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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武俠傳

第三十四章 舍身取義

南北武俠傳 橋東大河 9212 2017-05-31 06:23:07

  馬登云的計劃雖然很妙,但是一切都并不是他想像的那么簡單。鮮于修禮早已將整個南梁邊際控制了,蒼九宮負責鎮(zhèn)守盤龍灣、金雀臺和虎躍城。鮮于修禮不放心,就派大將獨孤信協(xié)助蒼九宮。獨孤信起初并不了解蒼九宮等人,經(jīng)過一段時日的相處,他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個個卑鄙陰險,他有心告訴鮮于修禮,沒想到反遭鮮于修禮一頓惡罵,獨孤信心中憋屈憤怒,但他并沒有發(fā)作,一直隱忍著內(nèi)心的不快。

  這一天,蒼九宮命令獨孤信帶著張鶴松去農(nóng)戶收納錢糧,以作軍餉。獨孤信耐著性子來到張鶴松的住處,將蒼九宮的命令傳給張鶴松,張鶴松沉思了片刻。這時紫薇走了出來,獨孤信沒見過她,見其身著華麗貴服,濃脂艷妝,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只見紫薇道:“你就是人稱天下第一郎的獨孤信嗎”?獨孤信瞟了她一眼,道:“是又怎么樣”?紫薇道:“怎么樣!魯王攻打虎躍城,若不是我家夫君,他能得手嗎?如今收納錢糧這等小事,竟然要我們?nèi)プ觯∧闶囚斖跖扇ソo侯爺做助手的,這件事理應你去做,竟然跑到這里來找我們”!獨孤信氣得臉色鐵青,道:“侯爺是要我和你們家的盟主一起去收納農(nóng)戶錢糧,張盟主愛去不去,告辭”!說罷,便要離開。張鶴松道:“慢著,獨孤將軍我陪你去”。紫薇叱道:“不行!你身為盟主豈能與他一個小將在一起,讓城中百姓見了豈不是自矮三分”!這句話說得獨孤信怒火滿腔,紫薇見他想要發(fā)火,就用言語故意激他,紫薇道:“怎么!想發(fā)火?你跟著魯王這么久卻只得了一個小將的身份,真令人感到窩囊!天下第一郎,我說的有錯嗎”?獨孤信被她這番話氣的好懸沒有吐出血來,不僅如此,紫薇的話對獨孤信來說,更是一種羞辱。他面紅耳赤地道:“有道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今日公務在身,不與你這潑婦計較!張鶴松,侯爺?shù)拿钗乙呀?jīng)傳達,你自己看著辦,告辭”!獨孤信氣的眼珠子通紅,怎奈紫薇乃一介女流,獨孤信不愿將怒火發(fā)泄在一個女人身上,只得甩袖走人。

  獨孤信走后,張鶴松責怪紫薇,道:“哎呀,你怎么能這么說人呢,你這樣豈不讓我得罪所有人”!紫薇瞪了他一眼,道:“你害怕了?你真窩囊!他蒼九宮如今是侯爺,你呢?只不過是一個徒有虛名的武林盟主罷了”!說罷甩袖走人,張鶴松見紫薇生氣,就急忙攆上去低三下四地撫慰她??蓢@神功蓋世的張鶴松,由玄天派掌門成為徒有虛名的武林盟主,如今卻又敗落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令人噓唏不已!那日紫薇進入虎躍城后,便直接找到了張鶴松,張鶴松見到玲瓏剔透的紫薇頓時心懷不軌,喝退了下人,迫不及待地將紫薇抱進了屋內(nèi)。此時的紫薇對張鶴松眉目傳情,口中道:“我要做你的夫人,你愿意嗎”?說罷撩發(fā)弄姿,一股股香蘭之氣吹的張鶴松魂不守舍,使其熱血倒流,忘乎所以。

