御”。金童道:“對,這樣做不僅通知了其他門派以及城中百姓,還可以提起陽奉違的重視,只要他能相信此事,虎躍城就能免去戰(zhàn)亂”。鐵甲與雷電也都贊同這種做法。關龍子道:“那好吧,即可派人張貼告示,記得小心行事,千萬不能讓鬼宿宮的人發(fā)覺,否則對咱們十分不利”。火風道:“師傅這主意是我想到的,就讓我?guī)巳グ伞保坷纂姷溃骸靶值?,我也去”。關龍子道:“好吧,你們倆一個負責貼告示,一個負責通知其他門派”。
這一天,雷電來到紫衣派,見到紫云道長,寒暄一番后分賓主落座。雷電道:“道長,我們得到蒼九宮的一封密函,是呈給北魏國左人城鮮于修禮的,內(nèi)容是要聯(lián)合鮮于修禮的軍隊以及鬼宿宮的人共同攻占虎躍城,以虎躍城為根據(jù)地,而后進取秣陵、江陵,還要武林各門派都參與。我?guī)煾赴堰@件事告知了陽城主,誰曾想,陽城主竟然愚鈍不開,不相信此事。我今日來是想聽聽道長是如何看待此事的”?說罷將關龍子寫的信箋遞給紫云道長,紫云道長看罷顯得很吃驚,道:“沒想到蒼九宮是如此的狼子野心。看來整個虎躍城要面臨一場惡戰(zhàn)了!這件事我已知曉,我雖潛心修道,但是這件事關乎到兩國的生死。我們祖輩受故國養(yǎng)育,賴皇恩惠澤,眼看國家有難,又豈能不聞不問!你回去轉告關龍教主,我紫衣派定會全力以赴聯(lián)合各派共同保衛(wèi)虎躍城。想占據(jù)虎躍城蒼九宮簡直是癡心妄想”!又是一番客氣過后,雷電拒絕了紫云道長的盛情款待。雷電走后,紫云道長想起了失蹤的紫薇,一瞬間陷入憂傷難以自控。第二天她親自去往真武殿,古萬風等人同樣因為仇易天的失蹤而感到憂傷不已!
古萬風道:“恐怕我?guī)煹軆炊嗉伲退闶且呀?jīng)身亡,也要留有尸骨??!我派人到處尋找也沒有半點消息?;蛟S紫薇也是如此!難道紫薇的失蹤也與蒼九宮有關?看來只有去問蒼九宮了”。龍云清一臉的喪氣,道:“蒼九宮現(xiàn)在是盟主,找他去問無疑是自找麻煩,憑我們的武功恐怕很難問出結果”。紫云道長緊鎖眉頭,她認為龍云清說的不無道理,憑他們這些人的武功,想對付蒼九宮根本不可能,更何況紫薇的失蹤是不是蒼九宮的人干的,還不能證實,這件事好比大海撈針,讓人束手無策!
古萬風道:“紫云師叔,昨天無真教來人送來一封信,信中說蒼九宮想借武林各派之手,占據(jù)虎躍城。不知這件事是真是假”?紫云道長輕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已知曉。昨日無真教雷電去往我處,說了此事,無風不起浪,看來這件事并非虛假。只是不清楚其他門派是如何打算的?蒼九宮很可能是被這些起義的人利用了,如果蒼九宮配合他們攻取虎躍城,那就不僅是整個武林的事情啦,這牽扯到北魏和南梁兩國,如果真是這樣,那天下大亂了”!上官凌云道:“國家咱們保不到,但至少可以保住全城的百姓。若其他門派都歸附于蒼九宮,虎躍城必將陷入混亂,也許只有城主妥協(xié)于蒼九宮,否則城中的百姓要面臨家破人亡了”。一瞬間幾個人陷入沉默,不知所措。
這件事經(jīng)過一夜,便傳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城內(nèi)到處貼滿了告示,百姓得知了告示的內(nèi)容后,相互傳言道:“快逃吧,魏國要打過來了”!百姓們個個驚慌不已,有的已攜帶家小遠奔他鄉(xiāng)。城主陽奉違知道后,十分震怒!他即刻命人追查張貼告示之人,以滋擾百姓蠱惑民心為罪名,對張貼告示之人依法逮捕。這一天,下屬來報說已抓獲張貼告示之人,陽奉違喜怒兩重,即刻升堂親自審理。原來,被抓之人正是火風。依火風的武功還不至于輕易被抓,這只不過是火風自首而已。他認為只有主動承認,不抗不拒,才能讓城主相信自己的話,否則會背上叛亂的罪名。然而事情并不是像他想得那樣簡單。只見公堂之上,陽奉違高高在上,威武百般。公案上,左印綬右虎膽,告示在中間,兩旁官兵個個手持軍棍怒視火風?;痫L身為武林中人,從未見過這種陣勢,不過,他對這個同為武林中的城主陽奉違并不是那么陌生,所以火風并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有些怠慢。陽奉違拿起虎膽啪一聲打在公案上,怒喝道:“你是何人?籍貫何處?見了本城城主因何不跪?如實據(jù)報,否則嚴懲不貸“”。兩旁官兵個個張牙舞爪,向火風示威。
