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風(fēng)枯枝折,殘刀凌霜磨。牙月照骨頭,薄霧寒舊閣。渾渾徒步中,茫茫無人多。回首來路窮,不見白鴿落。前生嫌塵事,今世惹千錯。
這天夜里,月明星稀。仇易天來到真武派的外墻處,由于對真武派感情比較深厚,不由得激動落淚。他穩(wěn)了穩(wěn)情緒,飛身飄落院內(nèi),腳尖剛一落地,就發(fā)覺不對,低頭看了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原來真武派大院內(nèi)躺著遍地的白骨,這些白骨經(jīng)過風(fēng)雨的洗滌,月光的照耀,顯得十分的慘白與恐怖,地板縫隙里長出的荒草將白骨映襯的更加悲涼凄荒。白骨的附近放著一些腐蝕生了銹的殘劍,而這些劍的劍柄分別都篆刻著一個武字,除此之外并沒有別的兵器。由此可以斷定,這些白骨都是真武派的弟子。仇易天登時悲沮萬分,任憑淚水打濕眼眶。他抬起頭環(huán)顧了一周,發(fā)現(xiàn)房屋的門窗上到處掛滿了蜘蛛網(wǎng),滿地的苔蘚黃綠淺薄,參差不齊。地板縫邊緣的斑斑血跡,帶著濃濃陰深,厚厚的塵土淀積在門檻上,顯得蕭條荒蕪!面對著這個孤荒的大院,仇易天內(nèi)心的悲痛不可言表!而面對著這一具具的白骨,他一時間不知所措,更分不清誰是誰,哪個是哪個。他沒有走進(jìn)房屋內(nèi),只是帶著滿臉的淚水,跪在地上,面對著這些白骨叩了三扣,拜了三拜。此時此刻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他與陽奉違來時的約定,他借著月光撬開地板,挖出了一個大坑,將那些白骨安放在土坑內(nèi),埋葬之后,帶著濃濃的悲痛與仇恨離開了真武派。
此時天將破曉,仇易天認(rèn)為陽奉違可能早已回去,于是就趁著即將消失的夜色,離開了虎躍城。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陽奉違竟然沒有回到軍營。當(dāng)馬登云見到仇易天時,就急忙問他情況,仇易天就將他去真武派的經(jīng)過講述了一遍,馬登云一臉的詫異,道:“看來陽奉違已經(jīng)被蒼九宮抓住了”。仇易天也感到很詫異,馬登云見仇易天情緒低落,傷心不已,又安慰道:“沒想到真武派的各位英雄竟會慘遭毒手!這個蒼九宮真是陰狠毒辣!恩公,我一定會為真武派的各位英雄報仇的”!陶世謙和關(guān)龍子等人都安慰仇易天,仇易天見大家如此安慰自己,就緩了緩自己悲傷地情緒,道:“我和陽城主分別時,他說如果他回不來,就讓我轉(zhuǎn)告大家,即刻發(fā)兵攻城。不知各位如何打算”?陶世謙和關(guān)龍子等人看了看馬登云,馬登云道:“現(xiàn)在我妹夫被蒼九宮抓住,生死未卜。真武派的各位英雄又無端慘遭毒手,這個仇一定要報!各位,我決定即可發(fā)兵,攻城”!楊忠突然道:“將軍,咱們不能全部兵力都發(fā)在虎躍城,韓雄和賀敦兩位將軍已經(jīng)出發(fā)虎躍城左右兩側(cè),可是盤龍灣和金雀臺怎么辦,如果咱們這三路兵馬同時攻打虎躍城,而蒼九宮的援軍從盤龍、金雀兩處發(fā)來,那咱們豈不是腹背受敵,深陷虎穴”。馬登云登時一愣,道:“對呀,哎呀!那楊兄弟你說怎么辦”?楊忠道:“以我之見,不如讓我?guī)б魂犎笋R,前往盤龍與金雀兩處,拖住他們,使其不能發(fā)兵援救虎躍城”。馬登云道:“好,妙計!可是盤龍與金雀兩處你一人怎能顧暇”?話音剛落,就聽楊林道:“還有我呢!盤龍與金雀我和我兄長二人足矣”。馬登云喜道:“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好!我給你們?nèi)ПR,即刻發(fā)往盤龍灣和金雀臺”!楊忠認(rèn)為楊林實在魯莽,有心包庇,可還未開口,就聽楊林道:“得令!我們兄弟二人不拿下盤龍灣和金雀臺絕不罷休”!楊忠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楊林故作不知。