  一翻云雨之后,紫微躺在他胸口,溫柔地道:“如今我成了你的夫人,你要保護我”。張鶴松有些疑慮,半晌不語,紫微見他遲疑,就嬌氣地道:“你有十一天羅神功,竟然連自己的夫人都不敢保護,看來只好去找蒼九宮了”!張鶴松見她生氣,便一把將他摟抱在懷里,道:“我的小美人兒,有你在,我可以拋開世間所有于不顧。你去找那蒼老頭兒豈不可惜了你這國色天香的容貌”!紫微閃爍著俏皮的靈眸道:“那你說,你是要我還是讓蒼九宮要我”?聽到這番話張鶴松立刻熱血復騰,道:“別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張鶴松的夫人!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突然間來找我?你不恨我了”?紫微道:“如今武林中你是盟主,又學會了我的十一天羅,按照那些佛家的理論說,是你與我有緣。如今我已經(jīng)被我?guī)煾抵鸪隽藥熼T,江湖險惡無處容身,只能靠著你”。說罷表現(xiàn)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張鶴松見她如此惹人生憐,就打消了內(nèi)心的疑慮,頓生英雄之意,他道:“原來你被紫云逐出了師門,哼!這個該死的老婆娘我去殺了她,為你出氣”!紫微急忙道:“不可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如果你敢難為她我就死給你看”。說罷一臉的氣色,張鶴松急忙道:“好好好,你不要生氣,我聽你的就是,我不再去難為她就是了”。紫微道:“我只所以找你,是怕蒼九宮他們欺負我,你怕蒼九宮嗎”?張鶴松一臉的陰冷,道:“蒼九宮,哼!他算什么東西?莫說是他,就是那個什么魯王,我也不放在眼里”!紫微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后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張鶴松見紫微嬌嗔柔情,再一次掀起欲望的狂潮…

  其實,紫微并非如此的浮淺下作。而是她已被張鶴松玷污糟蹋,無法向自己心愛的陶醉說清自己的冤屈,更是越發(fā)的對不起陶醉,對不起自己內(nèi)在的良知,內(nèi)心一時間無法平靜或釋放。她想來想去,最終她決定割舍下對陶醉的牽掛與愛,忘掉紫云觀的一切,來到張鶴松身邊,使用離間計使其與蒼九宮不和。經(jīng)過幾翻柔情蜜意,張鶴松對紫微百以百順,同時也達到了離間的效果。

  這天,獨孤信回到神侯府,蒼九宮見他一臉的不爽,道:“獨孤將軍收納錢糧是否已畢”?獨孤信道:“我不忍收納百姓錢糧,就連張盟主都不肯,我又豈敢忍心”!蒼九宮似乎明白了,道:“又是他!即如此我再派人就是”。獨孤信道:“即如此,請神侯另擇人選,告辭”!說罷獨孤信懣然而去。蒼九宮冷冷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雙眼充滿了殺意。

  其實蒼九宮早有毒計,鮮于修禮起義時,招募各方武林高手,元洪業(yè)與王繼先是同鄉(xiāng),走得比較近,并且元洪業(yè)與田八能等人都對鮮于修禮又心懷不滿,后來在王繼先的引薦下認識了蒼九宮。蒼九宮盛情款待,一幫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后,就訂下了陰謀詭計。假意投靠鮮于修禮,然后找機會殺掉葛榮,統(tǒng)領他的兵馬后,再除掉鮮于修禮,然后再統(tǒng)領其部下的兵馬,待軍馬齊備時,揮軍建康,圖霸南梁。但是由于葛榮的兵馬都有大將獨孤信執(zhí)掌統(tǒng)領,況且獨孤信對葛榮忠誠不二,其部下對獨孤信更是忠心耿耿,即便是葛榮被殺,想統(tǒng)領其部下兵馬也是困難重重,只有除掉獨孤信,才能使其部下兵馬歸附自己。他得知王繼先與元洪業(yè)是同鄉(xiāng),于是蒼九宮便派王繼先協(xié)助元洪業(yè)除掉獨孤信,結(jié)果未曾得手。

