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很快就過去了,雖然秦延不太懂紋身,但是,他能感覺到,溫茗的工作效率很高。
背上都是麻麻的刺痛感,但并不難忍。反倒是溫茗,因為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肩胛骨僵硬酸澀,不停地松動著肩膀。
她打電話叫了外賣,點餐的時候,也一直揉按著脖子。
秦延看著她。
兩人的目光在鏡面里撞上。
“想說什么?”她問。
“干這一行很累吧?”
“又關(guān)心我?”
“別見縫插針?!?p> “誰?我嗎?”她明知故問。
秦延沒作聲,一副“除了你還有誰”的神情。
溫茗把手機(jī)放在一邊,摘了一次性手套,丟進(jìn)垃圾桶,用腳勾了一下椅子,坐到他對面,開始抽煙。
“這年頭,沒有一行是輕松的?!彼党鲆豢谳p煙。
秦延想了想,她說得很對。
“行行都有難念的經(jīng),做紋身師雖然辛苦,但至少不用沖鋒陷陣,也沒有什么危險,比起很多職業(yè),這兩點就是幸福?!?p> 秦延點頭。
“你這是認(rèn)同我的說法嗎?”
“是?!?p> 她的三觀挺正的。
“那你是做什么的?危險嗎?”她突然問。
這個問題,他記得她問過,而他,也拒絕回答過??墒沁@會兒,這樣的氣氛下,她再次問及,他竟覺得無法再次隱瞞。
溫茗夾煙的手指垂落在椅子邊,裊裊散開的煙霧好似流逝的時間。
“還是不能告訴我對嘛?”溫茗自嘲一笑,“我看起來那么不值得信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總說你不是這個意思,卻從不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秦延垂了一下眸。
溫茗湊過來,盯著他小腹的疤:“那么,你能告訴我,這條疤是怎么來的嗎?”
秦延下意識抬手一按,按住了那條疤痕。
“怎么?這也是秘密?”
“不是秘密?!鼻匮拥氖炙闪怂?,指腹摁著疤尾,又摩挲幾下。
“那是怎么?害羞了?”
秦延把手放下了,目光挪向別處:“我這條疤是割闌尾留下的?!?p> “我怎么覺得不像?!?p> “你割過?”
“沒有。”
“那不就好了。”
“……”
難得,也有溫茗接不上話來的時候。
秦延笑了笑,覺得有點餓了,他想起她剛才叫的外賣,順勢扯開話題:“你這里還管飯?”
“不管?!睖剀藷?,看了看表,說:“你要我管飯也可以,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可以往你的工錢里算?!?p> “……”
外賣準(zhǔn)點送來了。
溫茗開門去拿,秦延光著膀子坐在屋里沒有露面。雖然,這是溫茗的工作,客戶對她來說沒有性別,但外人不這么看,該避嫌的他還是想替她避嫌。
“老板娘,平時無辣不歡,今天怎么這么奇怪,都不讓加辣?”外賣小哥的聲音傳進(jìn)來。
“有人吃不了辣?!?p> “誰???”
“要和你交代?”
“哈哈哈,不是不是……”
一陣笑聲過后,門關(guān)上了。