第一次見到陽奉違身穿官服穩(wěn)坐大堂,火風禁不住偷著樂,心里道:“沒想到平日里怯怯諾諾的小人物,升起堂來還真是有一副人模狗樣啊!看來當官一定很好玩”。由于他的怠慢,再一次惹怒了陽奉違。啪的一聲,虎膽落下,陽奉違道:“大膽狂徒,竟敢藐視公堂!還不快通報姓名?是不是想受皮肉之苦”?火風見他十分怒火,恐于事不利,便收斂了情緒。雙膝跪地道:“城主且息怒!在下無真教火風,咱們不止一次見面了吧”!陽奉違拿起告示道:“這告示可是出自你手”?火風道:“對,是我貼的也是我寫的。城主,這件事并非子虛烏有。如果不及早預防,恐怕悔之晚矣”。只見陽奉違怒喝道:“一派胡言!這么大的事我都不清楚,你一個小小的百姓竟然得知,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火風有些不耐煩了,道:“城主,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這件事是真的。如果你不信,那就算了。告辭”!說罷便轉身離開公堂,陽奉違啪的一聲虎膽落下道:“來人,給我拿下”?;痫L并沒有抗拒,幾個官兵上前用繩索困住了火風?;痫L道:“城主,您這是何意啊”?陽奉違冷冷道:“大膽火風,你意欲叛亂,滋擾百姓,蠱惑民心,致使我城中百姓惶恐不寧,流離失所,背井離鄉(xiāng)。你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今又藐視公堂,視朝廷國法為無物。凡此種種皆按律當斬,你有何話說”?這些話,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靂,震驚了火風。忽然,從外面進來幾十名弓弩兵,將火風團團圍住,火風頓時傻了眼,想要掙脫為時已晚。他心里道:“看來虎躍城真的要完了!幸好只是我一個人死,如果把我的師兄弟和師傅卷進來,那就完了。只見他仰天長笑,道:“事到如今,我該說的都說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可是陽奉違,你殺了我可以,但請你不要殺了全城的百姓”!陽奉違怒喝道:“給我關進大牢,等候發(fā)落”。
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關龍子和蒼九宮的耳朵里。關龍子十分的生氣,謾罵道:“陽奉違呀陽奉違,你可真是愚蠢之極??!虎躍城有你在,非死既亡”!金童安慰道:“師傅,您現(xiàn)在生氣還有什么用,咱們應該趕快想辦法救出我?guī)煹懿攀恰?。鐵甲和雷電都贊同大師兄金童的話,道:“是啊師傅,咱們趕快想辦法救出我?guī)煹馨伞?!關龍子道:“不急不急,現(xiàn)在不能去救,否則只會招來更大的罪名,先等一等,看看陽奉違下一步要干什么。這件事都怪我,我早就應該想到會事得其反。哎,都怪我啊”!金童等人都不住地卻說安慰他,關龍子卻擺了擺手,獨自回了書房。
而這件事對于蒼九宮而言,無疑是一件大好事。這天夜里,鬼宿宮的議事廳燭光爍爍,酒肉滿桌。萬無醉端著大樽道:“哥哥,陽奉違果真是愚鈍不開啊,他把無真教的人抓起來,那關龍子豈能善罷甘休,還不得與他拼個你死我活。總之這件事值得咱們慶賀”。蒼九宮笑了笑道:“賢弟所言極是,眼下咱們可以坐山觀虎斗,待關龍子與陽奉違打的兩敗俱傷之時,咱們便可一舉拿下虎躍城”。言罷,只聽得眾徒弟紛紛起身,高舉酒盞,賀道:“恭賀武神候千秋大業(yè),一統(tǒng)江湖”!