  蒼九宮后來就利用鎮(zhèn)守城池沒有將才人選為由,向鮮于修禮提出獨孤信,要其協(xié)助自己鎮(zhèn)守城池,鮮于修禮欣然同意。而葛榮也因有此愛將處處耀武揚威,也同意了蒼九宮的要求。然而蒼九宮卻是處處刁難獨孤信,總是要他與張鶴松在一起做些不公平的事情。他知道張鶴松的武功不次于自己,又沒什雄心壯志,更多的他只是自己的一顆棋子,故而他想利用張鶴除掉獨孤信,再除掉葛榮。這樣即不得罪鮮于修禮又不會激怒葛榮的部下,即便是事情敗露,對他自己也無甚妨礙,所以他才想到了如此的萬全之策。

  這天夜里,元洪業(yè)與田八能還有程殺鬼來到神侯府,南宮奎與王繼先也在府里,正陪著蒼九宮喝茶聊事。蒼九宮請他們?nèi)胱?,蒼九宮道:“不知元兄事情可有進展”?元洪業(yè)道:“侯爺,那鮮于修禮身邊都是武林高手,何況他本人武藝超群,我等不好下手啊”!蒼九宮道:“無礙,咱們在想想辦法?,F(xiàn)在獨孤信已經(jīng)與張鶴松不睦了,只要張鶴松殺了獨孤信,那葛榮必然會殺張鶴松,以張鶴松的武功殺葛榮易如反掌,葛榮死后咱們就可以大膽的除掉鮮于修禮了,只是殺鮮于修禮比殺葛榮要費事的多呀”。王繼先道:“侯爺不必憂慮,咱們雙管齊下,再說了有我有毒王,何愁他鮮于修禮不死呢”!蒼九宮頓時舒展眉梢,道:“對呀!我怎么把你給忘了!你有何良策,快快說來”。王繼先一臉的卑鄙之色,道:“我配制一副軟筋散,與元兄帶上,然后借機下藥,此藥服了之后,并無中毒跡象,但是日漸疲憊,七日之后癱軟無力,元兄割其首號令其部下人馬,豈不易如反掌”!蒼九宮聽罷很是得意,道:“好!不過元兄無法進入葛榮的營帳,那獨孤信孤膽傲氣,不喜歡入他人席宴,若是這種藥能讓他們也服用了,那豈不更好”!南宮奎道:“師傅,依我看咱們不如先除掉鮮于修禮,等您做了王,那葛榮的兵馬不就自然聽您的調(diào)遣了嘛”!蒼九宮思慮片刻,贊道:“妙!為師怎么就沒想到呢!可是鮮于修禮死后,到時候葛榮他們不聽我的調(diào)遣,又該如何是好呢”?南宮奎道:“咱們可以嫁禍于葛榮,等咱們手上有了兵馬,若不葛榮不聽勸,再以謀反的名義公然殺之”。

  蒼九宮聽罷,心悅誠服,心花怒放,王繼先等人也都贊絕不已!王繼先道:“咱們已攻下虎躍城與盤龍灣,就剩金雀臺了。有圣侯在不出十日便可攻下金雀臺,到時候根基已穩(wěn),只待兵馬到手,便可揮師都城,一統(tǒng)江山啦”!說罷,幾個人開懷奸笑,又設宴暢飲。