忽然,馬登云看了看楊忠,道:“楊兄弟,前不久你的馬槊被那惡獸損壞,恐怕修護(hù)還需些時日,不知你可有上手的兵刃”?楊忠顯得有些羞愧,道:“我的馬槊不同一般的兵器,修護(hù)起來十分麻煩,我隨便一口大刀就行。將軍放心,我必拿下盤龍灣和金雀臺”。馬登云笑了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我們大家敬重的英雄,既是英雄就該有稱心如意的兵器,你若不嫌棄,我的滾云槍贈于你,你看如何?說不定啊,你還能創(chuàng)出你們楊家的一套槍法呢”!楊忠推卻道:“萬萬使不得,大敵當(dāng)前大帥怎能沒有兵器呢?自古以來兵器都被視為性命,在下實在是不能接受”。馬登云道:“不瞞你說,這桿滾云槍隨了我十八年,是我爹請最好的鐵匠師,用鑌鐵打造的。我突然覺得只有你這樣的英雄才能配得上它,你就不要推卻了”。楊忠道:“那我用了,你用什么”?馬登云道:“我還有我還有我兄弟的方天畫戟呢!這是將令,不可違抗”!說罷一擺手,隨從將馬登云的滾云槍送了過來,馬登云拿著槍遞給楊忠,楊忠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愿意接受他的兵器,但又不好拒絕馬登云的盛情,無奈之下只好接過滾云槍。楊忠拿在手里,真好似天將下凡一般,再加上他的身上穿的五行甲胄,更是威武神圣!
這時,關(guān)龍子走了過來,道:“楊將軍英姿魁偉,又出身于將門之后,這件五行甲胄穿在你身上更是威風(fēng)凜凜。我是個江湖人,練的又是掌法,用不上兵器。不瞞你說,我對你們楊家的忠義可是敬仰已久了,所以我也想效仿馬莊主,將我這把湛盧劍送與你,你無論如何不可不賞臉啊”!說罷,將湛盧劍贈與楊忠?;痫L(fēng)心里十分的委屈,心想:師傅啊師傅,我跟了你這么久,你從未送過我什么,沒想到你會把這么寶貴的東西送給一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人。他心里雖然十分的不痛快,但是這是師傅的決定,又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自己再怎么不痛快也只好憋屈著。
馬登云道:“楊兄弟,關(guān)龍兄的這把湛盧劍可是無價之寶??!與我那滾云槍相比,兩者可真是皓月比螢火??!關(guān)龍兄這般盛情,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推卻啊”!其實楊忠這個人根本就不喜歡接受別人的饋贈,可是面對別人的執(zhí)意盛情,又怕傷了臉面,只得接受。看著英姿勃發(fā),威風(fēng)凜凜哥哥,楊林既羨慕又替哥哥高興,楊忠道:“多謝二位饋贈寶物,我楊忠不知該如何報答二位的厚愛,請受我一拜”!剛要下跪,就被關(guān)龍子扶了起來,關(guān)龍子道:“所謂好馬配好鞍,寶劍惜英雄。這湛盧劍與你正好匹配,再加上滾云槍,你可真是天神下界,戰(zhàn)神重生啊”!楊忠道:“多謝二位!在下還要點集兵馬,告辭了”!楊忠走后,馬登云道:“咱們也別等著了,點齊兵馬,攻打虎躍城”。發(fā)兵之前,馬登云來到馬玲兒的帳篷看望自己的妹妹。