這一晚,蒼九宮顯得格外的開心和痛快!南宮奎道:“師傅,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蒼九宮放下酒樽道:“奎兒,你是為師的心頭肉,有什么話不能講?快說”。南宮奎道:“師傅,眼下陽奉違抓了火風,得罪了無真教,他們之間勢必會反目成仇??墒悄切堎N的告示,陽奉違也必然會對師傅您起疑心,再加上您現(xiàn)在的地位,很難保證陽奉違沒有防備之心。一旦他起了疑心,整個武林界會怎么看待咱們?雖然您貴為盟主,可是這件事一旦敗露,只會對咱們的計劃有害而無利!以徒兒之意咱們應該用緩兵之計,先穩(wěn)住陽奉違,您老意下如何”?
蒼九宮一時間還未明白南宮奎的緩兵之計是什么意思,萬無醉卻道:“嗯!侄兒此計甚妙!哥哥,恐怕您還沒弄明白奎兒的意思吧!奎兒的意思是咱們主動去一趟陽奉違那兒,然后把那告示的內(nèi)容講出來,一來表明自己沒有叛亂之心,給咱們以更多的時間拉攏人手,二來可以加重無真教的罪行,致使無真教徹底的瓦解。只有這樣,陽奉違才不會對咱們懷疑”。南宮奎樂道:“侄兒正是此意”。蒼九宮聽罷略有所思,然后道:“嗯,好!去的時候再備些禮物,以示坦誠。好,就這么辦??墒桥烧l去比較合適呢”?南宮奎道:“如果派手下或者我去,沒有身份,顯得不夠坦誠。所以只有師傅還有萬師叔您二老去最為合適”。蒼九宮捋了捋胡須道:“好吧,明日我們便去。不過其他門派有什么動靜我們還不得而知,誰來負責去說服他們呢”?
蒼九宮看了看應邀乾和應邀月弟兄倆,又瞅了瞅歐陽鳳云和謝天機,心里不停地琢磨。忽然謝天機站起來,道:“侯爺,不如讓我去說服各門派這些人吧”?蒼九宮瞅了瞅謝天機的眉毛,不禁暗笑,他道:“謝賢弟,你前一陣子與仇易天交手失利,恐怕你去了反倒對你不利”。謝天機羞愧地低首搖頭,面紅耳赤。忽然,應邀乾站起身來,道:“侯爺不如讓我去吧”!蒼九宮一看是玄武派的應邀乾,心中暗喜。道:“哎呀,應兄身份獨特,怎好意思讓您去呢!應邀乾道:“嗨呀,這算得了什么!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明日我就去往純陽宮,看那陶老頭是什么意思。只要他能同意了,除了無真教、真武派還有紫衣派之外,其他的都會聽您盟主的號令。蒼九宮喜出望外道:“哎呀,果真如此,我定當向魯王奏明應兄的豐功偉績”。
應邀乾憂慮了一下道:“不過,張鶴松近一段時間不知去向,我擔心那次武林大會上的父子相認,會對咱們有什么影響或者說是對咱們不利”!蒼九宮道:”你的意思是怕張鶴松會站在真武派那邊。呵呵,這個應兄盡管放心,有我在,他張鶴松不會那么傻。即便是他站在了真武派那邊,又能耐我何?殺張鶴松有奎兒一人足夠,更何況他的兒子仇易天,不,是張好,他會不會承認張鶴松還未可知。所以對于張鶴松我跟本沒放在心上!只要其他門派站在咱們這邊,不與我們?yōu)閿?,就可以殺了陽奉違以及他那兩個兒子,然后占據(jù)虎躍城。歐陽鳳云道:“侯爺,兵法云: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待咱們的計劃成熟時,侯爺可向陽奉違提出禪讓,對他說以利害,讓他主動交出璽印,禪讓城主之位,這樣不僅避免了殺戮也保住了城中的百姓,留下一段佳話!蒼九宮點了點頭道:“我本不想傷害無辜,既然歐陽賢弟如此深明大義,那就按照你說的,待計劃成熟時,讓陽奉違主動禪讓,他若執(zhí)意不肯,那就別怪我手狠心黑了。來,眾位英雄咱們喝酒”!眾人開懷暢飲,直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