  第二天,獨孤信差人送信回左人城,葛榮看罷信十分生氣,就去見鮮于修禮,要求獨孤信回左人城。鮮于修禮也感到不理解,就命人將獨孤信調(diào)回,蒼九宮內(nèi)心很不爽,他沒想道獨孤信與張鶴松剛發(fā)生不睦,就被調(diào)回,使得他不得不以南宮奎的計劃,先殺鮮于修禮成王后,在收繳葛榮的兵力。對于張鶴松,蒼九宮對他暫不理會。蒼九宮心里清楚,張鶴松好色**,被紫薇勾引的整日色迷心竅,不出房屋。蒼九宮對此等心無壯志,好色之徒并無太多的顧慮,更兼他對自己的計劃并無妨礙,暫時也沒有利用他的時候,索性也就任其放蕩。而紫薇的離間計雖是有些作用,但在蒼九宮不計較的前提下,也就失去了效果。一切仿佛平靜了,就連真武派與玄武派等也都沒在蒼九宮的計劃內(nèi),似乎蒼九宮有了大計劃反而對這些宵小門派,不放在了心上。一切的一切都在靜止中微妙的運轉(zhuǎn)變化著??删驮谶@天夜里,虎躍城中的大牢內(nèi)閃現(xiàn)出一位不速之客。

  當時,大牢里的陽奉違與陶世謙正在商議著如何逃出,火風幫他們看著獄卒,以防止計劃泄露。結(jié)果幾個人除了唉聲嘆氣,埋怨牢門以及鎖甲堅固外,并沒商量出好的計策。而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牢獄生活,此時的陽奉違大徹大悟,省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意識到了自身的缺點,但是卻難以改正,與人說起話來依舊是氣壓三分,勢蓋他人。時至壬戌,獄卒個個疲憊懈怠,由于他們都是蒼九宮與萬無醉派下來的門派惡徒,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習慣這里的牢獄作息時間與生活方式,這些人平日里對犯人橫鼻子樹眼,張口就罵,抬手就打。一旦到了夜里個個醉醺醺懶洋洋,沒精打采,疲憊不堪。

  突然,一人閃現(xiàn)在大牢的對面,只見那來者,上下一身白,玉面紅唇,相貌出眾,英俊瀟灑,威風凜凜。牢獄內(nèi)的獄卒見有外人出現(xiàn),急忙抖擻精神,亮出兵器。一時間氣氛緊張又可怕,所有的獄卒根本不清楚來者是何意圖,所以就有人急忙拿起一口銅鉦,意圖敲打喚起更多的獄卒,還有的拿起一只牦牛角,試圖吹出號角聲,傳遞消息。但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就見來者揮起手臂,數(shù)點銀光閃過,那些獄卒紛紛倒下。沒有人看得清來者手中揮動的是什么暗器,一切都顯得迅速、輕盈、湊效,手出人倒。陽奉違見過此人,陶世謙也對此人有印象,不過他們卻不清楚來者是敵是友。看到這一幕后,所有人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當然來者并非敵人,而是仇易天的好兄弟肖邦。

  當陽奉違見到肖邦如此快妙的絕技后,心里不知所措,因為他知道仇易天曾被自己冤枉過,肖邦對自己就沒有過好感,所以此時的他非常害怕肖邦會對自己下手,為仇易天報仇。只見他一臉狐疑地道:“你…你是來…”?肖邦瞟了他一眼,并未搭理他。見肖邦并未對自己下手,不敢作聲地怵在一旁。

  其他的獄卒見事不妙,掄起手中的兵器,殺向肖邦。這些人哪里能是肖邦的對手?未等他們動手,肖邦掏出數(shù)支亮銀飛刀,抖手飛向那些獄卒,瞬間封喉斃命。陶世謙急忙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是來救我們的”?肖邦不答話,只是瞅了瞅牢門的大鎖,忽然又是數(shù)只飛刀飛出,只聽鏜啷幾聲響,牢門上堅固的廣鎖被打開,不但如此,就連陶世謙他們身上的枷鎖鐵鏈也同時被打開。

  如此精湛的飛刀絕技,使得陶世謙他們贊嘆不已!陶世謙活動活動筋骨,適應一下輕松的身體,頓覺精神百倍,重獲自由的渴望瞬間得到解決,內(nèi)心無比的暢快。

  肖邦終于開了口,他道:“此地不宜久留,快隨我來”!這時陶世謙等人才意識過來,急忙跟著肖邦逃出牢獄外。剛到西城門口時,便遇到了正在尋邏的高手和英雄,高手急喝道:“喂!站住,你們要去哪里?為什么不先告訴我一聲”。肖邦覺得十分納悶,不明白高手說的話是敵是友!