兄妹相見沒有了往日血緣的濃情,卻是四目寒冷,情淺誼淡。二人沉默良久,馬玲兒道:“我夫君是不是沒有回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被抓”?馬登云并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道:“等一下我會派馬尚護(hù)送你回山莊,山莊有福伯在,不會有什么危險。你可以放心居住,至于他的事,以后再說吧”!說罷轉(zhuǎn)身離開,馬玲兒道:“我不回去!你這個冷血無情的人,為什么要管我”!任她如何叫喊,馬登云并不理會,馬玲兒內(nèi)心無限的凄楚與悲涼,對著銅鏡暗自流淚。此時此刻的她多么希望能與陽奉違相逢,然后離開這是非之所,找一個沒人認(rèn)識他們的地方,開墾、種養(yǎng)、砍柴、紡織,或許這些才是她最終想要的生活。然而陽奉違的離開,讓她對自己的夢想陷入了絕境,她思來想去決定只身前往虎躍城,去尋找自己的丈夫。
而另一方的陽奉違,同樣也在時時擔(dān)心著她。自從那晚與仇易天分開后,他就直奔自己的住宅。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有燈光閃爍,便悄悄地來到窗戶外,透過窗戶往屋內(nèi)看,這一看氣得他差點沒有暈過去。只見屋內(nèi)有一男一女,一邊喝酒,一邊打情罵俏。陽奉違仔細(xì)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背影,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見過。而一旁的女子竟會是自己曾經(jīng)最喜歡最寵愛的小妾王氏。陽奉違頓時臉面發(fā)燙,怒火重?zé)?!不由分說直接闖進(jìn)屋內(nèi),從腰間抽出一柄亮刀,名曰大夏龍雀,這柄刀曾是赫連勃勃使用過的寶刀。制作精巧,下為大環(huán),刀身盤龍,刀首以金雀鳥首為形,切金斷玉,削鐵如泥!寶刀剛已出鞘,屋內(nèi)就是一道閃電的亮光,奪人二目。那男子見有人進(jìn)屋,嚇得急忙轉(zhuǎn)身,正好與陽奉違照了個正面。陽奉違認(rèn)得此男子,這男子也認(rèn)得陽奉違。未等對方開口,陽奉違怒道:“鐵鎮(zhèn)山!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鐵鎮(zhèn)山一臉的獰笑,道:“哼哼,陽奉違,你還敢回來??!我正找不著你呢”。話未說完,陽奉違上前奔著鐵鎮(zhèn)山的脖子就是一刀,鐵鎮(zhèn)山見刀光刺眼,急忙縮頭躲避。陽奉違接著進(jìn)攻,但是被一旁的王氏攔住了,而此時的王氏早已被這幫惡人折磨的精神失常,不辨是非,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專屬“奴隸”。只見她上前一把抓住陽奉違的手,道:“夫君,你為什么要殺我的鐵郎,我不許你殺他”。陽奉違聽到王氏的這番話,又生氣又害臊。他看了看王氏的衣著,又看了看她那精神失常的模樣,瞬間內(nèi),他想起了往昔的許多美好事情。但是,猛然間看到眼前的這般場景,內(nèi)心實在是萬分的悲痛和愧疚,一陣陣的酸楚使他淚流如注,心如刀絞!然而,就在他遲愣的一剎那,鐵鎮(zhèn)山已穿好衣服,并抽出一柄刀來,陽奉違見他提刀奔自己砍來,急忙推開王氏,與鐵鎮(zhèn)山戰(zhàn)在一處。二人打了五六個照面沒分上下,嚇得王氏躲在一旁不敢動彈。
