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就這么無聲地站著,高大的個頭壓著她,氣勢上占盡優(yōu)勢。
溫茗見逗不了他,退了一步,打開傘,走了。
太陽光將她胸口的那塊水漬曬得發(fā)燙,她抬手扇了一下,又涼了。真是奇怪的感覺,和這個男人一樣。
秦延回身,看著溫茗的背影。
她打著一把煙灰色的傘,悶悶的罩在頭頂,跟朵烏云似的。不過傘下,卻是好風(fēng)光。她頭發(fā)散著,連衣裙是米色的,裙擺高于膝蓋,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小腿,白嫩,潔凈,讓人想起夏日荷塘里的水蓮花。
他原地站了會兒,又折回辦公大樓的方向……
溫茗一回家就扒了裙子洗頭洗澡,好像只有在涼水下過一遍,才能洗去溫侯生今天給她的挫敗感。
她不該去看他的,他們溫家的人,根本不需要溫情。
洗完澡,她順手把裙子也洗了,晾在陽臺上。
今天天氣很熱,又沒有什么風(fēng),水珠子筆直地往下落,砸在溫茗的腳邊,她躲進屋里,關(guān)了門,把風(fēng)扇開到最大,對準了自己吹,等身上涼下來了,她才拿出自己的繪本,趴在床沿邊練手。
2B鉛筆的筆尖鈍了,卻正好勾勒出那個男人后背的輪廓。
溫茗望著白紙上的寥寥幾筆,腦海里不斷回閃的卻是他沖出來護住自己的瞬間。
魔怔了吧?
一定是的。
她扯掉白紙,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隔日。
溫茗開門很早,其實客人預(yù)約的是下午,但是,她記得,有人預(yù)約了一個模糊的時間。
“我明天去店里找你。”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這樣施施然決定的權(quán)利?
不過,她不同他計較這些了,畢竟,他救過她。
一整個早上,秦延都沒有出現(xiàn),下午,預(yù)約的客人到了,溫茗一忙就把他忘了。直到太陽西落,他才姍姍來遲。
溫茗正要關(guān)門,聽到一聲狂躁的轟鳴,就見秦延駕著他的重型機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傍晚依舊無風(fēng),他穿著深色的T恤和褲子,長腿支在地上,摘了頭盔,鬢發(fā)上染了一圈汗意,那神態(tài),和他的車一樣,性感得像是一頭豹。
“你來晚了,我要關(guān)門了?!睖剀f。
秦延從車上下來,一把按住她的門。
“我就問一個問題?!?p> 溫茗的力氣自然比不過他,她松了手。
“我餓了,要關(guān)門做飯了?!?p> 他想了想,“我請你吃飯?!?p> 溫茗目光跳了一下,她旋身倚在門框上:“我不隨隨便便接受男人的邀約?!?p> 秦延揉了一下太陽穴,很頭疼的樣子。
溫茗看出來,他應(yīng)該并沒有與女人周/旋的經(jīng)驗。
她笑了笑,心是軟的,但并不打算就此給他方便,畢竟,這樣無趣又有趣的人,她明天還想見到。
“明天再來吧?!?p> 說完,門關(guān)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