  一旁的英雄上下打量了一番肖邦,然后問道:“你是誰?你是怎么進來的?你進來我們怎么不知道?你帶著他們要干什么去”?肖邦哭笑不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所以他想揮手殺了他們。正在這時,火玉貴正巧路過,見此情況不由得大吃一驚!陽奉違急忙向火玉貴使了個眼色,幸得火玉貴機智,急忙上前答話。他指著肖邦道:“這位是城主的心腹,他是來提犯人過堂審訊的。這等機密怎么可能會讓咱們知道呢”!英雄歪著腦袋仔細品味了一翻,覺的有道理。點頭道:“火兄言之有理!即然如此,請這位仁兄趕快執(zhí)行公務吧”!說罷讓出一條道,火玉貴沖著肖邦使了個眼色,肖邦等人會意后,快速的逃離現(xiàn)場。

  他們走后,謝天機和鐵鎮(zhèn)山奉南宮奎的命令,帶著兵卒來提陽奉違他們。那鐵鎮(zhèn)山一身官服,渾身上下邪氣四射,陰毒外露。自從他跟著南宮奎之后,對南宮奎忠心無二,每天跟在其后不離不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南宮奎對他的表現(xiàn)感到非常滿意,為了褒獎他,就認他為義子,而且還將王繼先的六縣獄丞之職,委任與他。鐵鎮(zhèn)山猶如泥潭里的野鴨得到了春水,自此有了游蕩的資本。在他得到官職后,對南宮奎更是服服貼貼,忠心耿耿。自此之后他便飛揚跋扈,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無惡不做。凡是他看中的少婦長女,都要抬進自己的住所,供自己取樂。若不從者便將其父或其丈夫關(guān)進牢獄,酷刑折磨,更有甚者將其下身閹去,再放回家中。期間死亡者不計其數(shù),鐵鎮(zhèn)山每次去牢獄巡檢,都是醉醺醺的拿著牛皮鞭,隨意的拉出一名人犯進行玩弄鞭打。其手之狠毒,其心之陰險,不遜于董卓。

  這次奉了南宮奎的命令來提陽奉違,正巧碰上火玉貴。他和火玉貴水火不相容,火玉貴早就想殺他,但忌諱著南宮奎,一直沒動手。鐵鎮(zhèn)山見火玉貴在,早已擺好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只見他用蔑視的眼神瞅了瞅火玉貴,然后來到高手面前道:“帶我去見陽奉違他們”。高手道:“獄丞大人,陽奉違他們已被城主的心腹帶走了”。鐵鎮(zhèn)山斥道:“胡說!我們剛從城主那里過來,是城主讓我們來的,怎么可能會有什么心腹?簡直是一派胡言”!英雄道:“我們也不太清楚,這都是火將軍說的”。一旁的謝天機看了看火玉貴,火玉貴故作鎮(zhèn)定,心里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謝天機道:“火將軍不是在西城守門的嗎?來此重地莫非有什么事情”?火玉貴道:“剛才有個人自稱城主的心腹,要帶陽奉違他們?nèi)ヒ姵侵?,既然是城主的人,在下自然不敢多問,我便便帶著他來到了這里”。謝天機道:“他可曾出示批準文書”?火玉貴道:“文書我倒是見了,并無差錯”。鐵鎮(zhèn)山一臉的猙獰,道:“那文書呢”?火玉貴道:“文書他只是讓我看了看,并沒有留下來”。很明顯,火玉貴的話越說越離譜,所有人都對他起了疑心。謝天機道:“火將軍,任何人沒有城主的批準文書,都是不能通行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鐵鎮(zhèn)山大聲斥道:“豈有此理!姓火的,你真是好大的膽,竟敢私通他人放走要犯,你還真是活膩了”!謝天機道:“火玉貴,放走陽奉違可是要殺頭的??丛谀銕煾傅那槊嫔?,我們給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肯說出那賊人是誰,他們居住在哪里,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你看如何”?火玉貴道:“我沒有私通他人放走要犯,我怎么知道那個人是誰”!鐵鎮(zhèn)山狂囂道:“反了、反了!來人吶,將這個罪犯的同黨給我抓起來,本官要親自審問”!