鐵鎮(zhèn)山并不知道陽奉違的刀是寶刀,只管拼命地砍斬。不過,以他的武力想與陽奉違斗,還是有很大的距離的,不到三個回合,就被陽奉違的大夏龍雀削斷了兵器,鐵鎮(zhèn)山見手中的刀成了斷刀,心中大亂,開始想法逃離現(xiàn)場。陽奉違看他神情不定,知道他已心猿意馬,有意逃離。陽奉違揮刀緊逼,手中的鳳陽刀法舞的出神入化,更兼大夏龍雀雷利鋒芒,簡直就像一條白龍在霧里翻卷穿梭一般。鐵鎮(zhèn)山一開始躲的開,后來越打越慢,由于底氣不足結(jié)果被陽奉違一刀扣在脖子里。但是陽奉違并沒有直接殺了他,只是將他擒住。此時的鐵鎮(zhèn)山心急意亂,慌張無助。知道自己走投無路了,便大罵起來,道:“姓陽的,你可真可笑!你夫人已經(jīng)這樣了,你還裝什么英雄!要殺我就痛快點”!陽奉違氣的幾乎要瘋了,他大喝道:“你這個畜生,不殺了你我就不是陽奉違”!說罷舉起刀便砍,然而,一旁的王氏突然間摟住了鐵鎮(zhèn)山,這使得陽奉違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撤回手里的刀。這一刀下去,由于用力過猛,鐵鎮(zhèn)山還有王氏無一生還,被陽奉違的大夏龍雀斜肩劈成兩段??梢婈柗钸`恨有多深,氣有多很!陽奉違看到自己曾經(jīng)最寵愛的女人慘死在自己刀下,內(nèi)心一片悲涼和懊惱。他收起刀看了看自己往日居住的屋子,心里更是一陣悲涼!這時,他仿佛聽到外面有人嘈嘈,但他并沒有驚慌。只見他來到桌前,坐在那里不打算離開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離開這里,這里原本就是屬于自己的,這是自己的家為何還要自己離開呢?這時從外面走過來兩個人,一個是謝天機,一個是王繼先。這二人一邊走一邊說:“這個鐵鎮(zhèn)山真不守規(guī)矩,說好了咱們一人半個時辰,怎么沒完沒了了!這要是被城主知道咱們擅離職守,那可就糟了”!二人剛一進(jìn)屋,就嚇得大驚失色,他們?nèi)f萬也沒想到陽奉違坐在屋內(nèi),而且旁邊還慘死了兩個人,二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擺在面前,不由得他們不信。謝天機道:“陽奉違?怎么…怎么會是你”?王繼先這時冷靜了下來,他道:“哼!姓陽的,你好大的膽??!你今天可是自投羅網(wǎng),怨不得我們啊”!陽奉違并未說話,只是狠狠地瞪著他們倆。謝天機道:“還等什么,先把他拿住再說”。王繼先道:“謝兄不必著急,讓我的神魂顛倒針會會他”。說罷從衣兜里掏出一桶毒針,對著陽奉違就發(fā)射。陽奉違知道他的暗器,急忙起身閃躲,但是由于距離太近,沒能完全躲開,十二根毒針只躲掉了十根,另外兩根打在了他的身上,一根刺中他的左臂,一根刺中他的肩頭。由此可見,身為一城之主的陽奉違,能在武林中站穩(wěn)腳,靠的不單是城主的見面,更多的是他自身的精湛武藝!被毒針打中,陽奉違兩眼登時昏暗沉迷,頭暈?zāi)垦#谢秀便钡某蛑趵^先,帶著最后的一絲清醒,揮刀用力砍去,王繼先急忙躲避,將刀鋒躲開。由于陽奉違太過用力,使得毒液在身體內(nèi)瞬間擴散,當(dāng)即昏迷不醒。王繼先猖狂得意的大笑起來,道:“陽城主,以后你就南宮城主的人了,哈哈哈哈”!謝天機問道:“賢弟,你這話是何意”?王繼先道:“謝兄難道忘了我的神魂顛倒針有陰陽顛倒,是非不分的作用了嗎?陽奉違以后就不會與咱們做對了,哈哈哈哈”。謝天機也樂道:“哎呀呀,如此可真是太好了!王兄你可是立了大功??!這真是個好消息??!咱們趕快去告訴城主”!王繼先道:“謝兄,他們二人怎么辦”?謝天機道:“這個鐵鎮(zhèn)山仗著是城主的義子,總是與咱們爭女人,他死了活該!先不管他,咱們走”。說罷二人攙著陽奉違去見南宮奎。
獨霸江湖攬武林,休說本王無仁心。日月風(fēng)云總逆轉(zhuǎn),教我稱雄在當(dāng)今!如今的南宮奎不比以往,沒有了門派之間的小情緒,而更為注重的是他的城主大業(yè),真正是不入其行不知其利,不謀其權(quán)不知其誘。自從做了城主,殺剮存留,金錢美女全憑他一句話。那種人前顯貴,傲里獨尊的王權(quán)生活,使他的欲望不再那么低俗,野心不再那么短暫,在他心里擁有千軍萬馬,成就一番帝王之業(yè)才是他如今所想要的。一開始他對城中的各項軍務(wù)不懂,唯獨對女人過分喜好。后來經(jīng)過蒼九宮的多次訓(xùn)導(dǎo)和嚴(yán)加看管,又加上城中原來的長史史不凡對他耐心教導(dǎo),使得他慢慢體會到了男人的權(quán)貴意識,從而變得雄心壯志,野心勃勃。不過,盡管他有了創(chuàng)就霸業(yè)的欲望,但他畢竟出身于世俗武林,內(nèi)心的格局依然達(dá)不到一個真正可以打江山,圖社稷的地步。而他每天忙著城中的各項事務(wù),蒼九宮又經(jīng)常不在城中,所以他天晚上都忙到很晚才肯睡覺。
時值夜里丑時,南宮奎正在批看軍政文案,忽然謝天機與王繼先闖進(jìn)來,南宮奎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的陽奉違,登時愣住了。莫名其妙地問道:“怎么會是他?你們怎么…這是…”?謝天機和王繼先都想爭功,不過還是被王繼先搶先一步,他道:“稟城主,陽奉違被我的神魂顛倒針打中了,嘿嘿,這一次他想跑也跑不了了”。南宮奎看了看王繼先,道:“你在哪里碰到的他”?王繼先道:“城主,我說出來,您可別動怒??!這個陽奉違深夜?jié)撊氤侵?,回到自己的住宅,不,是您的住宅。可?dāng)時正遇到鐵鎮(zhèn)山與那王氏,他們…。結(jié)果就被陽奉違殺了,期間有打斗聲,我們趕到時,鐵鎮(zhèn)山與那王氏已經(jīng)死了。我就用我的毒針打昏了陽奉違,這才向您回報”。南宮奎聽罷,并沒有吃驚,他看了看謝天機,道:“謝兄,是這樣嗎”?謝天機這回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他道:“是這樣。不過是我先聽到的打斗聲”。王繼先聽到謝天機的話,覺得他在搶自己的風(fēng)頭,急忙道:“謝兄,你干嘛呢,明明是我在巡邏時聽到的嘛,你跟我還爭什么呢”!二人嘀嘀咕咕爭來爭去,南宮奎有些生氣,道:“夠了!有完沒完!你們巡邏的地點離我的住宅那么遠(yuǎn),你們怎么聽到的打斗聲”?這下他們二人不再強詞奪理了,低頭不語。其實南宮奎知道他們?nèi)齻€與王氏的奸情,只是南宮奎無心過問罷了,他不想得罪這些人,因為這些人除了這些缺點之外,對自己還算忠心,所以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不過讓南宮奎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義子竟然會跑到自己住的地方做那種事,心里很生氣。他道:“這個鐵鎮(zhèn)山,真是膽大妄為!竟然跑到我的住宅干那種事!真是死有余辜”!這句話嚇得王繼先和謝天機不敢抬頭。南宮奎見他們二人心虛,就道:“算了,你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與你們計較罷了!好了,你們回吧,把陽奉違關(guān)起來,然后派兩個人把鐵鎮(zhèn)山與王氏的尸體找個地方掩埋了。你們走吧”。二人諾諾退出。南宮奎一個人心里不停的想心事,他在想如何處置陽奉違,想來想去沒有什么好主意,于是就連夜去找張鶴松。
他來到張鶴松的住宅大門口,又猶豫了。他覺得如今的張鶴松與往日不同了,自從他練就了《十一天羅》功之后,脾性狂妄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連自己的師傅也對他讓三分。好在自己當(dāng)初封他做了武林盟主,而且他對城主的位置又不感興趣,只是對武林盟主這個空銜看得很緊,更兼有美女整日陪伴,才使他沒有對自己有過激的行為,保留了往日的顏面,還像以前那樣彼此之間無法不談,沒那么多的客套。但是,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去打擾他的美夢,一定會使他反感,弄不好還會傷了和氣,他思來想去決定先回去,等明天再說。