  火玉貴知道事情敗露,無法再繼續(xù)掩飾,便與他們爭執(zhí)起來,發(fā)生了沖突。鐵鎮(zhèn)山揮動兩掌打向火玉貴,火玉貴左右閃躲,兩個人打了十幾個回合不分輸贏。論兩個人的武功,火玉貴要在鐵鎮(zhèn)山之上,只是這一次火玉貴有點心虛,故而出手不是太穩(wěn)練。

  一旁的謝天機看的有些不耐煩了,忽然提真氣貫于兩掌,對鐵鎮(zhèn)山道:“閃開,讓我來”!話音落罷,與火玉貴戰(zhàn)在一處,兩個人一照面就打了二十幾個回合不分輸贏。火玉貴與謝天機的武功相比,要次于謝天機,謝天機的掌法身法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重。而火玉貴由于心神不專出手遲緩,有沒有謝天機經(jīng)驗豐富,所以他打起來不那么得心應手。兩個人又打了七八個回合,火玉貴開始眼花手慢,突然,被謝天機一掌正擊在腰間的陽關(guān)穴上,登時一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上。鐵鎮(zhèn)山見此機會,起了殺意,謝天機道:“賢弟不可!他被我打中腰間陽關(guān)穴,此時他的腰部已然殘疾,不能走動。如果此時殺了他,城主問起來,咱們不好交代。更何況歐陽風云還在盤龍灣,又是侯爺?shù)能妿煟绻雷约旱耐降芩涝谖覀兪掷?,對咱們沒什么好處”。鐵鎮(zhèn)山很意為然,于是命人把火玉貴抬回景德殿。南宮奎得知這種情況后,即憤怒又后怕,他后怕陽奉違逃走后,奏報梁帝,會引來朝廷的大軍。

  南宮奎在景德殿內(nèi)摔杯拍案,謾罵不休。謝天機道:“城主,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陽奉違雖然被人救走,但是他手上沒有印綬和通關(guān)文書,他如何進得了建康城?沒有了憑證,他連江陵城都進不了,猶如喪家之犬,有何懼之”!鐵鎮(zhèn)山覺的謝天機的話有道理,就插言道:“謝兄說的有道理。一方面他進不了都城,另一面咱們派人追殺,還怕他會壞我們的大計不成”!聽到這些話,南宮奎似乎消除了許多擔憂。南宮奎來到火玉貴身邊,此時的火玉貴已清醒過來,但是他身受內(nèi)傷,腰骨斷裂,氣血兩虧,說起話來,也比較虛弱。南宮奎道:“我早就對你有所懷疑,沒想到你還真的壞了我的大事!我如果不殺了你,怎能平我心中的這口惡氣”!火玉貴瞪了他一眼,道:“你們這幫小人,悖逆無道,苦用奸計,荼毒百姓,你們妄為人種,必遭天譴”!南宮奎聽的極不爽,大聲喝道:“任何人背叛我,都得死”!說罷對著火玉貴的心口處連擊數(shù)掌,火玉貴登時一命嗚呼。

  南宮奎道:“火玉貴因維護正義,被仇易天等人殺害,請謝督郵好生料理此事”。謝天機與鐵鎮(zhèn)山聞聽此言,心領神會,帶著人退出景德殿,之后將火玉貴掩埋,又書信于歐陽風云,將火玉貴的死因推給了仇易天。歐陽風云看罷書信,心口頓時一陣腥悶,一口鮮血噴出,人事不醒。身旁的人急忙搶救,過了好大一會兒,終于蘇醒。但是依然無法接受徒弟死亡的事實,一連昏厥了三次后,悲痛欲絕,三天沒有寢食。

  這天夜里,經(jīng)過萬無醉等人不住地勸慰,歐陽風云止住了悲傷,誓要鏟平真武派,手刃仇易天,為徒弟報仇。萬無醉道:“軍師啊,魯王要咱們中秋之前攻下金雀臺,可金雀臺易守難攻,咱們久攻不下,若中秋之前攻不下,該如何是好啊”!太仆煞道:“雖說咱們已經(jīng)攻下了盤龍灣,可是沒有金雀臺,依然無法與盤龍灣互為犄角,若南梁從江陵派兵,咱們首尾難顧啊”!歐陽風云一臉的苦澀,似乎他跟本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當他得知徒弟的噩耗時,雖然悲痛萬分,但是他也冷靜的分析了一翻。他認為以仇易天的作風,是不會殺害火玉貴的,更何況信中說火玉貴是因為維護正義而被仇易天殺害,可是火玉貴在南宮奎手下做事,何來的維護正義?難道出身正義大派的仇易天,如今變成了邪惡之人?歐陽風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思來想去,他覺得這件事其中必有文章,可是不管怎樣,自己身在事外,沒有任何證據(jù),又豈能妄下斷言,冤枉他人呢!為此事歐陽風云寢食不安,對于攻打金雀臺的事,好無頭緒。

  然而萬無醉等人卻是心急火燎,猶如魚塘外的餓貓,眼瞅著肥大的魚兒在面前,就是無從下手捕獲。萬無醉身為最高統(tǒng)帥,對此事更是一籌莫展,夙夜憂慮。不過他們這種無計可施的愁緒,也不為怪,因為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門派中人,對于攻城奪地,行軍打仗都是行外行,所以攻起城來十分的困難。當初攻打盤龍灣時,若不是歐陽風云嘔心瀝血苦思謀略,盤龍灣也不會那么快就攻破。可見歐陽風云足智多謀,與眾不同,比其他的江湖人要高明遠慮的多。

  原來的盤龍灣是由何無忌與任路遠鎮(zhèn)守,后來莫折天宇從虎躍城逃出來,陽成龍就任命莫折天宇為鎮(zhèn)守將軍,帶著何無忌與任路遠共同鎮(zhèn)守盤龍灣。然而私下里何無忌與任路遠卻是懣懣不平,何無忌道:“咱們兄弟倆哪一點不如莫折天宇?他一個外族人竟然統(tǒng)領咱們漢人,真是豈有此理”!任路遠更是滿臉的不爽,道:“何兄,看來陽公子對咱們倆沒什么好感,不如咱們走了得了,省得在這里憋屈”!兩個人內(nèi)心都不痛快,對陽成龍十分的不滿,但是兩個人并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這一天,何無忌與任路遠去見陽成龍,何無忌道:“公子,虎躍城有難,不知您何時發(fā)兵啊”?陽成龍得知父親有難,內(nèi)心情緒焦躁,十分的憤怒。只見他一臉的不悅之色,道:“我自有主張,你們先回去吧,好好鎮(zhèn)守盤龍灣。我明日就發(fā)兵,你們回去要好好協(xié)助莫折將軍,服從命令,不可有半點差池”。何無忌道:“我們也想去,公子,師傅現(xiàn)在不知怎么樣了,我們想回去見一見師父,您看…”?陽成龍道:“這是去打仗,不是回家看望妻兒老母。打仗你們行嗎?之前讓你們跟著霍將軍學習兵法,你們有學過嗎?盤龍灣若有失守,軍法從事”!何無忌剛要開口,卻被陽成龍打斷了,陽成龍一臉憤怒,道:“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嗎?回去”!無奈二人帶著不悅的心情返回了盤龍灣。