其實這個時候的張鶴松,確實是猖狂傲慢。之前江天達(dá)和常春達(dá)以及萬不疑來勸說張鶴松,張鶴松根本沒把面前這個岳父江天達(dá)放在眼里,三言兩語幾個人就鬧翻了,結(jié)果三個人都慘死在了他手里。由于他練《十一天羅》功不得正法,而走火入魔,變得脾性暴烈,肆意妄為,就連蒼九宮他都不放在心上,只不過他看在蒼九宮給過他許多好處的情分上,才使他同樣保留了蒼九宮的臉面。其實,以他現(xiàn)在的功力與蒼九宮相比還是差些火候,當(dāng)然與蒼九宮打斗百十個回合還是不成問題的。所以除了蒼九宮和南宮奎之外,他對任何讓人的話都是愛理不理,愛說不說的。當(dāng)然,蒼九宮拿他沒有辦法也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蒼九宮覺得他還有利用的價值,從而不想失去一個這么厲害的棋子而已。然而,此時的張鶴松對紫薇的話卻是百依百順,無一違逆。
第二天,南宮奎來見張鶴松,此時的張鶴松正在為紫薇梳頭打扮。只見那紫薇端坐在銅鏡前,四平八穩(wěn),宛如宮里的皇后一般,衣著華麗奢侈,大氣貴派。頭戴如意瑪瑙鏤空冠,冠上分別鑲嵌著珠寶花,金花葉以及十二顆偌大的紅寶石。兩鬢插著金絲彩蝶,外罩彩云如意帔,腳下一雙蓮花碧云履,格外招眼。張鶴松則是上下一身錦黃袍,袍上織有水火麒麟獸,腰系滾龍帶,頭戴鎏金日月冠,手里拿著一把玉梳正在梳理紫薇烏黑油亮的長發(fā)。
張鶴松知道他來,并沒有理會他,而南宮奎對他也不太理會,南宮奎見他梳理的正興致,自己只好坐在茶座上等著。張鶴松見他坐在一旁,有些難為情,就道:“南宮城主今日來是有什么事嗎”?南宮奎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道:“張盟主每日都有閑情逸致?。“パ?,我這個城主當(dāng)?shù)氖敲刻於家缙鹜硭刹幌衲惆?,悠閑自得”。張鶴松一邊拿著梳子梳頭一邊道:“你今天來不會是為了陪我說話吧!有什么事趕快說,我還忙著呢”!南宮奎道:“陽奉違被我抓住了”。這句話剛一出口,就把張鶴松驚住了,不僅如此,就連紫薇也是猛然一驚。張鶴松放下梳子,然后道:“陽奉違怎么會被你抓?。窟@不可能!他之前不是已經(jīng)逃出去了嗎,怎么可能還會回來送死呢”!南宮奎看他不相信,就道:“你不信,那就隨我走一趟,去牢營里看一看”。張鶴松帶著懷疑的眼神看了看那南宮奎,然后道:“好吧!我就陪你去看看這個陽奉違”!但他并沒有走,而是看了看那紫薇,意在請求紫薇的意見,紫薇知道他什么意思,就點了點頭。
其實紫薇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她裝的比較深密而已。自從她人跟了張鶴松,心里卻還是時時刻刻想念著陶醉。不過,她也僅僅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因為她清楚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她雖然不后悔,但也不滿意目前的狀況。一個妙齡少女,正值青春年華,含苞待放,應(yīng)該許配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而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她心里的苦楚或許只有她自己懂的,她之所以這么決定或許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吧!