  第二天,陽成龍命陽成虎留守金雀臺,自己單獨統(tǒng)領一萬五千精兵,救援虎躍城。三日后,走到壽陽一帶,結(jié)果被應邀乾帶來的兵馬攔住去路。陽成龍上前搭話道:“對面是何人?竟敢攔我大軍去路”!應邀乾見隊伍中樹有陽字大旗,便問道:“閣下可是陽成龍陽將軍嗎”?陽成龍道:“既然知道何敢阻路”?應邀乾道:“陽將軍,虎躍城已經(jīng)被我們侯爺攻占,你父親陽奉違現(xiàn)已在大牢,不過你放心,我可沒舍得殺他。只要你獻出盤龍灣與金雀臺,我們就是朋友,你爹不僅沒有性命危險,還可以得到高官厚祿。不知你意下如何”?陽成龍氣的咬牙切齒,肌肉顫抖。斥道:“放肆!你們這幫江湖賊寇,忤逆小人竟敢蓄意謀反,對抗朝廷大軍,真不知死活!眾將聽令,剿滅賊寇”!

  雙方大戰(zhàn)一團,死傷無數(shù)。直至日落方才罷兵,并無勝負,雙方各自后退三十里安營扎寨。次日,雙方在壽陽南城外的原野上,又一次殊死搏殺,直至日落仍未退兵。雙方借著月色廝殺到夜里亥時,才各自收兵回營。這一次陽成龍損兵折將,傷亡人數(shù)不下三千。

  大旗召日月,馬嘶風吹斜。銀槍裹殘尸,灑盡兒郎血。赤膽忠烈照,魂骨千里絕。壯志辛未酬,死生天地寫。

  雙方激戰(zhàn)了半月,陽成龍軍中糧草不濟,兵力大減。于是做出了最后一戰(zhàn)的準備,于是雙方約在西城外的戈壁灘。這一天,西風蕭蕭,雙方士氣高昂,不料,陽成龍卻中了應邀乾的引狼入谷之計,應邀乾假意兵敗,陽成龍求勝心切,又急于趕回虎躍城,就沒命的追趕應邀乾的兵馬,結(jié)果被對方引進葫蘆谷,遭到大量伏兵的圍殺,陽成龍死里逃生,在幾名副將的掩護下,敗回金雀臺。

  在此期間,歐陽風云的軍隊已到達盤龍灣,歐陽風云恐南梁發(fā)兵支援,就派出多名武林高手隱藏在金雀臺附近,專門劫獲陽成龍通發(fā)各處的一切信函,又將盤龍灣圍困的水泄不通,切斷了莫折天宇與外界的來往??墒?,何無忌與任路遠皆是貪圖榮華,利令智昏的小人。歐陽風云得知后,就派人給他們送去大量的黃金珠寶,以結(jié)其心,二人嘴上沒說什么,但心里早有倒戈之意。后來歐陽風云又派出幾名副將混入盤龍灣與金雀臺內(nèi),假扮陽成龍的副將,夜入何無忌的內(nèi)宅,猥褻何無忌與任路遠的妻妾,并在金雀臺散播何無忌造反的謠言。陽成龍極為惱怒,三日后,命陽成虎從金雀臺回到盤龍灣,罪責何無忌,自此他們相互猜忌。歐陽風云利用這個時機,說服了何無忌與任路遠,并許以他們?nèi)〈厶煊畹逆?zhèn)守將軍之職。二人密謀殺害莫折天宇后,投降萬無醉,可是當萬無醉拿下盤龍灣后,便殺了何無忌與任路遠。

  三更殘霜五更涼,刀劍如風殺氣蕩。誰心長?萬般鐵蹄踏壽陽。銀矛揮斷,空我依馬日黃。北馬行歌亂愁腸,山河失色忠魂葬。夜未央,素衣無寒道凄惶。寒骨暮年,孤身一杖秋鄉(xiāng)。

  陽成龍知道自己中了離間計,非常懊惱。于是緊閉金雀臺的大門,堅守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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