張鶴松與南宮奎來到大牢內(nèi),此時的陽奉違剛剛蘇醒。王繼先將之前的情況訴說了一遍,張鶴松道:“真是太好了!咱們可以放心的幫助魯王打天下了”!南宮奎道:“可是陽奉違怎么辦”?張鶴松道:“不能殺,一定要留著。說不定還有利用價值呢”!王繼先道:“盟主說得對,他中了我的神魂顛倒針,以后他就會聽咱們的了”。張鶴松瞅了王繼先一眼,道:“你可真歹毒啊!不過你的辦法實在是好極了!這樣南宮城主就可以安心做他的城主了”。南宮奎露出一臉的得意,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言,那就太好不過了。好,就以你們的,不殺他,留著以后為我所用”。說罷南宮奎忽然又產(chǎn)生了疑慮,道:“如果被史不凡知道了,豈不壞我大事”?王繼先露出一臉的卑鄙,道:“城主您盡管放心,我這里還有針呢,不行了我再給史不凡打一針,就不怕他壞您的事了”。南宮奎消去疑慮,道:“太好了!我明日將這個好消息回報給我?guī)煾?,讓他老人家也開開心”。
張鶴松離開牢房,回到住處,將這件事向紫薇敘述了一遍,紫薇表現(xiàn)的又驚又喜。然后又露出一臉的委屈,道:“這個王繼先真是卑鄙,就喜歡用毒針害人,我以前差點被他用毒針針打死”!張鶴松道:“什么?我怎么沒聽夫人說過呢”?紫薇道:“你和他關(guān)系那么好,我哪敢挑撥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啊”!張鶴松露出一臉的壞笑,摸著紫薇的手指,道:“夫人說的哪里話!我現(xiàn)在就是夫人的一條狗,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嘿嘿,誰讓夫人這么懂我的心思呢!夫人要是要月亮,我絕不敢給夫人星星”。紫薇故意抬高了嘴巴,湊到張鶴松的嘴巴附近,輕輕地道:“夫君,你對我真是疼愛有加!紫薇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張鶴松聽到她的話十分的高興,他道:“夫人,這好端端的怎么就提到死字了呢?不吉利,以后不許夫人亂說”。紫薇道:“你呀,就知道疼我愛我,卻不知道在你背后,有多少人惦記著我的容貌”!張鶴松高興地神情突然消失,道:“什么?竟然還有人敢惦記我的夫人!我非殺了他不可!夫人你告訴他是誰”!紫薇道:“你呀!那王繼先與那謝天機都是好色之徒,我每次都害怕見到他們”。張鶴松聽到這話氣的一掌拍碎了桌子,道:“我這就去殺了他們”!紫薇急忙道:“不可!你若殺了他,蒼九宮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張鶴松橫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夫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讓我害怕的了”!
紅顏徒傷薄命郎,為誰一生愁斷腸。不思不念心非愿,只是天野霧茫茫。
聽到張鶴松那句話,紫薇心里不免一陣凄楚,腦海里突然閃出陶醉的身影來,她多么希望說這句話的人是陶醉??!
這時,張鶴松又道:“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他們二人的頭顱”!紫薇忙道:“不行!夫君我只不過是害怕王繼先的毒針罷了。要不你把他叫來,讓他把解藥給我,以免以后他拿著毒針對付咱們,好嗎”?張鶴松道:“夫人,要那東西干什么?我直接把他殺了不就省事了”!紫薇道:“殺了他會讓蒼九宮他們懷疑咱們,不如不殺,咱只要解藥就行,這樣也不會傷了和氣”。張鶴松仔細(xì)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就道:“好吧,我派人去找他”。紫薇似乎略有所思,然后道:“夫君,還是你親自去請他吧!這樣王繼先更會順從一些”!張鶴松點頭同意。
沒過多大會張鶴松就帶著王繼先來到了自己的住宅,此時張鶴松和紫薇正在書房閑聊。王繼先每次來到這里,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在他心里,能看紫薇一眼,比山珍海味都美!他來到書房后,見到紫薇的那一瞬間,心里便亂成了一團(tuán)糟。不是他不敢正眼看紫薇,而是他忌憚著張鶴松,他生怕張鶴心生醋意,而殺了他。
王繼先低著頭施禮,道:“見過盟主夫人,不知盟主夫人找我何事”?紫薇開門見山地道:“我知道你配制的解藥神奇無比,獨步武林,所以想要你一瓶解藥,不知你意下如何”?王繼先一聽是要自己的解藥,頓時就懷疑紫薇的用意,不過他沒敢表現(xiàn)出來。這時,張鶴松道:“你要是有解藥就給我夫人一瓶,你回去還可以再配制嘛”。王繼先緩緩抬起頭道:“盟主夫人,不知是誰中了毒,你帶我去看看,我可以幫他解毒的”。紫薇見他不愿給解藥,就故意悄悄地沖他拋了個媚眼,王繼先頓時魂飛魄散,差點沒有窒息過去,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紫薇的俏模樣。紫薇故作不知,繼續(xù)問道:“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人中毒,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想要一瓶解藥,你到底有沒有帶來”。這時的王繼先早已魂飛天外,整個人看呆住了。張鶴松問道:“王賢弟,我夫人問你話呢?王賢弟”!這時紫薇突然羞泣地道:“哎呀,夫君你看到?jīng)]有?你看他不停地看著我!哎呀,我不活了,羞死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